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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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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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府管家最后想到一处地方,但他不敢派下头的人去那个地方,担心会被六王妃听到风吹草动。于是,他只得小心谨慎地自己亲自跑去了。果然,六王爷果然在秘密养在外头的女人身边享受软玉温香。管家寻来,和美人午睡未起的六王爷这才得信儿,并匆匆起床穿戴好了出来。

六王爷火冒三丈地带人去了长公主府,可长公主府府门紧闭,无论他的人如何敲、如何喊,竟然半点动静皆无。这种情况,并不稀奇。周伯彥长年不在京,长公主府长年便是紧闭府门的状态。而且周伯彥遣散了许多下人,诺大个长公主府,底下做事的奴才不超过三十人。守门的还是个耳背的五十多岁的老头,不应门是常有的事。

六王爷猜测,周伯彥大概绑了他的宝贝儿子后躲起来了。于是,他火冒三丈地让人打听周伯彥的下落,并闯进宫去,找太后娘娘要人。

太后娘娘是个消息灵通的,早已知晓今日轰动京城的丑事。她无法原谅周伯彥,她愤怒。周伯彥竟敢纵容一个孤女当街把堂堂的世子爷给打了。事后,周伯彥不担不主动进宫认罪,竟抓走了世子,还包庇了那个粗野的孤女!

与之相比,她更加无法原谅眼前的六儿子,以及六儿子养出的废物。堂堂世子爷,调戏人不成,反倒让一个孤女给打的抱头鼠窜,还让人给踩在了脚下,真真是丢人。他们皇家没有这样的废物!于是,她厉喝一声,“滚出去,哀家不想见到你。”

六王爷吓了一跳,“母后……”

太后娘娘再难维持尊贵、优雅及从容的姿态,拿起手边的茶杯砸向六王爷,并大骂一句,“草包养草包,滚。”

六王爷低头及时,茶杯自头顶飞过,啪一声落地碎了。而他的头顶上多了一片茶叶,是仙子引,是周伯彥孝敬给太后娘娘的。六王爷第一次见到太后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吓到,不敢停留,逃也似地退出了太后的宫殿。

可是,想到宝贝儿子,他哪能无功而返,于是去了御书房。不曾想,太监进去通报,便听御书房内皇帝大发脾气地吼了一句,“居然还有脸来见朕,让他滚。”

走了两处,两处都没得脸,六王爷很郁闷。他心说,不对啊,以前他儿子也时常调戏漂亮姑娘,也时常打那些看不顺眼的。若是闹的大了,参他的本子会递上御案,但有太后在,皇上也只能装聋作哑的不过问罢了。而太后娘娘,顶多会数落他两句没有管束好儿子,再无其他。

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宝贝儿子都让人抓了(此时他还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让人给打了,因为没人告诉他这一点),皇上和太后不骂周伯彥就算了,怎么还返过来对他发脾气?

他不敢再回太后娘娘那边寻晦气,而是向宫中当值的宫女、太监或护卫打听周伯彥是否在宫中。他们畏惧不讲理的六王爷,大多都是实话实说:今日没见到彥公子。在御书房行走的小太监却没有告诉他实说,其实周伯彥上午来过御书房,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都说没见过。六王爷的火气蹭蹭往上涨,抬脚想踹人,但想到皇帝曾警告过他一次,警告他不能伤宫中当值者一根汗毛。他只得硬生生地忍住。

这时候,太监总管洪总管过来了。洪总管是来传话的。皇帝说了,普世子太不像话了,六王爷想领回儿子,那就坐下来和彥公子私下解决。再敢闹到宫里来,再敢去烦太后娘娘,绝不轻饶。

说句实在的,六王爷此人只怕一个人,那就是皇帝。以前有太后罩着他,他倒是敢对皇帝阳奉阴违。可今日太后摆明不理他,他可不敢忤逆了皇帝,于是憋着一肚子气灰溜溜地出宫了。

之后他派人四处打听周伯彥的去处。景阳公主府,没有;周府,没有。步府,没有。古大将军府,没有;如意酒楼和一品楼也去过了,都没有。有人说曾看到周伯彥出了东城门,他立刻派人去守着东城门。眼看天就黑了,人还是没找到,他急的不行。突然管家从旁提醒,或许景阳公主知道周伯彥的下落。

