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是圣门的圣女吗?好漂亮……”
“是继承大祭司的圣女——我们凡夫俗子,想都别想了。”
周围人的议论,随着花车远去。
人群散尽——
我却还站在那里……
那个女人,倾国倾城的姿色,激得我心里一阵荡漾。
圣门的圣女,更何况是即将成为这个王朝大祭司的圣女——
谅她生得再娇再媚都是枉然:圣门祭司的守则,除了男人做大祭司可以和女王成亲,而女人做大祭司,也就等于是为了这个皇朝守活寡。
我不由地同情她:可怜的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体验到男欢女爱的女人,注定了没有男人敢碰她。
今时今日,初来京都的我,第一眼就见了紫樱,那颗心因她的倾城姿色而心动,却不想,注定出现在我生命中的这个女人,颠乱我和“她”一世坎坷的情。
倘若说日后的种种恩怨由她而起,倒不如说……最初的这时,我不曾见过她或是不知她身为圣女的不一般身份。
这仅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始料不及成了日后的变调!
我摸索在京都,找到了玉华公主的驸马府。
第39卷 第677节:【邪王宠心】浪子天涯(4)
门口的护卫拦下了衣装朴素的我,我说:“我要见漠寒。”
“放肆!驸马是你这样的乡下人可以见的吗?”
“他不在吗?”
守卫对我哼了哼气。
我说:“那我等他——”
昆仑的战士、皇朝的死士,漠寒是我父亲一手带出来的最优秀的昆仑战士,我只知道他在京都过得很好,原来所谓的“很好”是娶了皇族的公主,做了荣华富贵的驸马。
我倚在一旁的墙垣,我不禁笑……
对,这也是我来京都的目的:我要做人上人,不过苦日子,我要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由远而近的马蹄声,马骑上的年轻人到了驸马府,他身手利落地跃下了马背,他正把缰绳交给守门的侍卫,那侍卫指了指我站着的方向,对他说了什么。
漠寒循着望向了我——
“天涯?邵天涯?”他一边惊喜地喊我,一边笑着走来,大掌落在我的肩上,“臭小子,你怎么来了?”
“我逃出来了,来你这里混一口饭吃。”我这么嬉笑着。
可漠寒的脸色大变:“你……逃出来了?”
我点头:“你明知道,我不喜欢昆仑那地方,尤其……他们都死了,只剩下了我,我想来你这里。”
父亲在世的时候,他指点漠寒的武艺,漠寒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一直把他视为兄长,而他也把我当至亲看待。
他听我这么说,他脸色一凝,拉上了我往他的驸马府里走。
他像个老头子一样地絮叨我:“你这是找死,万一被昆仑的战士看到了你的行踪,你不想活了吗?”
“不是有你保护我吗?”
漠寒这个人,太善良,我说什么他信什么,父亲对他恩重如山,他活着就愿意保护我,就算冒犯昆仑的掌门人,他都愿意一力承担。
昆仑的战士,是皇朝里最具殊荣的。
昆仑的叛徒,是皇朝里最卑微可耻的。
第39卷 第678节:【邪王宠心】浪子天涯(5)
× × × × × × ×
漠寒够朋友,他把我藏在了他的驸马府,好吃好住地招待我。
他告诉他的公主娘子,我是他的亲如手足的兄弟。
漠寒介绍我的时候,我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皇族的公主,不外乎如此,姿色平平,还不如我在街上看到的圣门圣女,那样的女人才勘称绝色。
想来漠寒也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的官职:做个公主的驸马,总比做昆仑的死士来得强。
“天涯!”漠寒撞了我一下。
因为我肆无忌惮的目光吓到了他的公主娘子——
为了缓和气氛,我轻咳,指了指她的怀里抱着的小孩子,转开话题:“孩子很可爱——”
有着一双紫眸的小家伙抬眼对着我笑。
漠寒的长子漠霜城,才是两岁大的年纪。
“差点忘了——天涯,你这么喜欢孩子,为何自己不早早成亲?”漠寒的话,只是为了取笑我。
见过了公主,漠寒带我去我住的厢房,他叮嘱我:“没事就留在府里,我去给你找些书籍,别跑出去被昆仑的人抓了,我可保不住你。”
“你不如给我一根钓竿来得爽快。
漠寒听了,只是笑笑:“驸马府里没有池子给你钓鱼。”
“那我就去外面钓,你的公主娘子可以天天有新鲜鱼汤喝。”
漠寒苦笑着摇摇头,他把我安排好了,又急匆匆地出府,到了天色暗下才回来。
夜里,我们秉烛夜谈,就像在昆仑的那段日子——
我问他:“你在忙什么?”
