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宠你你吗?”继父腹语,“因为我不能生孩子。”
继子跪下来,“我就是你亲儿子,我父亲死得早,你就是我爹。”
“我杀过人。”继父腹语。
“你在开玩笑吧。”继子说道,“你是不是打吗啡多了,脑袋昏了。”
接下来,继父用腹语,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事情,让继子完全无法接受。
会计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他在青年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天生缺憾。而且到处找医生资料,医生治不好,就去找神棍,最终还是没治好。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他聪明的头脑,还有一门腹语的本事,就剥夺了他另一个功能,他不能做一个男人,无法人道。
但是他会挣钱。于是娶到了漂亮老婆,他的第一任妻子。他很爱自己的第一任妻子,什么都宠着她,什么都不让她做,自己就拼命挣钱,讨她的欢心。想从物质方面弥补自己的生理缺憾。
可是他最终还是发现了,自己的努力是徒劳的,妻子还是出轨了。他伤心了很久,这种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现在继子隐约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事情来得太突然,让继子无法接受。)
会计第一任妻子的姘夫,就是村支书。
会计察觉到的时候,非常恨自己,恨自己的生理缺憾。恨自己太聪明,其实妻子和村支书隐藏的很好,自己稍微笨一点,就发现不了。
会计不敢公然和村支书作对,他们两人本就是好兄弟。在村里都是很有地位的人物。真的闹起来,大家都不好受,而且这种事情传开了,会计没脸见人。
但是会计不甘心。
直到那一天,他发现了那个长着红色冠子的娃娃鱼。他聪明的头脑,在那一瞬间,就钩织出了一个计划,完美的计划,天衣无缝,绝无破绽的计划。
于是他让全村人都知道他抓了一个诡异邪性的娃娃鱼回家,这是第一步。
于是他每天就靠着水缸,看着缸里的娃娃鱼,慢慢把自己的计划一点点完善。一想就是几个钟头,其实计划已经很完美了,他只是心里在挣扎。一天,他知道妻子出去干什么去了,但是他没法点破,只能装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走到水缸里,看着缸内娃娃鱼咿呀咿呀的叫声,想着妻子和那个男人正在某个地方……
他终于决定了。
他在天坑边上,走进正在寻猪草的巧妹儿,“巧妹儿,这里很危险,别在这里寻猪草。”
“这里来的人少。”巧妹儿说道,“猪草好寻一些。”
他走近巧妹儿,突然对着巧妹说道,“你看天上有飞机。”
巧妹儿把头抬起,“*叔,你在乎(骗)我,那里有飞机。”
他的内心在挣扎,在犹豫……
巧妹儿还在向着天空张望,“那里有哦……”
“有的。”他对巧妹儿说了最后一句,他下了决心,不回头了。
“啊——”巧妹儿的惊呼的声音从天坑里传上来。
四周没人,他确定了四周没人。这是第二步。
他站在水缸边,用腹语模糊的说道,“巧妹儿……巧妹儿……天坑……天坑……”
这是第三步。
他说要去大城市找人来把娃娃鱼卖了,然后向大路走去,走到一半,等到黑夜,他悄悄的折返回来,躲在天坑里。
他每天晚上都去那个废弃的学校,躲在角落里。他早就知道是这个地方。
等了好几个晚上,终于,他等到了。
两个赤裸的男女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他把村支书的下体,那个可恶的肉棍,狠狠攥住。
他求医的时候,懂了很多事情,包括某个致人死地的特别方式。当男性那家伙充血勃起的时候,揪住根部死死不放,会导致男人心脏梗塞。这是一个老中医随口提起过的。
