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和他进行着一场奇怪的战斗,起初,他的脚趾被冻得像针刺一样疼,但渐渐地疼痛消失了,他以为征服了严寒。
实际上他是败在了严寒的手下,他的脚、手和鼻子冻麻木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等他站起身来想活动一下时,两只脚就像被截掉后换上了两根木桩,一点儿都不听使唤。
谢尔巴人发出一种奇特的叫喊声,听起来和雪豹的叫声一模一样。如果附近有雪豹的话,它会用叫声回答,并朝这边走过来。
这个办法不错,而且成功了。从一块巨石后面传来一声答叫声,随后一只雪豹跃上岩石。
太漂亮了!它与吉尔森林区的豹子完全不同。雪白的皮毛上点缀着几个黑圈,而胡须和胸部是纯白色的。不算尾巴它就有5英尺长,而尾巴也长达5英尺。那条尾巴看起来很像一条大蟒,它和大蟒一样粗,而且从头至尾粗细均匀。拖着那条大尾巴走路一定够累的,但的确显得威风凛凛。
雪豹的腹部没有黑圈,是纯白色的。身上的毛又厚又长又软,在20000英尺高的山上,在滴水成冰的严寒中,这的确是一件难得的皮大衣。
那条巨大的尾巴愤怒地甩来甩去。它听到了同伴的叫声,却看不到同伴的踪影,四周只有这几个傲慢的人。它弓起腰准备扑过去,但就在这一刹那,罗杰抛出了催泪弹。这种武器能把任何活的东西都挡住,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雪豹眨着眼挤掉眼泪,吼叫着想把烟雾驱散。它摇晃了一下巨大的脑袋,从岩石上飞身跃起,向胆敢向它挑衅的人扑去。与此同时,罗杰开火了,一支短箭正好射到它身上的一个黑圈中,罗杰和两个谢尔巴人迅速躲到一边,等雪豹落地后,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一片白皑皑的冰雪。不过它还是发现了躲在一边的几个人,并愤怒地向离它最近的罗杰扑去。他是个孩子,一定最好对付,为了阻止雪豹的攻击,罗杰又扔出一颗催泪弹。这只巨大的雪豹在离它的猎物只有两英尺远的地方倒下了。
一个谢尔巴人以为雪豹已经睡着了,把一只脚踩到它毛茸茸的身上。这个冒失的举动差点儿送了他的命,雪豹忽然站起身扑向谢尔巴人。如果不是罗杰又射出一支短箭,雪豹早就把他撕成碎片了。催泪弹和麻醉枪并用,才制服了亨特兄弟的最珍贵的战利品之一。
等他们有十分把握确信那只危险的动物已经睡熟后,才把重达200磅的庞然大物抬上雪橇,准备返回营地。过不了多久,这只熟睡的雪豹就会被运到阿里格尔村。
就在罗杰与豹子搏斗的时候,哈尔也找到了他的牦牛。在所有长毛的动物中,它的毛最长,头上的毛一直拖到地上。那只牦牛有6英尺高,哈尔估计它有1200磅重,两只犄角又长又尖,样子怪吓人的。但牦牛不是斗士,犄角只不过是装饰品,而不是武器。
它的脚被盖在瀑布般的长毛里,全身都是棕黑色的,只有口鼻联接的地方是白色的。
哈尔走到它身边,它似乎并不介意。哈尔把它的长毛掀起一点儿,发现厚厚的“大衣”里面还穿着一件毛茸茸的“内衣”,既舒适又保暖。
这种野主动物经常是独来独往,从不怕人。它的视力和听力都不好,但嗅觉极佳。显然它对这个人的气味并不反感,而且只要头上的套索不对它造成什么伤害,它也愿意跟着套索走。哈尔把它牵回营地,并立刻毫不费力地造送回了阿里格尔村。
维克奉命去了解动物是否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他顺利地回到了阿里格尔村,看到了关在笼子里的巨大的蓝熊和漂亮的大角野山羊。
他追随哈尔和罗杰来到山上,就是为了偷走他们的动物,现在他的机会来了,只要有几个人帮忙,他就能把那两只笼子装上卡车,逃之夭夭。
不知怎么回事,他对这个冒险行动失去了兴趣,哈尔派他来照顾这些动物,对他是多么信任啊,维克怎么能再干偷鸡摸狗之类的可耻勾当呢。另外,哈尔还从死亡的边缘救了他一命,他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以前维克从没有这种感觉。不管别人帮了他多大的忙,他都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他曾以自己是个无赖而感到自豪。此时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改变原来的想法。
