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来之前啊,葡萄酸说如果查到小满的来生,就用珠宝答谢,所以我就查了,反正是举手之劳嘛。」
「你不是说查来生有违天师原则吗?」
「天师原则也可以视情况上下调整嘛。」抬头看大家,张玄一脸笑眯眯:「尤其是在有钱的前提下。」
大家了解了,果然,没钱,是绝对请不动张玄办事的。
晚上,聂行风洗完澡,回到卧室,张玄已经睡着了,对他的进来毫无知觉,睡衣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颈窝下那颗红钻泛着淡淡的光润。聂行风一直认为张玄适合蓝色,像海水那样湛蓝的色调,不过自从看到他对抗天雷时的气势后,突然觉得红色其实更配张玄,不管面对任何险阻都绝不退缩的个性,就像烈火燎原,不烬不休。
「你这样子,根本就是在诱惑!」
走近床边,俯身靠在张玄身上,亲吻他的唇角,张玄睡得正香,对他的靠近毫无知觉,于是聂行风加大了力度,托住张玄的后颈,让那个吻变成更加热情,手顺沿而下,扯开了他睡衣上的腰带,放肆地探进去。
自从祭祖后,事件就一波接一波,这具躯体里又一直有小满存在,他根本不敢跟张玄亲热,后来张玄在远古受了伤,虽然服了仙药,聂行风还是担心他身体撑不住,所以这段时间没碰他,不过看他脸色,应该是恢复了,现在美色当前,没必要再禁欲了。
「真想马上要了你。」吻从唇角延伸到耳垂,聂行风吮着张玄耳垂呢哝。
煽情的舔舐中张玄终于被弄醒了,睁开眼,眨眨,眼里泛起惺忪水波,湛蓝得让聂行风心悸,但随即就发现不对,那对眼瞳里没有淡笑洒脱,而是懵懂不解的神色,定定看着他,「哥哥,你为什么要亲我?」
可爱软糯的童音,聂行风脸上微笑僵住,彻底怔在了那里。
看到他发愣,张玄嘴角慢慢勾起,露出恶作剧后的狡黠微笑,然后趴到床上,手用力捶床铺,大笑起来。
「终于骗到你喽,好久没骗倒过你,这次终于成功啦!」
「张玄!」
「只是开个玩笑啦,董事长你不会生气的对吧?」
张玄笑了半天,才发现聂行风脸色不怎么好,于是止住笑,小心翼翼观察他表情,手抬起,似乎想要吮手指,但立刻反应过来那是小满的动作,又急忙放下。
「其实我是在等你,等得太久才睡着了。」
「等我?」聂行风心情马上好了很多。
「有事要跟你说啦。」
张玄趴在床边拿放在床底的东西,睡衣腰带刚才被聂行风扯开了,探身时半边身子露出来,聂行风看在眼里,突然觉得现在没什么事情比把他吃掉更重要。
东西拿出来,是葡萄酸寄来的那个小盒子,盒盖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一箱翡翠珠宝。看到张玄紧抱盒子,眉眼笑弯弯的模样,聂行风很无力,小神棍就一定要把贪财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珠宝盒递到了自己面前,聂行风诧异看张玄,见他也在看自己,表情居然有些赧然。
「送我?」太慷慨了,慷慨得让他不太敢接受。
「也不是送啦。」张玄眼睛眨眨,碧波水色漾了漾,以一种异常期待的神情看聂行风,很郑重地问:「我想问你,这箱珠宝买你的初夜够不够呀?」
聂行风脑里那根称作理智的弦瞬间绷断了。
「你怎么这种表情?」聂行风的沉默让张玄很不快,微笑敛起,秀眉微眯,怀疑地看他,「你不要告诉我,你的初夜已经没了吧?怎么可以这样?那个人是谁?我以为你很洁身自爱的,你居然……」
手腕一紧,被聂行风扯住压在了床上,那箱珠宝滚了一地,剎那间整个卧室流光溢彩。
「张玄!」聂行风居高临下看他,一字一顿道:「今晚我不做到你求饶我就不姓聂!」
「你早就不姓聂了,你是我张家的招财猫!」
还敢胡说八道!
