《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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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师-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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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才是上午9点多钟,一碗香刚刚开门,还没有对外营业,施得领几人进去,直接就到了楼上的雅间,让人上了茶水。
    几人坐下之后才觉得场面有点尴尬,黄素琴和黄素素在场,有些话不好说出口。正不知该怎么解决时,门一响,碧悠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素琴,素素,桃花居的苹果花开了,很好看,来,一起看看。”
    黄素琴和黄素素也知道施得和木锦年有正事要谈,就乘机跟随碧悠离开了房间。临走时,碧悠回身意味深长地看了施得一眼,随后目光又淡淡地落在了木锦年的身上。
    施得注意到了碧悠的暗示,正要暗暗赞叹碧悠的人情世故的娴熟,却蓦然发现碧悠的眼神不对,看木锦年的时候充满了敌意,似乎恨不得立马赶走木锦年一样。他心中一跳,心想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当然,施得并不知道之前在他告别何爷不久,毕问天就和何爷见面了,不但见面,还大打出手。
    碧悠一走,木锦年也不绕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是向施兄弟请罪来了……”
    “什么意思?”施得心中一沉。
    “毕爷刚才和何爷见一面,你也知道师兄弟十几年没有见面,一见面就难免切磋几下。毕爷一不留神打伤了何爷……”
    “什么?”施得一听之下,大惊失色,拍案而起,“毕问天!”
    “施兄弟别激动,何爷伤势不重,没有大碍。”木锦年一脸悲凄,痛心疾首的样子,似乎真的很真诚一样,“何爷算是我的师伯了,我也不想何爷受伤,但切磋功力难免会有误伤,我特意登门替毕爷向何爷赔罪来了。毕爷说了,后天在鲁菜馆摆席,一门师兄弟,两支四弟子,一共六人坐在一起,事情摆到台面上,一次性说个清楚。这是请帖,一共三张。”
    木锦年恭恭敬敬地拿出请帖,双手递到了施得手中。
    “何爷同意了?”
    “同意了。”
    既然何爷已然同意,施得不再推脱,接过请帖:“好,请帖我收下了,锦年兄,我要去看看何爷,对不起,就不送你了。”
    木锦年起身就走:“请帖送到,我就放心了。替我向何爷问好,他老人家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一声,我一定照办。还有,施兄弟,我和月清影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其实当年她就是年轻冲动,对我单相思,我和她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我都没有请她看过一场电影。她约我几次,我那时也是自我感觉良好,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想找一个副市长千金,就很不客气地回绝了她。也许是她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又或许是她太要强,没有被人拒绝过,从此以后,她就一直单身到现在。到底她是怎么想的,我也说不清楚。”
    不管木锦年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刚才的一番话还说得十分真诚,似乎确实是想解释清楚他和月清影之间的关系,施得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他和月清影之间,只有合作而没有感情,不劳木锦年费心和操心。
    送走木锦年,施得急忙赶到桃花居,推门进去,见碧悠和黄素琴、黄素素聊得十分投机,俨然一见如故,大有成为好友的迹象。
    碧悠藏不住心事,她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见她还能和黄素琴、黄素素聊天,就证明何爷的伤势并不要紧。
    “何爷……”施得只简单一提,有黄素琴和黄素素在场,不便深说。
    “何爷在方外居等你。”碧悠脸色平静,不动声色,“你先回去看看,素琴和素素由我陪着就行了,中午再一起吃饭。”
    施得应了一声,向黄素琴和黄素素打了招呼,他也知道黄素琴和黄素素来一碗香找他,除了黄素素报考志愿的问题之外,不会有别的什么重要事情。
    到了方外居,施得一推门就见到何爷正在院子中劳动——松土、平整、施肥,正在为春天的播种做最后的工作。
    “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一年之计在于春,到了播种的时候了,来,施得,帮我一把。”何爷神采奕奕,哪里有丝毫受伤的样子?
    施得长出一口气,关切地问道:“何爷,您没受伤?”
