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她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这个时候,默言很需要徐姑姑的帮忙。
她喝了一口热开水,胸闷之感才消失了一些,强打起精神,“本宫有点困,你们都下去吧。”
思甜体贴地说道:“奴婢侍候皇后歇息。”
默言看了她一眼,这个丫头越来越机灵了,往往她稍微提点一下,她马上就心神领会,根本不用默言把话说出来。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默言希望她留下来,她却说成了要主动伺候皇后,让徐姑姑察觉不出任何端倪。
默言对她很满意。
思甜办事灵活,对她忠心,不是任何人都能拉拢得了她的。
这边默言歇息了之后,永和宫的华妃连日来吃了闭门羹。
三元这个奴婢早就得了太后的暗示,拒绝让华妃进见。
华妃有些恐慌,这么多年来,在失宠了之后还能在后宫站稳脚,都是因为太后对她的宠爱,现在太后不见她,可是证明她在太后心中也没有了位置?
若是没有了太后的支持,她怎么再和那些女人斗下去?
这次,只听三元又用同样的借口说道:“太后身体不适,不想见任何人,华妃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华妃向淑翠打了个眼色,淑翠知趣地走过去,悄悄塞给三元一个镶金翡翠玉镯,陪着笑脸说:“三元姐姐,娘娘对太后的孝心你不是不知道,就通通人情嘛。”
太后生气!
三元看了眼镯子,眼睛发亮,她在太后身边多年,当然知道什么是好东西,何况华妃送出来的肯定是好东西。
但是,她不能收。
后宫发生了什么事,永和宫的太后怎么会不知道。
太后的眼线布满了整个后宫,宫中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太后,就连秦良媛的事,太后也知道了。
虽然明看起来是宁妃和怡淑媛害了秦良媛。
但华妃却逃脱不了干系。
所以太后才会对华妃失望,生气,因此才拒绝了华妃的请安的。
华妃本来已不得圣宠了,现在连太后也对她失望,作为一个聪明的宫婢,最好不要再和她扯上关系,免得日后被她牵累。
只不过,昔日华妃确实对她不错,所以她老实地说:“谢华妃,恕奴婢不能收。”一顿,用非常诚恳的语气说道:“太后正在气上头,华妃还是待太后的气消了再来比较好。”
华妃微微一笑,“原来如此,这个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三元你就收下吧,不然本宫也会不安的。”
三元脸上闪过一抹犹豫。
确实也是,昔日她也帮了华妃不少忙呀,收下也……
离开了永和宫,淑翠忿忿不平,“娘娘,太后这个气也生得莫名其妙,好像是针对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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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子嗣和没有子嗣的分别!
华妃的脸色铁青,狠狠地剜了淑翠一眼,淑翠噤声,不敢再说话。
她们一直往外走,远远望见了宁妃,她正在帮二皇子在花园里玩。
二皇子刚学路,蹒蹒而行,看着宁妃笑得慈爱的模样,华妃咬了咬下唇,走了过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像往常一般优雅清高。
“二皇子真聪明,宁妃的教诲真是有耐心也很好。”华妃用轻柔的声音赞道。
宁妃是刚刚从永和宫出来,她当然知道华妃现在在后宫彻底失势了,本来太后也生她的气,可是她一带二皇子过去,太后马上不计前嫌,只顾逗二皇子玩了。
这就是有子嗣和没有子嗣的分别了。
她得意地看了宁妃一眼,态度中带了点傲慢,“华妃要去永和宫吗,怎么不进去就出来了。”
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
华妃淡淡地笑了,“宁妃这不是多此一问么,你是从永和宫出来的,当然知道太后并没有见我。”
直接地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对手面前,令宁妃马上无话以对。
她知道华妃一向骄傲,从她进宫的第一天起,她们就注定是敌人,不管是在后宫的身份,也是宫外,爹爹的立场也一向敌对。
对付秦良媛才不得已扯在了一起。
只是那次,却被皇后将计就计,把她们弄了个三败俱伤。
那次的事件,看起来好像华妃伤亡最重,实则上是怡淑媛,二公主现在由储秀宫的人亲自管教,怡淑媛连见亲生女儿都要经过皇后的同意。
她感受到了什么是唇亡齿寒。
华妃的心计!
