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婧呻吟着说,“被人发现怎么办?”
奇宁仙扯了一片云盖着婧的眼睛,抱着她洁白的仙臀,将他的它滑入,柔软的堕落下去,“谁能把我怎样?”
席伟剑在天空行走,他找不到他的付青珠。他死了,她也死了,他在天上,她在地狱。付青珠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白骨腐肉,'奇/书/网…整。理'…提=。供'而周围的幽灵茫然的看着她。她和他们是一样的。
“他会回来救我的,我不是故意杀的他们。”付青珠绝望的看着无尽的黑暗,下落,却无泪可落。
那堆彩云,不停的上升下降,席伟剑好奇走近,一掀开,裸体神仙男女,活色生香。奇宁仙反过来就是一耳光,“你是哪里的?”
席伟剑摸着火辣辣的脸,“路过的。”
原来只是个过路神仙。
婧披上纱衣飞舞离去,席伟剑只看见了一个光洁的后背。飞的样子真好看啊,象蝴蝶一样轻盈。
奇宁仙打量了下他,一看就知道是新来报到的,但想能进天界的也不是一般人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去哪里啊,刚才的事情你就当没看见就好。”
“不知道这里离神路居有多远?”席伟剑忍耐着,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忍耐委屈。
“跟我走吧。”奇宁仙驾一朵云端坐前行,席伟剑不懂法术,只能远远的在后面跑,原来,这和人间也查不多。
付天怜抬头看天,只有一朵大云,秋天的干净的蓝天,那朵云飘的飞快,后面跟着一个黑色影子,转瞬消失,眼睛很痛。
拿蜥蜴的家伙叫韩旭,其实他第一天就注意到付天怜,也不知道该怎样搭讪,他希望看到付天怜尖叫,小学时捉弄你的男孩子,也许恰好是喜欢你的。
付天怜看着他猛的一下把蜥蜴的肠子扯出来,连着一些内脏,那堆带着血的粘稠物体让围观的小孩不敢做声,那只蜥蜴是灰色,眼珠突出,四肢还在拼命挣扎。
韩旭嘿嘿的咧开嘴笑。
一分钟后,王海贝赶紧拉开在地上扭打滚动的两个小孩,付天怜的头发被扯断了一大把,揪在韩旭手里,而韩旭的下巴被抓出血,幼嫩的皮露出来,渗着血丝。
其中一个人哭了,但不是付天怜。
“是她先动手的。”韩旭哭的很伤心,好痛啊,为什么温柔的女孩这么狠心。
王海贝教训着付天怜,“你是女孩子,为什么要打架?!”
付天怜的泪水也在眼眶里打滚,头皮,好痛。
邢博特赶紧举手,王海贝道,“老师,是男生不对,他首先拿虫子吓女生的。”
王海贝这才看见地下微微蠕动的烂肚子蜥蜴,一脚踢开,对周围的同学道,“大家都回教室上课吧。不许打架,听到了吗?”
所有的小朋友都齐声回答,听-到-了。
付天怜没有回教室,她蹲在地上看那可怜的小动物,蜥蜴抽搐着,拿出手绢,那是第一天进福利院发的,黄色格子,格子中间有个熊熊,还记得吗,无数次用这条手绢擦过思念父母的泪水,偷偷的,偷偷的擦。
包好那条蜥蜴,形状象豆腐,朝树下走去,土很松,费劲挖了一个小坑,把手绢放在里面,薄薄的覆盖一层泥土,跑到墙角摘了一朵小小的衡其菊插在上面,小声的说,“你可能要死了,如果看到我的爸爸妈妈,你告诉他们,我现在很好,开始念小学了。叫他们不要想我,我会很乖。”
说着自己又哭起来了,但不敢哭太大声音,也不敢哭很长时间,放学的时候要被夏爷爷追问的。于是站起来回教室,忽然想起没有手绢擦拭眼泪,用衣袖了,也很干净。
是音乐课,付天怜唱不出来,她不快乐。