漠寒为我斟酒,他没有回避我的问题,很直爽地告诉我:“昭阳皇太子即将继位,恰好圣门的大祭司也会换人,所以最近无论是宫里还是圣门,都很忙。”
“哦……”我平淡无奇地应了一声。
漠寒觑了我一眼,他开始“作为兄长”的唠叨:“天涯,你年纪也不小了——”
“皇城里,现在是谁在掌管朝政?”
第39卷 第679节:【邪王宠心】浪子天涯(6)
漠寒看了我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谁掌权和你娶妻生子有关吗?”
“有。”
“有什么关系?”
“你先告诉我,除了大祭司之外,皇朝里谁最得势?”
“这个……”漠寒掂量着,“除了大祭司之外——那就只剩下袁靖袁相爷最得势。你也知道的,昆仑的史记里就记载了,五百年,袁家的男子非文既武,都是皇朝中举足轻重的官员。然后呢?天涯,你想干什么?找袁相爷做靠山?”
“他有女儿吗?”
“有一个。”
“好办——把她变成我的女人。”
“噗”一声,漠寒一口喷出了味美的好酒,呛得不行。
我拍了拍他的背:“别咳了,快把你的心咳出来了。”
“天、天涯,你、你说笑?”
“你咳那么厉害,把命咳出来都有可能。”
漠寒摇着头,他重复我刚才的话:“你刚刚!刚刚说什么?你要谁做你的女人——”漠寒看了看四周,很是警惕,他拉着我坐下,再次确定,“你要‘勾引’相爷之女?疯了吗?”
我轻轻一挑额前飘逸的刘海,反问:“这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容貌,还愁勾引不到一个女人?”
漠寒却笑:“小老弟,不是我泼你冷水。袁家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诅咒,袁家的女子从小长在宫里,和嫡系皇太子青梅竹马日久生情。可不知为什么——到了适婚的年纪,她们都嫁于了朝中权贵或是其他的皇子,没有一个能和嫡系皇子长厢厮守的。”
“那和我有关吗?”
对于我的傲慢,漠寒给了我一个冷眼:“你是朝中权贵吗?你是皇亲国戚吗?袁芷琴不是你能碰的。”
“嗯?袁芷琴?谁?”
“袁相爷的女儿,并且是唯一的女儿。”
我给自己斟酒,慢慢放到唇边,细细抿着——
第39卷 第680节:【邪王宠心】浪子天涯(7)
漠寒察觉到我眼中的狡诈,他皱眉,而我——很乐意坦白:“那你就等着我把那个女人骗到手吧。”
“只怕是飞蛾扑火——引火自焚。”
我晃了晃指头:“错……是自不量力,是年少轻狂才对。”
漠寒听了,眉头紧皱,他和我相处了有五六年时间,除了我娘,他是和我相处最久的“亲人”,漠寒了解我的脾气和性格。
他好言劝我:“若只是玩玩,就只是玩玩。别害了人家姑娘家的一辈子——”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玩玩。”
漠寒却是沉沉的一叹——
我诧异:“莫非……你背地里喜欢她?”
“袁芷琴很善良,宫里的人都喜欢她,玉华公主也喜欢她,只可惜——她注定了是被诅咒的,不能和皇太子长厢厮守,做不了皇后。这样德才兼备的女人母仪天下该多好?”
漠寒总在叹息,他恨不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然后把那个女人按上皇后之位,功德圆满。
我琢磨着我自己的鬼点子:原本只想攀附权贵……却不想,我可以一箭双雕,还能从未来的紫焰王那里抢女人?
多风光?
何乐而不为?
