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要滴滴按下几个号码便能随时随地与想找的人聊天的机器闪亮登场!这种机器颇能让人产生“一机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情感觉,故而备受亲睐。
而在这之前,人们要与亲友联络,除了信件,只有依靠晶石影讯。虽然可以看见人影听见声音,但只能在固定的地方使用,再加上影讯布设晶石所耗费的乾元币是普通民众不能承受之重,所以晶石影讯除了有钱有势的家族世家独立拥有,急需通讯的民众只能上政府公设的影讯所排队去。
这种只需要指甲那么一丁点大的晶石就能使用的“手机”初面世时,人们还存在疑虑。因为晶石产量的日渐衰退,晶石价格飞速猛涨,体积这么小的晶石元力低微,它能用多长时间?
生产出手机的万家易通集团在其大本营北洲庆余省余年市举行了规模宏大的记者招待会。当众宣布,虽然手机需要的晶石体积微小,但这是万家特别研发的浓缩型新型晶石,在全天使用的情况下,可以支持手机使用一年!而这种晶石只要同等体积晶石的两倍价格!
全联盟沸腾了!虽然手机及其配套晶石也不便宜,但架不住这些年来国富民强,很多民众家有余粮。就在人们摩拳擦掌,争作散财童子时,万家易通又宣布,与手机运营相关的信号塔因为架设工程浩大,所以暂时只限工程已经完工的北洲七省使用。
一时间,万家万户齐齐生悲,想花钱都没处使了?大批的民众海量致讯政府,要求尽快架设信号塔,咱北洲的亲戚已经使上手机了,咱不能落后太久!
这一年的六月因为手机的出现一直喧腾到了十月,手机的热议度总算是落到了第二,因为一年一度的太学考试要开始了。并且今年毕业生数量较多,所以永安太学拿出比往年都多的一千二百个名额,面对全联盟招收优秀学子。一时间,人们从“咱们啥时候用得上手机”的疑问变成“永安太学扩招啦”的感叹与欢喜。
招生过程的严苛保证了永安太学的学生质量,而其优美的生活环境、开放广博的教学氛围、雄厚的师资力量、光明远大的就业前景、几乎是免费就学的强大财力支撑等等这些极其彪悍的条件,让报考永安太学的学子每年都居高不下,要不是限死了二十岁以下年龄,只怕更多学子为它陷入疯狂。
今年同样不能例外,一千二百个名额吸引了近十万人争抢,要知道,永安太学可是要考秘术的。
因为报名者太多,永安太学每年都会组织三、四年级的优秀学子帮着学校在地方监考。今年去北洲的名额格外吃香,因为只有北洲才有手机卖。虽然带回家来没什么用,但这些能被选去的固然有寒门英才,更多的是世家子弟,买回一个当玩具也是好的。
归海溶衡正好三年级,以他本年天榜十少君之首的身份,自然当仁不让又无可争议的拿到了去北洲的一个名额。他的妹妹归海世溶和姜元煊、欧冶世家的少媛欧冶锐在上一年一同考入了永安太学——完全凭真材实料,这一点永安太学谁的账也不买。
三姐妹都很想去北洲,但路途遥远,再加上课程紧凑,只能委托归海溶衡买回来把玩——听说有女孩子专用版的,别提多精巧漂亮了!
和归海溶衡一起去的,还有李琮翌和孔谙,他们两人与归海溶衡同级,在今年也排入了天榜之列,李琮翌列名第七,孔谙列名第五。
李琮翌其实很郁闷,明明去年四月初归海溶衡的实力比他和孔谙只强那么一丁点,都只名列地榜内。怎么只是一年多一点点的时间,在今年的“天地人三才挑战赛”里,他就生生把原来天榜的第一名给比下去了?嗯,虽然自己和孔谙也都进了天榜,但首位与其它名次代表的意义可不一样!
不说秘术,那厮的神念术夫子可是庄亦谦,他能练到二星六阶牵引级虽然夸张了点,但也没什么。明明他不擅文彩的,怎么开口一段话居然让文榜第一的孔谙愣怔大半响,生生去了辨驳的念头自愿甘拜下风?虽然这段话他后来说明是转述自别人,但挑战赛委会还是认可,毕竟他选择的挑战方式是辨论,而不是写作。
那段话还真是发人深省呢!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是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还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结束一切?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天璨,想什么呢,装出一副深沉相。”孔谙推了推李琮翌,他不再戴眼镜。自从那个问他“长了一双好眼睛,为什么要藏起来”的少女不辞而别后,他想,自己的确没有藏掩的理由,难道戴上眼镜就能看不见那些污垢么?
