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连姜白山都不是邋遢老人的对手,秦恒敢动手的底气,又会是什么?
“来了。”
唐风眼睛微眯,紧握过河卒剑柄。
十八辆青铜车辇御空而来,拉车生灵皆是异兽,实力最次也有着脉境修为,可见车辇之中该是何等人物。
哐当。
青铜车辇停下,十八道人影从中走出,皆是须发尽白的人物,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西山教十八长老?”
唐风略略皱眉,那青铜车辇上刻着一座西山图案,如此明目张胆,显然是觉得吃定了唐风。
西山教与天玄门同为云秦十大门派之一,位于云秦西北,其中西山十八长老更是威名远播。
这十八人修为都只在源境,但关键就在于,这群人掌握有一套战阵,一旦联手发布,可以活生生熬死一位超越了魂境的大能。
再加上还有一位成名已久的姜白山,难怪秦恒这么有信心了。
“你尽管离去,这里交由我就好。”
邋遢老人随意地摄来一把斩马刀,一脸的不在乎,根本不将什么西山十八长老放在眼里。
唐风笑了笑,他知道邋遢老人有这个底气。
“前辈,你尽管战去,后背交由我就好。”
他拔出过河卒,笑意盎然。
邋遢老人显然没想到唐风会这样,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道:
“帅者,当于万军之后指点江山,你这高蹈于世的世子形象,今天就要蹚浑水了?”
唐风笑道:“前辈在前冲杀,我若只是在后看着,就算的上一个良帅了?”
邋遢老人不置可否,提着那把斩马刀,懒散地跨出一步。
这一步,落在虚空中,令虚空生涟漪,万里长空为之轰鸣,夜空上的星辰似乎都要簌簌掉落。
那一把斩马刀,更是发出万丈无量光,直接照亮了这一片夜幕,比之一轮太阳也差不了太多了。
“被困那么些年,也该让老夫施展施展筋骨了。”
邋遢老人看着面色凝重的西山十八长老,道:“你们尽管结阵,我只出一刀,若是破不了你们的阵法,算我输。”
这般话语实在太过狂妄,尽管西山十八长老知道邋遢老人很强,依旧是不可阻止的大怒起来。
“结封天锁地阵!”
一位灰衣老者怒喝,也是动了真怒,直接以最强手段横击。
刹那间,阵法成形,将邋遢老人笼罩其中。
阴风怒号,带着一股极其冷冽的力量,摧毁一切有形之质,没有什么能够阻拦。
此外,还有太阳真火,有焚天煮海之威能,烧得虚空都塌陷了下去。
这便是封天锁地阵,以弱击强不是问题,能活活耗死前辈大能。
“百年前,剑神前辈豪言,有蛟龙处斩蛟龙。”
“今日,我宋冰河也敢豪言,一剑可斩破大天地,获取自身大自在。”
邋遢老人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名字,宋冰河。
听到这个名字,封天锁地阵一阵摇晃,竟隐隐有不稳的态势,而北疆断矛姜白山也是一脸震惊,终于明白了邋遢老人为何有如此之强的压制力。
四十年前,一位及冠年轻人走出深山,背负长剑,行走在云秦大地之上。
这个年轻人,以及冠之龄,修至源境,引发大地震,各大势力争相抛出橄榄枝。
然而,这个年轻人拒绝了所有大势力,包括云秦十大门派。
他背负长剑,直接去了漠北孤城。
武圣顾西洲震指逼退,他直接挥剑横击,并且真的扛了下来,得了顾西洲一句评语。
甲子时光后,当有剑神姿态。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年轻人,从漠北孤城离开后,却消失了。
这一消失,就是整整四十年。
唐风看着手提斩马刀的邋遢老人,嘴角微微上扬。
他早就知道,邋遢老人就是四十年前那个年轻人,那个名叫宋冰河的年轻人。
“你曾惊艳了一代人,是否还能再让这个江湖惊艳一回?”
唐风低声说着,手腕一翻,过河卒也是发出一声清越的颤鸣。
“杀!”
他横剑立马,高喝一声,率先冲向那一千龙虎骑兵。
龚文庆紧随其后,一百御龙营,人人眸如刀锋,散发浓重的铁血气息。
大荒骑,一往无前,死战不退!
