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屏障为我守卫一方疆土,我看他们很顺眼。”
蒋青听着敖晟的语气分明就是看他们很不顺眼,说的话也有些像是在赌气,就问,“那为何每次说到修罗堡和黑云堡的时候,你总是不高兴?”
“因为你把他们看得比我重。” 敖晟看蒋青,回答得理直气壮,“所以我吃醋。”
蒋青不说话了,敖晟无奈皱皱眉,小声说,“你也太老实了,倒是说个没有,就当骗骗我高兴也好啊。”
蒋青睁大了眼睛看敖晟,心说,这个也可以骗的么?
敖晟哭笑不得,这个人,急死人气死人,不过自己也犯贱,又急又气还是怎么看怎么最顺溜,迷得死去活来。
正这时候,文达走到了门口,对敖晟说,“皇上,季相求见。”
“嗯,叫他进来。”敖晟点点头,蒋青站了起来,敖晟拉他坐下,同时,季思拿着一份折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汗涔涔的。
敖晟一看就乐了,道,“季相,你该不会是跑来的吧?那么大岁数了可悠着点儿。”
“唉呀皇上,紧急军情啊!”季思喘着气回禀。
“怎么?”敖晟一笑,“宋晓他们打败仗了?”
“唉,不是!”季思摆摆手,道,“宋将军那头没什么回音,不过南边儿出事了。”
“哦……”敖晟点了点头,问,“齐篡天那小子坐不住想出兵了是不是啊?”
季思一愣,看敖晟,“皇上,您接着急报了?”说完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折子,摸摸头,“不对啊……折子在我这儿呢。”
“呵……”敖晟笑了笑,无所谓地道,“我出兵西北,又让宋晓战东北,摆明了最后一个就要平他们南边儿了……齐篡天是急了,怕最后就剩他一个让我轻轻松松地灭了,所以才想趁现在我兵力分散的时候来战,给我来个腹背受敌。倒不见得能打赢,不过可以威胁我给他点儿好处,或者给他留条活路”
季思终于是松了口气,道,“原来皇上早有准备了啊,害微臣担惊受怕半天,那皇上有克敌之计么?”
敖晟摇了摇头,干脆地说,“没有。”
蒋青就看见季思的脸白了白又红了红,似乎心口疼,捂着胸口直喘气,心说敖晟也真是……季思那么大年纪了,说话大喘气,别把老头给急出病来。
蒋青伸手拽了拽敖晟的袖子,敖晟无奈地笑了,道,“季相,你也不用急,齐篡天他都是水军,陆路他铁定过不来,一方面黑云堡那关他就过不去,苏敏也得跟他打上一阵子……他折腾来折腾去,最多就是走水路而已。”
“齐篡天的水军向来厉害啊。”季思咧了咧嘴,道,“咱们晟青没有水军,怎么跟他打?”
敖晟挑起嘴角意义不明地坏笑了起来,道,“谁说我们晟青没有水军的?”
季思和蒋青都一愣,不解地转脸看敖晟。
敖晟站了起来,道,“你们跟朕来,咱们去郊游。”
“啊?”季思张大了嘴看敖晟,又看蒋青,像是让蒋青劝劝皇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郊游呢?
蒋青也有些不解,但是敖晟不是没担待的人,这么说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就跟着他往外走。众人换了一身便装,让文达准备了两驾马车,从皇宫的后门出去,往乐都的东面赶。
蒋青坐在车里不解地问敖晟,“你说去郊游?还是有别的东西让我们看?”
“你猜呢?”敖晟靠过去一些挨近蒋青,道,“你要是猜不对就让我亲一口,猜对了我让你亲一口,怎么样?”
蒋青瞪了他一眼,道,“问你呢,说正经的。”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敖晟靠在马车上,道,“你不听话我不告诉你。”
蒋青见他不肯说一就不再追问,靠坐在一边了。敖晟睁开眼看看他,问,“青?你怎么不追问?性子一点不讨喜。”
蒋青有些不解,道,“反正一会儿到了就知道了。”
敖晟泄气,垂头,“我怎就喜欢这么闷的一个人!”
