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景阳站起身子快步走到了空身旁,怒斥道:“什么景阳,什么公主殿下,都是你的借口,你现在根本就是反悔了!你这个骗子,你骗得我好惨!”说到后面竟伸出拳头捶打起了了空。
但这次的了空却不似以前那般定定的站着给她打,伸出胳膊就挡住了景阳的小拳头,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直视着她“我没有反悔,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是公主。”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了空苦笑着,我又有什么资格怪罪与你呢,说到底最不诚实的那个人是我。
景阳从不知道这人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自己被抓着的手腕根本无法挣脱,睁大了眼睛瞪着她,豆大的泪珠就往外涌,一颗一颗的打在了空的衣袖上,没一会儿就是了一大片。
了空怔怔的看着那打在衣袖上的泪珠,她的心抽抽的发着疼,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这样看着景阳哭泣,这么美丽的眼睛为自己这样流泪着实太不值得了,下意识的便松开了自己紧握住景阳的手腕,就想要给她擦去眼泪。
刚一松手,就想要给她擦拭眼泪,只见眼前的泪人低头覆上了自己的肩膀,之后便是一阵剧痛。
景阳发狠地咬着,一点不留余地,隔着两件衣衫都尝到了铁锈味儿。
了空紧皱着眉头,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心里想着:就让她咬吧,这点疼对自己来说算什么呢,只要她能发泄了就好。
景阳真是不想松口,可这人身体明显的颤抖,还是叫她先软了下来,要是真的伤了她,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小虎牙从肉里□□的时候,了空的鼻息都屏住了,公主这是要废了自己的架势吗?这一口估计得好长时间都提不了水桶了。
满嘴的铁锈味儿,牙齿上还沾有红色的鲜血,景阳没有吐出来,而是一股脑的咽了下去,还不时地用小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小虎牙,生怕会没咽干净似得,活脱脱的一副妖精相,看的了空心里直突突的跳。
景阳抬手掰过了空的脸,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来回滑动,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凶狠,反倒是温柔了起来,还带着几分怜惜的意思,说道:“别再生气了,之前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可我那还不是害怕你知道后会不理我,你的心眼向来都只有针鼻那点大小。”说着还若有似无的瞥了她一眼,很是娇媚。
了空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飘忽,就连肩膀上的疼痛都减少了好多,但还是撑着个脖子,不去看她。
“人家都跟你赔不是了,你就别再气了嘛。”景阳撅着个嘴不依不饶的又晃着了空的胳膊。
“嘶!”一口凉气吸到底,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
“很疼是不是?快我看看。”说罢景阳就要去扒了空的衣衫。
“别,嘶!”了空见她要扒自己的衣服急忙后退,刚一动胳膊,结果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景阳气的拍了她的后背一下“你躲个什么劲儿,在我这还害羞!不准再动了,快让我看看!”景阳是真的着急,刚才一时怒气上头,也没管别的,嘴下更是没有留情,不知道是咬成什么样子了,不过看了空这一脑门的汗儿,伤口肯定是不会轻的。
了空被这么一拍,果真不动了,任由她扯开自己的衣领。
两个血洞就这么硬生生的刺着景阳的眼睛“我去叫秋宝把金疮药拿过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了空伸手一拉,就把人拽到了自己怀里。
眼神柔柔的看着怀里的人,良久才说道:“我不想你离开我。”
景阳抿着嘴,伸手也将了空抱住,整个人贴在她的怀里说道:“傻瓜,我不走。”随后又抬头看她“但你不许再叫我公主了。”
了空呆呆的看着她“那,那要叫什么?”
