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女子抱琴而立,身着白裳,一颦一笑都让人迷醉,整个人不带一点烟火气。
“嗯,这应该是凉荒城最出名的花魁——宁小眉了。”通过搜寻记忆,唐风知道了这个女子的身份。
“诸位公子,小眉今日本已经演奏过了,按理说是不该再上场,只是刚才那篇文魁之作实在太好,小眉希望能上台为诸位演唱一次。”
宁小眉温婉一笑,引得台下一群文人雅士欢呼不已,虽然那一曲《采桑子·九日》已经唱过许多次,但是宁小眉的版本,这还是第一次。
“这篇词赋有这么好么?”
唐风低声嘟囔,前世他读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对于古代诗词接触不少,但是清朝纳兰性德的这一篇《采桑子·九日》虽然精妙,却不算是最好的一篇才是。他之所以将这一篇写出,只是因为这词最符合他的心境罢了。
“这位公子,你难道才来吗?这可是文魁大作,你说好不好?”有人听到了唐风的嘀咕,皱眉说道。
台上,宁小眉也听到了唐风的嘟囔,秀眉轻蹙,这首词赋她甚是喜欢,爱屋及乌,连带着对那文魁也生出几分倾慕心思,此时听到有人质疑此词赋的优秀,立刻不满道:
“小眉虽然只是一介风尘女子,但也是饱读诗书,这首《采桑子·九日》乃是小眉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优秀的重阳词,这位公子,你若是对此有所质疑,可否写出一篇更优秀的呢?”
唐风看着气鼓鼓煞是可爱的宁小眉,心里也生不出辩解的心思,只是拱了拱手,算是道歉,随后便闭上眼睛等着听宁小眉这一版有何不同。
见唐风知趣,宁小眉也没有继续追究,只是给台下的唐风打了一个胸无点墨的标签,便开始了演唱。
其他文人看唐风的目光也是充满了鄙夷,一个连诗词好坏都分不出的文盲,还好意思来参加扶摇诗会,真是不知所谓。
随着宁小眉最后一个音节地唱出,台下又是一片犹如雷鸣的鼓掌声音,不少人都在大声喝彩。
唐风嘴角微翘,暗道这宁小眉果然有独到之处,不仅是人长得漂亮,歌唱技巧方面也是顶尖,挑不出毛病。
“宁花魁的歌喉实在是无可挑剔。”
就在这时,一道略带醉意的声音自人群后响起。
薛文锦。
此刻,失了文魁之位的薛文锦心情很不好,在众多酒液的作用下有些迷醉,微微踉跄地走了过来。
“小眉,见过薛公子。”
台上的宁小眉对薛文锦施施然行了一礼。
薛文锦点了点头,脸色不是多好看,道:
“宁花魁,可否换一首曲子来唱,再好的曲子听多了也腻了,更何况……这首词也不是那么好。”
“顺天京城这段时间出了好几首极好的曲子,宁花魁便唱这几首吧。”
听到薛文锦上一句话,宁小眉和观众都皱起了眉头,但薛文锦下一句话一出口,又皆默然。
确实,顺天京城的诗词文章,一向是顶好。
一阵凉风吹过,唐风再次打了一个喷嚏,皱眉望去,正好看见薛文锦!
“薛将军,小眉对这首词很是偏爱,可否就唱这曲子?”
台上,宁小眉淡淡一笑,不清楚薛文锦对这首词曲的恨意,以为能凭借自己的名气赖掉薛文锦的要求。
薛文锦本就在气头上,又喝醉了酒,此刻见到有人敢顶撞自己,不由得怒火攻心,道:
“宁花魁,你这么偏爱这首《采桑子》,文锦自然不好强人所难,但是……”
“不知宁花魁唱过《采桑子》之后,可否去文锦府上一叙,单独再为文锦演唱一首其余的曲子。”
说着,薛文锦便伸出一只手,揽向宁小眉的腰肢。
见状,台下众人大急,却又无可奈何,对于薛文锦,他们是一万个招惹不起。
“阿嚏。”
忽然,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响起,接着,一位白衣公子飘飞上台,一掌将薛文锦逼退,好似仙人天降。
唐风揉了揉鼻子,看着已经醒了几分酒的薛文锦,说了一句所有人都没听懂的话。
“原来就是你这个龟儿子在背后骂我。”
………………………………
第十六章 神威
这句话是用唐风原来世界的话说的,薛文锦自然听不懂,只是看唐风的表情,也猜到这句话是在骂他,心中怒气不免由升了几分。
“是你。”宁小眉轻咬嘴唇,看到最后关头为她出头的人居然是刚才那位胸无点墨的人,一时间心思有些复杂难名。
唐风回头看了一眼两颊绯红的宁小眉,淡淡笑道:“扯平了。”
宁小眉有些不明所以,不懂这句扯平了的意思,却见唐风已经到了薛文锦跟前,冷声道:
“怎么,凉荒儒道一脉的领头羊,便是这幅德行吗,要强抢民女?”
