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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鬼vol。5折翼的祈祷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终章
解访
上主对该隐说:“你兄弟亚伯在哪里?”
他说:“我不知道!我岂是看守我兄弟的吗?”
上主责问他“你做了甚么事?你弟弟的血从地下出声,向我哭诉。
你杀他的时候,大地张开口吞了他的血。
现在你受诅咒,再也不能耕犁田地;
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
现在你必从这地受咒诅。
即使你耕种,土地也不生产。
你要成为流浪者。在地上到处流荡。”
——创世纪第四章
主要人物介绍
室井静信——于父亲中风后接任菩提寺副住持的工作,是名以写小说为副业的僧侣。
室井美和子——室井静信之母,与其一同于寺内帮忙。
广泽——在中学任教的老师,与结城一同住在中外场。
结城——经营木制家具或是手染布的工坊,带着妻子小孩搬到外场,对外场村的居民来说是外来者。
小出梓一结城之妻,与其夫共同经营工坊,因为没有冠夫性被村民视为异端。
结城夏野——结城与小出的儿子,从大都市搬到封闭的乡村,很不习惯。
尾崎敏夫——尾崎医院的院长,也是外场村里唯一的一名医生。
尾崎恭子——敏夫的妻子,受不了婆婆而搬到沟边町开古董店,偶而才会回家。
尾崎孝江——敏夫的母亲,是个很以自身地位为傲的老太太。
国广律子——尾崎医院的护士。
大川富雄——大川酒馆的老板。
大川笃志——大川富雄之长子,大川酒馆的小开,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素行不良。
前田元子——外场村居民,有点神经质,一直认为外来的人会带来不祥。
武藤——尾崎医院的医疗事务主任,和结城一样,是村里难得一见的外来居民。
武藤彻——武藤的儿子,和结城夏野交情不错。
清水武雄——任职于航空公司。
清水宽子——清水武雄的妻子。
清水惠——清水家的独生女,向往离开村子的生活。
矢野加奈美——前田元子的儿时密友,离婚后回村里经营休息站。
矢野妙一矢野加奈美的母亲。
田中佐知子——主妇。
田中薰——国中三年级,佐知子的女儿,与清水惠是好朋友。
由中昭——国中一年级。佐知子的儿子。
大川义五郎——大川富雄的伯伯,居住于北方山区的小部落山入。
村迫秀正——居住于北方山区的小部落山入。
村迫三重子——秀正之妻,居住于北方山区的小部落山入。
后藤田吹——村迫秀正的妹妹。
后藤田秀司——阿吹最小的儿子,快四十岁了还独身住在家里。
长谷川——creoIe咖啡店老板。
长谷川千代美——咖啡店老板的妻子。
桐敷正志郎——后来搬进外场村,住进兼正之家的主人。
桐敷千鹤——后来搬进兼正之家的女主人,患有不能晒太阳的奇怪疾病。
桐敷沙子——正志郎与干鹤之女,和母亲一样患有不能晒太阳的疾病。
辰巳——桐敷家的仆役,温文有礼的年轻人。
第一章
1
静信拿着粉笔站在办公室的黑板前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放下粉笔走回桌前。收拾桌面、关掉暖气,他静静的走出办公室,随手带上门。才走出房舍,刺骨寒风迎面吹来。火红的夕阳早已隐没,一抹残晕从东向西拉过天际,衬托着若隐若现的满天繁星。周遭静得可怕。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朝着大门一路走来,静信没有遇见美和子、没有遇见光男、也没有遇见克江。鹤见和池边已经不在了,阿角也好一陣子没出现,最近连前来参拜的信众都减少了许多。偌大的寺院笼罩在沉沉死气之中,即使光男卯足了劲打理内务,还是难掩佛舍伽蓝的空虚颓圯。
