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会让冯皇后对玉家的不满更浓,对玉玲儿的不喜更盛啊!
看着这一幕的安谧,嘴角也是勾起一抹轻笑,暗笑这玉玲儿的愚不可及,瞥了一眼冯皇后,果然见得她脸上的笑容有些龟裂,但仅仅是片刻,冯皇后面上就浮出了一丝担忧,那转变的速度之快,让人不由得咋舌。
“玲儿……这……哎,这是怎么的?这丫头还真是执拗的性子。”冯皇后顾不得自己额头上的伤,在寒玉的搀扶下,迅速的走到人群中。
原本围着玉玲儿的人看到冯皇后的靠近,立即为她让开了一条道,冯皇后走到玉玲儿面前,看着那双眼开合,似乎十分痛苦,又没有昏厥过去的玉玲儿,此刻,她的额上也是被撞破了,流出了鲜血,冯皇后心中禁不住冷哼了一声,这该死的丫头,方才伤了她,这报应来得还真是快,这就轮到她自己了吗?
最好是毁容了才好呢!
可是,只要她没撞死,她就休想让她改变主意,也无法改变她嫁给冯裕的命运。
“玲儿丫头……”冯皇后蹲下身子,从玉老爷的手中将玉玲儿接过来,让玉玲儿靠在她的怀中。
“我……宁愿……宁愿死,也不要嫁给冯裕!”玉玲儿紧咬着牙,对上冯皇后的眼,她知道,冯皇后一定不会希望在今天这个盛大的日子里闹出人命。
可是,在冯皇后面前,玉玲儿还是太嫩了些,冯皇后又怎会承受她的威胁?
冯皇后的眼里凝聚起一抹冰冷,面上依旧是关切与担忧,“你这又是何苦?”
说罢,她的声音却是压得很低很低,独独怀中的玉玲儿,以及在她身旁的玉老爷能听得清楚,“玲儿啊,这婚事已经决定了,你若是死了不要紧,整个玉家也会为你陪葬。”
玉老爷身子一颤,意识到这是冯皇后最后的警告了,她怎能容许玉玲儿三番四次的挑战她的权威?
整个玉家陪葬?他绝对相信,只要这冯皇后真的有心,凭借着她背后的冯家,将整个玉家搞垮,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冯皇后这是在叫自己做选择,要么和冯家结盟,要么,就是冯家的仇敌。
玉老爷纵然是再是明白,和冯家结盟,他们玉家就永远没有真正的出头之日,可是,这个时候,他还能有除了同意的另外一个选择吗?
不,他没有!
玉玲儿也是紧咬着唇,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赌,分毫都没有让冯皇后动容,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的痛楚,玉玲儿心里不甘,“娘娘……我们玉家好歹……”
“你给我闭嘴。”玉玲儿还没有说完,玉老爷便厉声喝道,这个不孝女,这事情的起因皆是由她而起,她还想让这局势更加恶化下去吗?
玉玲儿吓了一跳,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在玉老爷凌厉的瞪视之下,再也不敢吐出口一个字。
“皇上,娘娘,小女受了伤,还请皇上和娘娘允许小女缺席今天的宴会,让人送她回玉府治伤。”玉老爷朗声恭敬的道,一张脸一片菜色。
明德帝眸光微敛,淡淡的道,“也好,明明是一件好事,却弄成这般模样,你们也好好劝劝她,这门亲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是,微臣明白,这门亲事但凭皇上和娘娘做主。”玉老爷低垂着头,只有将心里的不甘安安分分的压制下去。
得了皇上的同意,玉老爷这才给玉家其中一个儿子使了个眼色,随即,对方就将玉玲儿打横抱了起来,玉玲儿心中还是憋得慌,想到自己的婚事,就这样子被决定了,饶是她以死来反抗,结果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她想要继续表明自己的心意,反抗这门亲事,但是,她饶是再糊涂,也明白了一点,今天是不能再闹下去了,若是再闹下去,只怕会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她不禁开始想,事情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突然之间,她的目光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心中禁不住一怔,好似有些东西在脑中变得清晰了起来。
安谧……安谧笑得那般得意,那眼神,似在告诉她:看吧!你不是要找我麻烦吗?现在可好,这下场,你可满意?
