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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臣子前丢尽了颜面的少年王爷气的就快吐血了。而西昌国的人也受不了了,有部分将士拔了刀,一副要抢要杀的模样。
眼看场面要失控,陈知府大喝一声,“大胆,哪个敢在本大人的辖下撒野,来人,全部绑了。”
“陈大人且慢。”耶律湖赶紧阻止,并以眼神制止了妄动者。他是看出来了,眼前这女子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跟她谈,根本就说不通。还有陈知府,毕竟此事牵扯到了陈知府的孙子,真要起了冲突,陈知府指不定要借机报复,对他们外来者而言大大地不利。于是他示意郭侍郎借一步说话,并虚心拜托郭侍郎帮忙解围。要赔偿,他们可以给,可让王爷道歉,这一项万万不可以。
郭侍郎故意吊了他一会儿,低声提醒,“关键在彥公子。若彥公子肯帮忙,这位小姐自不会再为难王爷。”
“彥公子?”耶律大人不明所以。
“耶律大人有所不知,彥公子乃是圣上最为喜爱的公子,且与古府关系匪浅。只要他点头,这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圆满解决。”
耶律湖心里暗骂:你他娘的竟看热闹了,你说一声放人,哪个敢不放;你说滋事者杀,这些刁民哪敢拿乔。可他面上不显,一脸诚挚地笑,“多谢郭大人提醒。只是,郭大人,本相与彥公子不熟,怕是说不上话,一切,有劳郭大人了。”说着,他一脸友好地抓住郭大人的手,顺势往郭大人的袖子里塞了几张银票。
“好说,好说,既然耶律丞相看得起本官,本官自当尽力。”郭大人说完场面话,不动声色地走去了默然无语地站在一侧的周伯彥身边,且不动声色地将袖子里的银票给周伯彥看,并说明耶律湖的意思。
周伯彥觉得郭侍郎这人很滑头。郭侍郎既得了对方的银子,还要把对方卖给他(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向他证明自己对大安的忠心,同时也有讨好他(御史)的意思。他的面子可真不小!他没有表态,看向踩着人家王爷不放的青舒,有一股想笑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声音清清冷冷地问道,“他们愿意出多少?”
郭侍郎微怔,不过脑子转的还算快,懂了,“一千两。”
周伯彥连一秒都没有考虑,“五千两,否则免谈。”
郭侍郎明白,彥公子这是表态要帮忙解决了。于是去了耶律丞相那边。
这工夫,周伯彥走去了青舒身边,低声说话,“你什么也别说,剩下的交给我。”
青舒挑眉。
“听我的,闹大了,对你没好处。”顿了一下,周伯彥又道,“我给你真相。”
青舒听了,很是心动,低头瞅了一眼脚下装死的劳什子王爷,拿开了踩在人家肚子上的脚,低声威胁周伯彥,“敢骗我,他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语落,招呼了青阳他们四个,并从小娟手里接过小脸冻的红红的周星,走进了风味小食铺里。
先前前头出事,食铺里吃饭的客人由店中的宁四安排着从后门走了。因此,此时食铺里没有客人。
青舒把周星放进椅子里,他的帽子和手套早不知掉哪里去了,脖子上的脖套还在。青舒给他的脖套摘了,也不嫌脏,用自己并不怎么热乎的手给周星捂脸、捂手。等他的脸和手不再那么冰了,她才让小娟端来了温水,拧了布巾子亲自给周星擦脸擦手。
青阳歪着头,摸了摸周星的额头,“星星,难受吗?”
周星摇头。
擦完了,青舒点了点周星的小鼻子,“怎么自己一个人乱跑?你娘知道你在这里吗?”
周星先是摇头,马上又点头。
青舒被弄糊涂了,改了个问题,“你是来找小阳哥哥玩儿的?”
周星点头。
“那,谁送你来的?是你娘吗?”
“娘没送,姨姨送的。”
“姨姨,什么姨姨?”
“娘说是姨姨。”
青舒听的晕,“小娟,告诉古掌柜,马上派两个人出去,一个去周大夫家请周娘子,一个去药堂请周大夫。”等小娟出去了,青舒看着青阳他们四个,“谁送小星星过来的,你们看见没有?”
“没看见。”青阳答。
“小星星一个人来的。”洛小荣说。
“没看到。”陈乔江说着,还摸了周星的脸一把,“干净了。”
灏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玩手指。
青舒看过来,“灏,你看见了吗?谁送星星过来的?”