他的妻子当然不敢张扬。这种事情,一个吓的六神无主的女人,那里敢吐露半句。
他妻子跪在地上,承诺永远不在背叛他。他让妻子先回家。
这就是第四步。
他的妻子以为他原谅自己,因为他回来后,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现。他的妻子尽心尽力的照顾娃娃鱼,生怕触犯他,让他发怒。他对妻子表示,他真的原谅她了。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他悄悄的站在妻子身后。他的妻子正在给娃娃鱼喂食物。娃娃鱼饿了,正在凄惨的哭喊。
两个男女苟合的场景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冲上去,把妻子的大腿抱住,然后把妻子倒掀入水缸。他狠狠的抱着妻子的大腿,妻子的上身在水缸里拼命挣扎,然后渐渐没了动静。
他小心的把妻子的腿搁在缸沿上,然后跑到村内,他心里万分痛苦,流着眼泪,说不出任何话,只是对村人,指着自己的房屋。
这就是第五步。
三条人命。
完全没有破绽。一点都没有。
现在他要死了,他内心在也背负不起这个沉重的负担,终于向他的继子坦白了。无所谓,他也不会受到法律的惩罚了。他想继子忏悔之后不久,就是死掉了。死的时候后,家里的娃娃鱼全部都惨烈的叫喊,几百只娃娃鱼跟婴孩一样的哭喊,传到村里每个角落。村里人都明白,会计不行了。
他的继子,也是就这个讲述者,对他母亲隐瞒了这个秘密。为了报答继父的养育之恩,继子操办了丧事。但是没有戴孝。同样的继子也没有原谅继父。有些事情,是决不可原谅的,比如夺妻之恨、比如杀父之仇。
丧事完毕后,继子离开了家乡,一个人到宜昌来打拼,继子没读过什么书,只能干一些下力气的零工,后来他送牛奶,于是和我认识了。
现在大家知道,这个讲述者,也就是继子是谁了吧。
(娃娃鱼完)
宜昌鬼事Ⅱ 六十六 过阴之螟蛉1
螟蛉
徐云风和黄坤师徒二人,回到市区,在北京西站找黄牛党买了两张站票。休息一晚,第二日中午上了火车。春节临近,火车严重超载,拥挤不堪。徐云风和黄坤只能站在厕所旁边。
站到半夜,黄坤站得烦躁不安。看到车厢里到处是人,都昏昏欲睡。有的靠着行李,有的干脆坐在地上打盹。空气中一股类似于烟雾的东西在顺着车厢飘动,从每个人的头顶飘过。
黄坤正在疑惑。
“没什么。”徐云风说道,“睡着了都这样,人少了看不出来,人多了,集中在一起,就看得到了。”
黄坤看见师父点了烟,靠着车厢的壁板抽起来。
“师父。”黄坤说道,“我你是不是能看透别人的心思?”
“是的。”徐云风回答,“如果我想的话,可以。但是太累了,我很少这么做。”
“那你……”黄坤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有过。”徐云风说道,“你现在老是想着你爷爷,老严对你说了什么?”
“老严,”黄坤仔细的说道,“他要我当诡道的执掌,还有黄家的当家。和你的想法一样。”
“恩。”徐云风说道,“那就是了,他死前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现在我也跟你挑明了吧。”
“挑明什么?”
“我们的对头,很厉害,你也看到了,”徐云风狠狠吸了一口烟,“如果你不愿意牵扯进来,就安心的回去上学吧。”
“如果我愿意呢。”黄坤说道。
“看来你爷爷在你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徐云风说道,“他和老严一定有什么交易,让你来完成他心愿。”
黄坤心里震惊,师父真的能看出来自己很多想法,而且和真相十分接近,只是他真的不知道,其实和爷爷承诺的对象,刚好相反而已。”
两个人暂时无言,黄坤沉默一会,对徐云风说道,“师父我问你一件事情,如果两个好兄弟,生死之交的那种,在一起经历很多波折……”
徐云风听到这里,看着黄坤,“怎么?”
