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转身便想着要离开。
但还未转身,便有一种晕眩铺天盖地地袭来,然后她一下子便陷入了黑暗。
好不甘心,何时她竟沦落到如此无能为力地地方?
本想过平淡生活的她,似乎注定了无法平淡。
欧若昏迷之前,心中便有了某个决定。
再度醒来的时候,竟发觉自己已躺在床上,而且身体竟然隐隐发烫,有一种东西在体内蠢蠢欲动。
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对于当初靠美色来执行任务的自己,自然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只是那个人又是谁?
不过不管是谁,他终究是要失望了。
武力方面她或许比不过别的人,但在自己擅长的那面,她却可以比谁都做得更完美。
那些人总以为下了药的女人不足为惧,于是卸下了自己的防备,却不知这才是自己生命的终结。
只是这房间里还有别人,而那个别人却是秦流赢。
他似乎也受了药性的影响,眸间已然不清明,这药很强,强得可以腐蚀一个人的理智。
他朝她走来,带着几分沙哑地唤道:“小兮——”
想要控制,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就想着这般走过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他本就不该相信夙云的,只是担心她胜过了一切,就怕夙云会对她不利。
伸手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中,再度轻声地低喃,“小兮。”
“小赢,清醒一点。”
欧若没有抗拒,只是出声道。
“小兮——”
只是很显然,他并无法如她那般自制。
流离(4)
本就是喜欢的女子,如今又如何能控制得了。
欧若突然便明白了,做这些事的那个人是谁?
是夙云这个女人吗?
千年前,这样的事情她也做过不少,总在暗地里陷害她,设计她。
很好,千年前,她坚强,却终究太年轻,很多事都不是她的对手。
但现在的她可不是以前的她了。
明明不想做什么的,却偏偏还是有人要来招惹她,所以他日便不要怪她无情。
既然记起了一切,她自然也便记起了如何使用那种力量,但她还并不想利用。
她的思绪间,他的身体已经紧紧地贴住了她,那种热量不断地传来,灼热不已。
如果再这样下去,最终她还是无法逃脱。
其实也并非在意这身体,只是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她想他也不愿意吧。
于是在他的唇触上她的唇的那刻,她从背后敲晕了他。
虽然敏捷不行,力量方面她还是有锻炼了。
不过这药很厉害,敲晕了他之后,她也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身体好热,好难受。
如果再想办法解决,她想结果还是会一样吧,只是主动的那个成了她。
但是门外明显便有人的气息,要离开,还要带着秦流赢一起离开,这显然是一件难事,而且现在她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搬得动他。
该如何是好?
牙齿紧紧地咬着唇,不断地压抑着体内的那股燥热,只是思绪却还是越来越混乱了。
很显然,夙云的目的性很强。
只是她以为如此做,就能阻止一些事情吗?
如果她真的要跟他在一起的话,那么谁也阻止不了。
还有沧夜,平日里不是老跟着秦流赢的吗?现在又怎么消失了?
意识又渐渐地变得薄弱。
于是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瓶子就敲向了自己的头,疼痛一下子便袭来,让本来模糊的意识又变得清醒了不少。
流离(5)
只是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却在她的头顶响起,“景姝,你还是那般不知道珍惜自己。”
视线被鲜血染得有些模糊,迷蒙之中,她只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
这男子叫她景姝,而竟穿着那一日潇城篝火节上那般的装束。
只是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他朝她走来,轻轻地抱起了她,转身就想要离去。
她还记得床上的秦流赢,连忙道:“小赢——”
“鬼医很快就会来了。”
说完之后,他便抱起她离开了这里,而欧若的意识也慢慢地变得模糊。
再次醒来的时候,欧若发现自己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不过她身上的衣服换了,头上的伤也已经处理好了,还有体内的那股燥热也已经散去。
抬眸望去,却见那抹红色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立在窗边。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醒来,他转身问道:“醒了?”
只是脸上依然还是带着面具。
“你是?”
既然叫她景姝,那是否是千年前便认识的人。
“是我,流离。”
他说他是流离。
流离吗?
只不过声音不像,连发色也不是紫色的。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他笑着道:“景姝转世了,我自然也转世了。”
“那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欧若突然想起了这声音是谁。
“怕你讨厌我。”
流离轻叹了一声,把面具摘了下来,竟然真的是她所想的那个人,秦亦笙。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们额间都有一点红色的朱砂,可是那两个人完全不像吧,又为何会?
还有,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时空?
很多事情,她想弄个明白。
“把一切都告诉我。”
说实话,她的确有些不能理解了。
“千年前,你封印了君无刹,只是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毕竟是血族历代最强大的血君,你爆发了很以往更强大的灵力,可是反噬也很大。
流离(6)
你的灵魂无法凝聚在一起,如果无法凝聚,自然便无法转世。
我把你放在了九黎族的圣殿之中,那么千年之后,你便能重新凝聚,再度转世。
只是这样的转世却只能承继同一种命运,而且命途多舛。
毕竟,我违背了天意。
你七岁的时候,因为受到重创,我虽然尽力救治,可你的灵魂还是分离了。
我费尽了很大的力量,才找到了你。只是却失去了意识。
你在那里初遇我的那一次,我刚好醒来而已。”
流离喃喃地道。
但欧若却还是有些不理解。
她知道流离很厉害,很多连他师父都掌握不了的灵术,他都能施用。
聚魂之术,也不过只是九黎族的一个传说,却没想到他竟然学会了。
还有,那个救了他的神秘人竟然是他。
但不管他再怎样厉害,他终究还是属于九黎族吧。
既然是九黎族,却无法打破无法活过三十岁的命运。
无法活着,便要转世,他又如何一直记着前世的事情?
