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良久,忽的抬头道:“你们是父子,做出这样的事,会影响到他的名声。更何况,你明知我爱他,为何还要对我说这些?”
我转头看向窗外,风吹过林间,发出飒飒的响声,分外悦耳。细碎的阳光在树梢跳舞,凌乱的舞步带着几分迷离,晃得眼有些花,心里却被碎碎的几点斑驳温暖,满满的,似是有什么要溢出来。轻轻摇摇头,低声笑道:“思年姑娘难道认为他会在意那些虚名么?我对你说这些话,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只是不希望你太难过,不论是你还是他,都没有错。”
我所能做的,只有爱他,并相信他,相信他的爱亦不比我少,相信他,一旦爱上,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沧海桑田,只愿君心似我心。
只坐了会儿,便告辞了。她无非是要看我是怎样的人,竟入了宁出尘的眼,如今见了再不走只怕是会碍她的眼了。临走的时候,我突然转身,立在门口,看着她,轻声道:“思年姑娘,你可知我娘亲的事?”
她一怔,咬了咬唇,偏过头去,声音似是有些哽咽,道:“你放心,无论他如何对我,我绝对不会……背叛他。”
我点点头,出门嘱咐了醉荷好好照顾思年,便回了宁出尘的住处。这样做或许对她很残忍,但是爱一个人本就是自私的,自私的希望那个人能够好好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的感受。我从不是温暖的人。
阳光灼人,抬眼看去,强烈的光线苍白的狰狞,针一样扎进眼里,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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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出尘这一次出去,竟是几日未回。逐月自那日也不见踪影,每天只是有一个哑仆端药来给我。这重华山庄自是极大,临崖而建,地势险要,却没有几个下人,来去的都是行色匆匆、行踪不定。宁出尘将那几位夫人和宓儿都丢在了宁府,让宁则荇和远山乐水照看着,只留了一个去年从街上救下的思年,偌大的庄子,冷清的没有几分人气。
外面夜凉如水,从窗口看过去,漫天繁星,钉子一样钉在深蓝的夜空,一闪一闪的,似是触手可及,梦幻如一个美丽的童话,轻轻触碰那一片繁华便会纷纷坠落,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一旦跨越,一切便会成空。
轻轻叹口气,有些心神不定。他竟是连个消息也不给我,莫不是以为我不会担心么?丢下书,踱到桌案上放着的小香炉前,拨了拨几欲燃尽的香,那做的精巧的香盘咔哒一声碎掉,化成了一撮灰色的粉末,趁着窗口吹进来的微凉夜风,无声的散去了。
空气里流转弥漫着的静谧让人有些失落,屋里昏黄的油灯跟着窗口的风跳着舞,一闪一闪的,让人昏昏欲睡。正伏在桌上迷糊,忽的觉得被人抱起来放到了软榻上,揉了揉眼睛,却见宁出尘正垂头看着我,见我醒来,在额上烙了一个轻吻,扯了薄被给我盖了,挥手熄了灯,自己侧身躺在我身边,黑暗中一双眼睛灼灼幽深,比那天上繁星更耀眼。
“你这几日去哪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就没影儿了。”我有些生气,却被他拥进怀里,在耳边低语:“有些事要办,可是在等我?”
我在他怀里不做声,半晌才闷闷的道:“不可以告诉我么?我……很担心你。”
他轻声的笑着,我气极,推开他便要起身,被他拉进怀里压在身下,唇被他吻住,带着些急切的吻扫进口腔,被迫着和他唇舌纠缠,霸道的让人有些无可奈何。直到我头皮都麻了,几欲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头压在我颈窝里,吃吃的低笑着。
“你为何要送那权清流笛子?”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沉沉浮浮,温热的气息喷在颈侧,分外暧昧。不自然的偏过头,道:“他跟我要,我怎好不给?真的是他么?”
