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拥有权限能修改里面文件的人,整间警局里找不出几个,而且还都是位高权重的长官,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想让市民恐慌?所以才将命案的消息全部封锁?”同样也十分不解,梁博文只是往好的方面猜想,他深信泰旺市里的每个人都是善良的、美好的,决不可能进行写什么不为人知的邪恶计划,尤其是一残杀别人作为手段。
“不让市民恐慌的最好做法,是诚实面对并且积极的侦办,而不是一味掩盖真相。那些被害者也是泰旺市的一份子,不该别抹杀掉曾经存在过的事实。”皱紧浓眉,王彦良不断催促着梁博文继续调阅资料。
他们发现档案是被批次删除的,目前仍然查不到是谁动的手脚,不过还来得及保存最新档案的纪录。梁博文机警的将文件印出来,虽然未经过申请就擅自列印,违反了警局内部的规则,但这是目前看来最保险的方式。
“聪明!”动手抢走资料,王彦良比了比拇指,他就知道这个老友值得信赖。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同受训、毕业的深厚情谊,让他们永远站在同一个阵线上。
“是啊,我要是因为这件事被内部调查,甚至丢了饭碗,你得养我啊!”梁博文没好气的笑了笑。两人总是一冷一热、一内一外的分工合作,梁博文总是那个替王彦良跑腿、善后的苦命人。
这一回,如果真的调查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被连累,他也只能认命了,谁让他打从进入警校的第一天起,就认识了为了正义可以不顾一切的王彦良;更要命的是,自己还因此被感染了勇往直前、奋不顾身的愚蠢性情。
“没问题!反正都是光棍,老了刚好能互相照顾!”豪气干云的笑了笑。王彦良很感激梁博文还肯为自己两肋插刀,没有因为在泰旺市呆久了,而变的冷静、冷漠起来
“切!老了我希望是年轻漂亮的美眉照顾我啊······谁想整天面对你。”
“见色忘友!你这个混蛋会不得好死的!”
“是啊是啊······彦良,小心点!”
“知道了!你自己也是。继续调查,有新消息随时通知我!”
黑暗中,一双绽放出妖异光芒的眼睛突然睁开。
管彤轻轻地叹了口气,过分明亮的双眼可以轻易的适应黑暗,可惜他早已习惯了凡人的生活方式,在自己还没来得及有任何意识前,就已经机械化的背转过身、亮开床头灯。
昏黄的床头灯,映照出管彤的白发、裸背,有着不同于凡人的质感,无时无刻散发着光晕,像洁白的古瓷又像柔滑的丝缎。在旁人眼中,管彤的外貌绝对是无可挑剔的美丽,不管在哪个世界,用什么标准衡量,管彤永远站在顶峰,接受绝大多数人的崇拜与爱慕。
可是这样颠倒众生的狐仙,却只为了一个凡人魂牵梦萦,而那个人,正安安稳稳的躺在他身旁呼呼大睡。
半撑起身子,管彤嘴角上扬。游乐棋睡着时的模样,依旧苍白的吓人,可是少掉了清醒时的戒备及疏离感,五官柔和了许多。别说管彤肯定偏心、护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以一般人的眼光,游乐棋的外貌也算得上有魅力,否则就不会有大把、大把的年轻女孩,一个、两个的栽在他手里了。
盯了老半晌,管彤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狡猾的神情在双瞳间胡乱打转,此时不偷袭更待何时啊?听说狐狸不是吃素的嘛!
邪笑几声凑上前去,正打算图谋不轨时,意外发现游乐棋的眼球快速转动着,这个家伙就连做梦都不安分。
“你凑那么近,想干吗?”猛吸了口气惊醒,游乐棋并不怎么意外的瞧见管彤贴近自己的大特写,只是觉得头痛难忍的低吟几声。
做梦的时候见到这家伙,清醒后又见到他。偏偏梦里、现实的管彤大不相同,游乐棋已经有点弄糊涂了,这已经不能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吧?