蒋青靠在一旁撩开车帘看风景,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从敖晟的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到那一丝好看又有些狡黠的笑容……一时间,就失了神。
车马在路上至少颠簸了有一个多时辰,敖晟和蒋青年轻还有工夫,也没多在意,季思一副老骨头了,就感觉自己块让这马车给颠散了。
好不容易,就听外头赶车的车夫喊了一声,“吁……”
车马终于是停了下来。
敖晟跟蒋青一起下了马车,就见是在一个山岭的顶端,四面都是树木。
蒋青不解地看敖晟,敖晟只是笑却不说话。
季思总算是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喘着气靠在车边休息,边打量四周,样子很是不解。
敖晟走到了一旁如墙一般高的灌木之旁,对蒋青招招手,“青,来这里看。“
蒋青走了过去,就见敖晟轻轻地拨开了树丛,蒋青抬眼望去,就见眼前一片空濛,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们正身处一处土坡之上,远处碧波荡漾,土坡之下,竟然是一片湖水。
“这里是……”蒋青有些吃惊,“他不记得乐都这里有河啊,还是这么大的一条河。”
“我登基那年,便命人在此处挖河,与外海汇通。”敖晟道。
见蒋青吃惊,敖晟一笑,道,“带你去看些更不可思议的。”说完,拉着蒋青的手,就往一旁的土坡下走去,季思看到了,赶紧追,“皇上,等等老臣啊!”
众人下了土坡,来到河岸边,敖晟往旁边一转,带着蒋青绕过了土坡,来到山的背面……霎时间,眼前的景象让蒋青愣住。
只见山后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水寨,俨然一座建在水上的城堡,寨内高搭着木桥,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停着近百艘的战船,还有数万的水军人马正在操练。众军校一看到敖晟来了,一起跪下,给敖晟行礼。
蒋青和季思都看得有些呆,睁大了眼睛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水寨。
敖晟专心地盯着蒋青的侧脸,看到他眼里的惊叹和赞许,还有那一丝的感慨,莫名地就觉得心里暖融,低声道,“我花了三年多的时间,苦心经营水军,等的就是他齐篡天从老巢里出来造反,只要他的水军一靠近我晟青的沿海,我就让他有来无回!顺便,我再派陆路人马去剿灭他的老窝,让他有家没处回!他可比不得野垅旗和虎王,他跟王燮一样,没得降,只能死!”
“太……太好啦!皇上,实在太好了!”蒋青没说话,后头的季思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了,一个劲地赞叹,“没想到皇上如此深谋远虑,竟然做了这般周详的准备,我晟青必然能一统天下,一统天下啊!”
敖晟听得高兴,转脸看蒋青,就见他也是面带笑容,不禁大悦,就道,“青,现在回去就晚了,不如在这儿住一宿吧?”
蒋青点了点头,季思赶紧就跑过去看战船和水军操练了。
敖晟则是拉着蒋青进了水寨,穿过尝尝的回廊,见敖晟的样子似乎有些着急,蒋青不解地问,“你有事情?”
敖晟摇摇头,道,“没……”
蒋青狐疑,敖晟的样子怪怪的,像是有心事。
敖晟则在一旁暗自庆幸,没想到蒋青越来越敏锐了,也怪自己太着急了,不过话说回来,一会儿要做的事情,还真由不得他不急的。
两人快步走进了水寨正中间一条长长的回廊里头,正往前走呢,突然就听到远处有人高喊了一嗓子,“泄水啦,都躲躲啊!”
蒋青一愣,心说泄什么水,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就听到头顶上“哗啦”一声,敖晟拉着他往旁边闪,但动作还是慢了些,一时间,就有水从回廊顶上浇了下来,整个回廊里头像是下起了倾盆大雨,蒋青和敖晟无路可逃,让水浇了个湿透。
“怎么回事?”蒋青赶紧往前跑,出了回廊,却已经是一身的水,敖晟也跟着跑出来了,看着蒋青湿漉漉的样子,道,“哦……我忘了说了,这回廊在泄水口的下面,每天泄水的时候,都不能过人的。
“这……”蒋青就觉得身上湿哒哒的,这怎么办才好啊,敖晟则说,“都怪我忘记这个时辰正好泄水了……青,快去洗个澡!”
“衣服都没带……”蒋青闻了闻身上,觉得着水还有些味道。
敖晟道,“青,这水里头有河泥,大概有些死鱼死虾之类的,所以味道肯定不好。”
蒋青皱起了眉头,看敖晟——真恶心!