和镇长闲聊了一阵子,知道那些动物被喂得饱饱的,他放心了。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他回到了海拔2000英尺的营地。
29、白虎
孩子们还有一项艰巨的任务没有完成,还差一只老虎没捉住。这只虎当然不是普通的,因为他们早就捉住了两只黄皮黑纹的斑斓猛虎。
这些老虎虽然很值钱,但最珍贵的还没到手。那就是富有传奇色彩的白虎。
据说在喜马拉雅山白皑皑的山坡上有时有白虎出没。由于约翰·亨特说过要捉一只白虎,因此在没有完成任务以前,孩子们是不愿回家的。
罗杰已经运回了一只雪豹,哈尔感到身体有点儿不舒服。
“那么让我去吧。”维克说。
“你单枪匹马干不成这件事。”哈尔说。
维克说:“我会尽力而为的。”
哈尔和罗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偷盗动物之外,维克竟然要求干点儿有意义的事,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去试试吧。”哈尔说,“即使失败了也不要灰心丧气。白虎极其罕见,我们也从没见过。”
维克开始寻找白虎。整整一天过去了,连白虎的影子也没有见到,第二天他又找了一天,第三天,第四天……,仍然是一无所获。但他没有气馁。哈尔救了他的命,他一定要为哈尔捉住一只白虎。
一天,他路过一个石洞时,听到洞里传出一种奇怪的喘气声。
他停住脚,向洞里张望。开始什么也看不见,因为他的眼睛被冰雪的反光刺得快要瞎了,但他的耳朵还管用。巨大的咆哮声似乎把整个山洞都震得发抖。
维克有点害伯了。要是能找到一棵树或一丛灌木躲起来就好了,但是这么高的山上连根树枝都见不到。于是他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洞里的黑暗环境,看到了他一直寻找的动物——一只巨大的白虎。他听说过世界上最大的虎是西伯利亚虎,身长可达14英尺。眼前这只虎即使算不上第一,至少也能属第二。多么珍贵的战利品,如果能捉住它的话。
这只奇异的动物皮毛是白色的,上面长着黑色的条纹,而不像大多数虎那样长着黄皮黑斑纹。
随着眼睛越来越适应黑暗的环境,他看见5个小东西围在那只猛兽的脚边。它们是白虎崽,那个大的一定是它们的母亲。当遇到危险时,虎妈妈会不顾一切地保护它的孩子们,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维克此时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悄悄地溜走。可他又不愿失掉这个能把雌虎和幼崽一网打尽的天赐良机。幼崽和它们的母亲一样珍贵,它们之中很可能既有雌性又有雄性,这样白虎就能在约翰·亨特的动物养殖场中繁衍生息。因此5个幼兽个个都是无价之宝。
老虎很少攻击人,除非它们受到伤害。由于维克站着不动,因此虎妈妈只是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身后又传来一声咆哮声,维克想逃跑,但又咬着牙把恐惧心理压了下去,努力保持着镇定。另一只老虎从他身边走过,钻进洞里。它一定是那些幼虎的父亲,但干出的事却不是作为父亲的应该干的。尽管虎妈妈咆哮着抗议,它还是咬住一只小虎崽吞了下去。
哈尔说过这类事情有可能发生,虎爸爸常常把它的亲生儿女吃掉。它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一位父亲,但虎妈妈却从未忘记作母亲的职责。那只雄虎似乎还没吃饱,又准备把另一只虎崽也吃掉。
不能让它再逞凶,维克把一颗催泪弹扔到它的脸上。那只老虎立刻打消了继续吃午餐的念头,仓皇地逃跑了。
虎妈妈十分感激地看着维克,如果它能开口说话,一定会说:“谢谢你。”
维克头一次注意到虎妈妈只用三条腿站着。它抬着另一只爪子迟迟不敢踩到地上,好像一踩下去就很疼似的。是踩上了荆棘,还是被豪猪刺伤了?维克缓缓地走进洞,每走一步都要停一会儿,以便使老虎习惯他的出现。
他走到虎妈妈身边,站在虎崽对面,仔细察看那只抬起的爪子。
虎妈妈发出了低沉的吼声,但并没有像发怒那样咆哮。也许它觉得救了它的孩子的人总不都是居心不良吧。
维克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那只受伤的瓜子,上面没有荆棘,也没有豪猪刺,而是一个深深地扎进肌肉里的箭头。
