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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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反攻路-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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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苍苍虽然不说,可是没有自己真正的嫡系,她一直放不开手安不下心,心里也不大痛快,没有人愿意总是依附他人求助他人的,况且苍苍骨子里是极骄傲的。

苍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越和他们说话越觉得……”

到底是哪里不妥呢?她心里怪异,总有种人来了,却没有令她能大松一口气,安稳下来的感觉。如果未名在这里,一定能一语点出症结所在吧?

她摇摇头,伸手唤连姨过来:“连姨你认识那个躺在榻上的老人吗,跟我说说他吧。”

151最后一个将军

“哎,我就是要和你说安行将军呢。”连姨高兴地说,脸上泛起神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当年的四大安将,可惜,他的身体竟然已经……”

“安行?”苍苍疑惑地问。

“是啊,苍苍还不认识他吧?”连姨自豪地说,“当年国公爷,便是你的外祖父慕容慷慨,一生戎马,为大央立过赫赫战功,也成就了大央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凌驾于所有武将之上的元帅。因这是举世无双的荣耀,即便在袭爵之后,大家还是习惯称他为元帅。”

“元帅手下有四大将军——跟现今开山爵手下四大将军一样,不过情况又不同。开山爵的四大将军还是闵王在时仿我们元帅的,而且所说的这个将军,勋位也只是低等的。可元帅麾下谨言慎行四大将,那就是独当一面都不为过,比起拿着一等大将、独掌十万兵马的,无论是勋位还是资历都不差分毫。说句不敬的,”她看看外面,仿佛生怕被人听去,“比起将事奇才闵王,他们即使一个抵不上,一个半也是绰绰有余了。”

苍苍眉毛一扬,这么厉害,闵王,那可是被敬为大央军神的,死后多年余威犹在。

连姨看她的表情,叹道:“也是他们不喜张扬,也张扬不了。”

苍苍微怔,旋即明白过来,她的元帅外祖父已然功高盖主,他下面的人还一个个都是逆天之才,这是存心要让皇帝寝食不安吗?

所以四大将军只有守拙,这对有才的武将而言,是何其地难,等若抛弃一生理想抱负,甘为他人附庸。

苍苍在感叹的同时,不由得又有些好奇。能让这样的人物折服,还一下子就是四个,她的外祖父到底是何等传奇的人物?

“谨言慎行,那这位安行将军是排第四了?”与今日的高龙一样。

仿佛最小的那个,或是能力,或是性格,或是气度,多少会差前面的一些。可安行……想起那双眼睛,那样的气势,若给她与桑瓜一样的功力。只怕更胜之,也只有未名……

想到未名,苍苍忽然间恍然大悟。她说难怪明明感觉桑瓜发作时的杀气比未名更重,可却是未名无声无息不动声色地就震得她气力丧尽,险些当场昏厥。

是那种势啊。

那种并非杀气或是滔天怒气,而是发自人体本身的一股气势,她说不上来。却觉得那不是功力或外界东西能弥补的,而是一个人经历和特质决定的。

连姨点点头,声音低沉下去:“当年慕容氏获罪,四大将军坐连,前三位前后下了狱。虽然后来明旨说罪不及他们,可等到要放人。却早已爆毙的爆毙,畏罪自尽的畏罪自尽。”她忽地冷笑一下,连姨很少会流露出偏激极端的情绪。她性子良善宽和,便是真恼了恨了,也只会明白地对抗强硬,这般阴冷怨恨的笑,表明她真是很不齿对方。恨意入骨入髓。

“那些人的好把戏,就跟杀害你三位舅舅和慕容氏男丁一个套路。说是没罪没罪,可在那之前,趁着混乱一刀捅了再说。人进了监狱,不见天日的,再了得的也都成了困兽,还不是随他们砍杀?恨只恨将军们一世英名,最后……畏罪自尽?亏他们想得出来!”

