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再睡会吧。”小龚爷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今天要出门,还要检查一下东西,免得落什么。”安意坐起来道。
“你昨晚上不是检查过了,还不放心?”小龚爷笑问道。
“怕一时没想周全,落下东西,不知道,多检查一遍放心些。”安意掀开被子,要下床。
“落下就落下,有银子,你还怕在路上买不到。”小龚爷搂着她,“你就别瞎折腾了。”
“就算不检查东西,也该起来了,天大亮了。”安意推推他,“我跟舅舅他们约好,巳时初在东城门碰头的,别让他们等。”
“已经过了立夏,天亮的早,再睡会,养足了精神再出发。”小龚爷又把她压回了床上。
安意捶了他两下,“我精神好着呢,不用再睡,快起来了啦。”
小龚爷腻歪不成,只好随她起床。
梳洗好,用过早膳,夫妻俩出了门。
看着停在东侧门外的马车,安意惊呆了,这下到是明白,为什么马车没有停进府中去了,这辆马车比平常的马车长了一倍有余,高了近一米,由四匹身上没有一丝杂毛的黑马拉着,气势十足。
“娘子,喜欢这马车吗?”小龚爷笑问道。
“喜欢。”安意点头,能不喜欢吗?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坐着舒适又气派,相信没有几个女人会不喜欢,只是……
“坐这样的马车出门,是不是太招摇了?”安意斜睨着他,迟疑地问道。
“娘子,穷家富路,在路上就是要舒适方便,这马车是我亲自设计的,工匠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做好的,保证让在你路上,舒舒服服,就像在家里似的。”小龚爷笑道。
安意笑,“谢谢王……”见小龚爷笑容微敛,改了口,“谢谢相公。”
等行李装好,安意提着她的药箱,正要上了马车,就听急促地马蹄,接着又听有人喊道:“等一等。”
安意觅声看去,就见一辆马车,好像逃命似朝着这边急速冲来,那个从窗口探出身子大喊等一等的人,正是她的十八师姐胡清月。
“吱”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马车停了下来,胡清月拉开车门,提着两个四层的食盒跳下了马车,“十九师妹。”
安意把药箱搁在马车上,迎了上去,“十八师姐,你这么急急忙忙赶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胡清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为你明天才走,还想着今天来还给你送行,后来我家相公告诉我,你是今天走,可把我给急坏了。”
安意看着一脸急色的胡清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孕傻三年,在胡清月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我一大早起来给你做的吃食,你在路上吃。”胡清月把食盒递给安意,又转身从跟着下来的婢女手中,拿过一包东西,“这是肉干和肉脯,还有果酱肉酱。”
“谢谢师姐。”安意接过食盒,把食盒转交给杏仁,又接过那包东西。
“说什么谢谢,你还跟我讲这客套。”胡清月娇嗔地瞪了她一眼,“在路上不比在家里,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安意笑道。
“王爷,我把我家小师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饿着,冷着,生病了,知道吗?”胡清月嘱咐小龚爷道。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小龚爷笑道。
“好了,你们上车。”胡清月也不耽误他们的时间,催促道。
两人先后上了车,安意拉开车窗,挥手与胡清月道别。
杏仁、桃仁和小李子跟着上了马车,白术和红菱姐妹上了第二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拉行李的马车,诸漆等人翻身上马,两个在前面开路,周谅兄弟以及四个护卫跟在后面。
不管是皇上,还是惇王太妃,都不放心让他们只带九个人和两个车夫出门,于是惇王太妃给安意添上了红菱姐妹,皇上给小龚爷添上了四个大内高手。
浩浩荡荡的十数人,三辆马车,离开了王府,直奔东城门。
安意坐在车内,细细打量这辆马车,长长的车厢,被分成了三间,用推门隔开,最前面的这间,摆着矮柜和烧水用的铜炉,中间是起居室,摆着矮榻、桌子和立柜等物件,最里面的那间是卧室,拉开活板,就是张床,可以舒服的躺下睡觉。
“马车的布置如何?”小龚爷笑问道。
“布置的很好,空间利用非常合理。”安意在他身边坐下,向后靠在锦垫上,“座位也很舒适,坐得再久些,也不会太累。”
小龚爷得她赞许,觉得这番心思没白费,眸光流转,凑到她面前,勾唇坏笑地问道:“我为了让娘子在路上舒适些,如此的费尽心思,娘子是不是应该感谢了下为夫呢?”
