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邵看着神态自若的陈默心中突然不舒服起来;就算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依然在为她的从容嫉恨不已。他盯着陈默;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在陈默的面前;那上面写的自然是陈默里通外敌的罪状;说道:”只要你承认你里通外敌;跟北营的马誉私下联系; 在这上面画押;我就放过你;不跟你为难”。
陈默脸上挂上了讥讽的微笑说道:”你当我跟你一样苯?费了许多心机不就是要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杀我吗;只怕我一招认;你立刻就能杀了我”。既然撕破了脸;自然没有顾虑了。被陈默看出心思;柴邵并不难堪;他收起纸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认;我就帮帮你”。他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陈默;说道:”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我就看看你有什么不一样”;说着他一把撕开陈默胸前的衣服;露出里面一片雪白和水红色的肚兜;不能不说这种情况下;陈默还是慌张了;她一把捂住露出的胸口;喝道:”你做什么?”
柴邵满意的看着慌张的陈默。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几名侍从依言退出;柴邵上前一步冷笑道:’你怕什么;你不是要跟我争吗?不如这样;你顺了我;我也不计较你和秀宁的事情了;大家扯平”。陈默这时冷静了下来;看着柴邵说道:”你真让我恶心”。柴邵步步进逼:”两个女人缠在一起就不恶心是吧?”说着他一手扯过陈默;另一只手扯住了陈默的衣服。
此时的他不管在做什么;他想到的绝对不是美人如玉;他只是满心的愤恨;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达到羞辱;折磨陈默的目的;这就是男人骨子里带着的强盗的劣根性!陈默一掌推出;只是她此时无法积聚内力;打在柴邵身上没收到多大效用。她咬牙欺身向前;带出一股冲力;集中在肩上;撞在了柴邵的胸口;撞的柴邵退开两步。
陈默这一下使尽全力;一时引的气血翻腾;吐出一口血来。柴邵还欲上前;陈默抹了口边的鲜血说道:”柴邵;你就不怕秀宁恨你一辈子吗?”。柴邵一怔;他终究还是忌惮这一点的;不然他把陈默直接杀了就是;何必费这么多周章。
随即他又愤怒起来说道:”秀宁;叫的还真亲热;你算什么东西;这么叫她”。陈默笑了起来;看着愤怒的柴邵;她觉得主动权又回到了自己手中;她很好笑的说道:”我不是东西;我是人;不过你要把自己望东西里归;我没什么说的”。”啪”;一声清脆的的响声传出;陈默的嘴角流下一丝血来;柴邵狰狞的望着她说道:”你现在没有得意的资格!”
陈默反而笑的更加张扬放肆:”现在才要得意;亏了我还怀疑秀宁是不是不爱我了;可是现在看来;她真的很爱我;你越是恨我;就说明秀宁越是爱我!”她说的确实是现在的真实想法;想通了这一点;她一下觉得轻松起来;身处困境;她反倒一点没有放在心上。
柴邵气急败坏;他大声叫道:”来人;来人……”几名侍从从外面进来。柴邵狞笑着说道:”把她给我吊起来;在找些火盆来;越多越好”。随即又回过头来看着陈默说道:”跟我争;我就让你尝尝跟我争的滋味”。两名侍从已找来绳子;从陈默手上的锁链上穿过;然后搭上房梁;拉动着绳子将陈默悬空吊了起来。
不多时;火盆也找了来;总有二十个之多;柴邵吩咐放在陈默周围;添旺了火。自己坐在离火盆最远的门口;搬了椅子消闲的看着。他不打算用那些会被人看出伤来的肉刑;终究他还是很爱李秀宁;就算杀了陈默;他也不能让李秀宁看出来陈默曾经受过拷打。
陈默被一堆火盆放在中间烤;开始还没有觉得什么;但时间一长;温度慢慢升起;她就开始感觉到这种刑罚的严酷了。她犹如被放在烤炉里的鸭子;皮肤开始发红;汗水浸湿了棉衣;尤其脸上的汗水犹如泉水一般流出;顺着脸颊会聚在下颌上;然后滴落在地上。嗓子开始干涩难忍;双手因为负担了全身的重量;而开始变的麻痹;手上的锁链卡着手掌;使得手碗几乎脱臼了一般疼痛;在加上身上本来就有伤;到了后来;她已经开始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中。