六王爷觉得有理,忙去见景阳公主,然后被景阳公主给骂到臭头。但好在,景阳公主告诉他,周伯彥今晚会留宿舒苑,并告诉他舒苑的位置。

于是,六王爷立刻找到了舒苑,二话不说让人砸门、撞门。今天他可是受了一肚子的鸟气,这是平生头一遭,他如何咽的下。说白了,他是不把周伯彥放在眼里。

自小,他就瞧不上长公主。虽是一母同胞,可父皇、母后都喜欢长公主,疼爱长公主胜过他们这些皇子们。他只占了母后是一国之母的好处,其他方面既赢不过其他皇子,也不得父皇、母后重视。他觉得,一切都是长公主的错,是长公主不要脸地耍尽手段夺走了属于他的那份宠爱。

后来,父皇薨,他的太子兄长登基为帝。母后照样重视长公主,新帝继父皇之后依然重视并宠爱着长公主。在世人眼中,长公主虽是女子之身,却是辅佐新帝的功臣。而他六王爷,只是个没用的草包王爷。他如何不怨!

没有人知道,长公主的死讯传来,他有多开心!可是,长公主死了,所有属于长公主的宠爱全部转嫁到了周伯彥身上。理所当然的,他的怨恨转移到了周伯彥身上。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何种目的,皇亲国戚个个想着巴结周伯彥。唯有他,唯有他对周伯彥嗤之以鼻。即便碰上,他也没给过周伯彥好脸色。

看着随从们用棍棒哐哐砸门,六王爷觉得解气,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些。人人都说他纵着儿子,纵的无法无天。他才不管别人说什么。总之,他小时候没有的,他小时候想得到却始终没有得到的,他要通通补偿到儿子身上。他就是要纵着儿子怎么了?别人管的着吗?

只是,无论怎么砸,舒苑之中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回事?六王爷的眉头皱的死紧。

六王爷的人足足砸了半个多时辰,舒苑厚的离谱的府门才被砸坏一角。众人刚想欢呼一声,却从砸坏的一角看到了里面的情景。竟然,里面竟然还有一道门。众人吞了吞口水,将此事告知了等的不耐烦的六王爷。

“什么?”六王爷眼睛瞪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只是,当亲自见到往里大概不过一米多远的地方竟然还有一道厚重的木门时,六王爷气的差点吐血。

正这时,有数十名御林军护着太后身边的得力嬷嬷与宫女出现。那嬷嬷四十来岁的年纪,向六王爷见过礼后,在火把的光亮中一下就看到了砸坏的舒苑府门。她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竟有些失态地急道,“王爷,六王爷,您这是闯祸了。”

六王爷眼睛瞪老大,“本王乃堂堂大安王朝的六王爷,不就砸了一个晚辈的府门吗?哪个敢说本王有罪?”

嬷嬷急挥着手中的帕子示意六王爷快别说了。

有了太后娘娘补偿心态的庇护,六王爷近几年来是越来越霸王、越来越不讲理了。他根本不把嬷嬷放在眼里,梗着脖子大喊,“别说一个别苑,就是长公主府的府门,本王也要砸。”

嬷嬷心里想着,这就是个看不清现实的混球,只是面上并不显,凑近了小声说道,“王爷,您万不能再这样说话了。此乃圣上御赐之门,岂是可以砸的?更遑论砸坏了。”

六王爷僵在当场,“什,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本王为何不知?”皇权至上,他先是皇上的臣,而后才是皇上的六弟。皇权至高无上,神圣不可侵犯。他,干了什么?

嬷嬷知道六王爷终于明白轻重了,于是低声说道,“王爷,请赶快想办法补救,若是晚了,谁也保不住……”她不敢往下说了,告退,并急匆匆地回宫。能不急着回去吗?破坏御赐之物是死罪,六王爷这下不死也得脱层皮。她得快些回去禀报给太后娘娘知道。

因惹下了弥天大祸,六王爷如丧考妣地颓然倒下。若不是有机灵的及时扶住了他,指不定他会直挺挺地倒到地上去。

厚重而坚实的木门开启的声音传来,里边的那一道门缓缓打开。周伯彥背着手,由家丁和护卫簇拥着走了出来。

前边的家丁打开外边这道门的门闩,并四人合力,将砸坏的府门缓缓推开。

周伯彥立在内外双层门的门洞中,眸光明灭不定地看着六王爷,“本公子今日才知,六王爷的胆子竟是大过了天。”

一招便败下阵来的六王爷发不出声音来,更遑论讨要宝贝儿子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害怕,才隐隐的明白,为何皇族子弟没一个敢挑衅并得罪周伯彥了。周伯彥此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要出狠招儿,还是要人命的狠招儿。

六王爷知道,此刻他应该低头,他应该向周伯彥低头。可是,他不甘心,很不甘心。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年纪轻轻的,为何要如此狠辣?本王可是你的王爷舅父!”

