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连基本的婚姻纽带都没有?”
“何必那么注重表面啊,我可以让天离当我的生活顾问的,就是,地位仅次于我,时刻陪伴我左右的官员。”
“明白了,事实上,天离要是到了魔界就会像你的贴身侍从那样生活对吧。”玛丽莲耸了耸肩,“但似乎,你的妻子们也只是你的侍从吧。”
“天离当然是我的侍从,但我也会是她的侍从的。”念呼了口气,无论如何,玛丽莲的连问确实很有压迫力。
“那么,天离呢,现在我问你哦,不考虑亲人以及其他因素,你会愿意和我去魔界吗?你答应不干涉,我娶你以外的女人作妃子吗?”念的声音很凄凉,念的话语很残酷。
“原谅我天离,我必须承担我们种族的生育大计。等去魔界之后,我肯定会立刻娶我的未婚妻,也就是我的正妻,父母之命,我推辞不得。至于,侧室的话,我可以等天离适应之后再考虑,不过肯定也是要娶的。你若是忍受不了这些,你可以选择现在和我分手还是等我去魔界前在分手。”念冰凉的手指,轻轻摸过天离丰润的唇,他的动作,亦如他的微笑,那样温柔。
真是的,既然是西方妖魔,为什么不像西方人那样一夫一妻呢?哎,如果真的去魔界的话,女性真的会很没地位的吧。
“我会和你去魔界哦。”天离忽而笑了,笑得好明媚好明媚。
从一开始,我就决定今生与你同行,没有推辞的理由。
12
“那么,虽然没有纸面上的,但我会给你一个‘婚约’。”念头也不抬一下地夺过玛丽莲手里的手术刀,望着天离,很神秘地笑。
“你要干什么?”天离望着念手里那把明晃晃的刀有些害怕。
“天离,你可知道,我们枯骨,只有一个地方的骨头,被砍掉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念顺下眼睛,望着自己的左手,“那个地方,就是左手的小拇指头。”
“念你别……”天离料到了什么,刚想扑上去阻止,念便已经果断而迅速地切掉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头,血就像喷泉似的涌了出来。
“念,念!”天离哆嗦了一下,慌张地拽过念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我给你的命,你怎么这样糟蹋……”
“哎,没关系的。你看,用魔法马上就好咯,唔,还真有点痛咧。”念用治愈术止住了伤口处的血,来回审视着自己四根手指头的左手,还炫耀似的把手举到天离的面前。
“念是个笨蛋!”啪得打远他的手。
“喂,别哭了啦!”念揪过天离的左手,然后将切下来的小拇指头环成一个圈,套到天离的无名指上。随即那小拇指头立刻消去了皮肉,骨头变成灰色的金属状物体,有金属般的色泽。天离一惊,慢慢停止了哭泣,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无名指。
“这个是结婚戒指哦,我唯一的一枚,你要好好珍惜它。”念摸摸天离的头,“它的原名叫‘骷髅魔戒’,象征着我们皇族所以很有威慑力,你只要戴着它,低等的妖魔便不会敢来靠近你。不过我死掉的话,这枚戒指也会化成灰。”
“谢……谢谢念……”好半天,天离才挤出一句话来。她完没有想到,念会送她那么珍贵的礼物。
“谢什么,之后天离要把自己统统送给我。”念将头凑过去,给了天离一个很深的吻。
“好吧……我多少,承认你们。”站在一边久久沉默的玛丽莲有些无奈地开口。
“玛丽莲姐姐!”天离兴奋。
“那么我先走了,顺便给你弄个假指来。”玛丽莲测量了一下念的手型,便拎着天离出去了,“你现在给我好好休息,你的小恋人我先带出去了,你恢复好才可以和她玩,明白吗。”
门在背后“砰”地关上了。
“那,先走一步,你可以先去病房休息着,也可以换上衣服随便去逛逛,等念恢复,你们一块回去吧。”玛丽莲冲天离微微一笑,笑容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啊对了,玛丽莲姐姐,白欧呢?”这才想到一个大问题。惨了,看来自己真的很重色轻友。
“那个寄生人吗……目前还在昏迷状态,不过没有什么危险,他醒了我自会叫他来找你。”向天离摆了摆手,玛丽莲大步地离开,很有力量的样子。
啊……玛丽莲姐姐……真是厉害呢……
天离咽了咽口水,开始欣赏起念给的戒指来。看看,摸摸,再亲亲……
门口的阿兵哥有些无奈。
“这个是念送给我的,怎么样?”向温柔的兵哥哥炫耀着自己收到的珍贵礼物。
“这……这莫非是骷髅魔戒?”兵哥哥一脸惊讶,随即一抹笑容浮现,“这戒指,如果暗系魔法师戴着可以提高二成攻击力,是很好的战斗装备,不过,没想到太子殿下拿它来作情侣饰品,也算别出心裁了吧。”
“嗯,嗯!”天离用力地点头,然后笑嘻嘻地跑远。
她真的很开心,非常非常地开心,虽然说,为念少掉一个指头有些难过,但是,在未来的生活中,她会当他的指头的!