“呃,在想敏行终结你文榜三轮大满贯的壮举。”李琮翌坏笑道,“忞隽啊,你老实告诉我们,那天到底哭了没有?孔爷爷有没有打你屁股啊?”
孔谙无奈地瞟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爷爷对敏行那段话也是很赞许的。并且我有信心在明年的挑战赛再夺回文榜三轮大满贯。”
李琮翌不肯放过他,仍然纠结着不依不饶。坐在永安太学专属的“天行健号”小型风行舟后排的归海溶衡似乎没听见他们的玩笑,他看着窗外掠过的云朵,胸口好像又疼起来。
“对了,忞隽,你还记得白寂偊么?”李琮翌突然问道。
孔谙沉默了片刻道:“有时候会想起。”
“敏行,你呢?你这么忙,只怕早把她忘了吧!”李琮翌半跪在座椅上,探头去看归海溶衡,“那丫头真是怪得很,一句话也不说就跑回去了,那天我特意起个大早去找她,没想到她竟比我更早就溜掉。唉唉,我都准备好了请一个月的‘满堂春’。”
“天璨,我记得那天我们是巳时一刻到的乐朋院,敏行比我们早到那里。”孔谙平静地打击他的记忆力。
“从那以后,再没她的消息了……”李琮翌似乎没听见,摇头坐好,又后知后觉般问,“咦,敏行,你为什么不说话?”
归海溶衡睁开眼瞪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头晕。”他看上去的确疲倦的很。
“或许,这次她会来考我们一品园。”李琮翌笑道,“很久都没看到她那么有趣的女孩子了。”
“我也很想见见她。”孔谙轻声说。
她永远也来不了。归海溶衡在心里告诉两位好友。
第二卷 却道原是故人来 第二章 字,殊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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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们,白寂偊她死了!死在万寿山云顶飞天石的绝壁悬崖下。如今,她只怕已化作了清风浮云,和她的自由永远不分开!
归海溶衡冷漠地听着好友们对那少女的回忆。他想起了就是今年,他在永安太学“天地人三才挑战赛”上,居然在文试中赢了号称不败的孔谙。
白寂偊,我用你说的那段话让文榜大满贯的孔谙在辨驳轮认输,就算作你也在永安太学上过学罢。他按住胸口,直皱眉。
自从那天万寿山回来并安排好后路,他强撑着回到家,一头扎进封天林,将胸口积郁的血吐了出来后才不支倒地。只是从那以后一旦受了寒,胸口便会隐隐作痛,请了医生甚至专门的治疗术师,都没有看好。
这是我欠你的,归海溶衡默默想,医不好便医不好,比起你的命,这又算什么。
他想起回去告诉父亲和夫子,白寂偊跳下悬崖时,他们惊愕、愤怒、后悔不迭的神情。从那以后,父亲便对他冷淡了一些,直到他冲破神念二星五阶上升到二星六阶直指三星摄物,父亲的态度才有所和缓。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不明白,白泽秘术再好,难道自家秘术就当真比不上?!他心里隐隐觉得,父亲和夫子对于白寂偊或者说是白泽家,还有事情没有对自己说。
他在今年六月的三才挑战赛里勇夺第一,名列天榜十少君之首,这样的努力终于再一次赢得了父亲的欢心。这次,他不仅仅是为了去北洲监考,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他相信,他的两位好友,也一定接受了同样的任务。
“怎么办?爷爷为什么要我去和万伯笙那个老狐狸谈判!”李琮翌哀嚎一声,不停地挠头。
孔谙听见他对万家族长兼本次要公关的人物如此不敬,不满地踢了他两脚:“若是在北洲你这样称呼万老爷子,小心北洲人民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李琮翌猛然抬起头,张大嘴瞪着他:“老天!手机的威力竟然让孔书袋说起笑话来了!敏行,敏行,你听到没有?!”