“想偷袭啊!”微微一笑,管彤凑上前去就是一吻。他想,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这些行为是被允许的吧?至少,游乐棋并没有抗拒。只是他愈聚愈拢的俊眉,让管彤不由自主的伸手,替他扶着太阳穴。原本想做的、期待已久的事情全抛在脑后。
长长的呼出口气,不舒服的感觉总算消退,游乐棋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他还是无法理解,为何老是梦见管彤,而且梦中的管彤看起来那么焦急、那么伤心,一点也不像正窝在自己身旁时不时傻笑的男人。
“头痛?做恶梦?”趴在游乐棋身旁,管彤不重不轻的替他揉着太阳穴。想这样平平静静的躺在一张床上,就算没有激情,依旧有他很向往的甜蜜。
“如果梦到你算是噩梦的话,是的!是噩梦!拜托不要再出现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游乐棋习惯性的伸手摸索床头柜,随后才想起这里是泰旺市。而且还是传说中美好的令人发指的泰旺市市中心,别说是雪茄了,就连根像样点的烟都没有,这个世界空气清净到变态。
“你经常梦见我,这么想我啊?”低声的呵呵直笑。管彤哪会不清楚游乐棋找什么,快速的挥开他的手,佯装凶狠的瞪他一眼,这个混蛋就该被盯牢、盯紧,心肝脾肺肾没有一处不是黑的,老天把他丢到这个世界确实有其深意,游乐棋是该好好戒掉不健康的生活习惯。
“你白痴啊······”没好气的横了管彤一眼,游乐棋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既然想不通梦境代表了什么意思,那就不再烦恼下去,舒舒服服的继续睡,这才是他的做人原则。
“喂······看着我,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只能想着我,就算做梦梦到另一个我都不可以,我、会、吃、醋、喔!”动手捏着游乐棋面无三两肉的脸颊,管彤贼兮兮的恐吓着。他才没那么快放过对方,吃干抹净的就想倒头就睡,有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那麻烦你跟梦里的管彤协调一下,看看是那个人出现,这样一个愁云惨雾、一个欢天喜地,老实说,我快让【你们两个】弄到人格分裂了!”顺着管彤的话往下说,游乐棋止不住嘴的哗啦哗啦直抱怨。
对于性情不同的【两个管彤】,游乐棋说不上来的,就是比较在意梦中的那一位,也许人都有同情弱者的习性在吧?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好的,我会去协调的,现在精神了吧!不想睡了吧?”得逞似的笑了笑,眯起了细长的眼睛,管彤横看竖看就是一直顽皮、邪气的狐狸。
“还是很想睡,别吵!”
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游乐棋怎可能不知道管彤在打什么鬼主意,连理都懒得理会,薄被一卷、身体一翻,继续找周公下棋去。
“喂!游乐棋,你这样太不公平了!”
“那个白痴会在这方面,将球一人一次的公平性?”
“话全是你在说,是你说你体力比较不好,所以才让你先的啊!那有占尽便宜倒头就睡的道理?喂!醒来!不要装睡!”
闷在被子里贼贼的邪笑两声,游乐棋很放心的睡的天塌不惊,他吃定了管彤不敢轻举妄动。
果不其然,那只虚张了上百岁的公狐狸,漂亮的五官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内心交战了许久,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放弃,扁扁嘴嘟囔了几声后缩到游乐棋身旁也跟着进入梦乡。
随意的冲了个澡,盯着湿淋淋半长不短的头发瘫坐在在沙发上,游乐棋无趣的按着遥控器,看着语调平板的女主播有条不绪的播报新闻。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没有任何灾难、没有任何激情,就连股市的震荡幅度都小的可怜。如果这个都市有实质的管理者,那他肯定是个没有情绪、没有表情的机器,所以整个泰旺市才能这样规规矩矩、冷冷冰冰。
“你在找什么频道?再这样跳下去,你脑袋不晕,我眼睛都花了。”
白发湿淋淋的贴在颈边,在厨房里忙了好一会儿的管彤,端了两碗不晓得是什么东西,猛一看像粥,实际上却又不是的糊状物出来。游乐棋狐疑的接过嗅了几口,用眼神质问者。
“我也不知道这是啥?我看其他人都买了,所以也跟着买了。听说很好吃且很健康。”都有些不能说服自己,团体尝试性的舔了两口,是不算美味,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积极的用眼神鼓励游乐棋试一试。
