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走开吧。廖什卡,不用你操心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恳求地说道,把他的手掌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我自己能行的。”
他们摆好了节日的桌子准备开饭,自己舒服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他们两人准备一起度过这个新年之夜。电视机只是在靠近子夜的时刻开了一次,以便不错过那个新年到来之际的重要时刻,然后立刻关闭了电视机,两腿盘坐在沙发上,把几盘小菜放在膝盖上,两人闲聊直到三点钟左右,之后他们很快收拾了盘子,上床睡觉去了,心里觉得很踏实。
第二天,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一直睡到中午,然后一直到深夜都忙于那些在莫斯科附近契诃夫镇妇产医院生孩子的产妇的姓名。晚上十一点左右她关闭了计算机,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弯了弯已浮肿的背部。
“好了,廖什卡,全世界都会知道,明天你自己将要做一个不朽的报告了。我把计算机让给你用一下。”
“所有的凶手你都抓完了?”阿列克赛·齐斯加科夫开玩笑地问道。
“目前还没有抓到一个,明天再说吧。还好,明天还有一个安静的日子。或许,明天又有事。”她忽然想起某事,又补充道。
一月二日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打来电话,说刚才他与院士所罗门·雅可夫列维奇·扎夫连在电话中谈了谈。
“院士所罗门·雅可夫列维奇·扎夫连确信,文章是出自于同一人的手笔,他说道最后作结论还要过两天,那个意思是说,院士将要把那个结论写下来。”
“难道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确实是个天才的女作家吗?”
“只是像个女作家罢了。这就是说,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可能具有某些现实的理由。如果不是为了自杀,那么至少是因为深深的忧郁。顺便说说,侦查单位的首长为了某件事让我忙来忙去,还常常援引你们的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说的话。你们在彼得罗夫卡干什么?都疯了?在所有的山区检察院,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侦查员了吗?”
“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格里戈里耶夫今年80岁,别人在科捷利尼奇找到他的尸体。你们的领导盯上我了,说我和某个小姑娘纠缠在一起,你不知道吗?”
“说实话,我确实不知道。或许,因为尤拉·科罗特科夫正在着手调查这个小姑娘吧。”
“而你呢?”
“我也是。我能跑到哪里去呢?您知道,我们科的所有工作我都干过,有的活干得多些,有的活干得少些,但的确所有的活我都干过。但总的来说我猜想,问题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呢?要知道,我们这里近四年来被登记的强奸案的数量一直在下降,尤其是强奸少女的案件一直在下降。性自由和性传播自作自受,女孩子现在面对着男孩子提出的不知羞耻的愿望居然感到很乐意,然后她们也不提出任何要求。但是典型的强奸案件仍然存在,这些案件常常与变态心理联系在一起,那里的机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那些犯人对性解放不怎么感兴趣,他们脑海里有自己的计划,因此每一起伴随着凶杀。尤其是关于少女的凶杀强奸案,可以被认定为这样一个信号:某个精神变态者正在实施自己的计划。每一起这样的凶杀强奸案立刻就会被我们严加监视起来。完全可以明白的是,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把这份礼物就送给您了,因为他非常地喜欢您,并且确信您的业务能力。而如果您对目前的状况不满意的话,那您最好是放弃我这个想法,这将是公正的。”
“为什么?这是你向他请求硬塞给我的事情吗?”
“不,这是他自己硬塞给你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笑了起来,“我的过错在于,去年我给他写了一篇有关强奸与暴力,尤其是有关一系列强奸与暴力的详细分析材料。在结尾部分我正巧说出了一些绝妙的想法,这些想法我刚才向你阐述过了。说实话,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我得出那样的结论是有重要根据的。我大量修改了一些表达手法,并与专家们进行了磋商。顺便说说,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说,在我们全苏科学研究所有个专家组专门从事一系列性犯罪行为的研究。我把自己的分析材料给他们看了,他们同意我的观点。如果您对某些方面不满意的话,那么说明您不仅仅对我有意见,您对专家也有看法呀。”
作为回答,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说了一些难以理解的东西。
一整天,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往某些地方打了打电话,查阅了某些材料,登记了某些内容,为节日里的不安感到抱歉,甚至有两次差点没哭起来。为了不影响丈夫写报告,她把自己和电话都安排在厨房里,把厨房的门关得紧紧的,每隔半小时给自己倒一杯咖啡,定期地盘算一下,新年之夜剩下的食物够不够今天吃的,是否可以不准备午饭了。她觉得,可以不准备午饭了。突然她的良心感到过意不去,因为她在家里什么活也没有干。(“应该干点活,要强迫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来,哪怕做点汤也好,”她劝说着自己,“廖什卡可能会感到好一些。”)之后她拿起了电话机,又打了个电话,又一次在便条本上做了记录,又一次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抽了一支烟,又一次忘记了自己良好的一时冲动。
尤拉·科罗特科夫那儿一切都变得更加复杂了。第一,甚至在他确实歇班的少有日子里,他也不能安静地在家休息,因为他和妻子、儿予以及瘫痪的岳母住在一套小的两居室的住宅里。第二,他的可爱的女友柳夏预先通知说,她完全有可能摆脱掉父母的严厉监视,她想和尤拉·科罗特科夫共度几个小时美好的时光。她答应到时来电话,一旦她能够脱开身的话。尤拉·科罗特科夫显然立刻就赶去上班了,以便不必提心吊胆地,不必谨慎地、耐心地等待着柳夏的电话。
因此,一月二日轮到在科里值班的亚历山大·尤洛夫不是在尤拉·科罗特科夫的家里,而是在位于彼得罗夫卡的办公室里找到了尤拉·科罗特科夫。
“有关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有什么新的动态吗?”尤拉·科罗特科夫问道,他感到很失望,因为电话里听到的不是柳夏的声音,而是年轻的侦查员亚历山大·尤洛夫的声音。
“确实没什么。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确实什么地方也没有去,几乎与谁也没有来往。我与他的前妻见了面,她把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描述成一个脱离实际的笨蛋。她认为,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对妇女,尤其是对少女实施强奸。”
“她在胡说些什么呀,这是毫不相关的事。我不赞成那样的观点。只有那种没有生殖器的男人才不会实施强奸。所有有生殖器的男人都有可能实施强奸,他们应该被列入怀疑对象。”尤拉·科罗特科夫严厉地回答道。在搞侦查工作的这么多年中,尤拉·科罗特科夫不能接受那些孩子们被杀害和被强好的事实,每次由于对犯罪分子的愤怒和仇恨他变得忍无可忍。“当你说,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几乎与谁都没有来往时,你指的是什么意思?”