今天不快乐,明天不快乐,童年不快乐,长大会不会快乐,怎样才快乐,快乐不快乐,快乐过的太快了,快乐完了又如何。
邢博特是对发呆的付天怜说了一句,“你们双鱼座的果然很爱哭。”
付天怜红红的眼睛,只是问,有梳子吗?我头发乱七八糟了。
邢博特赶紧拿出一把檀香小梳子,上面坠了一个铜铃,小巧的,一脸崇拜道,“你刚才的样子很勇敢。”
勇敢,当然是,不勇敢,怎可能得到自由。
(十九)
第一天上课就把同学抓伤。夏之初的头痛了,面对着那个咄咄逼人的贵妇,被她的香水刺激着脆弱的神经要崩溃了。难怪付天怜今天一回来委屈重重的样子。
“天怜,过来告诉爷爷你乖不乖。”夏之初在门口看见她,感觉到她的笑容是那么忧伤,背着小小的书包慢慢的走。崔雪和孙小丽手牵手满脸却是小学生无邪的笑容,(霸气 书库 |。)她们两个在同一个班,下课的时候可以一起玩耍。
付天怜看见夏之初,伸出细细的胳膊,扑在夏之初怀里抽泣,身体一抖一抖的,“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接待室的保安大喊,“夏院长,有人找。”
付天怜的哭声更大了,拖着夏之初的大腿不让他走,“爷爷不去,不去,不去。”
夏之初蹲下来,奇怪道,“怎么了?不要哭啊。”
她不再说话。自己朝饭堂走去,抹着眼睛,真让人心碎了。
李岚的声调越来越大,唾沫喷到夏之初脸上,年轻的有钱的当妈妈的女人,按在草地上一定很爽,夏之初尽量用注意力转移法消除那种厌烦,本来想大拍桌子吼着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两个孩子之间打个架吗,又没死人!”
毕竟不是当年当排长的时候了,夏之初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看这医药费……”
李岚几乎尖叫了,“钱?我们家没钱吗,你懂个屁,我儿子现在在医院,你现在就跟我去看他,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马上。再带上那个该死的小东西。”
夏之初懵了,至于吗?
班主任王海贝打电话给李岚的时候,李岚正在美容院做光子嫩肤,一听,美容也不做了,开车直接到学校,韩旭是她唯一的安慰了,韩相宇的心早已经不在她身上,如果韩旭受伤,他会更冷漠。
韩旭放学时下巴火辣辣的,“妈妈,我不要去医院啦。没事的。”
被抓伤的下巴开始逐渐变黑。无人察觉。
付天怜乖乖的趴在桌上吃饭,夏之初叫她的时候,抬头,眼睛还是红的,含着眼泪。
“慢慢吃,慢慢吃。”
李岚拿出粉饼补妆,不耐烦的啪的一声合上,按着喇叭。
“我们要去哪里?”付天怜放下勺子。
孙小丽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好奇的看着。
上车,李岚瞄了两人一眼,哼了一声,毫不理会那句小声的阿姨你好。车的速度很快,快到让人想吐,付天怜刚吃完饭,胃里的东西涌到喉咙里,又使劲咽下去,车里的地毯很干净。
而医生手足无措,怎么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病房里有两个院长,一个医院,一个福利院。韩旭如果知道虐待那只蜥蜴的后果是要住院观察,他一定当个乖乖仔,惹美女注意的办法有很多,这样的办法真不可取,妈妈不在的时候已经打了一针消炎针,屁股肿起来。
李岚道,“医生,怎么回事啊,旭旭的下巴怎么肿成这样了?”