她会像疼爱戒指那样,好好疼爱她亲爱的,吸血恋人。
第一章、血伤A
序:
寂静的夜,沉重沉重;
寂寥的月,萌动萌动。
远处的阴霾,早已化为近处的影子,紧紧相随。
1、
换好制服,天离决定到四处转悠转悠。并不熟悉医院的地理位置,所以天离只得在医院中转悠,转悠转悠地爬上顶楼,转悠转悠地走到一楼,捧着那个戒指开心啊……
最后天离转悠转悠地来到了医院内设的花园。
这个花园,似乎是多天无人打扫,灰尘和泥巴在步行道上堆得满满的,偶尔还可以看见废弃的绷带和医疗用品。
因为是冬天的缘故,花园里的花少得可怜,树木是苍凉的白,时不时有枯叶点缀。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喷泉,干涸着,没有水,其中的天使雕像污迹点点,看上去有些让人心痛。
但即便是这样的花园,还会有不少的伤员前来散步,呼吸一下没有消毒水味的洁净空气。
一身黑袍的黯浩天坐在喷泉前的一张白色双人椅上,双手环胸,脑袋低低的,黑亮的发丝顺着耳垂下,遮住了他的脸,看那样子,八成是在小睡。
天离垂下眼睑,犹豫了一下,打算离开,却无意间又瞥了瞥黯浩天,猛然发现他望着她的犀利双瞳。
“你……你是人一走过就会醒来的类型?”天离半惊讶半内疚地问,一时间有些结巴。
“不,本来就没有睡着。”黯浩天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得有些无奈。
“没打扰到你?”
“唔。”轻轻点头,身子向旁挪了挪:“你要坐一下吗?”
“啊……谢谢……”天离走过去,坐到黯浩天身边,望着地板,不知道怎么开口。
“玛丽莲还好吧?”黯浩天从衣服中摸出一只烟,衔到嘴里,下凹的眼眶,被烟雾衬托得更加阴郁,精瘦的面颊上无半点表情。他的语调很轻悠,但很低沉。
“看样子……不怎么好……”天离犹豫着,说出了实感。
“我想也是。”给烟点了火,嘴角浮上莫名的笑。
“你没去看她吗……”多少不是一般上下级的关系。
“自从我和玛丽接近后,我和她就一直处于一见面就冷语相向的阶段。如今玛丽……哎……我看见她一个人在水池边痛哭,我想她一定更加憎恨我了。”不远处的回廊,有护士推着一个病人急匆匆走过,黯浩天轻轻摇了摇头,“我确实是想救玛丽的,那女孩子毕竟是玛丽莲唯一的亲人,可是没料到,玛丽的性子和她姐姐一样的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到废墟里头,似乎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你不想让玛丽莲伤心的对吧?”
“啊……”似乎预料到了天离要问什么,黯浩天的眼底滑过一丝戏谑的笑。
“那为什么……要对玛丽……那么做呢?”指那天看到的活色生香。
“恋爱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很费精力的事情吧,与其让她苦苦思恋,还不如直截了当地让她如愿以偿。要不然,她说不定会心力憔悴,又说不定,再爱上别人,我们战士并没有多余的精力耗在恋爱上,所以我那么做了。你是不是和沧流那家伙一样很顽固地会一味否定我的做法?”黯浩天挑眉。
哦,原来是这样……解释真是够有意思……
“那你当天为什么不对沧流这么解释?”