归海溶衡心情不佳,懒洋洋嗯了一声便作罢。
“还有万家的小狐狸万篪,我真是怕了她了。”李琮翌打了个寒噤,“每次和她打赌,我都会输得很难看。”
孔谙深表同意,很认真地点头:“听说这位篪少媛极其聪明,她故去的母亲出身欧冶家,她本人与长房锐少媛私交极好。”
“老天,她那是聪明么?那是狡猾是奸诈!我们有一次玩摇骰子,她居然用五个和我的三个赌,还说那是我自己选的骰盅!”李琮翌大叹气,“而且,她今年也报名考一品园。我的天啊,千万别让她考取,否则,我以后都没好日子过!”
“天璨,我很同情你,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我听世溶讲过,欧冶锐曾经说万篪的实力不下于她。”归海溶衡凉凉道。
“这次北洲光万家本家就有近两百人报考,阵容很是强大,北洲人又好斗,老天,我的未来太惨淡了。我来看看,”李琮翌哭丧着脸,翻出北洲考生名册,找到万家,“第一个就是万篪,这家伙就是这样牛皮哄哄。表字篁英,不愧是爱竹成痴的万家人,名、字里都要带竹子!”
“她是万家长房唯一的少媛,说不定以后就是万家家主,她不排第一排第几?”孔谙凑过头去看。
“瞧,考号21368到21557全是姓万的,万芜、万菲、万萁、万笑予,万笑童,万箜……万家这次的考生,按辈份排起来,只怕从祖宗到孙子都有了,不知道万篪是祖宗还是孙子。”李琮翌哈哈大笑起来。
“天璨,怪不得篪少媛看你不顺眼,你这张嘴实在太欠揍!”孔谙好气又好笑。
“你们俩别闹了,还是想想谈判的事吧!不说欧冶家的大本营东北洲吉春省、澹台家的西洲西林省已经在架设信号塔,就是藤家也听说已经和万家谈妥,明年一开春便在南洲绿萝省开工。”归海溶衡也不禁被李琮翌逗笑,心想,还是这家伙日子过得舒心,真是无忧无虑呢!自己虽然有两位兄长,但一位远赴西方星辰大陆留学、学的还是艺术门类,一位只知道呆在祖宅练家传秘术,啥也不管,唉!
“咦,不是说藤鹣鲽跑到北洲去考试了么?”李琮翌诧异地瞪着名册,“怎么找不到他名字?”
“你还信以为真呐?!藤鹣鲽虽然好玩成性,见手机心喜,竟然鼓动他母亲要把户籍转到北洲,说等南洲架设好信号塔以后再把户籍转回去。但焦明夫人再怎么纵容儿子胡闹,这次也不可能应允,只不过又是一场笑话罢了。”归海溶衡打从心眼里瞧不起那个空有一副好皮相的少年,尤其是万寿山一事后,若不是藤鹣鲽身份实在高贵,他真想我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辣、这么冷硬无情了?!归海溶衡不无悲伤,不过一想起父亲经常耳提面命——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他心里又缓缓轻松了些。我是要成大事的人!
“说起藤鹣鲽真是好笑,去年他突然回家闹着他妈要请最好的夫子来教神念术。焦明夫人被他吵得不行,千方百计请了大傀儡师费伦夫子去了。结果费夫子一试他的意念力,直言他没有练神念术的资质,他反倒把费夫子一通好骂,说人家‘有眼不识金镶玉’。气得费夫子当即拂袖而去,焦明夫人后来亲自登门致歉,费夫子拒而不见。”李琮翌眉飞色舞地讲道,“他去年没考中,今年估计又够呛!谁都知道万家和藤家不对盘,这次架设手机信号塔,听说藤家比别家硬生生多出了近三成半的钱才优先拿到了合约。”
孔谙对他喜欢说东道西的性格实在感冒,干脆闭了嘴不理他,自己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完成爷爷的嘱咐。
李琮翌见两人都不理不睬,唉唉抱怨了几声,翻看起来之前家里给备妥的资料,不料只看了几页,便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他手中的学生名册掉在地上,正好翻出一页,影像上是个浅笑的长发少女。她微微眯缝了眼似乎不适应光线,嘴角轻轻翘着,笑容恬静温和。
她的姓名栏内写着,万箜。因为已经及笄,所以在表字一栏内填写着,殊缡。
第二卷 却道原是故人来 第三章 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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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溶衡站在行馆房间的落地窗边,看着楼下闹哄哄的街道。李琮翌摊开手脚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