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伊洛立即俯身吻去白雪的声音,嘴唇的吸吮与穿刺的动作猛力而不歇地强硬持续著。直到白雪再也受不了先到达了高潮,伊洛才在他体内射了出来。
「要死了!」白雪不停喘气著,伊洛仍停留在他的体内。
伊洛吻了白雪发肿的唇,搂抱著他,没有离开的欲望。
「我们回去吧,依摩所有的事情都就定位了。」伊洛说。
「我还有事情要做啦!」白雪其实是比较想叫伊洛回到罗利来,但伊洛现已经是依摩的国王,那是不可能的。
「我跟你父王谈过了,将来罗利可以交给威廉,你不用为罗利的国事负上其他责任,你只要专心待在我身边就可以。」
「让我想想。」以前不断阻止他去依摩的人是伊洛,现在千方百计要把他哄去依摩的也是伊洛。白雪其实明白伊洛是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待在罗利,罗利境内太平富庶,相对的其他的诱惑也就多,伊洛八成是怕他被别的女人拐走,所以才不肯让他留在这里。
知道伊洛如此在意自己,白雪幸福得飘飘然。
之後的整个晚上,他不停被伊洛索求著,伊洛像是想掏尽他所有力气似地不断与他相爱。直到夜很深很深的时候,白雪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昏昏沉沉地睡倒在伊洛怀里。
※※※
由依摩驶来的马车车厢打了开来,伊洛将裹著毯子只露出张脸的白雪抱入马车中。
天还没亮,城堡里的人大多都还睡著。空气里有著雾的湿浓,时节近秋了,草木也逐渐凋萎。威廉站在城堡门口,为哥哥送行。
伊洛对威廉说:「那就麻烦你帮我转告国王皇后,白雪我带回去了。」
「一点也不麻烦。」威廉说:「但如果路上哥哥醒过来怎么办? 他还是可能会跑回来。」
「放心,这点我早想好了。」伊洛关上马车门,车夫立即驾马离去,没有多做逗留。
马车经过森林路过平原,走了好久好久一段路,太阳都出来了,白雪才被颠簸的路面给摇醒。
「怎么回事? 床怎么在动?」白雪揉了揉眼睛,从伊洛的大腿上爬了起来。
「是马车在行走,不是床在动。」伊洛回答。
「马车?」白雪吓了一跳,他往外看,发觉竟是在回依摩的路上。
「你怎么趁我睡著把我带出罗利啊! 不管,我要回去!」白雪在车厢内站了起来,但他这么一站,身上覆的毯子就掉了下来。
毯子下的他,光溜溜地没穿半点衣服。
「哇啊——」白雪连忙把毯子拉回,盖在身上。「怎么回事?」
「我直接从床上带你下来,因为赶时间,就没替你穿衣服。」伊洛笑望窗外美丽景致。
「你真是越来越恶劣了,先是把我累到不省人事,然後偷偷带我回依摩。」白雪有些生气。
伊洛揽过白雪让白雪坐在自己的腿上,亲吻了白雪的头发。
伊洛笑而不语。
「算了算了!」白雪回过身去,搂住伊洛。「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白雪完全被打败,他闭上眼,投入伊洛的怀抱当中。
从七岁的一见锺情,十五岁的二次相遇,十六岁的生离死别,二十二岁的再度聚首,他这辈子可以说都被伊洛吃得死死的,所有喜怒哀乐系於伊洛,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爱著他,就心甘情愿由著他。
到头来以前曾经受过的苦楚,如今已结为累累果实。
那些悲伤的过往全被抛下,离开伤痛,王子与王子,总算有了完美的结局。
以後,就一起过幸福快乐的日子,直到永远吧!
