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类拔萃,找不到一点技巧和坚持,呻
吟出声。
不知第几次倾泄。慎言全身腾起粉色,打着颤。
刘诩微微喘息。凑到慎言眼前,吻他睫毛。然后一路向下。
慎言知道下一轮难耐又要开始。他衡量了一下所剩几无的坚持和体力,终于颤着手指,按住刘诩的手,“主上,饶了我吧。”
刘诩嘴角悄然翘起。从没听慎言这样说话,她意识到,那层面具,已经撕脱了,露出慎言本来的鲜活的颜色。
“这就求饶了?”
慎言眼角几次被逼出泪,洇得有点红肿,他顾不得狼狈,咬牙撑起来,“主上,慎言明白您的意思了,真的,不会再妄自菲薄。”
“能放开了?”刘诩一手坚定地握着他身下,一边严厉了声音问。
“能。”慎言艰难地抿抿唇,方才被她折腾得,唇都破了,嗓子也全哑了。
“啊……”慎言不防备,又跌回去。刘诩并没放过他,又开始了下一轮。
窗外天空泛白。慎言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主上,我真的知道错了。”慎言哑着声音,略肿着眼睛,迷乱地摇头,身下的手,很严厉,也很有技巧。既不会伤了自己,又知道如何让人难耐。
“主上……”用尽力气,后面的话已经说不清。
刘诩停下手,却仍握着他。似是在琢磨着,该不该放过他。
慎言绝望又疲惫。
眼巴巴地看着她一直严肃的神情。很艰难,很艰难地撑起来,渐渐凑近她的唇角,轻轻地吻了吻。
这吻轻得像蝴蝶振翅,刘诩却心头大喜。这是慎言头一回,这样动情地主动吻上来。仿佛带着歉意,又有讨饶的意味。刘诩捏着他下巴,仔细看,慎言蒙着水汽的眸子,里面,含着怯怯的期盼。
看来,这小子的心防已经解开了。
早知道这样行,她何必小心翼翼地呵护了他一年多。刘诩心头高兴,神色却更严肃。
慎言凑过来,轻轻的,反复地亲她的唇,小心,投入,又温暖。
刘诩也绷不下去,展臂抱住他。慎言全身都烫,软绵绵又柔韧韧,服帖地,沉在她臂弯里。
“好了,饶了你。明日歇一歇吧。”刘诩终于开恩。脸虽绷着,声音里的笑意却溢了出来。
怀里的人大大地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重担,整个人松下来。
刘诩长吁出口气,拉过被子,搂紧他。
“明天往后,你可在征得朕同意的情况下,留宿宫外。与朝臣们议事,应酬,都可以。不必守着宫禁。”
“呃?”慎言累得都迷糊了,好一会明白这话的含义。不过令人震撼的君恩,也没能让他振作起来,他累得几近要昏迷。
“这恩典要不要?”刘诩不放过他。
“谢陛下。”
“嗯。”
隔了一会儿,
“……天雨也是这样?”
“嗯。外后宫的人,凡在前朝办事,都依例。”
“……中宫大人也这样?”
中宫?不行,户锦必须先圈着。刘诩咬牙,心里决定了中宫目前的命运,就俯身咬住慎言胸前的小红点点。慎言咬唇吸冷气。
“有精神操心了?再来一回?”
