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倾儿所料,这封玄奕此次前来北嘉国,为的是这联姻之事……
楚洛淡淡的一笑,连忙岔开了话题,“玄奕兄还真的是高看楚洛了,此事稍后再议。但是不知道,玄奕兄所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这第二件事,就是寡人来北嘉国是寻找一个人。”封玄奕的语气忽然变了一变,转身从身后一名女子的手里拿来一个长长的锦盒子。
打开那精致盒子的盘口,从那狭长的锦盒之中掏出一副用金丝线束住的长卷。
“洛弟,寡人要找的人就是这画中的人。”
楚洛疑惑不已,边让身旁的内侍接过那长长的长卷。
内侍缓缓的抽出那金丝线,把那长卷打开,映入北嘉国文武众臣眼帘的,是一名绝色倾世的女子。
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额心一点胭脂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似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属于苍蓝色,月光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倘若能迷倒千世浮华,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
那画画的真是惟妙惟肖,若不是那女子的身旁还写着题字,都以为那女子能冲破那副画走到众人的面前来了。
那个绝色女子分明……分明就是现在的皇后。
楚洛一时间睁大了眼睛,心中顿时汹涌澎湃,甚至忘记了自己置身何处了,只是眼眸死死的盯着那张长卷中的人儿。
“不瞒洛弟,大约在一年前,寡人曾经来到北嘉国,不慎受了伤。正好被一北嘉国的女子相救。寡人的命是她救的,因此也对她有了感觉,想找她出来,立她为我西魏国的皇后,永结于好。”封玄奕亦是痴痴的望着那副画中的佳人看去,轻轻的说道。
一时间,大堂之上,竟无人说话,鸦雀无声……
那气氛迅速沉重的像被凝结一般的,正在尴尬之中,殿外忽然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啊,皇后娘娘来了?”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以前这朝堂上不是大臣们一个个的讲的很热闹吗……今天怎么比本宫的寝宫那里还安静哪?”成倾轻笑着,穿着一身素白碎花的流仙裙缓缓的从殿外走来。
当承乾殿内的第一道光线打在成倾的脸上之时,封玄奕的凤目迅速的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你。”但是,他们之间,第一个说话的竟然是她。
他在千里之外的西魏国足足了等了一年,等待着再次的见面,他曾想过无数的见面的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的方式见面。
再次见面,她竟然已是他人妇。
“难不成,你就是那个西魏的皇帝封玄奕?”成倾望着殿内陌生的艳丽男子,原本展颜而笑的脸上,下一秒的表情竟变得嫌恶无比。
“上次,明明没有摘下那方面具,你是如何使得我的相貌?知道我是谁……”封玄奕难以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那股震撼,语音不由得小了几分。
这个一向目中无人,自诩不凡的封玄奕竟然还能在皇后前称自己为“我”?而不是象征着他无不尊贵的‘寡人’!
而刚才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皇后面的西魏皇帝是和皇后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渊源呢?众臣默不作声,像是看好戏般的望着殿中对峙的这两个人。
“看身形还有你身上的味道。”成倾冷嗤道,“怎么,你原来还活着呢?”
“是。”封玄奕点头应了一声,艳丽的脸上因为成倾脸上那轻视的神情透着一股浓浓的忧郁。
她竟然已经嫁人了吗?凝视着她腹部微微的隆起,封玄奕的身子忽然的一颤……
她……还有了那个人的孩子。
“真是想不到,堂堂的西魏皇帝封玄奕还是一个骗人的小人。当初竟然还在本宫的面前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还自称为炎商。”成倾的目光更加的轻蔑,不屑道。
“不是这样的……”封玄奕忽然抬起头来,慌张的解释道,“我的小名就是炎商。”
“你叫什么。本宫丝毫不会在意,就是想问你一句。前些日子,江陵宫前军运输了一批准备过冬的粮草经过你们西魏,但是路上被人劫了,那劫粮草的事是不是你指使人做的?”成倾猛地转过身子来,目光霎时间变得阴狠无比。
那股目光竟然如此的阴狠,那凛然之气恍如黑夜之中地狱而来勾人心魄的修罗。
封玄奕面无惧色,回答简短有力,“是。”
“那你还真是好样的……竟然还敢劫我江陵的粮草。”成倾缓缓的回过身子,“知道吗?劫我江陵的粮草的国家,无不有两个下场。一个是在一天之内被灭国。再一个就是如东秦那样归属我江陵,岁岁朝朝送江陵贡品。”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就直直的接触到了那内侍手中还在打开着的长长的画卷!
