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丽子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一直在想,杀人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的是南宫小雪复仇,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又要招这些被杀对象的魂魄。”
前田丽子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了南宫小雪日记中的那句话——“我要让复仇的火焰燃烧整个校园!”
“难道是为了让仇恨继续蔓延下去?”想到这,我不由打了个冷颤。
前田丽子显然也对此感到惊恐,难道不是吗,有什么比这种成几何倍数成长的复仇更让可怕呢?
“也许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欧阳俊是怎么招回南宫小雪的魂魄的,死人怎么能招魂,除非……”前田丽子有些迟疑。
“除非,他没死!”
PART 6。
回到寝室的时候,赵军和徐志飞和往常一样早已熟睡,奇怪的是桌子上依然点着一支白蜡烛,凌乱的课本被堆放在蜡烛前。我这才突然发现,已经快临近期末考试了。
我随手翻过了那些课本,课本上写着徐志飞的名字。我看了看徐志飞的床铺,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定是他点的蜡烛,也一定是他故意没有熄灭蜡烛,好让我回来时有一点光可以照明。
洗完了脸脚,吹熄了蜡烛,躺在床上。曾经我害怕黑夜,而现在却不再害怕,在经历了那么多离奇恐怖的事件后,我似乎已经对恐惧有点麻木了。并且我突然发现,似乎我已经开始喜欢黑夜,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静。望着天花板,我想起了孟娜。还有十天,还有十天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这十天除了尽量地让她开心点,我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她一定很想知道她姐姐“失踪”的原因,不然为什么要考入姐姐曾经读过的学校。可是我至今依然没有能够找到这个答案。或许,我可以通知她的家人,至少让她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和家人团聚一次。我不会告诉她我要这么做,她一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她一定不愿意让自己的家人看着自己离开这个世界而承受这莫大的痛苦,我知道她一定会这样想,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只会为他人考虑的好女孩,就如同当初她因为知道自己得的是绝症而拒绝了我的爱一样。
“铛~~铛~~”迷糊中我似乎听到了一阵钟响,声音似乎很远,又好像很近,而且,还仿佛很熟悉。我睁开双眼,那钟声还在持续。我翻身坐起,推开了窗户,那钟声从“钟楼”的方向传来。
这古老“钟楼”的大钟从来没有响过,除了在我的那个噩梦里。难道我又在做梦?
借着校园中那些昏暗的路灯所散发出的光线,我依稀看到大钟的指针正指着十二点。
是谁弄响了这沉睡的大钟,会不会是那个怪异的老妇?一想到那对可怕的眼珠,全身就开始发冷。
我准备放下窗帘,继续回到被窝里,然而就在这时,忽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寝室楼下一晃而过。这个身影似乎很熟悉,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依旧游荡在校园里?与那次梦境的惊人相似之处让我几度怀疑我又一次开始那个难以苏醒过来的噩梦。
我利索地穿上衣服,径直走出了寝室。是的,我要去弄清楚为什么这一直沉睡的大钟会突然响起来。我很快来到了那间破了窗户的厕所,熟练地拉开插销从里面钻了出去,顺着落水管爬到了楼下,接着一口气跑到了我寝室的窗下,四处搜寻刚才所见到的那个白衣人影。
在附近逛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我习惯性地看了看面前的“钟楼”。“莫非进了楼里?”我心中暗道。敞开的大门就如同一张张大了的嘴巴,似要吞噬一切。这黑暗让我感到极不舒服,刚刚迈上台阶的脚又收了回来,那张可怕而苍老的脸孔似乎依稀在那黑暗中闪烁。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还好今天是周末。原来昨夜的一切不过又是一场梦。 '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刚刚穿好衣服,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听上去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我好奇地打开门,只见许多人正争相往楼梯上跑,我随便栏住了一个问了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楼’里又死人了!”