——全文完——
番外——威廉
雅可布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是在白雪初到依摩的时候。
马车停了下来,威廉翻下马背,车里的伊洛将昏倒的白雪交给威廉,等自己下马车之後,又从威廉手中将白雪抱回。
雅可布站在不远的地方。
威廉交出白雪之後,伊洛抱着情人走了,威廉在原地伫立片刻,随即跟上前去。
褐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眸,艳阳下晶莹闪烁。雅可布双眼不自觉追寻著那个人修长匀称的背影,就像那个人一直追寻著白雪一般。
有时,他会在宫廷之中见到威廉。威廉总是步伐匆促,从不斜视的双眼笔直看著前方,所以威廉未曾察觉,在远处,还有他这样一个人凝视著池。
威廉不曾笑。或许很少笑。
冬天,雪下了。
雅可布又看到那个人踏著勿勿步伐,手里捧著什么,从庭院间穿梭而过。
白茫茫的雪,飘散在威廉蓬松的褐色软发间,他发觉自己移不开眼。
只能望著那个人。
突然,行进间的威廉停下脚步。那对琥珀般美丽的眼凝视著雪地间的某样东西。他看见威廉嘴角勾起了。
威廉是在笑吗?
雅可布觉得自己的心脏像紧紧被掐住了一般,无法搏动。
「威廉? 威廉你哪去了?」远方传来呼唤。
威廉抬起头,几乎是用跑的,跑到雅可布再也看不见的,他主人的身边。
雅可布走到威廉曾经停驻的雪地旁,雪中有两个很深很深的脚印。
他踏了进去。
威廉的脚似乎比他小了一些,於是他的双脚覆盖住威廉的。这让他几乎能感受到方才那个人停留在此的温度。
一旁的石阶上,小小的白花盛开著。
在雪里,吐露芬芳。
※※※
威廉将乾净的衣服送去给白雪後,白雪说想喝热汤,他又得跑去厨房一趟。
踅回时,刚才石阶旁的那朵花不见了,威廉不以为意,端了碗热腾腾的汤只想快点回去,否则汤凉了白雪又嚷著难喝闹脾气。
快点快点,他心里只想著快点。
转过长廊时谁突然冒了出来。
「碰——」地一声汤打翻了,洒在对方的身上,也溅烫了自己的手。
威廉抬头,发现竟是依摩的大王子雅可布。
但在自己还没开口道歉前,对方先说了。
「没事吧?」雅可布这么问。
「实在是抱歉。」威廉说。
「没事就好。」雅可布并没有看自己身上多么狼狈,他只盯著威廉发红的手。
威廉似乎被烫伤了。雅可布这么想。
两人擦肩而过,就当威廉决定再回头盛碗汤时,威廉闻见雅可布身上传来的花香味。
他望著雅可布离去的背影,雅可布回过头,不慎与他视线相交。
在电光火石的刹那。
夜里,威廉回到自己住处。
房门口被谁放下一株白色花朵。
恣意四溢的浓郁香味,扰乱他所有心神。
※※※
许久,过了那朵白花早已凋谢的季节。
雅可布与大臣们商议完国事回到住所,发觉那个人正守候在他房门之前。
「我的主人差遣我来……」
不让那个人多说话,因这或许是场梦,只要一丁点的声音就会让他惊醒。
将威廉拉入房中,雅可布紧锁住了门。
「告诉我,你来,是为了找我。」雅可布将威廉压在门板上。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来,是为了找你……」威廉的声音沙哑乾涩著。
雅可布亲吻了威廉的唇。就如同每个每个想念他的夜里梦里,所作的一般。
他贯穿了威廉的身体,在铺著柔软长毛的地毯上。
火炉里燃烧的枯柴是如何炽烈,声响交错著。
威廉轻微低沉的呻吟,浅浅地回应著他。
「我爱上了你。」不知从何而来,这感受强烈得叫雅可布无所适从。
威廉睁开眼,迷濛的琥珀色眼眸里,有著好淡好淡的色彩。
威廉是在笑吗?