聂行风直接以唇俯就,封住张玄的话,等把他吻得气喘吁吁,才在他耳边说:「想要我的初夜,等你有本事再来拿吧!」
那箱珠宝最终也没派上用场,被折腾了一晚上,张玄第二天果然没能爬起来,一气之下把珠宝都给了霍离他们,不过几只动物也都没地方使用,于是各自选了几颗中意的当装饰品,余下的都扔进了客厅的观赏鱼缸里当假山石,五颜六色的石块很漂亮,总算做到了物尽其用。
收到了那么多果脯果酒,小白提议开party,当晚的party玩得很热闹,大家很快都醉了,嘻嘻哈哈凑在一起给葡萄酸回信道谢,若叶已经跟他们混熟了,他很喜欢那些药草,又是四个人里文笔最好的,便充当执笔者帮大家回信。
「要是小满在就好了。」霍离不无遗憾地说。
「YES。」羿赞同,小小声说:「正太版的张玄比较可爱。」
最主要是不会欺负它,一想到那辆被自己撞废的车,羿就觉得好恐怖,虽然车辆有保险,但它相信主人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只怕再做几辈子式神都还不了债。+
「至少小满不会那么贪财。」小白作总结。
聂行风洗完澡,来到客厅,就听到大家的议论声,见张玄不在,他转身来到别墅天台。
夜风习习,张玄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乐曲声从旁边的音响里传来,一切都那么静谧安宁,但主角是张玄,便透出一种无端的伤感,他知道张玄不是个好静的人。
「Party不好玩吗?为什么一个人窝在这里?」
「没什么。」张玄没睁眼,随口说。
聂行风在他身旁的躺椅上躺下,仰望苍穹,说:「小满的确很可爱。」
眼角余光看到张玄的身子微微缩了一下,聂行风又说:「他勤快、懂事、善良,但不管怎么好,也只是小满而已,永远代替不了另外一个人。」
张玄是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许别人认为小满好,但对他来说,张玄才是最完美的。
「你有亲他。」好久,夜风将张玄闷闷的声音传过来。
声音很低,但绝对感觉得到里面酸酸的味道,聂行风笑了,很想告诉张玄,那种亲吻只是哥哥对弟弟的宠溺疼爱,无关风月。
「张玄。」看着满天璀璨的星斗,聂行风问:「你知道喜欢跟爱的区别吗?」
「嗯?」
「我喜欢小满,喜欢葡萄酸,喜欢小离、小白,还有所有我的朋友,但是爱,我今生只给一个人。」
张玄唇角轻轻勾起,最开始的一点郁闷随着微笑漾开,睁开眼看聂行风,懒洋洋地说:「原来只有这一辈子啊。」
果然是贪心的小神棍,聂行风也微笑看他,「如果你想预约来生的话,我不反对。」
张玄没说话,转头仰望无边苍穹,不用预约,因为他知道,不管怎样,他都会跟聂行风相遇,这是他的自信。
「其实那晚你算到了葡萄酸有天劫,才故意把它封印在井里的对吗?」
张玄眉头不显眼地蹙了一下,却没回应,于是聂行风又说:「你其实是可以将小满驱出自己身体的,你没那么做,是希望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你让西门雪帮忙找小满的哥哥,代价是他本来要付你的报酬;还有,是你先帮了葡萄酸,它才给你珠宝的对吗?」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都是碰巧而已啦,别忘了我的法术只是三流中的一流。」张玄懒洋洋地回答。
还真是睚眦必报啊,聂行风无奈中还有些好笑,「不是想的。」
是用心去感觉的,看似懒漫疏离的人,其实内里有许多让他感动的地方,张玄有属于他的傲气,有些事根本不屑去说,但聂行风知道自己可以感受得到,那个只有他才能真正看透的人,这个认知让他很开心,更让他满足。
聂行风揿动音响,把音乐换成了另一首歌。
「狼在叫,雪正飘,月似镜子天上照,路正长,酒樽摇,任那孤单心里烧,情逝了,爱已消,傲向孤高清月笑,若听到我的话,愿诉心事好醉掉……」
清亮而又略带忧伤的乐曲在天台轻悠回荡,张玄一挑眉,「董事长,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听怀旧经典啊,不会是提前步入中年了吧?」
「不,」聂行风若有所思地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像酒,越陈越香。」
「譬如?」张玄侧头看他。
「譬如——我们以前也许是认识的,前世、前前世,还有千万世之前的洪荒之年。」
「谁知道?」张玄耸肩,又一笑:「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因为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
脑海里有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很凌乱,无法汇成完整的图片,他也不想特意去记起早已过去的往事,眼前恍惚闪过天神刑的身影,相似的容颜,熟悉亲切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是同一人,但他知道不是,他是聂行风,傲然霸气的天神,永远都不会跟他重叠。
很想问张玄跟刑说起犀刃之事究竟是失言还是故意,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有些事不需要问出,他只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张玄,永远都会陪在自己身边。
聂行风微微一笑,看到了他的笑颜,张玄把头转回去,重新仰望那片天空。
有种感觉,他跟聂行风曾是认识的,从很久很久以前,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稔,熟稔到心意相通的程度。
可是,为什么后来会忘记了他呢?那么重要在意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忘记?想起在洪荒,天雷落下时聂行风舍命护他的情景,张玄心口猛地一痛,他揉揉心口,忽然笑了。
遗忘,其实也没什么可怕,也许我曾经忘了你,但喜欢的那份感觉,就算让我再轮回千万世,我也绝不会忘记!