薛文锦本就怒火中烧,如今趁着醉意上心头,直接冷声道:“呵呵,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草包。”
唐风呵呵一笑,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实在是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运行起吞天魔功,准备一战。
之前不对薛文锦出手,是害怕因此让凉荒军中对自己的成见更深,至于现在……
众目睽睽之下,是薛文锦先做出不雅之举,他算为民除害!
“很好,我今天就和你玩儿玩儿,让你知道,在我等光环之下,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废物。”
薛文锦也横了心,反正他也有后路,不是非要死磕在凉荒这个地方,大不了不争这未来凉荒王之位便是。
他是脉境五品,且是儒道修士,单以战力来说,绝对可以和脉境四品甚至是三品的修士对抗,对付一个脉境九品的剑道修士,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废物?唐风不置可否,原主的确是一个废物,空有世子之名,但却一直被唐天南的义子义女的阴影笼罩。
但是,他不是原主,他是真正的唐风!
淡淡一笑,他手中光华闪烁,断剑过河卒被他握于手中。
“呵呵,一柄断剑,一个废物,倒是般配。”薛文锦冷笑,手中一柄白玉扇气势迫人。
宁小眉不是修士,但她也知道一些修士界的事情,明白剑修是最弱的一种修士,因此看到唐风亮出一柄剑,且还只是一柄残剑时,她就不再对唐风抱希望了。
“喂,你快走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薛文锦不是你能对付的。”宁小眉虽然害怕今日真的丢了清白之身,但是也不忍见一个陌生人为她赴死。
“唉,一个剑修,还只有脉境九品的修为,这样上去是找死啊!”有儒道修士看出了唐风的真实修为,摇头叹息。
“为了博得宁花魁芳心,连命都不要了,实在是太过愚蠢。”
“呵呵,你们看他手中的剑,居然是一柄断剑,看来家境也不怎么样。”
“也许是爱慕宁花魁的一位底层人物吧,除了拼命,也没有其余办法再在宁花魁心里掀起一缕涟漪。”
“……”
台下,一群人议论纷纷,对唐风的行为,有惋惜哀叹的,但更多的是不屑与嘲讽。
宁小眉觉得双目之前蒙上了一层水雾,见唐风没有离去的意思,咬牙道:
“你快走啊,就你这种连一柄完整的剑都买不起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为你流一滴泪的。”
唐风一愣,而后不禁莞尔,他听得出这是宁小眉在激他,担心他无辜枉死。
“今晚,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差距。”
薛文锦已经彻底酒醒了,玉扇摇动之间,一道道白光飞舞,以各种刁钻的角度袭向唐风。
唐风怡然不惧,虽然练功过急有些伤势,但获得吞天魔功与皆字秘之后,心中有一种无敌的信念。
“皆字秘,启!”
过河卒斩碎一道白光,唐风眸子愈发深邃起来,启动皆字秘之后,他的战力提升了十倍,足可与脉境六品修士一战。
“儒道一脉,言出法随,给我镇压。”
薛文锦没有犹豫,直接使用秘术,一只光晕流转的金色大手凭空出现,拍向唐风的天灵盖。
“不好,这是秘术,就是脉境四品的人被拍中也是有死无生。”有人皱眉,看出了薛文锦的手段。
“这个家伙在干嘛,被吓傻了吗?”