“恩。这事快完了,悬剑堂已经找到了那日掳去你的那梅未申,逐月去拿人了。听风也跟着那木石图的线索查着。有没有想做的事?等忙完了这事,便带你做。”他在我颈边轻啄着,痒痒的,惹得我轻笑着道:“你别小看那权清流,他可不是好对付的人。我看不透他。”
他抬脸来,似是有些不满的看着我,沉声道:“你很欣赏他?”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吃醋范围也太广了吧……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下,笑道:“我又不是喜欢他,只是说这个人而已。我至今都未见过他真容,他又作风诡异,不按常理出牌,这种人最是危险。你莫要轻视他,就算是你也可能会吃亏的。”
他却不言语,在我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吃痛,恼着要推开他,他一只手带着些微凉的温度却伸到里衣下贴着肌肤轻柔的游走着,带着些挑 逗的意味,身上一阵细小的战栗,我抬眼看他,冷不防他吻上眼睛,低语道:“前几日见了那思年?”
我捉着他在我腰上作怪的手,瞪了他一眼,点点头。
“她是我一年多前救下的,当时只是觉得她一双眼睛和你有几分相像,便不忍她在青楼受折辱。本来也没想着收了她,只是那日喝多了些,将她错认了你……就只那一次……”他有些急切的解释着,我心中微动,指尖抚上他微皱的眉,轻声道:“我没生气。”
他紧盯着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亦不言语,沉默片刻,他忽然泄气似的亲了亲我耳尖,将头埋在我肩窝,闷声道:“我害怕你会生气,可是你说你不生气我又有些不甘心……”
我一怔,继而失笑,搂上他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肩,柔声道:“我知你对我的心意,而且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可是,如果你以后还要敢红杏出墙,我就休了你……”
他闻言,抬头看着我,笑的有些贼,在我唇边轻啄一下,邪笑着低声道:“看来夫纲不振啊……你难道没弄明白么?我是上面的……”他声音越来越小,消失在唇边,舌灵活的滑进我口中,温柔舔舐,缠绵纠缠。修长的身子分开我双腿嵌进来,我有些恍惚,感觉到他微凉的大手在腰上游弋着,逐渐下滑抚上大腿,引起阵阵细碎的酥麻,只是心道今晚怕是要给这厮得逞了……太狡猾了……
手攀上他的肩,上衣已经被他半褪了挂在胳膊上,原本在颈上细细噬咬着的温凉的柔软转移到胸前,轻轻舔舐着,我闷哼一声,微喘着气,唇凑到他脸上亲了亲,低声道:“恩……我还……没有洗澡……”
“没关系。”他一阵战栗,声音有些嘶哑的道,已然情动,将我上衣褪去,顺着脖颈一路烙下轻吻,我咬着唇,不甘心的扯开他的发带,黑色绸缎一般的长发流水一般倾泻下来,映着窗口的淡淡星光,微亮的光泽,莹莹的闪烁着,淡淡的清香弥漫在黑夜里,凉凉的发梢扫在身上,麻麻痒痒的,身体又禁不住的轻颤起来。
“你……恩……”倒抽一口冷气,一声低微的呻吟从牙缝中溢出,他手伸进我里裤,在大腿内侧暧昧的抚摸着,时轻时重。我一口咬在他肩上,看我已经衣衫不整他却还穿戴整齐,不禁气恼,扯了他前襟正要脱去,却听得门外逐月有些懒洋洋的吊儿郎当的声音,赶忙将宁出尘推开。
“主公……人捉来了,现在关在了庄里,要怎么处置啊……”这厮……是不是没脑子……我恨恨的咬牙切齿,他竟然推门进来……我正发急,想着这下丢人丢大了,宁出尘飞速的扯了被子将我裹在怀里揽着,怒视着愣在门口的逐月,沉声道:“出去!”
逐月反应过来,干咳两声,摆出一副我什么也没看到的表情,若无其事的关门退了出去。我从宁出尘怀里探出头,方才被宁出尘撩拨起来的几丝情 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假装没有感觉到顶在臀部的带着滚烫温度的硬物,我扯了刚被褪下的衣物穿了,对还黑着张脸的宁出尘粲然一笑,柔声道:“过去看看吧,我跟你一起,我总是不放心那些人。”
言罢便下了床,背着宁出尘莞尔一笑,是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被打断都会憋着一肚子气,逐月唉逐月,这次只怪你自己,好死不死竟然推门进来,我也救不了你了……不过我会从精神上对你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
宁出尘亦理了理衣服,我帮他束了发,整理好出门,院子里逐月正抬着头赏星,宁出尘黑着张俊脸,看也不看逐月一眼,揽着我的腰径自朝那山庄的地牢里飘然去了。
待到了那地牢入口,宁出尘依旧一言不发。我不禁失笑,轻叹一声,略踮起脚尖抬头在他唇角亲了亲,小声道:“下次吧,等你忙完了。嗯?”