“去洗洗吧!”敖晟拉着蒋青就往后头走,在回廊间穿梭了一阵子,总算是到了一处房舍前,蒋青仰脸看了看,只见眼前这坐宫殿是建造在一艘极大的船上的,相当的华丽。
“这是帅船。”敖晟笑了笑,“给我自己准备的。”
蒋青吃惊,“你要亲自带着水军去打齐篡天啊?”
敖晟一挑眉,“就在我乐都家门口打的仗,自然是要我亲自去的。”说完,拉着蒋青进们,“快洗澡,不然该着凉了。”
蒋青让敖晟拉进房里,上了二楼,一推开门,就感觉有些像敖晟在皇宫里头住的寝宫,只是略小了一些,入眼就是一张硕大的床。
蒋青的衣服湿哒哒地裹在身上,就觉得那张床有些刺目,便问敖晟,“在哪儿洗?”
“后面。”敖晟拉着蒋青,绕到了屏风的后面。
撩起眼前的金丝幔帐,就看到后头有一个方形的大台子,四周都有台阶。
“这是什么?”蒋青不解。
“这个台子可挺有意思。”敖晟拉着蒋青上台阶,来到了台子的顶部,就看到原来不是台子,而是一个方形的大池……只是这池水竟然还冒着热气。
蒋青不解,伸手捞起一把水试了试,好奇,“这么多热水,怎么蓄上的?”
“这水长年都是热的。”敖晟笑道,“这下头通的是灶台,如今每日水寨内所有的饮食都由这艘船的船舱里共饮,因此下面的在找台长年都点着火,水也是热的,不过并不烫,水温刚刚好。
蒋青哭笑不得,“亏你想得出来。”
“不是我想出来的。”敖晟摆了摆手,“是一个叫隆尧的人。”
“隆尧?”蒋青觉得这名字似乎在哪儿听到过。
“此人是个木匠,善于建造,这水寨、包括船……都是出自他的想法,是个奇才。”
“那可真是奇才了。”蒋青也赞赏地点了点头。
“一会儿洗完了吃过饭,我们去造船的地方看看。”敖晟低笑。
“嗯。”蒋青点点头,然后就站在池边看敖晟。
敖晟却开始脱外套,边嘀咕,“都湿了,真烦。”
蒋青有些尴尬地看他,问,“你……要在这里洗?”
“嗯。”敖晟点了点头,道,“这水寨除了这个小浴池之外,就都是工人们一起泡的大浴池了。”
“那……你先洗,你洗完了我再来。”蒋青想走,却听敖晟说,“该着凉了!”
见蒋青犹豫,敖晟一拍脑袋,道,“我知道了,青,你不会连跟我一起洗澡都害怕吧?那这样,我上那头去,你在这头洗,总行了吧?”说完,就绕到了水池的那一头。
蒋青听着觉得有些窝囊,心说同样是男人,我功夫还比你好,凭什么怕你?!
这时候,就听到“哗啦”一声水响,敖晟已经脱光下到了池子里头。
蒋青犹豫了一下,也脱下了外衣,但他还留了件白色的里衣,下到了池子里。
敖晟见蒋青下来了,嘴角微微挑起。
第三十一章,意外
傍晚时分,土河一带的霸州平原之上,晟青军营。
宋晓坐在帅帐里看地图,就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抬起头,只见帐帘一挑,王忠义大踏步地走了进来,道,“元帅啊,我们在这儿都等了他娘的好几天了,怎么还不打仗啊?!”
跟着他跑进来的邹远劝他,“哎呀,王将军啊,你忍耐几天么,元帅一定有安排的。”
“要安排到什么时候啊。”王忠义小声抱怨,“打他娘的呗,然后攻占了东北好回去领功,也好在小皇帝面前显摆显摆,让那些看不起咱的文武大臣闭嘴。”
“唉!”宋晓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王忠义撇撇嘴。
“王燮这人善使阴招,狡猾得很。”宋晓想了想,道,“他按兵不动肯定得有些个阴谋……所以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那等到什么时候去啊?”王忠义不满地撇撇嘴,想了想,突然道,“唉,我说,我带人去看看吧?”
“看看?”宋晓不解。
“嘿嘿,你们知道老子最擅长什么?”
邹远和宋晓面面相觑,心说您大爷除了会胡作非为之外还有擅长的呢?
王忠义见宋晓和邹远都挺怀疑地看着他,就撇撇嘴,道,“我会王八裤!”
宋晓挑着眉头半天没弄明白,“什么王八裤啊?”
“哦,是方言。”邹远对宋晓笑了笑,道,“就是会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