灏抬起脸,见青舒没有生气的样子,点了一下头。
青舒放软了声调问,“是认识的人吗?”
灏小声答,“不认得。”见青舒专注而温和地看着他,他又说,“穿蓝袄”,一点自己嘴角左边偏下的位置,“有个黑点。”
青舒摸他的头,“谢谢灏。”黑点,大概是指黑痣。
灏有些不好意思,过去扯着青阳的袖子。
这时候小娟进来,“小姐,古掌柜已经派了人出去。厨房那边蛋花汤煮好了,豆沙包是热乎的,问小姐什么时候用?”
☆、No。194为什么
听说简单的饭食准备好了,青舒说道,“摆到旁边的雅间去,少爷们饿了。”想到另外一事,她吩咐道,“今天生意是做不成了,做好的吃食让大家分着吃了。对了,让古掌柜把鹰卫请进来,让他们也吃口热饭。”
生意做不成,蒸出来的包子、豆沙包和馒头都得剩;还有熟食窗口的生意,肯定也得受影响,那些做好的熟食估计也剩了不少。虽说现在是冬季,无论是馒头还是熟食,放上几天也坏不了,可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下边的人忠于她,都是在卖力为她办事的,关键时刻没有哪个是临阵退缩的。因此,这点东西,她舍得拿出来让大家伙儿吃。
小娟问,“小姐,周公子的人要不要请进来?”
青舒想也不想,“请。”陈知府会照应她们姐弟,朝廷命官没有上来就为难她,得益于谁,她心里明镜似的。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即便在此次事件中她占着理字,可民就是民,官就是官,朝廷降罪于她,她也没办法,只能认命。没有他在,人家礼部侍郎会任由你站在那里同外国使节讲条件?
小娟答应一声出去,安排好了,又过来请青舒他们去隔壁的雅间用饭。午饭没吃,刚才又经历了那样一件事,青阳他们都饿了。虽然只是豆沙包和蛋花汤,可他们个个吃的高兴。周星小手里抓了豆沙包,一口又一口地吃着,沾的满嘴的豆沙馅儿的碎沫儿。
青舒为他晾了小半碗的蛋花汤,确定不烫嘴了,才在汤碗里加了勺子,推给他,“来,喝汤。”
周星的眼睛还红肿着,可脸上已经有了笑模样。他张了小嘴,意思是让青舒喂。
看他情绪恢复过来了,青舒放心了不少,舀了汤一勺一勺地喂他。
这时候,小娟从外边进来,对青舒耳语一句什么。
“青阳,你们几个慢慢吃。吃完不许走,就坐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姐姐一会儿就回来。”青舒嘱咐道。
“姐姐放心,小阳不乱走,也不让哥哥弟弟们乱走,小阳会看着他们。”青阳郑重其事地承诺。
青舒笑着点头,这才出去。雅间门一关,她交待小娟,“你进去守着,看好少爷们。咦!”她面露疑惑之色,左右张望。
小娟不知出了何事,学青舒的样子左右看。“小姐,怎么了?”
青舒的面色一沉,“小鱼呢?这么半天,怎么不见小鱼?”
“呀,小姐,好像外头打起来的时候,小鱼姐姐就不见了。都怪奴婢,这么半天居然没反应过来。怎么办?小鱼姐姐不会被坏人抓去了吧?”小娟有些六神无主的模样。
丢了个大活人,青舒觉得心慌,“嘘,别声张。你进去,看好少爷们是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小鱼,我自会派人去找。”
等小娟进了雅间去,青舒面色沉重地走至柜台前,低声询问古元河,“你最后见到小鱼是什么时候?”
古元河微怔,想到什么,一脸震惊地问,“小姐,您是说小鱼姑娘不见了?”
青舒点头。
古元河在柜台里走来走去,突然一停,“小姐,您突然冲出了铺子,小鱼姑娘和小娟姑娘也跟着跑出去了,之后是小的带着铺子里的伙计出去的。到了外头,小鱼姑娘是靠墙站着的。后来,后来就不曾注意,似乎再没见到小鱼姑娘。”
这和小娟说的差不多,看来小鱼就是那个时候不见的。青舒百思不得其解,“派个人回府看看,看小鱼是不是自己回去了。以防万一,你再问问其他人,看有没有人知道小鱼的去向。”
这边交待下去,青舒出了铺子,就见周伯彥等在门口外头。而曾被她的属下绑了的少年王爷及其属下们都不见了。入目的,只有远去的两队人马的背影。“你把人放跑了?”