柴邵端了一杯水;放在陈默的面前一副很关切的样子说道:”是不是很渴?想喝水吗”。陈默动了动嘴唇;柴邵又说道:”只要你画押招供;我就把你放下来;给你水喝”。陈默努力睁开眼睛盯着他说道:”你做梦!”柴邵冷笑着走开;吩咐手下把火在添旺些。
陈默开始出现脱水的症状了;喉咙像是要冒出火来一般;浑身燥热难当;身上的汗水几乎湿透了棉衣。神智迷糊中她似乎又看到了爷爷;听到了他曾经苦口婆心的教育自己的话:”磨难是一种财富;它能让你成长;让你变的坚强。只有经历过磨难;你才会发现你自己原来如此强韧”。
“你这个白痴……”;陈默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清醒:”知自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可是你对我知道多少?你弄的那封东西就算我认了;别人也不会信的”。柴邵闻言望着她;恨恨的说道:”那又怎样”。陈默道:”就算我画了押;你合情合理的杀了我;秀宁还是会恨你;你这个白痴;秀宁怎么可能相信这蹩脚的阴谋呢;你永远是最伤心的那个人;哈哈……”。
她放肆的大笑起来。柴邵摔了手中的茶杯;恨声道:”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把她放下来。上老虎凳!”。侍从们放下了已经浑身无力的陈默。房子里唯一的柱子旁放了一张长凳;他们将陈默坐绑在长凳上面;又用麻绳紧紧将膝盖以上部位和长凳紧束再一起;随即抱来一镙青砖;柴邵走了过来;亲手将青砖一块一块的垫到陈默的脚跟下。
放到第三块时;巨大的压力带来的折断了腿骨一样的疼痛;几乎让陈默咬碎贝齿。柴邵满意的看着陈默因痛苦扭曲的脸;又将一块砖塞进了陈默的脚下;陈默终于痛的发出一声闷哼;但很快又强压了回去。柴邵再次掂起一块砖;身边一名侍从说道:”将军;再放;这腿怕真断了”。柴邵冷笑道:”练武的人;骨头没那么脆”;说着他将手里的砖再次塞进陈默的脚跟下。
陈默仰了头;脖子和额上的青筋暴起;牙关紧咬;牙龈也渗出了血;她用尽了力气压制住了几欲爆发出来的尖叫声;现在她所承受的痛苦已超过了身体极限;但她依然不肯低头;她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看轻了自己!
柴邵满意的在旁边看着;带着讥讽的神情说道:”你还真当自己有多厉害?现在还不是任我摆布?”;他忽又对着身后的侍从说道:”去给我找两块大石板来”。
过不多时;侍从们依言找来两块铺路的青石板;都有大约一尺高;一尺宽;近三尺长。柴邵命人松了陈默;挪开长凳;强压着陈默靠柱子跪坐在地上;随即将她的双手反剪到后面用锁链绑起。陈默此时拼命挣扎;可怜本来就有伤;动不了真气;在加上前面的折磨;那里还有一点力气!;硬是被那些人压的动弹不得。
柴邵让侍从搬了一块石板压在了陈默的大腿面上;刚刚被向上的压力折磨的几乎碎裂的膝盖;此时突然受到反方向的猛力的巨大压迫;剧烈的疼痛终于使的陈默发出一声压制不住的痛呼;柴邵狞笑着说:”怎么样;感觉不错吧?”;陈默尽力使自己看起来显得轻松些;带着讥讽的笑容说道:”你难道就这些手段吗?”
柴邵咬着牙挥手示意手下将另一块石板也压上去;抬着石板的两名侍从却犹豫着没有行动;他们虽不是善男信女;却也不能说是坏人。对一个女孩下这样的毒手;他们还是于心不忍。其实柴邵以前又何尝是个坏人;只是现在的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他看着犹豫的手下;双手提过石板;猛的压在了前面那块石板上;陈默再次因为无法承受的痛苦发出一声压制着的痛呼。柴邵蹲下身来;愉快的看着陈默痛苦扭曲的面孔。将手下刚刚上老虎凳时用过的青砖一块一块的向压在陈默大腿上的石板上码。已经承受了巨大压力的双腿此时比直接断了还用疼许多;再在上面加力;一点点重量都犹如带着千钧之力;毫不留情的压迫着陈默的神经。
柴邵一边放;一边说道:”你还是承认了吧;死也死的痛快些!”;陈默嘶哑着声音说道:”就算死;我也不会任由你这个懦夫往我身上泼脏水”。
还是裳儿发现陈默不见了;这几天因为陈默受伤;李秀宁一直让她照顾陈默;晚上裳儿给陈默送药过去;却发现窗门都大开着;陈默却不见踪影。虽然陈默很多时候都不会在房里待着;但现在不该是喝药的时候吗?裳儿纳闷的放下药;叫住才刚回来的柳嫂问道:”柳嫂;你见到陈姐姐了吗?”;柳嫂想了想说道:’刚六子说;她和姑爷一起从侧门出去了”。裳儿道:”这会出去做什么;还有别人么?”;柳嫂摇着头说道:”那去了我不知道;不过好象还跟着几个姑爷的随从”。