那画中的人,不就是另一个她吗!
她皱起眉头,下意识的朝着楚洛的方向看去……
楚洛好似有预感一般的,亦是抬起眸子望向成倾,眼中的光芒带着信任和淡淡的笑意,像是看懂了成倾眼神中的话意,点了点头。
成倾视线立刻转到封玄奕的身上,声调忽然高了几分厉声问着持画的内侍,“怎么回事?你们这群阉人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敢拿着本宫的画像在殿内招摇!”
那内侍拿着画卷的手立刻从手里滑了下去,听到成倾那句勃然大怒的话吓得两股站站,颤抖的喊道,“饶命啊,皇后娘娘,这是西魏陛下送来的画卷。没有主子的命令,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
“住嘴,还敢在本宫和皇上面前诡辩!拿着本宫的画像在众人面前招摇也就算了,竟然还敢侮赖到西魏的皇帝陛下的身上,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在殿外杖毙!”成倾丝毫没有理会那内侍跪在地上拼命叩首的样子,厉声喝道。
“是……”持刀的侍卫们立刻架起了那个跪在地上不断颤抖的内侍,一路拖着就走,把那副长长的画卷给狠狠的踩在脚下……
“啊!”不一会殿外就传来声嘶力竭的呻吟声,那凄惨的声音随着那杖子拍打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没有了一丝的声音。
她这一招,明显的是演给封玄奕看的,那画卷摆在大殿之上,很清楚明了的,封玄奕是来借着这幅画卷来找楚洛要她的。若是封玄奕拿着此事没完没了的话,在众臣面前,她和楚洛则是难以解释下去。这样,杀鸡儆猴,看他封玄奕还有几个胆子再提起这次北嘉国来寻她的事。
“本宫怀有身孕,身子不爽利,既然已经见过西魏皇帝陛下了。那就原谅本宫的早退吧!本宫先去寝宫小憩一会。”这么说着,转身对楚洛笑道,“那么,就劳烦皇上代表本宫和文武百官一起陪着贵客聊一会吧!”
“既然皇后的身子不舒服,那先去歇息着吧!”楚洛点了点头,使者眼色示意成倾退去后殿。
成倾点了点头,眼睛迅速的瞥了封玄奕一眼,在众人的注视下匆匆的退去了后殿。
封玄奕盯着成倾远去的身影,一时间意识竟变得恍惚起来。
“玄奕兄?玄奕兄……”直到楚洛的几声呼唤才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呵呵,朕的皇后已经怀有身孕六个月了,身子不算太好,不能陪着玄奕兄多聊几句,望玄奕兄不要介意。”楚洛盯着封玄奕的眸子,话中有话。
“素闻北嘉国皇后做事狠准,且容貌倾城倾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封玄奕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洛,若有所指的说道。
“只是……这花开的再好,已是是有主。若是强行摘之,怕是必受其乱啊。”楚洛眯起眼睛,笑里藏刀。
封玄奕却勾起嘴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呵呵,玄奕兄,此次你前来。洛弟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到时候会邀请我北嘉国所有的朝臣和王侯前来,希望玄奕兄按时到来啊!”
“既然是洛弟这么精心的准备,那作为兄长的寡人势必不能不领情了……”明明是一句的客套之言,但在这两个人的嘴中说出来,字字带着刺,句句透着火药味。
早朝过去,楚洛便带着一帮众臣去了军机处。成倾折回了凤仪宫,准备躺在暖阁的美人榻中假寐一会儿。
隐隐约约的,快要睡觉着之时,不知道为什么胃部忽然涌起了一股剧烈的呕吐感!