脑袋几乎是轰的一声炸了开来,想到自己最初的目的,玉玲儿胸中一口气堵在那里,竟是接不上来,脑袋一歪,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刚才那么一撞,纵然是那般疼痛,都没有昏厥的人,此刻却是不省人事,玉玲儿,她是气的啊!
安谧看着玉玲儿被她的兄长抱了下去,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着,以玉玲儿对东临王的喜爱,玉家和冯家的这门婚事,以后怕还有更精彩的吧!
“玉爱卿啊,本宫的兄长不在京城,这亲事就这么说定了,过了今日,本宫就书信一封,让兄长准备好提亲的聘礼,再择一个吉利的日子,正式上门提亲。”
玉老爷乐融融的堆满了笑,“好,那微臣就在家等着了。”
一时之间,气氛又热络了起来,在场的官员和夫人们,都竞相向玉老爷贺喜,都说他攀上了一门好亲事,可是,天知道,他有多不希望这门亲事成了,可是,如今这局面,又怎是他能够改变的?他感觉,玉家这一次是掉进坑里了啊。
明德帝看着这热闹的画面,眸中却是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十分隐秘,可是,敏锐的安谧却隐隐探寻出些微不寻常的东西,心中不由得一怔。
这个明德帝可不是什么昏君,他的脑子可是精明得很啊,冯皇后极力促成这门亲事,明显是替冯家,替她的儿子拉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她都能看出来的问题,明德帝会看不出来吗?
可是,为何他对这门亲事的态度也是支持的?
难道,他也属意二皇子继承皇位?
安谧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青岚,瞧见他身上此刻穿着的衣裳,眉心下意识的皱了皱,他怎的在这样的场合将她做的衣裳穿在身上了?
正此时,青岚也刚好看了过来,和安谧的目光相交,仅仅是那一刹,青岚的眸中一抹柔软凝聚。
安谧微怔,却是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腕儿被人握了一下,看向那大掌的主人,竟是撞进那一汪深潭之中,那眼神好似在对她发出警告一般。
安谧心中禁不住叹了口气,索性挣开柏弈的手掌,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趁着这个时候人多,快些离开,可是,她刚退出了几步,一个声音却是叫住了她,“安谧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安谧倏然顿住了脚步,很明显感受到众人似乎都将视线投在了她的身上,安谧心中暗自低咒了一声,却也不得不扯了扯嘴角,“娘娘,民女见娘娘有事,所以,就想先行离开,免得打扰到娘娘。”
不错,刚才叫住安谧的,正是容妃,她既然让安谧来了这里,就没有打算让她在这个时候避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缓步走到安谧的身旁,拉着她的手,似乎是为了防止她执意要走一般,面上堆满了笑容,呵呵的道,“瞧你说的哪里的话?”
说罢,容妃便转身朝着皇上和冯皇后行了个礼,“皇上,皇后娘娘,请恕臣妾心急,想着安谧此次为后宫姐妹们刺绣制衣,可是费了不少的心力,所以,便大胆的让人将她也请了来,和咱们一起过这盂兰盆节。”
冯皇后看了一眼安谧,刚才她头上伤,若是不是她站在她的前面,又迅速的闪开,玉玲儿也是无法伤到她的,可是,刚才那情形,倒也说不准是意外,还是安谧的故意。
想来她因祸得福,促成了玉玲儿和冯裕的亲事,这件事情,她就不予追究了,不过,容妃……想到刚才容妃所引得的众人的注意,冯皇后的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是滋味儿的,淡淡的扫了容妃一眼,“容妃妹妹还真是有些越距了,不过,皇上,容妃妹妹有一点说的倒是不错的,安谧此次为了咱们劳心劳力,确实该邀她一起来共襄盛举,便是容妃妹妹不多事,本宫也是该让人将安谧请来的。”
一句话,竟是当场打了容妃一记耳光,容妃脸色自然沉了下去,可却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反驳,想到自己等会儿的计划,容妃将心中的不悦压了下来。
皇后啊皇后,这个时候嚣张有什么用?等会儿,定要让你哭不出来!