《完》
番外:那晚的故事
「大哥很讨厌客厅那个鱼缸。」这是霍离几天观察下来得出的结论。
「不,我觉得老大是不喜欢那几条热带鱼。」羿阐述自己的观点。
刚说完,讨论的主角就从他们身边走过,顺便还很不快地瞪了一眼那个漂亮的鱼缸。他既不是讨厌鱼缸,也不是讨厌鱼,而是痛恨鱼缸里的那些珠宝玉石。
时光倒回到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他晃点董事长,又拿珠宝想买他初夜的时刻,地点,呃,当然是在床上。
整间卧室流光溢彩,是被打翻的珠宝散发出的天然光泽,而光泽的中心就是他自己。他把那只招财猫气着了,于是衣衫很快被剥了个干净,被欲望驾驭的男人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简单爱抚后就冲进了他的体内,动作有些暴烈,却毫不反感,那种迫切渴望似的占有在间接告诉他,他对聂行风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张玄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就弃械投降,自从回乡后他们就再没亲热过,老实说他也满怀念这种享受的,聂行风的技术非常好,可以轻松取悦到他,虽然口中说着想压对方,但张玄知道自己可没有聂行风那份耐心,在性事中会一直照顾到他的感受,即使像现在这种略带暴烈的动作,也不会让他有疼痛或不适感。
这次压抑得有些久,所以两个人很快就将热情发泄了出来,而后,聂行风伏在他身上,也不说话,只将他紧紧抱住,享受情事过后的余韵。
张玄平躺在大床上,极致的快感让他的头有些晕晕乎乎,力气仿佛在方才的那一剎那全部抽干了。手掌摊开,无意识地在床上轻轻滑动,指尖一凉,触到了散乱在身旁的玉石,冰凉光滑的触感,让他神智一清,一个很美妙的念头突然窜入脑海。
『想要我的初夜,等你有本事再来拿吧!』
这可是招财猫自己说的话,不如现在就贯彻执行吧。瞅瞅靠在他怀里毫无防备的情人,张玄唇角轻轻勾起,随手拿过一颗小小的玉石,手指滑动,顺着聂行风的脊背不疾不徐地向下移,最后在男人最隐秘的部位停下,轻柔打转,聂行风的身躯随着他的挑逗本能地一僵。
「董事长……」
缠绵的嗓音,宛如醇酒,在一瞬间惑乱了聂行风的心神,很自然地迎接送上来的亲吻。张玄跟他唇舌相缠,极力经营着这个热情放纵的吻,手下却毫不犹豫,将圆润玉石塞向聂行风的后庭,玉石不大,又被他的手掌握得微温,正沉迷于热情中的男人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注意到吧。
事实证明,张玄太低估聂行风的警觉心和反应力了。在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紧紧攥住,压到了床上,不过聂行风并没立刻起身,而是依然跟他纠缠着那个热切的吻,直吻得他飘飘欲仙时,才放开他,坐了起来。
「我头一次知道珠宝还有调情的功效。」那颗小玉石被聂行风夺过去了,在手里转动着,微笑看他:「你从哪学来的?」
漂亮的红玉随着转动折射出品莹剔透的光润,让聂行风的笑看起来有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