而且转世了之后,秦亦笙的年纪明明就比她大不了几岁,为何能在她七岁那年以成人的模样出现?
她如此想了,也如此问了。
流离却只是笑着道:“九黎族很多灵术其实都很厉害,只是很少有人会用而已。景姝,其实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转世。”
只是用了九黎族的禁术而已,但这个话题他并不想多说。
顿了一顿,他又道:“所以我的记忆,我的灵力始终存在。当初送你回来动用了全部的灵力,那之后又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我或许是自私的,想要送你回来,总想着这一次我是否可以早点遇上你。
是的,我最早遇上了你,可却终又错过了。”
还有那一次在潇城,明明近在咫尺了,却还是错过了。
他费尽心思地一切,终究还是没能改变什么。
“我还是不懂。你既然转世成了秦亦笙,那为何当年你能成为大人的模样?”
流离(7)
欧若很明显得感到有些话题他不想多说。
只是她没想到秦亦笙会是流离。
前世的流离是喜欢她的,只是失去了记忆的秦亦笙却曾如此对她。
但不管怎样,流离都曾帮助过她很多。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转世,便只是我寄居在了秦亦笙的身上而已。而那个时候,也不过寄居在了别人的身上而已。”
因为用了禁术,永出了轮回。
也因为用了禁术,灵体能依附在他人的身上。
只是如果他转世的话,本就转世成秦亦笙,但他出了轮回,那么本来属于他的那个人便只会成为一个痴儿而已。
所以他也只是依附在了属于自己的转世身上。
给了他智慧,却又在他昏迷的时候,让他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难道,不管怎样,终究还是慢了那人一步?
“流离,不管怎样,谢谢你。”
有些事,欧若并没有再问,因为也大致能猜到了。
但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他都为她做了很多吧。
如果不是他,或许她早就消散在这个天地之间了。
虽然,那个时候的她或许宁愿消失,那便不用在忆起这一切了。
“我的记忆,还有他的记忆也是你帮忙恢复的吗?”
“是。景姝,我说过我有私心的,所以我不想看见你们在一起。也怕他恢复记忆之后会再次伤害你。
所以在还没有陷进去的时候想起是最好的。”
他也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会喜欢上了对方,他还是慢了一步。
那个记忆中温柔的男子,终究还是有些改变了吧。
而且经历了那么多的她突然便发现流离他并不那么纯粹。
不过人都有私心,她也无法说他做错了什么。
而且当初她自己也还不是踌躇不前吗?
“嗯,我明白。”
欧若轻声道。
“景姝——”
他想说些什么,她却是道:“流离,恢复我本来的面貌吧。”
她还有很多事想做。
她和他的传说(1)
“好。”
他本来就是怕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她的容貌和身份会给她带来危险才会那么做的,现在是时候恢复了。
她是九黎族的公主,永远都是。
而他是九黎族的祭司,会一直在她的身边。
他们会建立一个全新的九黎族,只属于她和他的九黎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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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的传说】
欧若只觉得一股温暖的光始终都包围着她,慢慢地,慢慢地,似乎连自己的身体都融了进去,满身满心的温暖。
好想睡,于是闭上了眼睛,彻底地沉醉在这一片温暖之中。
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只见他正微笑地望着她,“景姝。”
“恢复了?”
“嗯。”
他把铜镜拿到了她的面前,让她看清铜镜中的那张容颜。
那容颜,一如千年前的美丽。
只是美貌对欧若来说并没有多大的诱惑力,她只知道身体终于恢复了。
“谢谢。”
就算恢复了记忆,毕竟她不是千年前的她。
她现在是欧若,而非景姝。
流离望着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着。
欧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出声问道:“流离,夙云的这一世真的跟九黎族有关系吗?”
夙云吗?
他昏迷的那段时间,秦亦笙好像喜欢着那个女子。
“嗯,是她解弱了那封印。”
是的,只是解弱而已。
“不过九黎族的公主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他的声音依旧很柔和,一如当年。
欧若并没有再多问,既然只是一个被灭的种族,既然千年前她对它也没什么好的印象,那么她也不想为她费什么心思。
有些事,到最后终会明白的。
“流离,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能帮我给爹爹送个信吗?”
虽然比不上那些用灵术的人,至少她现在也要先锻炼好这具身体。
她和他的传说(2)
“好,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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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楚都有了那么一个传言。
南宫家最受宠的七小姐南宫凤兮死了,南宫大人伤心不已。
是的,那个世人眼中的南宫凤兮死了。
而欧若便在流离那里开始了她的训练。
而那个死讯,自然也牵动了很多人。
有人开心,有人不以为然,也有人不相信。
只是时光匆匆而过,她却再也没有出现,所有的不相信也渐渐地开始变成了不安。
一如秦流赢。
他开始相信那是真的,不然南宫端也不会如此伤心吧。
而他也没有必要撒谎吧。
最重要的是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也有人一如既往地相信着,因为他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半年的时光,不长,却也足以改变很多事。
气候从冬季到了夏季。
而有人从半信半疑到了深信不疑。
夙云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但君无刹更不是一个简单的男子。
半年的时间,他让她相信他是真的慢慢地接受了她。
到最后,她终是为了他而解下了她脖颈上的那个银锁,就算有人曾经万般告诫她,那东西不能拿下,一旦拿下便会失去本来的效力。
但是她不想永远都很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因为那银锁,他们无法接近。
而有些时候,他为了能离她近一些,而承受着很大的痛苦。
而她也想再靠近他一些,再近一些。
拿下的那刻,本来刻在银锁上的那些符文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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