“皇后姐姐恕罪,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容妃状似诚惶诚恐的道。
“瞧妹妹说得,本宫不过是就这么说了一句,哪能真的治罪于你?皇上,午时快到了,咱们该移驾宴厅了。”冯皇后笑笑的道,看容妃的眼神却是多了一丝得意,她是在告诉容妃,无论怎样,她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后宫之中,她才是真正的主人。
明德帝倒也没有理会这些妇道人家的小勾心斗角,爽朗的朝着身后的朝臣百官一挥手,“各位爱卿,走,都移步宴厅,今日可是一个好日子啊,莫要耽搁了。”
众人齐齐应是,明德帝走出两步,目光落在安谧的身上,“皇后说得对,安谧为此次盂兰盆节出了不少的力,今日的盛宴,更是不能缺了你啊,你也跟着吧。”
明德帝说着,目光越过安谧之时,扫了她身旁不远处的柏弈一眼,那双深邃的眸中眼色越发的暗沉了些。
安谧福了福身,知道自己不能逃之夭夭了,心中叹了口气,容妃却已经亲昵的拉着安谧的手,“走吧,这次你的功劳可不小,等会儿说不定皇上还会论功行赏,赏赐与你呢。”
安谧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笑,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赏赐?她可不奢望什么赏赐,她只求明哲保身,这些嫔妃们的勾心斗角,不要伤及她这个无辜便好。
想到刚才容妃突然叫住了自己,安谧隐隐对上容妃的眼,在她的眼里,她似看到有什么东西异常的明亮,这种光彩,竟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安谧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加重了警惕。
宴厅设在崇光殿,大殿之中,宫人们早就摆好了宴席,就等着各个宾客入座,明德帝率领着百官众臣,率先进了大殿,明德帝和冯皇后坐上了主位,得了明德帝的恩准,容妃和冯皇后分别坐在明德帝的双手两边。
与对这个位置,容妃显然是得意的,这么多嫔妃在此,也唯独她能坐在皇上身旁,再看那冯皇后,别说她早就人老珠黄了,今日还受了伤,额头上缠着那么明显的布巾,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的。
想到自己肚中的龙种,哼,今日若是皇上知晓了,日后对她的疼宠怕会更加多了吧。
“皇后姐姐,你头上的伤不要紧吧?要不要回宫休息,莫要强撑着,拖出什么大毛病才好啊。”容妃微微皱眉,关切中带着担忧。
冯皇后心里浮出一丝不悦,这个容妃,当真是太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了,她这般想让她离开,她好独自和皇上坐在这上面吗?容妃的野心……是她皇后的位置么?
哼,不自量力!
“谢谢容妃妹妹关心,皇上,臣妾不碍事的,今日是咱们大金朝的大日子,臣妾身为一国之母,怎能缺席呢?”冯皇后温柔的开口,她怎能离开呢?她今日还有好礼没有送上来呢,想到自己的计划,冯皇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了些。
“不碍事就好,各位爱卿,都且坐下吧。”明德帝朗声吩咐,浑厚的嗓音在这大殿之上,异常的嘹亮,更是让他的威仪增了几分颜色。
得了明德帝的令,众官员按照宫人事先就安排好的位置,一一坐下,安谧看了一眼,似乎在这大殿之上,没有她的位置,眉心不由得皱了皱,这容妃,将她叫来,无疑是让她多受几分屈辱的啊。
容妃也意识到了,对于安谧,她的目的是拉拢,见安谧依旧站在原地,她这个时候替她解了围,她终究会记得她的好,正要开口,却是见到一抹挺拔的身影走向安谧,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拉着安谧的手腕儿,朝着他的座位走去。
“来人,在这里加一个位置。”拉着安谧的人正是柏弈,那霸道的气势,让在场的人都是傻了眼,而安谧在他那力道之下,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被他带着,走到属于渤海王的座位后。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被渤海王拉着的女人身上,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怪异。
尤其是刚才在玉玲儿的“介绍”之下,对这个安谧不甚了解的千金小姐,更是有些傻了眼,玉玲儿倒没有说这安谧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看那样子,出身也不会高贵到哪里去,此刻,竟然被渤海王拉着,她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女人了。
明德帝眉心皱了皱,看着柏弈拉着安谧的手,眸底深处的颜色又黑了几分。
“本王的吩咐,你们没听见吗?”柏弈见那些太监傻傻的不动,眼里激射出一丝不悦,那气势,让在场的宫人都不由得一怔。
太监们看了看渤海王,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明德帝,似乎是在探寻着皇上的意思,笑话,虽然他们畏惧于渤海王的气势,可是,这皇宫,毕竟是皇上最大,渤海王随意拉了一个女子,皇上的态度可谓是极其重要的。
明德帝嘴角一样,呵呵的笑道,“赐座。”
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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