“呕……”成倾连忙坐起身子,低下头就干呕起来,一时间难受的冷汗直顺着发梢缓缓的流下来。
她这几天的胃口极其的不好,再加上今儿一大早一醒来就急着穿好衣服去承乾殿见封玄奕,早膳一点也没来得及用。现在就是呕吐也吐不出任何的东西来,只是微微的吐出一些黄水出来。
“啊……”君雅端着水果经过暖阁,见成倾很难受蹲在地上干呕,连忙把手里的东西一放,轻轻的拍打着成倾的后背。
“呕……”成倾直接难受的站不起身子来,扶着墙剧烈的干呕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孕妇只有在前期的时候才孕吐吗?”君雅皱眉做着手势道,“现在小姐怀孕已经足足有六个月了,怎么还有孕吐的反应?”
成倾苍白着脸,轻轻的摇着头,“我现在真的觉得我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君雅……你说就我的身子,会不会像那燃尽的蜡烛,总有一天会油干灯尽?”
“不……不可能的!”成倾听了这话,拼命的摇着头,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小姐怎么能这样讲?您现在是因为怀着孩子才会这样的!”
“不,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的。”成倾扶着墙,慢慢的走到美人榻上坐下。“怕是……我看不到楚洛一统江山的时候了。”
“不……不可能!”
“曲终人散场。若是这个孩子能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就算我死也是安心的了。”成倾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温柔的说道。
“当然能健健康康的生下来!”暖阁外忽然接上来一句话。
“嗯?”成倾有些惊诧,顺着那声音回首望去……
一身的白衣似雪,白玉簪子绾着一头青丝,白玉如脂的脸上一对夺目的眼睛闪着璀璨的光华……红唇如血,身后背着一匣棕色的箱子,那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俊逸的风流……
一如初见的那股云淡风轻光明霁月的恬淡。
是南宫初尘。
“初尘?你怎么来了……”成倾面露喜色,连忙站起身子。
“行了,你先别站起来!”南宫初尘见成倾要站起身来,赶紧向前扶起她坐下。
那手心忽然传来南宫初尘手上那炙热的触感,一时间成倾竟然愣起神来,忽然意识到就像触到烫手的山芋般的收了回来。
初尘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怎么,皇后娘娘这是不欢迎微臣吗?”他似笑非笑的开起了玩笑。
“怎么可能,不欢迎谁也不能不欢迎我们的神医大人啊!”成倾望着初尘,展颜而笑。
“得,不知道是谁啊。刚才还在自怨自艾的感叹自己活不长了!作为神医的我啊,觉得着实的好笑哇……”南宫初尘走到食案旁边把手中的药箱放下。
听了这话,成倾不再笑了,一脸严肃的看着南宫初尘,“初尘,你老实的跟我说……我的身子到底还能支撑多久?”
初尘一阵的讶然,不紧不慢的坐到成倾面前,“你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死这个问题?”
“实话实说……”成倾苦笑道,“有一天夜里,我不知道为什么,腹部和肺部就突然一阵绞痛,我拼命的咳嗽,竟然咳出了血来。如果咳嗽连血都咳了出来,那人离着大限怕是不远了。”
咳血?怎么会这样……
初尘吃惊的望着成倾,一把抓起了成倾的脉搏认真的号起脉来。
脉象紊乱,心跳快于常人,这种迹象很明显就是……中毒了。
是什么毒。谁人所下?
当时,初尘大脑一片空白……
“倾儿,你最近吃了些什么?那些东西都是经过了何人之手?”初尘的脸色突地变得惨白,抓起成倾的手就是一阵的问。
“这……这些天都吃了什么,叫我说的话这么一下子我也想不起来啊!”成倾瞪着眼睛,有些为难的说道。
“倾儿,你被人下毒了……不过所幸的是,这个毒暂时不会害人命。但是,五年之内若是不能解毒的话,必死无疑。”初尘有些犹豫的说道。
五年……
成倾顿时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虽然她早早的做好了死的打算,但是一旦被确切的证实起来,她还是觉得一时间不能接受、心跳如雷。
“其实……五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和楚洛还能在一起五年呢!”成倾见初尘的脸色变得不好,笑着劝道。
“我知道那下毒之人是谁……”初尘忽然说道。“而且,他的目的……我也知道。”
“那下毒之人是谁?能在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下毒与我。”成倾死死的盯着初尘,急切的说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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