第十九章 幽灵再现
PART 1。
又是“钟楼”!这次又会是谁遭遇了不测?死去的人一定参与了校园禁地的调查,一定是我熟悉的人,难道是她——胡晓莉?
灵敏死后,我一直有这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下一个轮到的,不是胡晓莉就一定是我,但是遭遇不测的却偏偏不是我们两人。也许因为孙老头和林渡雨知道的比我们更多所以成为了凶手优先考虑的对象,难道现在开始轮到我们了吗?
我一边飞快地朝“钟楼”跑去,心里一边在不停地推测。
胡晓莉,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钟楼”里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充斥着喧闹之声。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挤到事发地点,只见一具身穿白衣的女尸躺在三楼的楼梯口,脸上蒙着一块白布。
我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去,掀开了蒙在尸体脸上的那张白布。接着站在周围的女生们发出一阵尖叫,然后有人开始呕吐。
在那白布下面的,是一张已经不成样子的面孔,整张脸上的皮肤都被剥去,只留下两只睁圆的眼睛,灰白色的眼珠。是她,昨晚出现在“钟楼”里的恐怖的老妇人!在我和前田丽子仓皇逃离的时候,她还不停地用日语喊着“救命”,而现在她死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她遇到了什么事要喊“救命”,还有为什么她会认识前田丽子?
还好,至少不是胡晓莉,我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下来。
很快,拥挤的人群一阵涌动,一群身着警服的公安走了上来,带队的那两个人我认识,正是上次强行将我“请”回警局询问的两名警官。
这两人很快看见了站在尸体旁的我,一种犀利的目光与我那呆滞的目光在空中对撞之后,他们开始勘察现场。
“是谁先发现的死者?”其中一名警官开始进行询问。
“是我。”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从背后响起,王思悦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请你描述下当时的情况。”
王思悦似乎依然很害怕,心有余悸地说道:“我是阅览室的管理员,今天早上轮到我在阅览室值班。大约9点左右我来时便发现了这具尸体,当时就躺在现在这个位置,脸上的皮全被剥掉了,样子实在很恐怖。”
那名警官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转过了身子,盯着我看了一会,接着问道:“林原,你认识不认识死者?”
“不认识。”我本能地摇了摇头。
“真的不认识,或者说你有没有见过死者。”
“我说了没有,对不起我还要去医院。”说着我推开围观的人群挤了出去。
走出“钟楼”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前田丽子,并将这神秘老妇人死在“钟楼”的事告诉她,而当得知这个消息后她似乎显得很紧张。
“你到底认识不认识那个老妇人?”我又一次追问她。
前田丽子不停地在她的房间里来回地踱步,“不认识,我不认识她,我已经和你说过了。”
“昨晚她再向我们呼救,而今天就死了,你认为到底是谁杀了她,手段还那么残忍,整张脸皮都被撕掉了。”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些,林原,别忘了昨天我们在案发现场!”前田丽子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晴空霹雳击落在我的头顶。
“就和孙老头死的时候一样,凶手显然是要嫁祸给我们。”前田丽子接道。
“我也这么认为,而我现在最怀疑的人就是赵军。”我一直对赵军造谣我那晚梦游的事耿耿于怀。
前田丽子略有所思道:“这段时间你不妨多注意下他的行踪。还有,最重要的是先想好怎么去应付那些警察,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和上次一样找上我们。”
PART 2。
走进病房的时候,孟娜依旧和前几天一样,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我轻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痴痴地望着她美丽的面容。冬日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将她镀成了金色。我不忍心去打破她的宁静,于是就这样,她呆呆地看着窗外,我呆呆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问了我一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我说道。