“以前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公主什么的太生疏了,就叫我阳儿吧,这是我乳名。”又贴到她的怀里,委屈道:“你都不知道,刚才你叫我公主的时候,又都快难受死了,我以为你想反悔又不要我了。”
了空急忙掰正她的身子道:“我没有反悔,更加没有不要你,我只是怕配不上你罢了。”
“配不配的上只有我说的算,旁的谁都不能做主,你也一样,往后不准再这样想了,怪伤人心的。”景阳嘟着个嘴,有想到了刚才这人冷漠的样子,眼眶又是一阵湿润。
“你别哭,我,我以后绝对不那样想了,看你哭我心疼。”
景阳啐道:“你才不心疼,你就会说好听的来糊弄我,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了空听她这样说急得是满头大汗了“我与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又伸出三根手指“出家人不打诳语,佛祖在上,要是我对景阳有半点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景阳急忙伸手堵住了空的嘴,可还是晚了一步,揪住她的耳朵直嚷嚷:“谁让你发这么重的誓了!你的命是我!哪能随随便便的就天打五雷轰!赶快给我呸呸呸!”话音还没落下,又斜过眼睛皱着眉道:“以后不准你再说自己是出家人了,你都跟我那什么了,总之以后不许你再说了!我听得别扭。”
了空捂着耳朵,重重的点了好几下脑袋,笑眯眯的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都听你的。”
“噗……”景阳歪头笑道:“瞧你这傻样!”
了空看着她的笑,心里也顿时跟抹了层蜜似得,伸过手拨弄着散落在景阳肩膀上的碎发“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得多笑笑。”
景阳被了空的眸子深深地迷住了,好似自己都要被吸进去了一般,两个人越离越近,快要贴上的时候,门外的一声响打断了这有些逾越的行为。
“公主,斋饭送来了,您是先用还是再等等?”是秋宝的声音。
景阳一下就把了空推开了,红着个脸瞪圆了眼睛看着她:都怪你!
稳了稳声音对着门外道:“先拿进吧。”
秋宝一进屋,就面色不善的瞧着了空,放下斋饭出去的时候,还趁着景阳不注意的时候对她晃了晃拳头,吓得了空一下就把脖子缩了起来,人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了?”景阳没发觉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了空。
“没,没怎么,你赶快吃饭。”了空摇头赶忙岔开话题,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又道:“寺里的斋饭就是这样的,不沾荤腥,估计你是吃不惯的,不过这也总好过那山里的野果子,你就将就些。”说罢就将筷子地给她。
景阳接过筷子并没有直接去吃饭,而是将拉过了空也做到了饭桌前,看着她道:“你明天就跟你师傅说你要还俗,然后咱们一起下山去。”
了空有些错愕“这么急啊?”
“怎么?你又反悔了”景阳将筷子放到一旁,竖起两道横眉。
了空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你看你这又想到哪里去了,我明日就去跟师傅说,你别生气,先吃饭。”
景阳这才又露出了笑脸“我以后会对你好的,这是奖励。”刚说完,便将唇印在了了空的额上。
了空只感到额头上一阵柔软,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什么,连应该有的反应都忘了,看着景阳就傻呵呵的乐了起来。
景阳则是满脸通红,看着这个不知羞的家伙,心里暗嗔道:真是个傻子,一天到晚的就会傻乐呵!
☆、第27章 坏事做完了?
了空几乎是一路蹦到厢房的,红扑扑的小脸满是笑意,还哼起了小曲。
“坏事做完了?”了尘皱着个鼻子,对她很是不屑。
了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十分紧张,瞥了他一眼,便径直向床榻走去。
“被我说中了是吧?去了这么久,这天都黑透了,说,你是不是干坏事去了!”了尘能放过了空才怪呢,一屁股就坐到了了空的床榻,还把她的被子也抱到了怀里,原谅和尚也有一颗八卦的心!
“你胡说什么,起开,我要睡觉了。”了空伸过手就扯着他怀里的被子。
了尘是死死的抱着就是不撒手,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走的架势。
“你到底想怎么样?”了空是拿他别办法了,干脆把手里刚刚扯过来的一点被子角彻底扔开了,叉着腰看他“我能做什么事?人家秋施主还在跟前呢,真是不知道你这满脑壳里都装的是些什么东西?一天到晚净是胡思乱想。”
“是啊,我是爱胡思乱想,可总也好过你自己亲自上阵实践吧!难道你现在还敢说你一点思凡的心都没有吗!”了尘的气势一下强大了起来,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势。
了空抿紧嘴唇不语,片刻后,出声道:“我有分寸的,师兄你别管这事了。”
了尘听了她这话,一肚子的火直接就喷了出了,对着了空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你疯了是不是!你真的做,做那档子事了?!”