裳儿只好耐心的等着她;看这天完全黑了;还不见回来;裳儿看着热了又热的药;有些郁闷;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陈默和柴邵一起出去深夜还不回来;会不会是偷情去了?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柴邵不是还带了几名手下吗?偷情;用不着手下帮忙吧?她虽然年纪还小;也还知道偷情是要躲着人的。
其实陈默命还是满好的;因为马三宝白天说好给陈默送副字帖;这会记起来;就给拿了来;虽说晚上没什么正经事找陈默一个女孩子;不大方便;但是在军队上是不大顾忌这些。
他进了门却看到裳儿在那里坐着;随口问道:”陈默呢?”裳儿把从柳嫂那里听来的话说了一遍;马三宝皱上了眉头;他嗅到了一些危险气息;他和柴邵以前也接触过;从来不是个胡作非为的人;现在两个人一起出去不见回来;陈默还连药都没有吃;她自己因该清楚自己的伤势;不喝药;除非她不想要命了。
但这种可能性不大;他想到的是就算有事陈默也总该喝了药再走;除非两人翻脸了;柴邵强行带走了她。也幸亏是马三宝发现了陈默不在;换做别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柴邵会跟陈默翻脸;因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有马三宝知道陈默对于李秀宁的心思;如果柴邵知道了这些;对陈默不利那是很自然的。
他与裳儿回到大厅中又等了许久;还不见陈默回来;终于做出一个决定;命令自己的手下全城搜查柴邵和陈默的下落。
马三宝焦急的等在大厅里;直到五更时分;才有士兵匆匆来报;说是有人在一家普通百姓的院子里看到柴邵的的侍从进出;马三宝命人查清情况;自己随后带人赶了过去;到了那普通人家门口;一名士兵已迎过来向他回报道:”柴大人似乎是查到了什么事情;正在对陈副将用刑逼供呢”。
马三宝脸色一变说道:”什么?用刑?”那士兵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马三宝略一思忖;说道:”敲门”。那士兵跑去在门上敲的哐哐响;很久没有回音;马三宝心中感觉越发不好起来;说道:”继续敲”。那士兵跟加用力的敲起来;这会总算有个男声问道:”谁啊;这大半夜也不让人睡觉”。马三宝在外面说道:”我;马三宝;来找柴将军”。说完;他又掉头对身边的士兵吩咐道:”你去把主帅的侍卫队叫过来”。
那人似乎进了屋子;不一会又出来;开了门。马三宝进了院子就向亮着灯光的屋子走去;还没有到门口;柴邵推门走了出来;迎着马三宝说道:”马兄弟这半夜找柴某何事?”马三宝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知道柴兄将陈副将压在这里所谓何事?”
柴邵笑道:”陈默里通外敌;私下与北营的马誉来往”。马三宝狐疑的说道:’你有什么凭证;柴邵对着身后招招手;出来一个人;马三宝看时;却是金校尉;柴邵说道:’他亲眼看到陈默私自出城与敌兵见面”;马三宝冷笑道:”他与陈默有仇;怎么能信”;柴邵说道:”我还有凭证”;说着他掏出一封信来;说道:”这是陈默写给马誉的信”。
马三宝接过信打开看了看;忽然冷笑起来;说道:”柴兄;这种玩笑开不得的;你还是把陈副将交给我带走吧”。说话间;外面又进来许多人;却是李秀宁的侍卫;纷纷问道:’陈副将怎么了”。那边柴邵眼里有了些疑惑;说道:”怎么?马兄弟难道不相信吗”。
马三宝说道:”有些事不好说;这里面怕也伤到你的面子;你还是别问了;把陈默交给我吧”。柴邵怔了一下;思量着那里出了破绽;马三宝已叫过一名侍卫悄声吩咐道:”你们快去个人;出城向西南方向五十六里榆头坡;主帅现在就在那里;叫她尽快回来”;严正立时自告奋勇去了。
从陈默来到古代;留在李秀宁的身边以后;与她混的最近的毫无疑问就是李秀宁身边的这些侍卫;现在如果陈默需要帮助;最靠得住的怕就是这些人了。不到万不得已马三宝还不打算与柴邵翻脸。
迷糊中的陈默隐约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勉强抬起头来看去;屋子里只有一个侍从看着自己;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就算陈默里通外敌;也该交由主帅处置;你虽是主帅的丈夫;怕也做不了这个主”。听声音竟是马三宝;陈默心里顿时振作了些。这时一个拿刀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柴邵的侍从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