苍苍也沉下脸,握上连姨微微颤抖的冰凉的手,无声地给她力量。

连姨吐出一口气,镇定了情绪,对苍苍笑笑:“只有安行将军因为在京外,逃过一劫,最初他暗中帮持着小姐,后来因局势太紧,只得踏上大部队的后尘,南下去。也就是他这么一走,才有了你母亲和墨松那件事。”

苍苍眼皮一跳。

“再后来……小姐发丧时他来了一回,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老了,因是所有活着的人中,地位最高,能力最强的,太多人仰仗他指着他过活,只好又南下去。一晃就是十四年过去了,谁晓得竟成了那样……”

声音微微哽咽。仍活着的老人虽多,但真正能当作长辈的,也就此一位了。

苍苍这才对那人放下戒心,有这么一层在,安行怕是所有人中最盼着慕容氏好,最为忠心的人,至于他对自己的态度……

“那,其他三人?”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永青说他们是近几年从下面提拔上来的。”

近几年……么?

……

苍苍来到安行居住的独院,站了好久,永青才走出来一脸为难地说:“安老他……身体不适……”

是不肯见她吧。

苍苍眉宇微微拢起,冒着巨大的风险,来了却又不见她,这人是要做什么?

不过心里想再多,她对永青只有温适的一笑:“那我改日来好了,你好好照顾安……安老。”

人到了这步境地,如何都不肯让别人再唤自己将军,苍苍想这两个字大概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永青点头应下。苍苍忽然想到:“对了,你的毒有好点吗?”

永青一愣:“前阵子感觉有好一点,现在还是这样,不过总是有了力气了。”他笑笑,来了同伴,南边暂时稳下,这个青年心里放下了一桩大事,笑容也多起来了,不像之前总是愁苦幽沉。

苍苍目色微亮,他也是这样吗,期盼地:“你身上,有没有类似于被虫子咬掉的痕迹?”

永青脸一红:“这,这……”

这什么这,苍苍都想当场叫他扒下衣服来给自己看看,不过还是很理智地压住了这个冲动,正经又似不大在意地道:“毒能散去一点是好事,时刻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自己心理也能有个数。”

永青连忙应是。

才走出几步,一个人从岔路口上过来:“小小姐,真巧啊。”

何清抱了一拳,看看苍苍身后:“小小姐是来看安老?”

“是啊,不过他老身体不好还不能见我。”

“又是身体不好……”何清似在呢喃,苍苍正要往前走的脚步在青石板上一顿,侧头看他:“安老身体一直不好,还是因为走了这一趟才这样地?”

何清不敢隐瞒:“听说是有旧疾,给请了大夫却又不看,他住得偏僻,以前有大事去请教,去得早的时候,常常能看他在庭院里舞剑,真是英姿飒爽呢。”

舞剑?病到起不来怎么能舞剑?还英姿飒爽?

这是在告诉她,人家是没病装病?

苍苍深深地看何清一眼,如有所思:“听说安老以前可是一代伟将,可惜生得太晚,不能得见他鼎盛时候的风华。”

何清连声附和着是是。

“对了,另外二人呢?”

何清一笑,既有无奈又有羡慕:“他们二人精气神好得很,方才结伴出去了,说要熟悉熟悉环境,这两个是职业病犯了。”说着又连忙道,“他们会很小心的,本来在南边我们的容貌也是不轻易让人看见,这里不会有认识我们的人。”

“话是这样说,可是进出都要经过慕府大门,要是被有心人盯上……苍苍不大赞同:“小心使得万年船,围剿行动失败京里应该已经知道,不只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这边,若是被抓到现行,作出文章,那就很麻烦了。”

何清眼神一闪:“是,等他们回来我就告诉他们。”

……

苍苍接着去了钟离决那里:“钟离,我有事请你帮忙。”

钟离决正在柱着拐杖练习平稳快速地走路,被她乍一闯进来,差点拐杖一歪,抬头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继而是尴尬窘迫,别开了眼:“什么事?”

苍苍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那里,不过很快恢复常态,走到石凳前坐下,笑着问他:“安行将军你知道吧?”

“安行将军?当年慕容元帅麾下四大将之一?”钟离决见她坐下,仰着头看自己,高低差让他有些别扭,也挪过去坐下,只是挑了离她最远的一张。全身骨头肌肉都早已叫嚣着有些撑不住,这么一坐负担立即轻了。暗暗换两口气心口舒服了些,才继续道:“当然知道。慕容元帅及这四位都是天下欲从军者的楷模。”

说着楷模,眼里也闪出敬仰的光芒,不过旋即黯去。

苍苍当作没看见,说:“那就好,现在他老人家就在府上,他是我的长辈,我想去拜见,可是他好像不大想见我……”

“什么!安行将军还活着……”钟离决豁然站起,因为动作太急,扯到伤口大伤,顿时又急急地一手撑桌一手捂胸。

拐杖砸在苍苍脚边。

她连忙去扶他,他却勉力避开了,重新坐下去艰难喘息,脸上痛苦苍白,冷汗涟涟。

“怎么会这样,你的伤还这么严重?”

