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可是……”秦红泠觉的自己的声音有些打结:“那……那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白慕朗和锦衣,青轩三个大男人再一次对视了一眼,慕朗缓缓开口:“这个长生阁……最开始,其实是我祖父所创,目的是为了为当时的太祖收集一些情报和赚取一些军费,后来大离开国之后,祖父便把长生阁交还给了太祖,太祖让其隐藏于幕后,长生阁的每任阁主大离的圣上,而长老则是由白家人和其余一些皇上的心腹担任。这一任的长老,正是我,锦衣,和青轩。对于这件事,所知者寥寥无几。”
“确实是寥寥无几……”秦红泠下意识的点头,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发晕:“谁能想到,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居然是……居然是皇家的!”
梵音在一旁轻咳了一声,云枭的脸色有些由青转紫的迹象。
“这样做也是为了行事方便!”叶青轩意味深长道:“毕竟有些时候,以江湖人的身份做起某些事来,也方便许多!”
“可是世子……”萱雪迟疑了一下:“此事为何要告诉我们?”
“是皇上吩咐的!”
“皇上?”
“皇上只是说,这件事,不必瞒着各位!”
……
“皇上真是一代明君啊!”张萱雪发出了一声感慨。
“哗啦!”屋子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云枭黑着脸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屁股火急火燎的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
接着,便没了踪影!
……
白慕朗他们三个了略带笑意的看着云枭的背影,有转头看向梵音;展梵音则是摸了摸鼻子,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们;而一旁的张萱雪和秦红泠还有展君翊面面相觑了一下,都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也是应该的,就算他们想破脑袋怕是也想不到,一直在他们身旁的云枭和展梵音,居然就是长生阁的紫级杀手,而这两个紫级杀手,居然今天才知道,原来长生阁的阁主居然是当今圣上,长生阁的主事长老,居然就是一直日日夜夜和他们呆在一起的平南侯世子,叶家少主和夜将军!
有些时候,事实真的很奇妙……
……
三个时辰后。
孔昭的房中。
孔昭躺在床上,看着坐在一旁的那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女子,刚才梵音已经把昨夜所查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了,此刻,他看着梵音的眼神中便带着一丝疼惜,尽管梵音现在精神是神采奕奕,但是孔昭还是能看出她隐藏在眼底的疲惫:“那等京城这件事了结之后,小姐您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去寻找隐门!”
“可是小姐……你我都知道,隐门的实力不是咱们能够想象的倒的,而且您根本不是展家……”
“放心吧,孔昭!”梵音帮孔昭掖了掖被角,缓缓道:“隐门就算再强大,也毕竟是人管理的,就算我一时之间无可奈何,可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终有一天,我会找到对付他的法子!而且……”
梵音转头,透过窗口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人影,不用看也知道那定然是白慕朗,展君翊等人,梵音静静的看着,轻轻道:“而且,无论如何,我就是展梵音!”
第二天清早。
“老大!我们回来了!”一大清早,消失了一天的四影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迫不及待的喊道。
“怎么,查到了?”白慕朗拨弄着碗里的清粥,看着面前四个人的神色问道。
“没错!”云影点了点头,“根据我们的查探,那四个人是……是镇国候沈珏所养的死士!”
“叮咚!”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夜锦衣还是心底一沉,他弯腰拾起了刚才掉在地上的银勺,漫不经心的擦拭着,低声道:“你们确定?”
“确定!”会影接口:“我们将那些人,无论的那几个活着的人质,还是死了的人的样子都画成了画像,交给李叔查探,他告诉我们,这其中有十个人在长生阁中有记载,他们曾经在八年前的鸣川战役中出现过,当时沈珏陷于敌军之中,马上就要力竭而死,是这几个人救了他!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据咱们在沈府安插的眼线说,沈府最近几天可能会有异动!”
……
屋子里再次寂静。
“锦衣,青轩,咱们……进宫面圣吧!”慕朗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事情到这一步,总该有个结果了!”