“如果他愿意听的话。”随即黯浩天又是一阵轻笑,“听起来很像是我为自己的辩护吧,不过,也确实是那样没错。既然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天离耸肩:“你希望我把你说的告诉玛丽莲?”
“多少希望你帮忙劝解一下……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不希望和她关系太僵。丫头你还真不是笨人。”黯浩天余光扫了扫天离木呆呆的表情,“说你不是笨人可是我给的很高的评价。”
那语气里的意思似乎是说你不许有什么意见,天离呼了口气,眯了眯眼睛。
“去看了念了吧。很高兴的样子。”黯浩天仰起头,注视着蓝天,靠在椅背上,惬意地抽着他可爱的烟。
“啊,是的。”左手遮挡住晒在黯浩天面部的阳光,漂亮的戒指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黯浩天扭头认真看了一下戒指,嘴角扯出一个弧:“你这回算是了了心愿了。”
“啊……可是,旋刹……罪孽他还没被救出来……”有些幽怨地叹息。
“放心,他会被救回来的。念对他有着挺复杂的情愫,估计恢复好了会去救他。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起来,之后……希雅是……为什么会逃走的呢?‘怨女毒’是什么东西?”边抚摩着戒指边小声地问。
“怨女毒……男性诅咒师在触碰奥义魔法的时候都会面临这个挑战……那算是奥义诅咒术师的必修魔法吧。”黯浩天顿了顿,“它类似于阴阳采集术。若修得者与十名对自己有情感的女子□,魔法咒语便会布下,当这十名都被杀害,修得者的血液便会有强烈的腐蚀性,这种腐蚀性持续一天半。当有人触碰到这血液,哪怕是一滴,也会全身腐烂而死,除非被施咒者用强大的法力压制,并在三天之内,再与对其有感情的十名异□媾并断绝其性命,诅咒才可解除。这就是怨女毒。当然让血液拥有腐蚀性的诅咒法还有很多,只是怨女毒能激发的腐蚀性最强。”
“那么希雅……她能找着对她有感情的十名男性?”天离大惊。
“你担心这个干什么?感情有很多种,敬佩之情也算,她找她的属下就可以。”黯浩天波澜不惊地说。
“这样也太残忍了,那么当初乘希雅受到诅咒的时候,杀掉她不就可以?”要让崇敬自己的人去死……真是可怕。
黯浩天摇了摇头,随即搓了搓天离的小脑袋以示安慰:“要和太子幸福啊。”
“你……你会赞成吗?”天离好小声地问,顺带着眨巴一下小眼睛。
微笑,没有回答。
“啊,对了,前不久,我看见了念的记忆,我爸爸……龚文强似乎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望着黯号天逐渐远离的身影大叫。
“只是纯利益上的往来。当然,究竟有什么关系……那属于机密,就连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他的女儿。如果想知道你可以去问他。”转头用深邃的眸子望了天离一眼,笑意有些明显,“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很勇敢,而且也一样的固执啊。”话毕,便雷厉风行地离开,漆黑的发如波浪般卷袭而过,不留下任何声响。
爸爸他……事情为什么那么复杂呢……感觉掉进了都是秘密的旋涡,但那固然还不错……如果是掉进阴谋的陷阱的话,我,没自信能够爬出来。
2
实在没事情干,天离跑出了医院。
展现在面前的是白蚁地下基地的灰色建筑。天离沿着自己熟悉的路线,走出基地,来到黯浩天为冯遥香建造的宫殿内。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曲子,在战争过后,越发悲壮了起来。有太多悲伤的感情,一瞬间,冲掉了获得戒指的喜悦,很想大哭一场,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哭泣。
于是踏着哀伤的乐曲,走过宫殿,在红花碧草日光温蕴的小路上,有些惊讶地停住步子。
美丽而梦幻的景色,在那个人的气息下,就像一个神话般美丽。
绑满绷带的手,轻轻捏着一朵粉色花的茎儿,凑到鼻下。
头发部分挑染成白色的少年,蹲在小路上,微垂着睫毛,如此沉迷的样子。他挂在唇边的金属链子和十字架耳环依旧那样夺目,纯白色的围巾还有黑色的夹克,黑白分明的打扮还是如此怪异而不失优雅。
“维拉,你怎么在这里?”天离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