“我连续两天监视他的住宅。他一次也没有上街,但是有一个女人到他这里来过。她是开车来的,因此我轻易就断定她是谁了。”
“她是谁?”
“她是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她在莫斯科注册了户口,是一九六七年出生的。喂!尤拉·科罗特科夫,怎么电话中听不到你的声音呀?喂,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喂!”
“我能听到你的声音,”尤拉·科罗特科夫回答道,“请再重复一遍。”
“她是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是详细地调查她还是转移调查格纳·瓦尔丘克?”
“关于这个格纳·瓦尔丘克,你已经做了哪些工作?”
“我收集了一些有关他朋友的资料。原来,格纳·瓦尔丘克以前长期住在他爷爷那里,因为他的爷爷以前是个著名的活动家,并且有一套宽敞的住宅,而格纳·瓦尔丘克与父母亲住的地方就有点挤了,当合作社的住宅还没有盖好的时候,他们一家一般就寄居在一套公用住房里了。因此,在科捷利尼科这个地方,格纳·瓦尔丘克有许多朋友。但没有你的命令我目前还没有打扰他们。”
“你做得对。亚历山大·尤洛夫,你一开始咨询一下格纳·瓦尔丘克的那些朋友。你不要打扰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
“为什么?你认识她,也相信她,难道她与此事毫不相干吗?”
“当然,她与强奸确实毫不相干。”尤拉·科罗特科夫微微一笑,“但她能讲许多有关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的有趣的事,这是绝对有把握的。要知道,就是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也能讲某些有关她的事,如果他们相识的话,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喂,您再把具体的细节讲一讲,你是在哪儿,在什么时候登记上她的车牌号码的?”
亚历山大·尤洛夫不厌其烦地重复讲了一遍所有的细节,这些细节是他从单身老太太居住的房子的门窗里看见的,他向尤拉·科罗特科夫说出了车牌号码。
“斯韦特兰娜·格臭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
“她穿的是短而轻的皮大衣,稍微有点浅蓝色,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裤子,这条裤子有点紧。她没有戴帽子,头上没有东西遮盖住。她究竟干出什么事呢?”
“鬼才知道,或许,她什么也没干。只是当这个寡妇感到忧愁烦闷的时候就找别的男人寻开心罢了,这总会引起人们各种各样的看法。”
“她是寡妇吗?”亚历山大·尤洛夫感到惊奇,“她还挺年轻的。”
“她丈夫也挺年轻的,他们同岁。我们刚着手调查有关她丈夫的杀人案。”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在与亚历山大·尤洛夫交谈之后,尤拉·科罗特科夫试图给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打通电话,但这件困难的事情就是没有办成。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家的电话一直占线。尤拉·科罗特科夫尝试了近十次,这时柳夏打来电话说,她可以离开家出来走走。显然,尤拉·科罗特科夫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出去了,心里嘱咐自己不要忘记给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打通电话,哪怕从街上的公用电话打通也行。但考虑到与柳夏见面的机会不多,因此给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打电话的意义,说实话,就不怎么大了。
当然,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的担忧被证明是正确的,斯塔索娃·马加丽塔节前及时地从国外旅行回来了,并立即把莉丽娅带走了。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和塔季扬娜·奥希拉兹佐娃两人在一起过的新年,新年到来之前的二十分钟,他们突然不顾一切地陶醉在爱情之中,当然在这种状态下,电视机只是白白地开着。当钟楼上的自鸣钟开始响起的时候,塔季扬娜·奥希拉兹佐娃惊慌失措地高声喊道。
“哎哟,费拉季克,新年到了!”
他们从床上蹦起来,两人都赤裸裸的,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立刻打开一瓶香槟酒,他们急忙碰了杯,一口气喝下杯里的香槟酒,又钻回被窝里睡觉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披上暖和的睡衣,大口大口地吃完了饭,又躺下睡觉了,一边聊着天,一边看看电视。所有的电视节目都向他们介绍了古老歌曲的现代演奏技巧。
“你知道,”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向妻子说道,“我产生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想法……我觉得,我有可能白白地要离开工作岗位。”
“你从哪儿蹦出这么个想法?”塔季扬娜·奥希拉兹佐娃感到惊奇,“当你唾沫四溅地向我证实说,你憎恨自己的工作,从那时到现在还不到半年呀。”
“有人委托我对一个实施杀人的商人的判刑情况进行个人侦查。这个商人想证实自己无罪,想取得案件的重审,想取得宣告无罪的判决。但是这起杀人案的审理工作是由我以前的同事们,即我们总局的伙伴们接管的。这样一来,你明白吗,我的塔季扬娜·奥希拉兹佐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啊!为了做工偿还自己的报酬和证实这个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无罪,我应该找到自己伙伴工作不诚心的明显痕迹,或许找到的只是他们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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