走进山里之后,荒废之色更形显着。干枯的杂草被山风吹得沙沙作响,触目所及净是一片死寂、一片枯竭。
荒凉的大地失去了生命,弥漫着死亡般的空虚,一路蜿蜒直到天际。阴沉沉的天空黯淡低垂,昏暗如往,乌云和大地(如黑影般的深蓝和像血一样的暗红)将世界一分为二。
唯有如刃的强风驰骋大地,亮光光辉不见于天空。也不存于地面。
从半山腰吹上来的冷风中,听不到任何声音,也闻不到任何气味,枞树林之下的村庄跟身后的寺院都被同样的空虚和寂寥所占据。
除了完全的死亡、荒废的开始之外,感受不到其他的讯息。
木料堆积场看不到半个人影。静信登上堤防,看着不远处的建筑物。尾崎医院的窗户透着点点灯光,仿佛海面上忽明忽暗、象征着孤立与孤独的渔火,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静信停下脚步,望着那扇从小看到大的窗子。窗后的人影让他感到一阵羞愧。他已经失去造访那扇窗子的资格了。
冷风吹得静信低下头来,只见地弯着腰缓缓的走上堤防。无人收成的稻穗弃置田間,静信沿着枯黄的田中小径来到枞树林之前。来到门前町尾端的山坡。
整个村子十分冷清,一路上看不到半个村民,也感受不到人的气息。黑漆漆的窗户、静悄悄的屋内,不见有人在窗边闲聊,也听不到屋内传出热闹的电视声。寒风之中甚至连熟悉的煎鱼香气也没有。逐渐荒废的村子正静静的等待完全荒废的时刻,走在路上的自己就像是漫步废墟的亡灵。黑影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可悲的是竟连个目击者也找不到。
静信踏出右脚。他十分清楚在人夜之后走上山坡代表了什么,却又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信明遗留下来的短笺迫使他非这么做不可。
走上山坡之后,高耸入云的豪宅现身眼前。静信抬头打量着屋顶的石棉瓦,以及灰色的外墙。窗子的挡雨板都放了下来。木板与木板之间却渗透出暗黄色的光线。在这种地方看见代表温暖的黄色灯光,令人感到讽刺。
静信瞻仰着豪宅的全貌,仿佛自远古时代就在此地俯视全村的威容。豪宅背后的山峦起伏,夕阳的残照勾勒出山形的壮阔。
楼阁将吞噬他的生命、决定他的命运,然后若无其事般的继续睥睨着眼前的山丘。
静信轻轻的按下对讲机,平静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感到讶异。四周静悄悄的,听不见对讲机的铃声,也没人出来开门,静信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听着呼啸的风声。过了好一阵子,门柱旁的小门才微微开启,辰巳的面孔从门后探了出来。静信的出现似乎让他吃了一惊,不过他立刻堆出满脸的微笑。
“原来是室井先生。真是稀客。”
“冒昧造访,还请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辰已将小门整个拉开。“请进。”
辰巳的脸上依然挂着可掬的微笑。静信凝视着地与小门之间的缝隙,停了几秒钟才闪身走了进去。背后传来辰巳的关门声,以及刺耳的门锁撞击声。静信下意识的想回头,却硬生生的将这股冲动压了下去。
“您介意吗?”辰已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不把门锁上的话,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说完之后。辰已迳自站在前面,招呼静信前往点着一盏小灯的玄关。
“好久没访客了,不知道室井先生找老爷有何贯事?”
“我想应该是找沙子小姐才对。”
“您想?”