只听华妃用轻柔而清雅的嗓音说道:“听说秦良媛在宁妃的照顾之下,胎象怀得很好,皇上和太后很满意。”
宁妃微微一笑,“华妃你想说什么请直接一点,我听不懂。”
华妃优雅地走到二皇子面前,只见他走路走得累了,正依偎在宁妃的裙边,玩着宁妃腰带垂下来的流苏,玩得很专心,她微微俯身,捏了捏他又红又嫩的脸孔,笑道:“二皇子真是聪明可爱。”
宁妃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不管是什么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害他。”
华妃笑意盈盈地抬头,满脸讶异,“宁妃以为要害二皇子的人是我?”
宁妃不语。
华妃笑如春风,“好妹妹,我们以前再怎么作对,也是斗不过先皇后,对于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因为她为皇上生了一儿一女,不管她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在太后心中已经是最心疼的媳妇了,可是我们……宁妃你再怎么得宠,也抢不过先皇后呀,可是现在,我们栽在一个小女孩手中,会不会觉得有点出师不利?”
宁妃笑了,“华妃,出师不利的是你,可不要拖我下水,我现在有二皇子在身边就很满足了,才不会斗来斗去那么累。”
华妃凝视着她,一脸的嘲笑,“不斗?若是不斗的话,二皇子的将来可是一片灰暗,若是秦良媛生下的也是皇子,那么宁妃你……”
微笑地望着宁妃,并不说下去。
华妃的心机!
宁妃哪里不知华妃的居心,她只是想拉拢自己罢了。
面前这个女人太可怕,失去了皇上的支持,她可以不动声色地取和了太后的信任,现在失去了太后这个靠山,她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敢利用。
哼——
宁妃轻哼了一声。
她从前能把华妃击垮,在今日也能把默言那小贱人击倒。
至于华妃这种落水狗,她才不屑与她联成一线。
“多谢姐姐关心,相信二皇子的将来,他父皇自然会为他打算,不劳姐姐忧心了,姐姐如果赶时间的话就请吧,妹妹不送了。”宁妃不想和她浪费时间。
华妃见她立场坚定,不由得冷冷一笑,“宁妃以为你自己可以独善其身?我现在的结果就是你的将来,怡淑媛的女儿就是二皇子的镜子,你以为皇后年纪小就不会想到将来?不,她就是因为想得太远了,也想得太周到,所以才会一步一步瓦解你我在宫中多年的经营,你我若不联手,到了最后,那个卑贱的小宫女就会是最大的赢家!”
这句话一针见血,戳到了宁妃心中的痛楚。
华妃的神色缓和了一下,微微一笑,“我说得可对?怡淑媛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不花半分力,我们本来想做的事情是一箭双雕的事,却被她借力打力,怡淑媛失去了二公主这个靠山,难道宁妃你不担心不久的将来怡淑媛就是你的镜子了吗?”
宁妃的决定!
宁妃陷入了沉思,确实是思绪万千。
她从小就知道,什么是女人的战争,进宫之后,更是知道这后宫里面最大的武器首先是美貌,然后是子嗣。
她也知道在众妃妃嫔里面,自己和华妃虽然屈居皇后之下,但她们再怎么保养,也是没办法和青春靓丽的新人可比的。
正如那个默言。
皇上还不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现在处处帮着她,宠爱着她,让自己无从下手。
更甚的是,若不是亲生儿子,皇上恐怕早就对自己厌倦了,华妃所说的也是自己最担忧的。
但也正因为担忧,她才不会傻到为华妃出头。
华妃现在是急了,行事一定没有以往沉稳,恐怕还会牵累自己。
前车可鉴的事,她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起码目前,她不要让皇后抓到把柄,不然的话,二皇子就会离开自己,离开娘亲的孩子是最可怕的了。
想到此,她忍不住弯下腰来把二皇子紧紧搂在怀中,良久,才抬头,冷眸望着华妃:“华妃你说得很动听,只是——我只想好好照顾二皇子,别的事情不作它想,华妃你别妄费心机了。”
态度很坚决很冷漠,摆明了不想和华妃联成了一线。
华妃脸色煞白,淑翠连忙扶住她,她的神情清傲高贵,目光也渐冷,语气也变冷,说道:“既然道不同,那么就好自为之。”
宁妃的立场!