“我如果被毒死,凶手就是你,记得去自首。”大着胆子挖了一大勺吞下。游乐棋扬了扬眉,是不算太糟糕,不过他也不会再吃第二次,看来这个世界不见得每样事情都合乎自己的口味。
“你如果死了,我会殉情的,上穷碧落下黄泉,跟、定、了!”眼睛直勾勾瞧着游乐棋。管彤虽然嘴角上扬像是在说笑,可是谁都听得出来他有多认真。
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游乐棋点了点头,继续吃着那碗据说很有营养的东西。两人就这样肩靠肩的坐在沙发上,彼此之间很安静却也很和谐。
啪啪、啪啪频道仍旧不停歇的切换着,最后又回到了语调平板的女主播身上,新闻一跳一跳像走马灯似的闪过,认真注视了好一会儿,游乐棋的俊眉不由自主的愈聚愈拢。
“怎么了?新闻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在嫌弃女主播的长相?”陪着看了一会儿,管彤不解的询问者。他相信游乐棋没那么无聊,会去研究女主播的长相。可是他也看不出新闻当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个世界万分和平,没什么太刺激的大风大浪。
“你忘了吗?在我们过来之前,小餐馆附近不是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被怀疑是连续杀人魔犯下的案子?结果······没有一台新闻有播报!”
像是要验证自己的话一样,游乐棋快速的切换电视频道,果真没有一家电视新闻提及。如果说因为大雨的关系,没拍到可用的画面,因此没有特别报道,这算情有可原;可是主播连提都没提上一句,仿佛这个命案完全不存在一样,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也许他们的新闻需要审核,或者有更重大的消息需要发布?”不是很明白游乐棋在意什么,管彤仍然沉浸在幸福当中。
泰旺市对他而言,就是个美好、陌生的都市,但是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情感。除非事件危及到游乐棋,否则管彤很难像关心阳间那样的热情。每个世界都有属于自己的英雄人物,天大的事情都该交给他们去烦恼,与他这个外人无关。
“可能吧?”附和着管彤的话喃喃自语。游乐棋不相信,这个世界的步调如此之慢,慢的连新闻都不【新】了。
但是他不希望因为自己太过好奇,害的管彤又来趟浑水。不过,那位向来多事又鸡婆的狐仙大人,这次反映意外冷淡,倒是让游乐棋觉得有些惊讶。
“呐······听好了,我不管那个连续杀人魔有多厉害,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打算跟他一较高下。既然老天给了我们第二次机会,可以重新再来,就要好好把握住。我不想你去冒险,更不希望你在发生什么意外,我们就这样安安分分的相守在一起。泰旺市真的很棒,我们就留在这里一辈子······”
管彤认真的恳求着,他才不理会外头有多少杀人犯,等到凡人都向他长命百岁、看尽世事之后,就会料就到许多事都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生关死劫早有定数,谁都强求不来。
“你真的觉得这里很好?”同样认真的会望着管彤,游乐棋突然有种不认识对方的感觉。又或者这才是管彤的真面目?而他从没真正了解过。
“似的,这里很好,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别离开。”
“好的······我知道了······”
焦急的等在列印机旁梁博文神色慌张的东瞧西瞧。忙了大半天,从备份的档案中救回了不少资料,虽然与命案无关,可是略加整理,竟然让他理出头绪来。
从尚未被完全删除的资料看来,那个死亡的女孩黄家霖,为了尽快跻身上流社会,为了搬离边远地区,除了努力打工之外,其实,她还利用自身的优势进行非法交易。
不只是她,其他几名死者也各有各的前科,虽然不严重,但是以泰旺市的标准来说,已经造成了困扰。就像那几名到处胡乱涂鸦的不良学生,犯刑不重但确确实实威胁着这个都市的规矩。
“嗯······我到小餐馆跟你碰头。那些被害者并不能算是完全没有关联,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的话,泰旺市出现了一名狂热的清扫者,用激烈、残忍的手段扫除那些破坏都市的人。”
和王彦良通着电话,顺便将列印出来的资料收起。梁博文疑神疑鬼的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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