因为害怕得知,所以雅可布无法确定。
那朵花的名字,叫做「勇气」。
雅可布这么告诉威廉。
是只开在冬天的花。
他还是只看著威廉。
一直一直。
而威廉看著白雪。
永远。
战事来临了。伊洛决定将情人送回他出生的国家。
他听见他们要走的消息,急忙地赶到。
他的仓惶显露在池额头的汗珠上。
「您怎么来了?」众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威廉小声地说著。
「太危险了,出了依摩,四处部是敌人的军队。」他紧紧握住威廉的手。「你别去。」
「我得护送我的主人平安离开,这是我的职责。」威廉说。
「我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雅可布害怕会失去这个人,在自己双眼不及处。
「有些事,永远都是比较重要的。」威廉这么说,而後拉开了雅可布的手。「如果我的主人有任何损伤,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雪地里开了花,叫做勇气。
「但我爱著你。」雅可布说。
「所以我会回来的。」威廉留下这句话,与依摩的士兵们护送白雪奔驰而去。
白雪被揽在伊洛的怀里,威廉殿後,守护著他挚爱的主人。
※※※
夜里,雅可布被梦惊醒。
胸口好像被数十只箭穿透而过那般,疼痛得叫他无法呼吸。
於是他无法成眠,他不想再梦见什么。
窗子被谁开了,冷空气灌了进来。
他起身点燃壁炉火,啪嚓啪嚓——燃得炽烈。
转身站了起来,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急切地奔去开门,门外站著的是威廉。
「你回来了。」雅可布紧紧拥住了这个人。
「我回来了。」威廉的身体冰冷著。
空气中飘散著白花香味。
※※※
战争开始了,如同恶魔般的敌人让血流成了河。
伊洛赶回城里应战,雅可布觉得弟弟回来得太迟。
「找到了吗?」他常常听见弟弟这么问派遣出去的士兵。
「还没。」
「找到了吗?」
「还没。」
「还没。」
「还没……」
他不去问伊洛到底在找些什么,就算有人说,他也不去听。
当他看见威廉,琥珀色美丽的眼眸只朝箸他笑,他就捂起了自己的耳朵。
※※※
日子—天一天的过,雪又下了。
敌人涌进了城里,父王在他眼前被砍落首级。
弟弟朝敌军走了去,放声大喊著:「有种,就砍下我的头吧!」
然後,是谁先倒地,雪地上溅满了血。
他侧首,发觉自己无法动弹了,原来倒地的是自己。
眼眸中印入弟弟仍然奋战的身影。
他从来不想要战争,因为战争总会让人失去重要的东西。但没有人听进去他的恳求,为了这些东西,他甚至好长一段时间与弟弟冷战。
威廉……
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但他只想呼唤自己爱著的那个人。
谁将他拉到了一旁,那个冷冷的、没有温度的熟悉怀抱拥住了他。
威廉……
「嘘,别说话。」
他听见的威廉的声音。
「别说话,再等一下,等他们都走了你就安全了。」威廉紧紧地抱著他。
於是他闭上了眼,任敌人由他身前而过,一个个倒下的声音传来,血溅上他的脸。
世界变得好安静,安静得一丝声音都听不到。他只感觉威廉的手抚摸著他,他闻见花香的味道。
花的名字叫勇气。
声音静止了。
威廉轻声在他耳际说了一句话。
※※※
当他醒来,依然是在死守的城墙之上,依摩已经灭亡,敌人退兵了。
他的剑始终没放下,仍然紧紧握著。当他挣扎着想要起来,枯萎的纯白花瓣从他的胸膛落下,片片染著血,失去了花香。
伊洛正寻找著什么,他一直知道。
威廉在护送白雪出城的途中被敌人射杀落马,连尸体也找不到。伊洛每天都派人去找,每次都是空手而回。
他一直听见那些人这么说,但他只当自己听不到。
「雅可布殿下!」依摩残存的遗民在屁堆中寻找到存活的人,他们伏跪在他的脚边,痛哭失声著。「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撑著站起身来,空荡荡的依摩,他的国家,如今残破不堪,他的人民,如今只剩尸块。
泪水涌了上来。
「花的名字叫勇气,就如同我需要许多许多的勇气,才能够开口告诉你我爱著你。」
他想起自己曾经如此对威廉说。
「记得这朵花的名字。请连我的份一起,勇敢的活下去。」
雪融了。叶瓣枯萎凋谢。
威廉最後的那句话,却在他耳边一直萦绕,不曾散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