“不用了,朕来了!”
白慕朗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背对着正门坐着的张萱雪扭头一看。
只见门口一个身着深紫色织锦长衫的男子长身而立,眼神似是看着自己,又好像是看着每个人,嘴角似笑非笑,虽然已经刻意收敛,但是那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威严气度还是让人不禁折服。
“皇上!”
夜锦衣惊讶的声音传来。
“他就是皇上?”张萱雪在心中暗暗想着急忙低头行礼。
“皇上,你怎么来了?”
“朕的左膀右臂,还有左膀右臂的妻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遭到了刺杀,用的还是朕的的守城弩,这种事儿我要是还不来,岂不是成了聋子了!”
寒奕风笑着边坐下来边说道。
“怎么,刚才听你们说,这件事情,有结果了?”
“是!”白慕朗犹豫了一下,将他们所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一开始,寒奕风端着茶,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容,可是渐渐的,笑容越来越少,到最后,整张脸变成了一块千年寒冰,散发着无尽的冷意,倒也对得起他的姓氏……
“沈珏……”寒奕风用茶杯盖儿缓缓的拨弄着茶杯中的茶叶沫子,平日那轻微的瓷器碰撞声此刻在这种落针可闻的环境中却显得声大如鼓,一下下的敲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房。
“沈珏,朕给他兵马,给他利器,给他信任,给他俸禄,给他名利,没想到他却把他们用来寻求一己私利!好个沈珏!你们还查到什么了?”
云影下意识的看了慕朗一眼,发现他微微点头后,又犹豫的说道:“皇上,臣怀疑……当年的卫暄将军满门被杀事件,怕是也与沈将……沈珏有关!”
“哗啦……”
寒奕风猛然站起!
他挥手让一旁想给他擦拭身上刚才溅上的茶水的公公退下,脸色铁青的看着云影:“你刚才说什么?你确定?”
“回皇上,这次展姑娘遭遇刺杀,臣等猜想,怕是与当年展夫人被害有关,而根据展大人所言,当年杀害展夫人的人的身形打扮与当年杀害卫将军的人的打扮相同,而且……”
“而且根据长生阁所报,昨天夜里,沈珏家中曾经秘密的去过一个人,也是那样的身形打扮……所以……”
……
最后这一点,慕朗梵音他们也是不清楚的,此刻忽然听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寒奕风。
“好……好啊!”寒奕风铁青着脸色,半响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这几个字!
“白慕朗,展梵音,夜锦衣,叶青轩听令!”
“臣等在!”
“此事交由你们全权负责,若遇人等抵抗,可便宜行事,朕……准你们先斩后奏,一定要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是!”
“看来,朕最近管的松了,还真有人不把朕放在眼里,以为朕是瞎子聋子了!好!好啊!好得很!”
说着,寒奕风铁青着脸跨出了房门。
……
“看来圣上这一次是真的发怒了!”慕朗和青轩,锦衣相互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
“也该发怒了!”慕朗揉了揉眉心,“虽说咱们皇上喜欢扮猪吃老虎,可是若是真的有人把他当成猪,那绝对是命不长久了!”
“梵音,看来这次咱们该有的忙了!”
梵音不答,她略皱着眉,看着寒奕风远去的背影,忽然间挥袖向寒奕风追去!
------题外话------
争取明天完结……
☆、第二十三章 尘埃落定(中)
“皇上!”
寒奕风边走边在那里暗自反思,先皇那么多年来究竟哪一点对不起沈珏,自己这么多年来又究竟有哪一点对不起沈家,竟然让他生出了谋反的念头,正想的入神之时,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皇上!”
寒奕风回头一看,正是展梵音。
奕风勉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淡淡的问:“有事?”
“是!尽管先前慕朗已经问过皇上了,但是我还是想再问一次,皇上……真的不知道隐门的来历?”
“隐门?”
寒奕风皱了皱眉,看着梵音,而梵音此刻也抬起头,直勾勾的与寒奕风对视,不知道过了多久,寒奕风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你先和我回宫吧!这件事,进宫再说!”