“……”慎言笑着摇头,动作只做了一半,就累得睡了过去。
窗外,已经透白。刘诩珍视地掠去慎言额上的薄汗。
慎言,那个耀阳般挺秀睿智的人,终于回来了。
☆、赤诚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上班好累,不适应,没精神熬夜更文。周末更一章,希望大人们理解。
感谢大人们留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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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
晋苑。
多日以来血煞带来的折磨,随着刘诩的到来而烟销云散。夜间,云扬进入了两个多月来第一个深眠。
清晨,他及时醒来。
太监四五上来轻声道,“贵人,您再多睡会儿吧。”
云扬摆摆手,“身子都好了,睡的时间在后面。快着点收拾吧。”
他起身,四五服侍着收拾利索。
“摆两个人的饭。”云扬向晋苑大门走去。
“咦?”四五不明所以,一边吩咐照做,一边跟了过去。
晨曦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这边过来。四五揉了揉眼睛,看清是皇城铁卫的蓝墨亭。他早背熟了云扬的三代家谱,自然知道此人是云扬的谁。侧目瞄了眼云扬,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云扬含笑立在门侧,及蓝墨亭走近,便撩衣跪下,“蓝叔叔。”
执的是家礼。
蓝墨亭看着水紫色的云扬,有些怔忡。心中说不出的感受。上前把人拉起来,两人互相打量。
“瘦了。毒可解了?”蓝墨亭去南边时,一路和户忠在一起,那血煞什么的,早就了解得通透。那东西虽管用,却也霸道。他一颗心早提得紧紧的。上来便把住云扬的脉……
云扬心里也紧张。任蓝墨亭按住自己脉门,心里直祷告。果然,把了一会,蓝墨亭的脸色稍缓。云扬心道好险,幸亏昨夜解了。
“蓝叔叔从南边回来,也清减了。”云扬把人往里面让,“南边情形如何?”
饭已经摆好。蓝墨亭昨夜吃伤了,今天一见饭就难受。摆摆手让云扬自用。陪他坐下,蓝墨亭笑道,“昨夜你大哥说的话,竟与你的一样。”
云扬便知道蓝墨亭先见了大哥。他沉吟了下,“皇上要派大哥去南境?”
蓝墨亭不作声,只给他添了碗饭,示意他吃干净。
云扬刚解了毒,也没胃口,但也不敢不吃。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扒饭。
“多吃,身子且得养。”又想到了那霸道的血煞,蓝墨亭一阵心堵。一个劲给云扬挟菜。
云扬被饭堵上了嘴,好一顿努力。
“好撑。”云扬见蓝墨亭还待添饭,弱弱地抗议了一句。
蓝墨亭讶然停下动作。失笑。原来做长辈的,在饭桌上都是一样的心情。又想到云老爷子的殷殷眼神,一时失神。
“蓝叔叔?”
“喔。”蓝墨亭回神,丢下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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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地现在并没有太大动乱。”蓝墨亭说起了公事。一句话,便让云扬定了心。
“南地一向富庶,虽经战乱,但还没伤了根本。只是迁移一事,”蓝墨亭皱眉想了想,“故土难离,实是有些难办。”
“依扬儿看,这也不尽然。”
“喔?”
云扬缓缓地说,“移民一事,已经是陛下的国策,万难更改。与其向她陈述不可为,还不如在可为上下下功夫。”
“说说。”蓝墨亭颇感兴趣。不知道这位昔日秦的王子有什么良策,可令齐与秦和谐共生。
“蓝叔叔从南境归来,可对当地民生有何感触?”云扬笑问。
“物产丰富,民风纯朴,”蓝墨亭顿了一下,“不过中原之地,向来多是古城,积世累年,世家大族,勋贵皇亲,大兴兼并土地之风。所以基本上能够刮分的土地,基本都纳入豪族,老百姓们,还是没有大指望的。”
云扬点头,“蓝叔叔一语中的。”