“可是在关键的当头,其中一个使用计策,对付另外一个……”
徐云风看着黄坤,嘴里说道,“你到底知道多少,是不是策策对你说的。”
黄坤突然想起来了,师父当年争过阴人的时候,是做过一些事情,对付了他的好朋友王八的。
“如果你是被朋友算计的那个人,会不会使用一些手段来报复。”黄坤将错就错,顺着师父的思路说道,“你觉得有错吗?”
“那是天经地义的。”徐云风回答,“不过王八度量很大,他不会跟我计较了。”
“哦。”黄坤不再说什么了。陷入沉思。现在他能确定,师父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师徒站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到了襄樊。从襄樊到宜城的车很多。黄坤已经知道师父是带着自己去金仲的家里。韩豁子说过,钟家的人会去找金仲的麻烦。
徐云风已经详细的说了诡道的事情,师父是挂名,和金仲没师门关系,倒是他的好兄弟,那个看起来精明能干的生意人王八,却是金仲的师弟。挂名不能当诡道的执掌,挂名的徒弟,也就是自己可以。真是个奇怪的门派。
黄坤和师父坐在中巴车上,中巴车在乡下的省道上行驶。
“能给我说说王师伯吗?”黄坤问道,“你们当年是不是经历过很多事情。”
“我和王八。”徐云风说道,“是同学,他家里有钱,在学校里就很照顾我。我家里条件一般,用钱也没有什么节制,关键是没钱,有节制也没用。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习惯了他接济我。当做是天经地义的。”
“看得出来。”黄坤说道,“他很讲义气啊。”
“可是他一门心思的想当个神棍。”徐云风叹口气,“我们就慢慢有了矛盾,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招惹到了那个很厉害的人……就是张天然,王八站在老严这边,我觉得吧,这样下去,我和他都没好果子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他彻底放弃。结果,就现在这个局面。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可是他还是把你当兄弟。”黄坤说道,“他没有记恨你。”
“他知道过阴人不好当。”徐云风说道,“现在世上有两个过阴人,张天然和我。我的日子很不好过。”
“你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那里好了。”徐云风说道,“我就是想把张天然逼到那边,可是他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在那边,你有把握对付他们吗?”
“没有。”徐云风缓缓的说道,“一点都没有。有时候我就在想,我和王八根本就不是道上的人,却搅了这趟浑水,想起来就郁闷。”
“如果不是你要帮方姐。是不是就不管了。”
“是的。”徐云风回答,“可是方浊这丫头对老严忠心的很。”
“有没有办法让方姐也退出。”黄坤说道。
“除非她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徐云风说道,“可是找到又怎么样,也许还不如没找到。”
“你根本就没什么目标。就是得过且过而已。”黄坤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不愿意去改变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云风笑着说道,“这几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
中巴在一个田野中央停下,开走之后。徐云风和黄坤站在路边,然后带着黄坤走到乡间的小路上。
走了个把小时,徐云风指着前方一个普通的农家院落说道,“那就是金仲的房子。”
黄坤看到那房子门前已经走出来一个人,向着师父和自己走过来,一定是金仲出来迎接。
金仲走到徐云风和黄坤身前,对着徐云风说道,“来啦。”
“来了。”徐云风回答的也很简短。
“我们见过。”黄坤对着金仲行礼。
“现在是同门了。”金仲说道,“是我让你师父去找你爷爷的。”
三个人边说话,就到了金仲的家里。
金仲家里大大小小还有几个人都在,看见徐云风来了,都热情的打招呼。
一大家人在一起和徐云风黄坤吃了饭。就都散了。留下徐云风黄坤和金仲谈事情。
“你怎么不让他们回避一下?”徐云风皱着眉头问金仲。
“躲什么?”金仲说道,“有什么好躲的。我还没把钟家放在眼里。”
“老严已经不行了。”徐云风说道,“钟家现在有张天然在暗中支持,等他们来了,你应付得了吗?”
“不用等,”金仲说道,“他们前天就来了。”
“那你?”徐云风连忙向四周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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