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挣扎着自己被了空扯着的袖子,咬着嘴不停地警告自己:慕容景阳,你要是再敢搭理这个臭和尚,就让你一辈子回不了宫!
任凭景阳怎么挣扎,了空就是不撒手“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太笨,你别生气。”
“那你说你哪错了?”错错错,就知道认错!
了空正要开口,要听见景阳的话:“把头抬起来,以后跟我说话不准低着头。”
别别扭扭,慢慢吞吞的终于把脸抬了起来,不过眼珠子还是不敢正正的望着她。
了空咬着嘴唇,反复地在肚子里面斟酌,这要自己怎么说,总不能真的告诉景阳:只要你一看我,我就会不自觉的想到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要是这么说的话,恐怕自己的脑袋真的要搬家了。
“我,我,我。。。”
又是我!每回都是这样,能不能有点创新啊!景阳扭过头又要抽回自己的袖子。
“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了空咬疼了嘴唇,心下道:“这可是你叫我说的,我说了你不能打我。”
景阳竖起两道横眉“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真的打过你!”
了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细细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没有。
“那我可就说了。”
“快说!”
“其实我,其实我。。。。”
轰………
天空传来一声巨响,一时间电闪雷鸣。
“糟了,下雨了!”
刚刚了空就一直要说这件事来的,结果被自己那么一下想,全然后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当真该打!
“快走。”了空扯着景阳的袖子就向远处跑去。
“咱们现在要去哪啊?”这雨一下,景阳把刚才要质问了空的事也忘的一干二净了,只顾着跟她一起跑。
“去找山洞!”
“你知道哪有山洞?”
“知道,就在这附近!”
说完也不再等景阳的回应,又加快了步子。
俩人还算幸运,身上没被淋是多少,这山洞也到的及时。
“你怎么会知道这附近有山洞的?”景阳擦着脸上的雨水。
“我猜的。”了空说得很真诚,没法让人怀疑这三个字的成分。
景阳睁大眼睛瞪向她,感情你瞎猜的,也敢跟我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其实说了空纯粹是猜的也不全然都对,这其中的比例真假半掺吧。
了空自幼就生活在龙山寺里,对龙山崖的熟悉程度很高,再加上她自幼便喜欢观察事变的事物,有根据这龙山崖的地形,这才判断出这附近肯定有山洞的说法,只不过她的运气够好,真的让她碰上了一个有山洞的附近。
“这一下雨,洞里就潮乎乎的,你不冷吧?”了空本来是想去弄点木柴的,不过这雨一时半刻看来是停不了了,即使停了,这也都是湿柴,就算想点也点不着的。
景阳是觉得有点冷了,不过女儿家的矜持,还是让她摇了摇头。
“不如我们坐得近些,这样也比较暖和的。”了空知道她在说假话,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了,怎么可能还不冷。
景阳虽然嘴上没有应她,不过身子却向这边移了过来。
“你不用动,我过去。”了空两个大跨步就蹦了过来,笑着说:“你看,这样是不是好很多。”
景阳看这了空傻头傻脑的样子,嘴角也弯了起来。
“你今年有多大?”景阳突地问了句,问完才发觉有些不妥,又补充道:“我肯定比你大!”
了空摸了摸脑袋,半天没做响声。
“喂,不就是个岁数吗,用不着这么小气吧。”景阳以为她是不愿意说。
了空急忙解释:“没有没有,我不是不愿意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知道自己的岁数吗?难道你爹娘没告诉过你?”这天底下还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景阳很是奇怪。
了空挠了挠脑袋,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没有爹娘,我是被师傅在山上捡回来,师傅说当时的我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
捡回来?了空是孤儿,景阳咬了咬嘴唇,自己这叫问了个什么事,轻声道:“对不起。”
了空倒是无所谓,对她而言这只是一件平淡无奇的小事,从没有得到,又谈什么失去呢。
“龙山寺就是我的家,师傅就是我的爹娘,不仅教我读书写字还教我做人的道理,要是没有师傅他老人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了空了。”了空笑了笑,又转头问道:“别光说我了,你呢?为什么女扮男装?”
景阳抿嘴,神色有些无奈的道:“还不是我那个老爹逼得,他要我嫁人,我不肯,然后就跑出来了。”
“原来你是逃婚啊!”难怪要女扮男装,这是为掩人耳目。
景阳见她反应那么大,问道:“怎么很不可思议吗?”
了空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可思议,景施主一看就是不一般的奇女子,这等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
“不过什么?”
了空搓了搓手又说:“这是好事啊,女孩子大了就是要嫁人的。”
“可我只见过他一两次而已,话都没说过几句,跟他都还没有跟你熟悉,就这么突然地让我嫁,要换成是你,你能愿意吗?!”景阳一张小脸扬得老高,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可你爹总不会害你吧?而且书里也有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不想嫁就好好跟你爹说,也比你这么贸然的跑出来要好,你。。。。”
“你给我闭嘴,啰嗦死了,我要是能说得通早就说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人管吗?”
话音一落,景阳就咬了舌头,自己这说的是什么话,转过脸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了空低着个头,不去看景阳,这话任凭谁听了都会伤心,更何况是了空,也不是她想无父无母的,她也想要人管,可命运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现实摆在在眼前,除了接受还是接受。
“其实,你的这种感觉我也差不多明白一些。”
了空正要开口说话时,就听到旁边的人来了这么一句,不解的朝她看了一眼。
“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爹说她是病死的,但其实我知道不是。”说到这便停住了,这件事她这么多年一直埋在心里,了空算是第一个倾听者“她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了空听得头皮都炸了起来,“噌”的站起身来:“这是谋杀,你爹没有报官吗?”