维克轻轻地把那只爪子抬起来,拔出了箭头。虎妈妈转过头来看着他,又流露出感激之情。它甚至说话了,先说“噢”,又说“哦”。维克对老虎的语言一窍不通,但他知道这是在感谢他。
它用舌头舔着它的四个孩子,就像一只家猫一样。
维克壮起胆子准备完成他艰巨的任务。他把4只幼虎抱起来,分别放在两个袋子里。虎妈妈焦急地吼起来,但它怎么忍心扑向这么一个好心的朋友呢。维克慢慢地向洞外走去,虎妈妈紧跟着他,一直来到了营地。
几个正在值班的谢尔巴人看到了向他们走来的猛虎,赶紧蹿进自己的帐篷,并把进口封得死死的,为的是把那个吃人魔王拒之门外。哈尔和罗杰跑出帐篷,维克把事情的经过对他们讲了一遍。他们把老虎麻醉后,和袋子里那几只小老虎一起坐着雪橇回到了阿里格尔村。
哈尔紧紧地抱住维克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兄弟了。”
“我正求之不得呢!”维克说。
后来,哈尔悄悄地把一张250美元的支票塞进维克的口袋里,作为对他的5个珍贵猎物的报答。
30、“雪人”之谜
捕捉动物的任务已经胜利完成了,孩子们和谢尔巴人返回了阿里格尔村。
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做。约翰·亨特请他们调查一下雪人的秘密——学术界称它为雪人,而山里人叫它“也梯”。
“我们要调查的主要问题是,”哈尔说,“雪人是否真的存在。是确有其物,还是人们想象中的怪物?大多数山里人都相信雪人的存在。在加德满都,人们都说真有雪人。不丹的四周被喜马拉雅山包围着,那里有许多关于这些幽灵般的动物离奇的传说。雪人在不丹被称为‘国宝’,他们甚至还发行了一枚雪人邮票。”
“如果人人都相信,那一定是真的了。”罗杰说。
“不一定,”哈尔说,“从前所有的人都认为地球是方的,但他们全错了。即使在这些国家里,仍然有一些人不相信真有什么雪人。我想那个店主就是一个,寺院的住持也不相信。他们想兜售给我们的那些雪人的遗骸,头皮、胳膊,还有雪人的尾巴等等,可能不是真的,也可能与雪人有关,现在我还不清楚。我们得把这件事搞清楚。首先咱们去调查一下那个想把所谓的雪人头皮卖给我们的店主。”
他们走进店门,店主热情地迎了出来。
“啊,”店主说,“你们是回来买雪人头皮的吧?”
“嗯,”哈尔说,“我们一直想着它。但我想先请你到镇长的花园里看看我们放在那里的动物,我想你会很感兴趣的。请带上那个雪人头皮。”
店主把他的妻子找来照顾着小店的生意,自己跟着孩子们去观赏优美的白虎和它的幼崽、漂亮的雪豹、大角野山羊、西藏牦牛,最后又参观了那只蓝熊。看完后,店主感到非常满意,这些异兽使他惊叹不已。
“现在该回过头来谈谈雪人头皮的事了。”他说。
“把它给我看看。”哈尔说。
那只蓝熊正躺在笼边,一些头毛从铁丝缝里伸出来。哈尔把那张毛茸茸的头皮和蓝熊的毛放在一起。
“你看出有什么名堂吗?”他问店主。
“什么也看不出来。”店主答道。
“你难道没看出来这张头皮上的毛和蓝熊的毛一模一样?”
“嗯,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有点儿像吧。”
“不只是有点儿像,”哈尔说,“它们完全一样。换句话说,那张头皮就是蓝熊皮,根本就不是雪人的,而你却想高价卖给我们。”
店主充满了歉意,“我怎么会知道那张头皮是从蓝熊身上扒下来的呢?卖给我的那个人说它货真价实,谁会想到他是个骗子呢?”
哈尔真想说: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呢。但他只是冲店主笑了笑,又把那张头皮还给了店主。
“先生,”那位“绅士”说,“请您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他捧着那张冒牌的雪人头皮回店了。
孩子们走进客厅向镇长道谢。他曾经精心地照顾过他们的动物。哈尔给了他一大笔钱,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为你们服务我感到很高兴,”镇长说,“这是我们的义务。我们还愿向我们的客人提供一些雪人遗骸。”说着,把“遗骸”摆在地板上。
两位年轻的自然学家仔细地审视着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