静信点点头,不发一语。辰巳若有所悟的打开玄关的门,灯火通明的大厅热烘烘的,暖炉正烧着炭火。大概开了暖气吧,静信心想。否则光是小小的暖炉,不可能让偌大的客厅暖气逼人。屋子里随处都可感受到生人的气息,就好像刚刚从死亡的国度回到人间似的,触目所及净是不协调的景象。
“这边请。”辰巳指着左边的房门。“请稍待片刻。”
“那我就打扰了。”
静信低头致谢。内心却浮现出一股笑意。这种拘束严谨的待客方式早就不合时宜了,恪遵礼数的自己和辰巳显得十分滑稽。
辰巳带着静信走进设有观景窗的房间。暖炉虽未生火,屋子里面却暖烘烘的。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他们也感受得到寒意吗?难道是替正志郎暖的房间?或许这只是遵照“冬天必须开暖气”的思考逻辑而做出的行为,即使本身不具任何意义。辰巳也觉得应该如此招待静信。
静信独自一人站在温暖的房间。好一阵子之后,背后的门扉才再度开启。
“让您久等了。”
辰巳开朗的话声刚落,沙子就跟在背后走了进来。端着银盘的辰巳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是沙子穿着和服的纤细身影。辰巳请静信人座,沙子则坐在静信的对面,两人隔了一张桌子。精致的茶具摆上桌,言不及义的社交辞令隔空交会,辰巳退到静信的斜后方,挡在桌子跟门口之间。僵硬的气氛、形式化的模式,好似一旦偏离了这些步骤,两人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始。
“说吧。”沙子率先打破僵局。“找我有什么要事?”
沙子笑得很灿烂,表情和声音却显得十分僵硬。
静信点点头。
“我想打听家父的下落。”
沙子刻意露出不解的神情。
“令尊——”
“家父上个月底失踪了。他行动不便,照理说不可能独自移动,我想你说不定知道他的下落。”
“也难怪你会担心。”沙子的微笑透露着一丝疑惑。“很抱歉。我不知道令尊的下落。”
“真的吗?”
沙子别过了脸,没有回答。
“昨天我整理家父的房间时,发现他留下来的邀请函。后来仔细一想。才想起家父在失踪之前的确请寺里的人帮忙寄信。印象中收信人是桐敷先生,不过我想最后应该会转到你手中才对。”
“我跟令尊素未谋面,令尊没理由寄信给我。”
“这点我也明白,所以家父才会特地寄出那封邀请函。信封上的收件人是桐数先生,显然家父对桐敷家的情况不甚了解。我想他想邀请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桐敷先生才对。我不知道接受邀请的人到底是谁,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没有继续追究的打算。”
“真的没什么印象。”沙子微笑。“就算我真的收到了邀请函,你又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家父邀请你的原因。”
静信喃喃自语。
“上个月的十三日。家父得知安森家的德次郎病倒之后,坚持要亲自前往探病。自从中风以来,家父从未麻烦过其他人,那次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完全不听旁人的劝告。家父跟德次郎是多年的老友了,得知老友一病不起,也难怪会有那种反应;可是当我们踏进安森家的时候,家父的表情又显得十分平和。一点都看不出忧心仲仲的模样。刚开始我以为家父是去向德次郎诀别的,不过现在却不这么认为,总觉得家父探望德次郎似乎是为了确定什么。事实上家父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从安森家回来之后就一直陷入沉思,连德次郎的死讯都引不起他的注意。得知德次郎病倒的消息时,父亲说什么也要去探病,可是当德次郎的死讯传人耳中,他却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既不特别哀伤。也不想去参加告别式,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过了几天,家父就托寺里的人寄了封信给桐敷先生。”
“嗯……”
“家父写了一封邀请函,档案的建立日期是上个月的十五日,也就是探望德次郎之后的第三天。我不知道家父从德次郎的身上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写这封邀请函的原因,更不明白写好之后为什么不立刻寄出。或许家父当时还未下定决心吧,直到德次郎的死讯传入耳中之后两天,才决定将邀请函付邮。我很想知道那段期间父亲的想法。以及让父亲下定决心的原因。”
信明一定从德次郎的身上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写了那封邀请函。
从这点看来。当时信明应该已经知道他邀请的对象到底是什么人了。
明知对方是尸鬼,却还是托人寄出邀请函,这简直就是自杀的行为。
静信不明白信明为什么要引狼入室。
静信的体内一直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面,迫使他在学生时代差点走向死亡之路。直到现在,静信还是不明白当初为什么想寻死,他知道致命的黑暗面就藏在体内,却总是看不清黑暗面的真面目。信明应该与这种黑暗面无缘吧。静信心想。父亲深受信众的爱戴,即使卧病在床。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