× × × ××××
好几次,我让漠寒带我去见一眼袁家的那个女人,可漠寒总有理由推脱,他很清楚我只想玩玩,不是真心,所以,他总以“很忙”的借口推脱。
日子过得很无聊,我把漠寒的驸马府混熟了,再把他府上有姿色没姿色的婢女都迷得七荤八素——剩下的,无所事事。
我让仆人搬了个浴桶在花园里,盛满大半的水,再去菜市场买了鱼,这么散养着。
这是我一个人的“鱼塘”,一根钓竿,一堆鱼饵。
天气很好的日子,我就这么坐着垂钓,等着鱼儿上钩。
驸马府里的他们看不懂我玩的这是什么,小丫鬟们看在眼里偷偷地笑,就连玉华公主也取笑过我。
时间一久,她们也就习惯了。
第39卷 第681节:【邪王宠心】野蛮丫头(1)
那一天,天气很好——
我放了鱼饵,像往常那样对着大浴桶,感应着鱼在水中的悠闲,然后……鱼上了钩。
“你这样也能钓鱼吗?”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倩影,一袭粉衣,梳着丫鬟发髻的少女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边,她伏在浴桶边缘,她问话的那一刻,正是我的鱼上钩的同时。
她见了欣喜地拍手:“哇——好棒——你这么喜欢钓鱼,怎么不让驸马给你造个池子?”
我看着她快乐地笑,耳鬓的情丝被风抚着,柔柔的……
看她的衣着,并且她能在驸马府里出入自由,想必她家的主子肯定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抖了抖钩子上的鱼,无需手碰,又让鱼回到了水里。
她见了,叹道:“唉!掉了掉了,你怎么这么笨呀!”
“你是新来的丫头?”
她这才转眼看我,叉腰气呼呼地道:“你才是驸马府新来的怪人!”
清秀可人的女子,清新脱俗,是一种淡淡的美。
我哼了哼反驳:“我是漠寒的客人,总比你一个做丫鬟的身份高点。”
“喂!你别张嘴闭嘴都是丫鬟,丫鬟怎么了?不一样是人吗?”
“丫鬟就是丫鬟,命如草芥。你若是做错了什么,你的主子一样会扒了你的皮。”我抖了抖鱼竿,收回来继续挂饵——
粉衣的她伸手就抓上了鱼线。
她可不敢苟同我说的:“很可惜,你说错了,我家老爷很疼我,不仅从来不骂我,还事事顺着我、哄着我——”
我眯眼看她:“就你?你低头看看你自己,够姿色勾引你家老爷吗?”
等稚气的她明白我的言下之意,顿时脸色绯红,她回身起脚踹我:“臭男人!你乱说什么!”
我皱眉,一个小丫头,没什么力气,纵然恼羞成怒踢我,也没让我觉得疼。
只是……
她这一踹,足以证明她很泼辣很野蛮——并且是被她家老爷娇纵坏了。
第39卷 第682节:【邪王宠心】野蛮丫头(2)
我反驳:“我说的是事实!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就是想把她脱光了变成他的玩物。你就等着哪一天被你家老爷收了房做个妾吧。”
她的脸烧得红彤彤的——别有一番娇媚。
她又羞又恼,又想起脚踹,我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脚,猝不及防的一个动作,害她失了重心,身子一倾被我接了个满怀。
“原来——小丫鬟你这么喜欢勾引男人?投怀送抱?那接下来是否宽衣解带?”
“你无耻!”这抬起的手,又想赏我耳刮子。
我扣住了她的手,送到唇边狠狠地啄吻了一口——
我发现,我很喜欢和她开玩笑,很喜欢看她的脸红!
倏的,我凑下去,与她来了个脸对脸,四目对望,我们的唇靠得很近,我一撅就能简简单单地吻上。
我坏坏地警告她:“想打我?除了我的女人,谁都没资格碰我。你想在驸马府的花园和我野合?无妨,我可以将就将就。”
她瞠目结舌,惊恐地开始挣扎。
我一低头,浅浅一吻她软软的唇:“唉呀……你怎么乱动,不小心吻到了……”
她抬手捂着她的唇,眼眶里开始转起泪水——
“你怎么哭了?我玩玩的,算了算了,别哭,我放了你还不成吗?”
我可没觉得我做了什么过份的事,这只是一个玩笑,可她却一边抬袖擦着眼泪,一边往来时的路跑……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她不是当丫头的命,怎么像个富贵又娇滴滴的大小姐。
漠寒回来了,他和那个哭鼻子的丫头撞上了。
远远的,我听见了漠寒的惊讶:“芯雅,你怎么哭了——唉,你慢点,别跑摔了。”
哭得像泪人一样的小丫鬟没有理睬漠寒,她哭她的,一扭身跑了。
“你把她弄哭了?”漠寒走来训斥我。
我继续垂钓,无所谓地耸耸肩:“一个小丫鬟,值得你兴师问罪?”
第39卷 第6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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