“我刚刚就已经谢过你了,夫君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安意学他勾了勾唇,笑得坏坏的,“夫君年纪不大,记忆力怎么这差?看来要配副药给夫君补补才行。”
“只要娘子愿意帮为夫灭火,再多的补药,为夫也来者不拒。”小龚爷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就往她唇上亲去。
安意用手掩住他的嘴,不让他亲她,小声道:“你安分点,别乱来,外面有人,会听到的。”
小龚爷抓开她的手,握在掌中,笑道:“她们听不到的。”
“她们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到?”安意瞪他。
“车轮声这么大,把声音都盖住了。再说没有我们吩咐,她们又不会进来,怎么知道我们在里面有没有不安分?”小龚爷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笑的妖孽横生。
“一会就到东城门了,你把我头发衣裳弄乱了,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安意双手用力抵着他的胸,不让他压下来。
小龚爷当然知道一会还要见人,不过是故意逗她玩,他就喜欢看她脸染红晕的可爱模样,坐直身子,整了整衣襟,道:“好吧,暂且先放过你。”
安意也赶紧坐好,抚了抚头上的钗环,拉了拉裙摆,把两个食盒里的东西,重新分了一下装好,放在一旁。
“不拿出来吃吗?”小龚爷问道。
安意斜睨他,“刚吃过早膳,你这么快就饿了?”
“没饿,只是看着挺好吃的,想尝尝味道如何?”小龚爷眼毒嘴刁,吃的东西既要好看,又要好吃。
安意拿了块如意兰花糕,塞进他嘴里。
小龚爷嚼嚼,吞咽下去,点头道:“香甜酥松,还有兰花的味道,你师姐的手艺挺不错的。”
安意也拿了块放进嘴里。
马车很快到了东城门,卫旸等人已经到了,看到这辆加长型的马车,他们也是一脸的惊叹。
小龚爷和李谷雨不方便,都没有下车。小龚爷拉开车窗,跟卫旸打了声招呼。
安意下车去看了李谷雨,还带下去一个食盒。
李谷雨坐的马车,也是改过的,他的躺椅,是直接抬进马车里,然后用东西固定在车座上,下车里,直接把躺椅抬下来。照顾他的两个小厮,非常的尽职尽责,每天都把他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异味。
“谷雨,在路上有任何不舒服,都要让他们来告诉我,你可不要忍着不说,知道吗?”安意再次嘱咐道。
“知道了,但凡我有一点不舒服,我就让他们去请你过来。”李谷雨笑道。
“谷雨这里有我,你好好照顾王爷,王爷也是有伤在身。”卫旸站在车边道。
安意不能说出实情,就没接这话,笑笑道:“食盒里我师姐早上做出来的糕点和小零嘴,味道很好,你们在路上吃吧。”
“好。”李谷雨笑应道。
城门口人来人往,也不能堵太久的路,安意看过李谷雨后,就回到了大马车上,重新出发。
出了城,马车沿着官道朝前行驶。
“王爷,王妃,茶泡好了。”杏仁隔着推门道。
“送进来吧。”安意道。
杏仁拉开门,端着托盘,躬着身子进来了,把托盘放在桌上,倒退着出去,把门拉上。
安意提壶倒了两杯茶,边品茗边看路两边的风景,还有几天就到芒种的节气,麦子已成熟。微风指过,田野中麦浪滚滚,一片金黄,绿树点缀在麦田中,黄绿相同,十分的好看。田埂上还开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粉红、浅紫、淡黄在风中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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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的事,要写吗?要写吗?要写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 旅行途中
沿途的风景再美,看了小半个时辰,也会感到厌倦,小龚爷从抽屉里拿出棋盒,笑道:“娘子,我们来下棋。”
“除了下棋,还有别的选择吗?”安意对输棋一点兴趣也没有。
“有。”小龚爷打开另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九连环、孔明锁、华容道和七巧板等智力玩具,“娘子想玩哪个?”