自他受伤至今也有二十来天了,齐行山说他身体向来壮实,康复速度不错,怎么还是动一动就受不了的情况。

“就你这个样子还想离开,我告诉你,你必须好好地待在这里养伤!”

钟离决闭眼挨过这场撕痛,英逸阳刚的脸容轻颤,片刻即了无痕迹,摊开捂着左边胸口的手,并未发现血迹,心底松了口气,一言不发,附身去捡地上的拐杖。

152不愿退货

一只手快他一步捡起拐杖,就像当日他先一步捡起球一样。不过那只白细小巧的手显然没有他那么大方,把拐杖往旁边藏去,不让他碰到。

钟离决抬起汗涔涔的眼睛。

他的眸子很锋利,不是殷据那种鹰隼一般的毒利阴冷,好像看谁都是猎物;也不是商去非那种风华张扬潇洒无伤,却在不经意间,精光一现,露出商人的算计本性;更不是未名那般的纯澈乌雅韵华天成,一时高深莫测一时又剔透如婴孩。

钟离决一直都是很实在,很简单,很确定,很坚持的。像一柄钝刀,渐渐磨出锋芒,该是什么质感就绝对不变,该往哪里劈斩,也是蓄势以待一往无回。

这样的性子其实很吃亏。没有高明的头脑,没有长袖善舞的手段,却亦不屑不懂去伪装弱化自己。

所以他说要走,就一定铁了心,若非这两日苍苍先是被桑瓜弄伤,再是一直昏睡,他早就走了。

即使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也做不出这样逃难一样跑掉的行为。

“给我。”他摊开手,锋利的眸子里没有压迫与冰冷,只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就好像钢刀是致命利器,他却只会用在该用的地方上,平时,只是一种自己惕防和震慑。

不过也要看他遇上的是谁了。

苍苍后退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连一把拐杖也抢不到,你准备去哪里?一出这个门就被尾随你的人弄去暗巷灭杀抛尸很有意思吗?……你真是行,为了离开这里,倒还学会了变通,竟串通齐行山装作外伤无碍的样子来诓骗我。你的骨气呢,都用在计算着怎么躲去远远的是不是?我告诉你那不是骨气,那叫没脸见人!”

钟离决脸一阵红一阵白。

想法被揭穿他很无地自容。

的确。他的伤还远远没好,是他请齐行山不要说,那天也是准备妥当去苍苍面前露一面,好顺利离开。

因为他实在呆不下去了,一个原本好手好脚的人忽然之间重伤,每天只有坐坐卧卧,不停地喝药喝药,接受别人的伺候,他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更何况他问过齐行山,他这伤太重。伤及心肺,十有八九是要落下根的,远的不好说。单说以后的三五年里不要想能动武,也根本经不起劳累。

三五年?

他能等,她等得起吗?

他虽然于时政不精,但也看得出,她处境堪忧。这几年怕就要生事的。

既然如此,他就是对她无用了,那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早早地走了,他心里顺畅,也省却她的麻烦。

他不起不伏地说明着这些情况。她是很理智很心宽的,既然已经被她看出来,不如实话实说。好聚好散。一抹淡淡的苦涩泛上来,被他强压下,声音微紧:“既然你我互不拖欠,就此别过也好,我去养我的伤。你趁早找个人顶我这个位置。”

去前线,打仗。积功,晋阶,得势,这一步步都是要时间的,时间越久,资历越深,能量才越大,一点都耽误不起。他宁愿不要这个机会,也不想日后因为他的失败,两人成仇。

苍苍何尝不知道这点,眼看着春试就到了,哪怕是一过春试就能把钟离决送到前线去,都有好几年要磨,她都嫌慢呢。可是……

“你以为找个有潜能的未来将才跟挖大白菜一样?你以为满大街都是你这样的人?还是你以为我对世上的人都了如指掌,一找一个准?”

都不可能好不好?

看着钟离决有些惊讶的表情,苍苍挥着拐杖,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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