了空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单纯的以为只是她看了景阳身子的事情,于是对着了尘点了头。
“你这个混小子!”了尘对着她的身子就是一脚“你他娘的跟谁学的这么个混事!那是公主啊!你你你,你真是色胆包天!你不要命了啊!”
了尘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真是恨不得将了空就这么踢死算了!
了空也不躲,低着个头,声音有些嘶哑:“景阳她对我很好的,她想让我娶她。”
娶她?了尘瞪大了眼睛望向了空:“你没说你是和尚啊?怎么娶她?莫不是要你还俗?”一连三个问句,不过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
了尘使劲儿捶了捶床榻,这事能怎么办?又狠瞪了一眼了空,都怪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动了人家的身子,别说景阳是金枝玉叶的天之骄女,就算是寻常人家姑娘,被陌生男子动了身子,这也是要了命的大事情!
“那你是怎么想的?这事师傅知不知道?”
了空摇了摇头“师傅那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是决定明天一早去跟师傅说还俗的。”
了尘深深地叹了一口眉头都拧成了麻绳,有气无力地道:“可别怪师兄没提醒过你,你知道龙山寺的规矩吧,你要真想还俗出寺,那可是得豁出去半天命的!就你这小身板,还没扛过一关,估计就没了!你怎么折腾得起啊!”
了空挺了挺身子,无所畏惧的道“从龙山寺还俗的僧人也不是没有,云平师叔不就出去了吗?既然别人都能扛得过去,我了空也一定可以的。”
“放屁!”了尘一个鞋底子砸了过去“你怎能好意思拿自己跟云师叔比,人家本就是武僧,功夫好底子厚,你再看看你自己,细皮嫩肉的跟个大姑娘似得,你比得了吗!”
了空表面是看起来是谁都能欺负,但实际上骨子里比谁都硬气都有主见,所以她一般不轻易做决定,可一旦她下决心了,那就是谁劝也没用,除非把她打残了。
“总之我明天就要跟师傅去说,我犯了色戒,动了凡心,确实也不应该再待在寺里了,这样对其他师兄弟也不公平。”末了,了空又瞅了瞅了尘“师兄,你会支持我的吧?”
了尘怔了怔,看着了空那清澈的眼神,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却又气不过,道:“支持个屁!”
半夜里,只有了空均匀的呼吸声,而了尘则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有翻转了几次身子,便起身走到了空的床榻前,黑夜里看着师弟这俊朗的面容,又是一声叹息。
“了空,了空?”了尘轻声的叫着,可今夜的了空似乎睡得很死,压根没有转醒的迹象,还翻过身转向了里面。
了尘见她没醒,便穿上衣衫出去了。
一边走,一边在嘴里念叨:“师兄绝对不能看着你去送死,绝对不行!”
小心的避开了巡逻的侍卫,仔细瞧了瞧四周确实没人,便提了一口气,用了些力气敲门道:“景施主,秋施主,我是了尘,开开门啊。”
秋宝率先被这敲门声叫醒,随后景阳也醒了。
秋宝皱起眉头“这么晚了?他怎么过来了?”被人扰了清梦自是有些不悦的。
景阳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今夜她本来睡得也不太踏实,醒了也好。
“都这么晚了,就算你是和尚这个时辰来这儿也不合适吧?”秋宝连门都没有开,只是站在门前问道。
了尘刚来就碰了一鼻子灰,不过还是硬着头说:“小僧,是来找景施,呃,公主殿下的。”刚说完又补了一句:“是要紧的事,关系到了空的。”
景阳在里面听的并不是很真切,但了空两个字她却听了个实在“了尘师傅,等一下,本宫这就出来。”
“公主这么晚了,他一个男子,您出去不合适。”景阳刚要开门,秋宝就拦下了。
“公主不用出来,了尘就在门口这里说,就几句话,说完贫僧就走。”了尘急忙出声,自己这好不容易才有勇气来的,可不能什么都没做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