“先玩华容道。”安意从来没有解过九连和孔明锁,在现代玩过华容道,把华容道拿了出来。
“我们来比谁最少步数,把曹操移到出口。”小龚爷笑,凑到安意耳边,“输了的人要亲赢的人一口。”
安意轻啐一声,道:“这输赢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一个是你亲我,一个是我亲你,怎么会没有区别呢?”小龚爷坏坏地笑道。
“你想得美,输了得人。”安意眸光流转,计上心头,“今天中午只准吃饭,不许吃菜。”
“不行,我可舍不得饿着我家娘子。”小龚爷摆出胜券在握的姿态。
安意不服气地撇嘴道:“什么呀,你不要太自负了,输得人未必是我。”
“这样好了,如果我输了,我中午只吃饭,不吃菜。如果娘子输了,就罚娘子亲我。”小龚爷用手指着嘴。
安意想了想,决定应战,“好,让你先走。”
小龚爷拿过华容道,笑了笑,开始移动。
安意在旁边看着他,帮他计步数,“一百零七步。”
“娘子,该你了。”小龚爷复好位,递给她。
安意接过棋盘,开始移动棋子,小龚爷帮她计步数。前面三十几步,安意耍眼心,记住了小龚爷的走法,跟他走的一步不差。可走着走着,安意发现她记不清了,一连走错了好几步。
安意的意图,小龚爷早就看出来了,但是出言没有拆穿她,含笑看着她,眼神宠溺。
安意左移右移,上移下移,好不容易才把曹操移到出口。
“一百三十七步,娘子,你输了。”小龚爷开心地宣布道。
“你数错了。”安意耍赖,“我要重新走。”
“娘子,愿赌服输。”小龚爷笑眯着眼,“来吧,娘子。”
安意轻咬着唇角,眸光流转,亲就亲,又不是没亲过,凑上去,在他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刚要撤退,却被蓄谋已久的男人一把搂住。
小龚爷加深了这吻,力度和热度,完全由他掌控,不由安意作主,他的吻有魔力,带着她一起沉沦,全然忘记隔着薄薄的推门,还有三个人。
一吻过后,小龚爷眉飞色舞,低头看着靠在怀中,面色潮红的少女,喜滋滋地道:“娘子,我们再来比。”
安意好胜心强,抬眸看着他,道:“比就比,这次输的人,就大声唱小曲。”
“不行,娘子唱的小曲,只能给我一人听。”小龚爷搂紧她,双眼熠熠发光,笑得意味深长,“要是娘子输了,晚上到房里,躺在床上唱给为夫听。要是为夫输了,晚上为夫亲自打水给娘子洗脚,伺候娘子。”
安意见他笑得古怪,警惕地问道:“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娘子尽管放心,为夫的赌品很好的,绝对不会赖账,打坏主意的。”小龚爷忍笑道。
安意转念想到,不管他打什么坏主意,终归都是夫妻间的情趣,配合他一下,又不会怎么样?笑笑道:“我们还是比华容道,不过棋子的位置要换一换。”
“娘子任摆。”小龚爷是玩华容道的高手,不管如何布局,他都能很快把曹操移到出口,可惜安意不知道,挑了他最擅长的跟他比试。
不过这一局,小龚爷故意放水,让安意小赢了三步。
“你输了。”安意没有发现是他故意相让,笑得明眸流转,娇美如花,为取得胜利而开心。
“娘子技高一筹,为夫愿赌服输。”小龚爷拱手笑道。
“还来不来?”安意乘胜追击。
小龚爷欣然应战,“这次输的人……”
两人设下各式各样的彩头,赌了一路,安意是输多赢少,让小龚爷得了不少好处。到了正午,马车停了下来,小龚爷还意犹未尽地道:“娘子,下午我们继续。”
“好啊。”安意动作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小龚爷笑得眉飞色舞,不知道今天晚上,娘子会唱什么小曲给他听?他很期待夜晚的来临。
在路边吃完简单的午饭,上车的上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