周伯彥脸上闪过讥讽之色,却是语气平淡地说道,“六王爷说笑了。本公子可是什么也没做,本公子劳累了一天,早早就安歇了。哪里会知道,有人竟胆敢趁天色黑透之时来恶意砸门,并硬生生地砸坏了门!御赐之物损毁,本公子还得担罪责。”他的话外音是,他是被连累的那一个。他没有守护好御赐之物,他的罪责虽没有毁坏者重,可也不轻,全看皇上的意思了。

六王爷惨白着脸,竟是被堵得无话可说。

周伯彥淡然说道,“请吧,六王爷。兹事体大,你、我二人须得抓紧时间进宫面圣,自行请罪。若是等到天亮,御史参你我的折子就递上去了。到那时,一切已成定局,再难有转圜的余地。即便圣上有心网开一面,饶恕你我,可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在看着,祖宗的礼法岂可废?”

六王爷脚下踉跄地走了几步,而后哭喊,“天要亡我!”

“爹,父王,您怎么了?”普世子自舒苑跑了出来,一把扶住了六王爷。

六王爷见到宝贝儿子,却已经忘记了来此闹事的初衷,抱住儿子继续哭,“普儿,父王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父王再也不能照顾你。”

☆、No。286非卿不娶

皇宫。养心殿的外殿之中,周伯彥跪在左边,脸色灰败的六王爷带着普世子跪在右边。

养心殿中灯火通明。内殿之中,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沉着脸坐在御案之后。而地上,散乱地躺着几本奏折。

无论殿中还是殿外,当值的太监、宫女个个噤若寒蝉地跪在地上。气氛沉肃而压抑,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八名小宫女手提灯笼在前,八名太监抬着凤撵居中,八名大宫女在后,另有紧跟在凤撵一侧的太监、嬷嬷及一队配刀的禁军侍卫跟随。

小太监以尖细的嗓子报,“太后娘娘驾到!”

在众人接太后娘娘的大驾时,坐在内殿中的皇帝垂下眼,不让任何人看到眼底一闪而逝的厌恶之情。

雍荣华贵的太后步下凤撵,冷凝着一张脸迈入养心殿的外殿。

“母后,救救儿臣。”六王爷冲着太后磕头。

“皇奶奶,请救救父王。”普世子没了嚣张劲儿,跟着六王爷给太后磕头。

“臣周伯彥,见过太后娘娘。”周伯彥有御史的官职在身,因而自称臣。

太后停了一下,不过谁的话也没接,也没说让他们平身,而是冷着脸下令,“都退下。”又对跟随自己的太监宫女说,“你们也一样,全部退下。”而后迈步往内殿走。

周伯彥第一个起身退到了殿外。六王爷与儿子随后退下。在外殿伺候的养心殿的宫女、太监头垂的低低的自地上爬起来,并依序退出了养心殿。太后的人也撤了出去。这时候,洪总管亲自关上养心殿的门,立在门外守着。

皇帝没有像往日那样起身迎接太后,而是静静地垂眼坐在御案之后。

太后娘娘走进内殿之中。发现皇帝不但没有起身迎接,而且只顾低头看奏折,连个眼神都不给,她的眼中滑过一抹异色,微眯了眼看着皇帝。

这时候,皇帝慢吞吞地起身,立在御案之后,“母后请。”

瞬时,太后娘娘的心头略过好几种想法。不过,她面上并不显,走至御案左侧摆的贵妃骑上坐了。她低头看地上散落的奏折,“皇帝,你可知哀家因何而来?”

皇帝落坐,“母后的想法朕永远猜不透,便也不猜了。”这话说的语调平和,却是带了刺。

太后娘娘的手,在下头攥的死紧。“皇帝,你这是何意?”

皇帝揉了揉眉心,“朕累了。”

这话背后的意思太多了,全看听者如何理解。心思简单的人,往简单的方向去理解。心思复杂的人,自然会往复杂了去理解。太后娘娘面现怒色,“你当哀家愿意来你的养心殿?若不是为了老六之事,你请哀家,哀家都不来。”见皇帝不言语,她缓了脸色,“哀家知你疼爱彥儿,但你的疼爱不能太过。太过,不是在疼他,而是在害他。哀家也疼他,可也知道分寸,还要时不时地尽责提醒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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