屋内。
慕朗他们看着梵音急匆匆追着皇上去的背影,都有些发呆。“慕朗,梵音这是做什么去了?” 夜锦衣诧异地问。
慕朗心中隐隐的猜到了梵音的想法,“她可能去问皇上知不知道隐门的事情吧!”
“隐门?”秦红泠有些奇怪:“慕朗你不是说之前已经问过圣上,他说不知道了吗?”
“也许梵音还不死心吧!”慕朗挑了挑眉,“而且我也觉得,皇上对于这件事情,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皇宫内。
御书房。
寒奕风把身上的平民穿的衣服换下来,挥退了一旁服侍的宫女太监,搓了搓手,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抬头看了看梵音,“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真的不知道隐门的事情?”
“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朕知道隐门的事情?”
“皇上是想听奉承话还是实话?”
“哦?”
寒奕风一愣,顿时来了兴致,“啪”的一声合上了奏折,原来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的身形也立刻摊了下来,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梵音:“奉承话怎么说,大实话又怎么说?”
“奉承话就是皇上天人之姿,龙凤之才,而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区区一个隐门,一定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嗯!听起来不错!”寒奕风受用的点了点头,右手手指开始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那……大实话又怎么说?”
“大实话就是,在你的治下出现了这么一大伙势力,实力又是如此的强大,竟然可以威胁到一朝将军的满门性命,若是还是连他的一点底细都查不出来,那你这皇上当的也太窝囊了!”
……
寒奕风的额头上冒出来三条黑线……
“果然和你们家慕朗是一丘之貉,夫唱妇随!”
半响,寒奕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
“皇上过奖了!”
……
“哼!”寒奕风哼了一声,却也无可奈何,冷冷道:“没错,朕是知道隐门!”
“什么?”梵音听到这句话眼前一亮,“不知皇上可否告知一二?”
寒奕风不答,只是上下打量着梵音,直把梵音看的莫名其妙之时,才收回目光,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到一旁的书架边,随手抽出了几本书,霎时间,一个小小的暗格无声的出现在了两个人的眼前。
梵音双眼微微一眯。
寒奕风从暗格中拿出了一叠信件,从里面挑出了一封递给了梵音,“你看看吧!”
趁着梵音拆开信的功夫,他又解释道:“没人知道隐门的来历,只知道,他大约在三百年前建立,在太祖与平南王打天下时曾经出现过几次,因为当时这个门派并没有显示出太大的实力,而且基本很少出现,所以并未引起到重视,等到大离成立后这个门派便消失无踪,太祖还以为这个门派已经随着前朝湮灭,没想到,等到十几年前先皇时期,这个门派又再一次出现,并且一出手就是一阵血雨腥风,使得我大离的‘柱石’卫将军满门惨死,并且显示出了如此强大的实力!”
“隐门……”梵音草草的看着信上所记载的内容,挑有用的地方又重新看了几遍,最后将信交还给寒奕风:“难道当时先皇就任由卫将军不得沉冤,没有想扫平隐门的想法?”
“怎么没有?”寒奕风哂然一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可是这个隐门,我们不是不想扫平,而是不能?”
“不能?为什么?”
“主要有三点原因,一,当时为了杀死那个杀害了卫将军满门的人而付出的代价和精力太为惨重,直到今天,仍然是当今参与到那场事件中的人的心里阴影,而且,说起来也有些无奈,当年先皇动用各种势力,无数次的打探着隐门所处的地址,可是却一无所获!”
“什么?”梵音眼神一凛!
一个国家的实力,打探一个江湖门派的地址,居然还打探不到?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江湖门派!
“没错,当年先皇也是气的暴跳如雷,可是却别无他法,我们对隐门的实力一无所知,对他所包含的势力一无所知,对究竟有多少个像杀死卫将军那样的高手这件事,更是无从了解,甚至连他在哪也不知道,因此不敢贸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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