    “身体没伤,有伤……也是心伤。”何爷摇了摇头,问道,“你见到木锦年了?以我对毕问天的了解,他肯定会郑重其事地送来请帖。”
    施得点头,将刚才和木锦年见面的事情说了出来,又不解地问道:“木锦年为什么非要说您受伤了?”
    “真假难辨,不如不辨。”何爷笑了,收起锄头,站直了身子,“我和毕问天过招的时候,故意露出了破绽,让毕问天误以为我受了伤。原本我只是想试探他一下,没想到他信以为真还告诉了木锦年,由此可见,毕问天还是不改以前好大喜功的性格。”
    原来是何爷略施小计,施得放心了,至少在心计上,毕问天比何爷稍逊一筹。
    随后,施得又将他和月清影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何爷。
    何爷听了,微微点头,拿过锄头挖坑,让施得播种:“院子里种点向日葵,可以增加阳气。对了施得,一会儿出去,身上不管带了多少钱,遇到第一个乞丐,全部给了他。古玩行百分之十的股份,是飞来横财,如果你不施舍财物化解的话,会从别的地方来平衡,万一生一场重病就不值了。还要记住,从现在开始,只要上街见到要饭的,见到一个,就要施舍一元钱。世上的道理就是这样,舍得舍得,先有舍后有得。”
    “嗯,我记下了。”施得很虚心地聆听何爷的教诲,对于何爷所讲的平衡之理,虽然没有全信,半信半疑之余,却对何爷的吩咐不敢不听,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对月国梁的评定,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对和不对,并没有绝对,人的命运始终在变化之中,他信了你的话,真那么一转身,而且力度大小合适,或许事情就成了。他不转身或是转身的力度不对,事情就也许另有转机。”何爷一边说,一边锄地,他下锄的角度和力度很标准,一看就知道以前没少干农活。
    “以后和月家打交道,坚持什么样的原则?还有,月家是不是我去市一院的转折点?”施得疑问很多,想一口气向何爷请教个明白。
    “呵呵,你不要偷懒,事事都要我教你,你怎么出师?”何爷哈哈一笑,“你要有自己的主观能动性,遇到事情,自己决定。月家是你在市一院的转折点,但还不是你去市一院需要打开的局面。”
    施得一开始也不认为月清影是他去市一医院的最终目的,但在月清影提出和他合伙并且他也终于进入了副市长月国梁的视线之后,他改变了看法,认为月清影也许还真是他在市一院担任护工的终极目标。
    不想还不是,他不由不解地问道:“难道说,一个市一院,还会有更大的人物登场?”

第三十九章 舞台

    
    “施得,你不要小瞧自己,副市长是不小的官儿,但和你今后有可能呼风唤雨的命运相比,副市长只是你前进道路上的第一个舞台。至于有没有更大的人物登场,慢慢等,细心看。”何子天呵呵一笑,并不细说,只是简单地点了一点。也不是他故作神秘,而是他也无法准确看清下一步到底会发生什么。
    李三江是区政府主任,科级,是跳板,副市长是副厅级干部,是舞台,在以前,都是施得需要仰视才见的人物,现如今,他才迈出成功的第一步,还没有将成功抓在手中,在何爷的眼中,他的天地已经开始无限广阔了,不由他不暗暗激动。
    就是说,如果说他的命运在遇到何爷之时,陡然转一个大弯,开始了改命之旅,那么到现在,前期的坎坷已经走完,现在脚下的道路已经是一马平川,而前方,更是风光无限了?