………………………………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佛怒火莲
砰。
唐风一马当先,与龙虎军的首领撞上,两匹悍马长嘶,被光华包裹,直接对撞而上。
一声闷响,龙虎军首领胯下的马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暂的哀鸣,因为它的头颅已经爆碎。
嗤。
唐风手中的过河卒也是带起一大片鲜血,干净利落地割下了对方的头颅。
即使对方修为已至魂境八品,可在唐风一剑之下,根本就挡不住。
轰隆隆。
与此同时,宋冰河手中的斩马刀也已经挥出。
手中无剑又如何,以刀为剑,一样可以潇洒肆意,一样可以斩天破地。
甲子时光后,当有剑神风姿,岂是笑言?
什么太阴之风,什么太阳真火,在我一刀之下,只能破碎湮灭。
“这样的境界是……”
姜白山瞳孔猛地一缩,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景。
宋冰河一刀挥出,山川星河齐齐碎裂,那封天锁地阵支撑片刻都做不到,转瞬之间便被破了个干净。
“这是迈出那一步了吗,又一尊剑神要出现?”
姜白山嘴唇都有些颤抖,他和宋冰河算是同一时期之人,当初不如宋冰河,谁知现在差距竟然更大了。
“呵呵,宋冰河,你真的很强啊。”
灰衣老人咳血,眼神阴鸷,袖袍一挥,一尊铜炉已然在他头顶浮沉。
冥王炉!
就是姜白山都是一惊,西山教始祖自号冥王,这一尊铜炉便是其兵器,有神鬼莫测只能,据传内里蕴有兵魂,能和武圣顾西洲相抗衡。
“四十年前,你只是昙花一现,今日,你也注定只能凋零枯萎。”
灰衣老者阴恻恻地笑着,联合其余西山长老,一齐祭出冥王炉,朝着宋冰河镇压而去。
宋冰河眉毛一立,没有任何担忧之色,此刻回首看了一眼唐风。
“前辈尽可施展筋骨,后方,勿忧。”
唐风自然清楚宋冰河的顾虑,轻声笑道。
宋冰河高声一笑,面对飞速镇压而来的冥王炉,不但没有避退,反而是主动迎了上去。
“昔日不见冥王本人,今日得会冥王炉,幸哉!”
这就是宋冰河了,当年只是源境修为,便敢只身前往漠北孤城,今日功参造化,更是无惧一尊冥王炉。
那一方天地爆发光芒,璀璨绚烂到了极致,宋冰河一人抗衡冥王炉,并且还将姜白山牵制了。
“杀!”
唐风一剑震断数位龙虎军的脖子,高声呼喝。
“大荒骑,死战不退!”
御龙营所有人也是杀红了眼,只管驱马前冲,即便盔甲被对方洞穿,鲜血汩汩而涌,也是毫不在乎。
“死战不退?那就去死吧!”
地平线,一株枯树上,一位被漆黑的战铠覆盖了面目的年轻人,冷然一笑。
他探出一只手掌,如同一条山岭,直接压盖向御龙营将士。
魂境四品威势!
“滚!”
唐风沉声一喝,一拳轰出,根本不将道理,直接将那只手掌掀飞,并令其发出清脆的骨裂声。
“唐风,你真的很嚣张。”
年轻人凌空一跃,握拳砸向唐风的面门。
秦凌道!
唐风眉头一挑,这气息是秦凌道无疑了,不过其实力却被强行提高到了魂境四品。
他看了一眼其身上的铠甲,黑气缭绕,与那尊冥王炉气息相近,应该也是冥王遗留之物。
“这样得来的实力,不过是阳光下的泡沫,一戳就破。”
唐风冷笑,同样握拳砸出,灵力在体内汹涌澎湃,如同浪潮一般,与秦凌道被铠甲覆盖的拳头碰撞在了一起。
砰。
秦凌道三百多斤的身体被砸飞,并且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
“羊披上狼皮,那也成不了狼。”
唐风冷漠说道,尽管冥王战铠坚不可摧,但他的拳头依旧如美玉,皮都没有破。
他看着秦凌道,眼中有怜悯闪过,此人在光武之地凶名昭著。所有人都恨不得烹而食之,可悲的是,就连他生父都只是将他看做一颗棋子。
“你别太自以为是!”