孟娜回过了头,笑了,笑得很灿烂,就如同这冬日少有的阳光一样。可是,这灿烂的笑容却掩饰不住她那已经开始衰老的面庞,在她的额头上,依稀已经可以看到几条不明显的皱纹,而她的两鬓,已变成了灰白。
我的心一阵酸楚,但我必须还得保持脸上的笑容,我尽量地保持自然,可是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难看。
“怎么了?”孟娜显然也发现了我这牵强的笑容。
我的手轻轻抚过她的秀发,深情地说道:“没什么,我真希望现在时间停止,就永远这样,永远这样坐在你的身旁。”
孟娜又一次笑了,笑得很开心,很甜。我轻轻将她搂在怀里。然而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面小镜子。镜子里正映出孟娜那已经开始衰老的脸。
我微微地侧过了身子,用背挡住了那面镜子,接着试图去将镜面扑在床头柜上。
“你不用扑那面镜子,”孟娜在我的怀里轻声说道,“我已经看过那面镜子了,在你还没来之前。”说着她抬起头来。
我不知道说什么,眼泪再也忍不住流淌下来。
“不要这样,不要为我难过,虽然时间不多了,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开心,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这个本应该接受别人安慰的女孩在这个时刻却安慰起我来。
“嗯。”我擦了擦眼睛,将她搂得更紧了。
PART 3。
夜,深沉。
走进寝室,徐志飞依然和昨天晚上一样已经熟睡,桌子上依旧点着一支白蜡烛,堆满了凌乱的书籍。
快考试了,最近几乎连一节课都没有好好上过,更别提复习了。明天开始就进入停课复习阶段了,但是白天我要照顾孟娜,她只剩下最后的八天时间了。
我脱下外衣,坐到了凳子,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课本和笔记,开始翻阅起来。临阵磨枪,不亮也光,看总比不看的好,何况对于这种应试教育的考试,往往临阵磨枪却是最有效的办法。对于自己的记忆力,我还是比较有自信,虽然拿不到高分,但是及格应该还是不成问题。
冬夜,寒冷。
黑暗中的寝室,更是冷得让人难耐,坐下不到十分钟,手脚就僵直起来。这曾经洋溢着友情的寝室,如今就像一座坟墓,埋葬了一切。就连桌上那跳跃的烛火,也左右摇摆不停,不知何时会突然熄灭。
窗外的北风呼啸着穿过校园中的建筑物,发出“呜呜”的声响,犹如夜哭的冤魂。跳跃的烛火将我映在墙上的影子来回地,有节奏地扭曲着。
风越来越大,它穿越建筑时所发出那种声响也越来越大,不时地扰乱着我的心境,使我无法静下心来继续看书。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窗外;然而看到除了在玻璃中反射出来的我自己的脸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在跳跃摇摆不停的烛光里,这张映在玻璃上的我自己的脸,时明时暗,显得异常的诡异与阴森。
“我看了我自己……”孟丽遗书中的那句话又一次在我耳畔不停地回响起来。猛然间,我看到窗户玻璃中的我似乎异常地动了一下。
我揉了揉眼睛,玻璃中的也跟着揉了揉眼睛。我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可就在我准备回过头继续复习时,玻璃中的我似乎又突然地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烛火不停地跳跃着,烛芯上蹿出阵阵轻烟。我不由伸出手来,朝着玻璃中的我晃了晃,玻璃中的我也伸出了手来,朝着我晃了晃。
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难道是我又一次出现了幻觉?可是……
可是我总觉得玻璃中的那个影像有点不对劲。是的,玻璃中的那个我伸出的是另一只手!瞬时,我整个人呆住了,只觉得头皮发麻。紧接着,玻璃中的那个我突然收回了手,慢慢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然后朝着我在他的脖子上做了一个割颈的动作。
这一切竟与孟丽遗书中所记载的一模一样!
我挣扎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紧闭的窗户。
呼啸的北风如利刃般地割着我脸上的肌肤,很快地穿进窗户,瞬间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窗外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漆黑的夜和那几点路灯所发出的昏暗的光。
风吹得那几盏路灯左右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而就在此刻,突然一个人影在女寝室楼区前的那盏路灯下一晃而过。
披肩的长发,白色的连衣长裙!又是她——那个屡次在我梦中与现实中交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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