我爱他,自然愿意给他我的一切。
他闻言将我揽进怀里,低下头轻轻的咬了咬我的唇,才带着我进了那地牢,墙上的火把熊熊的燃烧着,昏黄的火光下,一个男人被吊在墙上,借着火光仔细看去,正是那日醒来时鞭打我的梅未申。
“可是他伤了你?”宁出尘低声道,我点点头,又想起他对甲丙的残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交给你可好?”
我一惊,抬头看他,他这是说……让我出气?
二十四
正说话间逐月闪身进来,径直走到那人前面,从墙角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泼到那人脸上,解了那人身上穴道,不多会他便悠悠转醒,目光有些茫然的在昏暗的室内游荡了一圈,落到我身上时便猛地惊醒,忽又讽刺的一笑,甩了甩额上的水珠,看着宁出尘邪笑道:
“我还以为是谁,竟有这般本事找到我,除了神通广大的重华山庄庄主还能有谁?看来我真的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声音依旧是猖狂,一点悔意也无。不由得感叹这人当真是嚣张,待会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
他忽的转向我,上下打量着,似是若有所思的痞痞一笑,道:“没想到你养一养脸还是能看的,不知道那身子是不是会更销 魂……”
他话还未说完,宁出尘身上气势骤升,眼神愈发幽暗,揽着我腰的手臂一下子收紧,我还未反应过来,宁出尘已身形疾动,闪身到那梅未申身前,掐着他的脖子,冷冷的道:“你方才的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能杀你么?”
梅未申的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嘴大张着,嘶嘶的出着气。怕宁出尘失手将他杀了,我赶忙的上前拉他的手,急急的道:“你不要生气,他没对我做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放下了手,梅未申剧烈的咳起来,大口的喘着气。宁出尘将我揽到怀里,黑眸幽深,沉声道:“真的?”
我点头,正欲开口却被他吻住,带着些侵略意味的吻狂风一样席卷过思想,他的一只手掌住我脑后,霸道的掠夺,舌在口中纠缠着,我渐渐觉得不能呼吸,捉紧他胸前的衣襟,推了推,他才放开我,在我眼上轻吻,低声道:“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
我脸一红,轻咳一声,转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却看到梅未申惊愕的表情,他一脸怪异,忽的放声大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重华山庄庄主,竟做这等父子相奸的龌龊事,真真是笑死人了……”
我皱皱眉,走上前看着他,眼神闪烁,轻笑道:“我非常讨厌你方才的话,你……最好不要接着惹恼我,相信我,你一点都不会愿意见到我生气。”
他一滞,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是闭了嘴。指尖轻划过他的脸,用眼神阻止了正要过来的宁出尘,我低声道:“你将甲丙给剐了,我该怎么对你呢?”
想起前世林老爷子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不由得低笑。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对人如此,便怨不得来日他对你那般。
他微微一抖,冷哼一声,道:“我还能怕了你不成?”
我轻叹,指尖顺着他脸颊滑到脖颈,声音带了些魅惑,柔声道:“要不,我也将你剐了,可好?你放心,我的技术绝对比你的那个手下好,3357刀,绝对一刀不多,一刀不少,剐完了,你的心脏还是跳动的,甚至你还可以说话……就从这里下刀,你觉得如何?”
手指在他喉结上打着圈轻轻的按着,他咽了口口水,呼吸有些急促,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我微微叹气,接着在他耳边,喃喃道:“果然你也不喜欢,太血腥了,而且我也会很累,不符合我的审美。恩,这样吧,就简单一点,我用条毛巾沾了水,让你吞下去,再拉出来,不过到时候你的胃壁也会一起被拉出来,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这个可喜欢?”
轻轻在他耳边吹气,声音百转千回,极尽温柔诱惑,缠绵旖旎,似是在说情话般的亲密,说出的话却极尽残忍血腥。两个极端,最能冲击人的思维承受底线。这梅未申与那日权北珩相比,精神比之强上不少,只怕直接用刑也不会令他意志松懈,只好试试能不能从精神上先让他绷紧,稍稍撩拨便会断掉,才好下手催眠。额上微微冒出冷汗,这种催眠方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