华妃离开的背影有些凄凉,锦菊不解地问道:“娘娘,既然华妃主动要求和你联手,为何你要拒绝了她?”
宁妃低头逗小皇子玩,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望向了花园的某处。
那里有个身影,正在望着她们这边的一举一动,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肯定是太后的人。
太后之所以今日能稳坐在那个位置之上,之所以看起来什么都不管的样子,实则上姜还是老的辣。
那个老狐狸可是时刻关注在宫中的一举一动,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都第一时间发现。
只是她把喜欢和不喜欢都埋在心里,从来都不会显山显水地露出来。
这次,如此明显地拒绝见华妃,也就是警告后宫的她们,不可向华妃伸于援手。
这时一个小宫女走过来说道:“娘娘,午时了,皇后娘娘派人来问秦良媛的午膳准备得如何。”
宁妃的眸中一沉,银牙暗咬。
她现在成了秦良媛的保姆,还要护那女人周全。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皇后宫的那个女人好看,手忍不住紧紧握住了二皇子的肩膀,二皇子吃痛,忍不住哭了起来,“痛……痛……”
宁妃醒悟,心疼地把二皇子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哪里痛?都是母妃的错……”
锦荷走过来把二皇子抱在怀里,“娘娘,让奴婢来哄二皇子吧。”
言下之意,时候不早了,若是传到皇后那里去又要被怪罪。
军权!
养心殿上。
玄光帝十分头痛。
他用阴冷的目光望着他身边最信任的大臣,面无表情地说道:“凉王已经把军权交了出来,难道大乾除了凉王就没有将帅的人才?区区几个番邦也让你们束手无策?”
刀般锋利的目光扫射在几位军机大臣的身上,他们不由得浑身一冷。
兵部侍郎秦忠文,也就是华妃的父亲大人连忙回答,“回皇上,凉王虽然把军权交了出来,但军部和兵部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大多人都非他马首是瞻,臣等派出的将军无法让他服从。”
玄光帝冷冷地说:“军令如山,若是不服从就以军法处置。”
“皇上,可这样做,会打击军心,未上战场已失了军心,还请皇上三思,何况这次是北边最大的清族进犯我朝,臣等也不敢掉以轻心,为了江山稳固,还望皇上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领兵打仗。”
玄光帝重重地拍了案桌,冷声质问:“尔等意思,是要为凉王求情?他现在既然身为太傅和皇城的统教,责任已经很重大,难道你们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凉王的身上,而你们就坐在京中过着安稳无虞的生活?”
言外之意,他是怎么也不会让凉王重执军权的了。
里面的声音传到了默言的耳中,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她回头轻轻对捧着炖盅的思甜说道,“皇上应该不会有时间和心情用午膳了,把汤留下,我们离开吧。”
有人跟踪!
离开了养心殿,思甜不解地说道:“皇后,为何不进去?其实你若是进去,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你,只会欢喜。”
默言淡淡地说,“皇上正在头痛,那些人没办法替他解决问题,本宫进去只会让那些人有推卸责任的借口。”
走在阳光之下,只觉得天旋地转的晕眩,差点站不稳。
思甜连忙扶住了她。
“皇后,您怎样了。”思甜的眸中是浓浓的担忧。
默言浅笑,“本宫没事。”心中却也是充满了担忧。
这个身体不像上辈子的那么强壮。
大概是自小熬苦,没有多少营养,尽管她用了之后努力锻炼,还是没把办法完全地让自己健康起来。
正如现在。
她很清楚自己是怀孕了。
不管站在什么立场,她都不想要这个胎儿,不是为了承诺,也不是为了大皇子,而是她很清楚,万一决定要生这个胎儿,那么自己的命就会九死一生。
十五岁,不是合适生孩子的年龄,在这么落后的古代分娩,实在是把命交给了上天来决定,随时有可能难产,随时会一尸两命。
她那么小心翼翼地在后宫里面挣扎,就是为了活着。
她不要死!
现在知道她怀孕的只有思甜,思甜是十分忠心耿耿的人,默言非常相信她。
只听思甜又说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暗中让人去弄红花,相信……”
“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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