    “来,浇水。”何爷打断了施得的遐想,递给他一个水瓢,“种下种子不用心呵护,一样没有收获。万事开头难,但既然已经开头了,就得好好经营下去。”
    “是。”施得接过水瓢,耐心地从水缸舀水,一瓢一瓢地浇灌土地。种下的是希望,浇灌的是未来,付出的是辛勤,收获的是成功。
    中午时分,施得和何爷一起来到了一碗香吃饭,由施得、碧悠、黄素琴和黄素素四人作陪,何爷心情大好,人老了,再是高人也喜欢热闹,何爷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黄素素紧挨着施得,她不停地问东问西,问复旦大学的住宿、校园环境,还征求施得的意见,到底报什么专业好,等等。黄素琴则和碧悠一起陪何爷说话,对何爷,黄素琴大感好奇,问了许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她的幽默和口无遮拦的性格,逗得何爷哈哈大笑。
    何爷现在轻易不再为人看相推算,更不会主动开口点评,但今天他破例为黄素素指点了一下迷津。
    “去复旦大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业后就留在下江工作,发展的机会多,空间大,下江是经济中心,以后想要做一番事业,可以将下江当成一个中心点。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安邦则南下下江,定国要北上京城。”
    何爷的话,似有所指,施得暗暗品味。他知道何爷的目光比他长远,以他目前的境界,具体到一人一事也许还行,但要放眼今后的大势和发展方向,还远比不上何爷对时局的把握。
    不过对于何爷也赞成黄素素去下江的想法,他还是十分高兴,至少他为黄素素指明的方向没有错。在最近一系列的事件中,他沉着应对,步步为营,而且还是在何爷不在的情况下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就说明他大有进步,而且学有所成。
    黄素素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去下江,主要是她担心考不上复旦大学,何爷一句话打消了她的疑虑:“不要紧,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只管学习。报考志愿的时候,就只管报复旦大学一个志愿。要有必胜的信心,有一句话不是说——制心一处,无事不办?”
    黄素琴在一旁听了半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插了一句:“要不要拜一拜文昌帝君?”
    文昌帝君为民间和道教尊奉的掌管士人功名禄位之神,各地基本上都有文昌帝君庙。
    “呵呵,拜拜也无妨。不过在拜文昌帝君之前,先拜拜自己的父母,效果最好。相传文昌帝君是位孝子,他最喜欢人间尽孝之人。”何爷当真渊博,对各种典故了然于胸。
    “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以后我和妹妹就当何爷是长辈,会常来看望何爷,向何爷请教问题,何爷你不要嫌烦呀。”黄素琴也许不够精明,也许看不出何爷的高深,但她为人简单,有一说一,自幼失去双亲的她始终能乐观地面对人生,也是性格使然。她当何爷当成一宝,只是出于对何爷的敬爱,没有丝毫功利之心,却不知道,无形中,她还真的遇到了真宝。
    何爷哈哈一笑:“不烦,不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烦?”
    黄素琴和黄素素饭后就回去了,走的时候,黄素素将施得拉到一边,悄悄地说道:“施哥哥,要是我真的考上了复旦大学,你能不能送我去下江?”
    “……”思索了片刻,施得肯定地说道,“能,一定能。”
    “谢谢施哥哥。”黄素素笑得很开心,灿烂如即将展翅飞翔的蝴蝶。
    黄素素和黄素琴是高高兴兴地走了,施得却心情多了一丝沉重,下江是曾经让他刻骨铭心的地方,有他的初恋,有他的人生辉煌,也有他一败涂地的往事,甚至还有他不知所踪的母亲。他曾经一度不想去回忆下江,连提都不想提及下江,更不用说要去下江了。
    但现在,时过境迁,也不知下江的黄素素现在怎样了,她或许早就忘了他,又或许已经另有新欢,更或许她已经结婚嫁人了。而他如果真要送单城的黄素素去下江,还当真是物是人非的人生之旅。
    人生是一场盛大的旅行,匆匆间,总有一些人被遗忘在背后,也有一些人从前方走来,或擦肩而过成为路人,或走到一起成为朋友。
    下午没事,施得和碧悠陪何爷喝了一下午茶,说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聊了一聊天南地北的风情。对于施得的下一步,何爷没有再过多暗示,只是强调改命之法外力只是起一个推动作用,最主要的还在于个人的人生观的改变,内因决定外因,一个人就算天生富贵之命,如果个人不积极主动推动,也会福尽之后,富贵付诸流水。
    施得明白,何爷的意思是在告诫他,在他今后的人生道路上,相面之术只是手段,通过内心的改变而引导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才是目的。
    何爷利用天地平衡的道理为他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运气,运气一转,机会就来,等于是命运也随之改变,就是说,只是相当于为他提供了一个可以跳上更高舞台的跳板。而等他跳到舞台之后,怎么演,能不能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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