周伯彥把手中的银票放进青舒的手里,“这是给你的赔偿。”
青舒一脸财迷地展开银票看了看,三千两,“是我们大安的银票吗?若是敢拿西昌国的来糊弄我,我定要追上去再踩他几脚。”
旁边的顾石头咕哝,“王爷都敢踩,都让公子给惯的。”
青舒耳尖的很,凶巴巴地瞪过去,“你说什么?”
顾石头吓了一跳,“没,没,什么也没说。”他否认的同时连退几步,不小心绊到了半截桌腿上,窟通摔那儿了。
青舒一点都不同情他,哼了一声,然后斜睨了周伯彥一眼,“你答应的真相呢?”
周伯彥眼中含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了,自然告诉你。”
青舒咬了咬唇,不看他,小声问,“午饭用过没有?”
“没有。”
“那还傻站着做什么?进来,吃饭。”青舒一扭身子,先一步进了铺子里。
周伯彥嘴角含笑,跟在她后头进了铺子。
青舒为他单独准备了一间雅间,还亲自端了热气腾腾的豆沙包和蛋汤给他,“将就着吃吧!”说话的时候,为他摆上筷子。
周伯彥一下抓住了她摆筷子的手。
青舒嗔了他一眼,低声道,“赶紧吃你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周伯彥轻捏她的手指,“陪我吃饭。”
青舒抽回手,“美的你。”然后正了正色,“好多事还没弄清楚,我忙着呢!你想吃什么,先想着,晚上做给你吃。”
青舒一走,顾石头进来了,神神秘秘地凑近,和周伯彥声音低低地说话,“公子,您注意到没有?”
“嗯?”
“古小姐的鹰卫,不简单。”
“嗯。”
“公子,成子刚跟小的说,鹰卫放倒人的手法有些眼熟。”
“嗯。”
“公子,您别嗯、嗯地不说话啊!您就不好奇古小姐怎么就突然多了一个鹰卫?”
“嗯。”
“看,您也好奇是不是?小的刚才过去和鹰卫搭话,没成想,他们坏着呢!”顾石头把袖子往上撸了撸,把手腕露出来给周伯彥看,“看,公子,看看,看给小的手腕给拧的,都青了。”
周伯彥盯着顾石头手腕上的一圈儿瘀青,“你是怎么搭话的?”
顾石头一滞,搔了搔头,“就,就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
“从前边过去的?”
“后,后边。”
“自找的。”周伯彥评价完毕,自顾自地吃豆沙包。他见过虎狼卫放倒敌人的手法,确切地说,他见过由虎狼卫改编的锦衣护卫队壹队放倒人的手法。而青舒的鹰卫,放倒人的手法与之相比,更胜一筹。
曾威震敌胆的虎狼营本就是古将军一手训练出来的,如今黑白二卫回归,紧接着便有鹰卫出现。不用想,这些人,非古将军的旧部莫属。况且,年龄上也对的上。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现如今成长为成熟稳重更胜当年的青年鹰卫。
只是,战场上的虎狼营为杀戮而存在,他们放倒敌人时,敌人便已陨命。青舒的鹰卫,不再为杀戮而存在,他们放倒敌人,只为让敌人失去战斗力,不为取人性命,只为护卫主子。
放人时,他特意确认过。西昌国王爷毫发无伤,不提青舒踹的那一脚和踩的那几脚的话。其他人,虽然手腕、脚踝有割伤,但伤口把握的很好,除了让这些人站不住且无法握紧武器外,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没有对他们的手脚筋脉造成太大的损伤,将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七七八八。
他不太确定,青舒让鹰卫走到人前,是逼不得已,还是故意而为之。
青舒正焦急地等待小鱼的消息时,派去药堂找人的回来了,说周大夫出诊还没有回来。周大夫现在人不在镇子上,是被镇北的孙家村人用牛车接走的,天黑前才能赶回来。
不一会儿,去周大夫家的人回来了。说是在外头叫门没人应,后来是邻家妇人出来,帮忙进屋去看,这才发现,赵氏昏倒在床上,人事不醒。
青舒觉得不妙,“快去请大夫。”
周伯彥已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