秦凌道狞笑,冥王战铠有快速修复伤势的功能,只要他不被唐风瞬秒,几乎等同于不死。
“我有冥王战铠,耗也能耗死你。”
他眼中满是凶光,就如同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心里只有杀戮在燃烧。
“是么?”
唐风平淡地看着秦凌道,左手抬起,一蓬乳白色的火焰猛地腾起。
异火,陨落心炎。
自从得到这团异火之后,唐风只是利用其修炼作弊器的特点,帮助提升自身的修炼速度,却是还未曾用其对敌。
如今,他决定将秦凌道当做磨刀石。
“萧炎的佛怒火莲,最少也用了两种异火,不知道只用一种威力如何。”
唐风嘴角勾了勾,秦凌道有冥王战铠又如何,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以横推。
陨落心炎的形状不断变化,最红稳定在莲花的形状。
“呵呵,早就听说你喜欢风流,没想到连对敌招数也是这么小家碧玉啊。”
秦凌道嘲讽,自恃有冥王战铠,觉得就算不敌唐风,也能将其耗死,能够等到西山长老镇压宋冰河之后来援。
“活着才是王道,似你这样的人,注定要早夭!”
他站直身体,那一套冥王战铠散发乌光,一条条黑色气流围绕着他飞旋,为他添了几分恐怖阴森的气息。
说话间,他再次动了,全力催动起冥王战铠,身后浮现一条虚影,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
“你还真是……”
“自寻死路啊!”
唐风摇头,左手掌心那一朵莲花温度高得吓人,虚空都为此扭曲,比起太阳真火也不差丝毫了。
唰。
这一朵火莲脱离了唐风的手掌,在空中猛然绽放开来,直径达到了十丈,远远望去,与佛陀的九品莲台有几分相似。
“冥王战铠,召唤冥王!”
秦凌道低喝,如同兽吼一般,身后那条虚影愈发凝实了,抬起手掌拍向了唐风。
咔擦。
黑色虚影撞上火莲,就好像积雪遇到了阳光,竟然直接噼里啪啦地消融了开来。
“怎么会这样?”
秦凌道愕然,火焰至刚克制邪祟,可这时冥王虚影,根本就不是邪祟啊。
“呵呵,佛怒火莲,为何有佛怒二字,不是没有道理的。”
唐风轻笑,佛陀镇压三千大世界,连真正的冥界之神都能抹灭,更何况一个伪冥王?
………………………………
第一百七十章 朝堂之上,有人拔刀
一朵火莲,极尽绽放,开出了死亡莲华。
这夜空彻底炸开,那条魔影的吼声在不停回响,可惜已经没用,这只是秦凌道的最后挣扎。
陨落心炎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能从人的心底生气,直接从内里焚烧一切,冥王战铠也阻拦不了。
秦凌道眼中有浓重的惊恐之色,在地上不断打滚,然而只是徒劳。
不过眨眼之间,此地只剩下一堆飞灰,以及一副空落落的冥王战铠。
“西山教始祖,自号冥王?”
唐风擦去冥王战铠上的尘土,其上的神秘条纹展露,有一种近乎魔性的吸引力,要将人的心神给摄去。
就在这时,御龙营与龙虎军的对决也落下帷幕,御龙营死去九人,龙虎军则全军覆没。
“龚文庆。”
唐风随手将冥王战铠扔给了满脸是血的龚文庆,说道:“将受伤的兄弟带到这儿来。”
龚文庆看了一眼冥王战铠,喏了一声,将六十七位受伤之人带到了唐风身前。
唐风只是看了一眼六十七位受伤的御龙营军卒,一言不发,在胜雪白衣上扯下一根布条。
他在为受伤军士包扎的同时,妙手回春异能触发。
为最后一位受伤甲士包扎好伤口,他一袭风流白衣,已经破烂不堪。
“刀归鞘,人卸甲。”
唐风为那九位死去的甲士抚平眼睛,声音沙哑。
闻言,剩余九十一位御龙营军卒,齐齐卸甲收刀,向那九位同袍鞠躬致敬。
大荒骑,一往无前,死战不退。
这是一句很响亮的口号,响亮到令敌人闻风丧胆,但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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