景阳愣了一下,报官?应该算报了吧,他爹不就是最大的官吗。
小手拽了拽了空的胳膊,示意让她坐下来“我爹有很多个老婆,我娘算是最得宠的一个,娘死了之后,爹就更加疼我了,所以为了不让爹伤心,我也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在夜里偷偷的想娘亲。”
了空哑然,比起景阳来说自己应该算是幸运的,至少自己从未拥有过,所以也不用担心失去,这其中的酸楚也然也不曾尝过。
伸过一只胳膊,轻轻地揽住了景阳的肩膀“你要是想哭,就靠着我,我帮你保守秘密。”
景阳咬着嘴唇,其实她现在特别想推开了空,然后把头抬得老高,再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潇洒的说着自己没事,可景阳做不到。
她看着这个瘦弱的人,这个单薄的肩膀,她舍不得推开,这是唯一一个让自己敞开心扉的人,也是为一个为自己展开肩膀的人。
别过头,将脸埋在她的肩窝,不久低低的抽泣便响了起来。
☆、第20章 抱到了
“所以你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了空眼神不错的盯着景阳看。
“他们最刚开始只是想要拿我来要挟我爹的,至于到后面为什么杀我就不知道了。”她记得那个“破锣嗓子”的男人,并没有要说杀自己的话,估计应该是他们内部的人出了分歧。
“那这么说,你爹的仇家很多吗?”
景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皇帝会有什么样的仇家,无非就是乱臣贼子,普天之下想要谋逆叛国的人,肯定是不会少的。
“差不多吧。”
了空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的沉默了起来“哦。”
景阳扬起眉毛看向她:“怎么你怕了?后悔救我了是不是?”
了空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当时情况又那么危急,了空我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软下声音又道:“其实你怕也是应该,我不怪你,攸关性命之事,凭谁都要慎重的,搞不好就掉脑袋了。”
“我真的没有怕,更加没有后悔救你,我只是在想,他们竟然要杀你,肯定会不断地在这龙山崖里找你,咱们一直呆在这也不是办法,得找条路出去,咱们得去搬救兵。”了空怕她不信自己拼命解释了半天。
“我也想出去,可这里前前后都长得一个模样,你能分清东南西北吗?”
了空摸了摸脑袋“也是,怎么寻路,这是个问题啊!”
“我看咱们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天,不用别人追杀,我们也得饿死。”景阳叹着气,都这么些日子了,整天就靠着树上的野果子充饥,身体都有气无力地。
“你别急,我想想办法,一定可以出去的。”了空低着个头,一个劲儿地说着,她知道景阳是为了自己出家人的这个身份,才不吃肉跟着她一起挨饿的。
景阳站起身来“你放心我不会去打小动物的,更加不会吃它们的肉。”拍了拍手,转头不怀好意的对着了空奸笑道:“不过,要是你的肉,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这话景阳是说着玩的,不过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了空眨巴了几下眼睛,对呀!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动物的肉是肉,自己的肉也是肉,既然都一样,那不就代表都可以填饱肚子了吗!了然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就要往洞外走。
“喂,你干什么去?”
了空头也没回,只传过来一句:“我去去就来。”
景阳皱着每天看着她往洞外走,以往都要跟自己交代好几声,这次怎么这么心急?景阳心里觉得奇怪,便想也没想,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了空走了老长的一段路,也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景阳,直到一棵参天古树旁才停了下来。
景阳见她停下脚步,就想开口大喝她一声吓吓她,谁让她把自己一个人撂下的。
刚要使坏就发现了不对头,了空弯腰从地下捡起了一块看起来略有些棱角的石头,二话不说对准自己的手臂,作势就要砸下去。
“了空!”
这么一声发自内心的大喝,成功的吓到了了空,本来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又紧张又害怕,结果景阳这么一嗓子下来,了空抖了抖手,石头就掉了下来,正巧就砸到了自己脚上。
“你疯了!你刚才想干嘛!”景阳跑了过去,推搡着了空。
“我想让你吃点好的。”了空缩着脖子不敢大声讲话。
景阳的眼泪“唰”的从眼眶里掉了下来,对着了空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有病是不是!我不是说过了我不吃肉的吗!再说你觉得你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我,我就会感激你吗!你做梦!我只会更恨你!你怎么这么混蛋啊!”
景阳两只手不住地往了空身上打,了空既不还手,也不躲,就任由她打。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我恨死你了!”
“你混蛋!王八蛋!”
“你滚!你给我滚!”
景阳骂的越狠,下的手也就越重,哭的也就越凶。
“你要是再有事,我怎么办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景阳像是耗光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了空见她停下了手,这才敢开口说话:“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饿肚子,你别生气了。”
话音还没落,景阳一个倾身,死死的抱住了了空,然后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说:“你要是在这么做,下次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把你的肉咬下来。”
了空本来也红了眼眶,可被景阳这么一抱,一下又乱了心神,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胸前那两坨柔软在挤压自己,好闻的味道也不住的侵袭着自己的鼻腔,顷刻间便烧红了脸旁,整个人也不住的发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景阳也感觉到了她的颤抖,松开胳膊看着她“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一个可怕的念头包围了景阳的心房,盯着了空,莫非这人已经伤害过自己了?
景阳的汗已经从额头上落了下来,嘴唇也因为害怕而泛起了白“你是不是已经伤害过自己了?”
了空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什么伤害?只是直愣愣的看这她。
景阳看她这模样,心一下提了上来,被自己说中了是不是,这个傻瓜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转过身去。”景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想让了空转个身,她想看看这个家伙的伤口在哪。
了空见她向后推退了一步,以为她有要走,这一刻了空的脑袋里什么出家人,什么佛祖,什么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