台下,有人叹息,因为面对薛文锦这倾力一击,唐风非但没有全力闪避,居然是持剑迎了上去。
“不知死活。”薛文锦冷笑,这一掌连千斤巨石都能碾压粉碎,更何况是唐风这具肉体?
唐风古井无波,俊朗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过河卒乌光流转,轻飘飘地刺向那一只金光大盛的手掌。
没有响声,甚至连烟尘都没有,众人相像中的唐风被拍成一团血雾的景象更没有发生。
唐风的那一剑,居然直接将金手掌吸收了,或者说,融化了。
“这……这不可能!”
所有人都愣住,这违背了常理,那一剑一掌对撞地太过风轻云淡,就和台上的唐风一样,白衣习习,淡然飘逸。
“这就是你的手段?也不怎么样。”
唐风右手持剑,剑尖指地,这一刻,宁小眉感觉有些恍惚,好像眼前这一个被她打上胸无点墨标签的人,就是那在江湖消失了数十年的剑仙。
薛文锦冷哼一声,白玉扇光芒大作,化作一把天刀,立劈向唐风。
对此,唐风依然无惧,过河卒向上斜挑,看起来轻描淡写,但却直接将那一把化为天刀的白玉扇挑飞。
“怎么可能,那一击应该有脉境三品的力道,居然被一个脉境九品的剑修打飞了?”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觉得这太过魔幻。
薛文锦同样大惊,这已经是他的最强手段,居然又被唐风一剑化解了?
唐风很轻松,狠人传承中有万化圣诀,可以轻松化掉那一只金色手掌,至于这一柄白玉扇,皆字秘十倍提升再加上狠人传承的飞仙力,对付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以我精血,引道威严。”
薛文锦不甘,一口精血吐在白玉扇上,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以精血暂时沟通大道,可以打出脉境二品的一击。
白玉扇道韵加身,光芒灿烂得如同一轮小太阳,锋芒惊人,似乎能够将一座山头劈掉。
“没想到是这种秘术,太过可怕,虽不知道这白衣青年有何手段,但是面对这相当于脉境二品的全力一击,只怕危矣。”
“唉,可惜了,薛文锦的底牌太强了。”
“一个家境一般的少年郎,怎么可能敌得过凉荒王的义子?‘
“……”
这一次,没有人认为唐风能活下来。脉境二品与脉境三品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
“有意思。”唐风冷然一笑,皆字秘与飞仙力被他运用到极致,吞天魔功也施展到顶点,他双手握住过河卒,斩向那一柄光华璀璨的白玉扇。
“轰隆!”
一声巨响,刺眼的白光将整个舞台包裹,让人看不到具体结果。
“咳咳。”
这一次,唐风咳血,手揽宁小眉的腰肢,飘飞下台。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赢的人,居然是这个白衣青年?
当光华散尽,这些人看向唐风的目光之中,只有畏惧。
脉境五品的薛文锦,此时浑身血污,落魄不堪。他想不通,一个脉境九品的剑修,怎么能够将他打败,而且这个剑修一直以来还都只是一个废物草包。
“咦,唐风你怎么在这儿,你身上还有伤呢。”
就在所有人都还处在惊骇中时,一道清冷的嗓音突兀响起。
“噗。”
听到这句话,薛文锦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昏死过去。一个比他境界低的人,而且还是带着伤,居然赢了他,还赢得这么干净利落,这如同神话。
刚从唐风和薛文锦大战中回过神的众人再次发懵,这是谁?唐风?哪个唐风?
………………………………
第十七章 京城来人
这群文人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到嗓音清冷的徐婉之后,瞬间了然。他们对凉荒世子不熟,因为没兴趣去了解一个酒囊饭袋,但徐婉他们却是认识的。
那么徐婉口中的唐风,除了那一个凉荒世子、扶摇文魁之外,还会是其他人吗?
他们心中苦涩,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两耳光,之前看到唐风手持断剑,还曾嘲讽唐风家境不好,可现在看来,真正家境不好的是他们啊,凉荒王府随便拿出一点,就够他们家族吃一辈子的了。
宁小眉也有些懵了,这个一身白衣、手持断剑、被她打上胸无点墨标签的人,难道就是那文魁唐风?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那一句扯平了是什么意思,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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