付天怜走到床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韩旭张了张嘴,连舌头都开始变黑,“我也对不起,我不该抓你的头发。”
夏之初也很内疚,“住院费用由我这边来结算吧。”
不说也罢了,一说李岚疯了似的扯着他的衣服,“你们福利院这些野种,到学校来念什么鬼书,没教养的,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伤,你赔得起吗……”
夏之初的衬衣其实挺廉价的,上次老太婆在商场打折的时候扫便宜货买的,一扯,纽扣掉了一地,尴尬的露出里面的白色老头背心,胸口的肌肉有些萎缩,虽然年轻的时候就是靠这些强壮的胸肌吸引了无数女孩痴迷的眼光。
夏之初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回去后会好好管教的。”
因为他知道,这个学校任何一个有钱人都可以随时叫校长开除任何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他们都是赞助商,之前已经有过先例,男生和男生打群架,结果开除的都是这边的孩子。
李岚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付天怜的脸上,半边小脸脸立即红肿起来,耳朵也嗡嗡作响。
夏之初急了,用力推开她,“你打孩子干什么啊,我说了我回去管教的,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没有父母教养的小孩就是这样。”李岚摔门而去,儿子住院,赶紧交钱,顺便叫韩相宇快点来。
付天怜听到这话才哭了,哭了一路,直到华夏福利院门口。
这个时候的韩旭,昏沉睡去,他说不出话来,呼吸逐渐微弱,仿佛觉得身边一个男人站着,用力挥舞双手,手里是两把刀子。
李岚打老公的电话,关机。
深夜,医院还在开诊疗会,研究这个孩子奇怪的病状。各路专家争论不休,月亮升起来,天空好美丽,树下的小坟墓,只留下空空的手绢。
会发生什么,我们问天空那些奇怪的云吧,变幻多端,如我们的人生。
(二十)
韩旭看见韩相宇,已不能说话,张开嘴巴想叫爸爸,许多金黄色的胆汁却流出来,苦的,稀薄又混浊。韩相宇的鼻子酸,这孩子调皮,曾经威胁过爸爸如果不买那个奥特曼机器人就把爸爸和阿姨亲嘴的事情告诉妈妈。可现在老实的躺在病床上,想抱抱不到了。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医生说,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病情,肌肉迅速萎缩、奇怪的细菌感染并具有急强传染性;血管胀硬化、身体器官从面部开始腐烂。
“您放心,从北京来的最权威的专家正在飞机上。”
韩相宇冷冷的说,“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事你们这家狗屁医院还是不要开好了。”说完对哭得一塌糊涂的李岚道,“哭什么啊,也不能全怪那孩子。”
付天怜后悔极了,头垂下来,看着地,反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回去上课吧。”王海贝拉着付天怜的手。
“你要快点好起来啊。”付天怜对着隔离病房的韩旭挥手,他看见了,眼睛里满是悔意,眼泪涌出来,咸的,下巴被纱布包得严实。
邢博特赶紧问,“怎样,韩旭同学好了没?”
付天怜摇头。这节课是手工课,老师还没有来。大家左顾右盼,教室里吵闹一片,秋天已深,操场的落叶被风吹起来,旋转着,踩上去脆脆的,每片枯叶当时都是嫩绿的,迎接阳光和雨露,欣赏暴风和彩虹。
柏华子进入教室的时候,小朋友都被他手里的五颜六色的彩纸吸引住了。他环顾四周,眼神闪烁睿智光芒,“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来的手工课老师柏华子,大家叫我小华老师。”
所有的小朋友异口同声,“小华老师好。”
每个小朋友都分到一张纸和一把小剪刀,到付天怜桌前的时候,小声附在她耳边道,“别担心了,有老师在这里。放学后在教室等老师。”
付天怜抬起头来看他,这个老师,在哪里见过。为何如此熟悉?
剪纸课真好玩,把小兔和小猪粘贴到一起。付天怜的剪刀用的特别好,很快就做好了作业,很多东西,是天生的,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
邢博特羡慕的看着,他已经把纸剪破了,正准备再问柏华子要一张。付天怜拿胶水帮他粘着,一边拿剪刀告诉他怎么用力不剪坏边缘。
一个上午,都被那种鼓励的眼神温暖着,付天怜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安全感,就是莫名的信任一个人,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怕。
放学的时候,邢博特拿出一块橡皮擦,是两条鱼的图案,剥开皮,一阵奶油混合着椰子的香气。
付天怜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干嘛?”
邢博特道,“这是送给你的,十二星座的我都有。你是我的同桌。今天谢谢你教我剪纸。”
现在,教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柏华子如约进来,他看起来是那么精神。看见付天怜好奇的眼神,于是道,“谢谢你。”
付天怜更奇怪了,“老师你说什么?”
柏华子的眼珠子忽然用力一鼓,付天怜越发奇怪,怎么可能这样?这个老师的眼睛和那只可怜的小蜥蜴怎么如此相似。
“本来是想正常的接近你,但没有想到被韩旭小朋友抓住了,差点死掉,还好你的眼泪救了我。”
“你是?”
“是的,我是蜥蜴,你也是,当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的确在这里已经七百多年了。等你很久了。”柏华子笑了笑。
“七百多年,老师在讲童话故事给天怜听对吗?”付天怜想了想,童话是合理的解释。
柏华子笑了,伸出一只手,瞬间变成了爪,缝隙里还有泥土。
付天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了孩子,我们现在该去救救那个捣蛋鬼了,记住,以后你不要随便抓人了,你的爪子是有剧毒的,以后的事情我再慢慢和你说。”
付天怜似懂非懂的点头,哦,七百岁的老师,不过只要能救韩旭,就暂时相信他了。
学校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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