“在秦,一般的百姓之家,要想拥有自己的土地,已经是不可能。基本要租种豪族的田地。农户没有土地,渔民没有渔塘,一年辛苦,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就像蓝叔叔说的,裹腹可以,可一遇灾年或家中有重病患,那这一家子,也就算完了。”
“嗯。”蓝墨亭点头。
“大齐同秦不同。马上江山。打下来的时间也不长,兼并之风并不强,所以新皇自上任,一直在打压世家豪强,连对勋贵王爵的分封,也很少以地封之。就拿云家一门三侯来说吧,朝廷封下来的,也不过银钱和奖赏。至于其他有了功名的读书人,一人得道,同族甚至同乡的土地都可记在名下,不上税或少上税的情况,也是重点打击对象。”
“所以,扬儿以为,移民之初衷在于西北之地广人稀,需要有大量人手去开垦。而屯兵一撤,必会有大量良田空置,所以对于南地的百姓来说,这次移民,不能不说是一次很好的契机。”
云扬说完,便闭口。静静地看着蓝墨亭,等他消化。
半晌,估摸着他消化差不多了,云扬细细分析道,“一件事,若从不同角度来看,会有不同的解决办法。既然移民是国策,便不拘于南境。但也应考虑到南境地少人丰,又经战乱,民众艰难。若一些无田地的农民,能抛舍故土,到西北来,说不定,会有大作为也不一定。忆昔时,秦也好,齐也罢,也不过是一片片荒园山地,若没有住民们无畏地探索,不断地迁移,不断地开发,一代代递迭更替,哪来这这大好江山?而今,民众因循守旧固守一地,固然是故国难舍,但人总要往前看,不为自己,便为绵延子孙后代,也不应固步自封,困守一隅呀。”
蓝墨亭震动地看着他。
“其实除了秦境,还有周边的土著。他们的生计更加艰难。每到天灾,便要犯境,其时,秦境守边将士还有大齐的户家边军,往往会并肩拒敌。这也是为什么打下秦,用了这么多年的真实原因。”云扬中肯道。
蓝墨亭吸冷气,暗道这小子说的真不是假的。他到南地这些日子,也看了个七七八八。两国边境相接,民众血肉相连,根本不是敌对的样子。无奈朝廷有令,只能说君命难违。在攻秦这件事上,户海一系虽艰难,但到底打下来了。刘诩也没因梁相一事,带连户海,还封了个中宫下来给户家。这也是因为能打下秦,确实是天功一件。
“秦的正经百姓尤艰苦,南地的土著更没有生计,而西北移民,对他们绝对是一个生机。”
“喔,那这秦地的无田家户,南境周边的土著……”蓝墨亭细细算了一下,不由睁大眼睛,“何止十万?”
“对。”云扬笑了笑,“只要第一批移民成功转移,接下来,便会有自动的,源源不断的人,要求北上了。”
蓝墨亭叹服点头。他仿佛看到了在西北与南地相连的大小官道上,一队队百姓,携家带口,牵着牲口迁移的壮观景象。
“西北有郡主做镇,会对新迁移来的人进行扶助,粮种,工具,住房,甚至连近亲为村,连近地之民为乡,这些举措,都是我们已经商议好的。”云扬笃定地点头,“只要第一批成功,一切都迎刃而解。”
蓝墨亭象不认识云扬般上下打量。
这是他从小一手教大的小扬儿吗?一系列国策,从他口里讲出,条理分明,又有极强的鼓动力,这口才,这谋略,领到外面说是相爷高参,别人也会信呀。
云扬被他看得不自在,道,“蓝叔叔,扬儿说的,只是一个大方向,只是先参详下,看是否可行。其中操作,还须定下更细的条目来。”
“颇为可行呀。”蓝墨亭一拍大腿。
云扬松下口气。
“咦?”蓝墨亭兴奋之余,疑惑道,“你说了这些,连我都热血沸腾了,可讲与圣上听了?她怎么说?”
云扬气道,“秦字都不要提,还哪里敢讲这些话。”昨天要不是看他有毒未解的份上,估计刘诩都能传板子收拾他了。
“啊?”蓝墨亭严肃起来,“皇上忌惮你到这个地步?”
“不是不是。”云扬忙摆手,“她是怕我一说,她就会认同,然后照办。国策一旦定下,我被派到南境就势在必行。”
“她……怕我到了秦……为难。”
蓝墨亭深深看了云扬一眼,明白为难两字的份量。
“你一说,她就会照办?”蓝墨亭好笑地看着云扬。
云扬睁大漂亮的眼睛,光彩溢于言表,“怎么,蓝叔叔方才听了扬儿的话,不也是这个感受?”
蓝墨亭彻底无语,不能不认同。
同时也不禁理解刘诩,也同情刘诩,防着这小子得用多大力气。
“事实上,我也不赞同你回秦去。”
云扬摇头,正色道,“秦不定,我也不能定下来。在陛下心中,秦永远是我最大的变数。”
蓝墨亭被这句话震住。
云扬脸色一派坦然,却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