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战 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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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战 北北-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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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感还行么?”Darren拿着刷完卡后的单条过来,随口问。

 闫焱点点头,边签字边问:“什么名?”

 “Pistoladehielo。”Darren脱口说出西班牙文,马上改口:“Icegun。”

 “嘿!听见了吗,爱死干……”又一个傻B不长脸的咋呼。没人理会,一干人等的注意力都在对话的两个人身上。闫焱相貌出众,个子瘦高,穿著不凡,本来就引人注目,只是他气质低调偏冷,像盖着层屏障,降低了他的显眼度。Darren就不同了,光茫干脆直接从他体内迸射出来,往哪儿一站都是焦点。两个人在一起,按理说闫焱的相貌衣着更出众些,可是他的灰暗被Darren的光芒盖过了,顿时,Darren成了主宰一般。他瞄了那个傻B一眼,那人就嗫嚅不敢再说,低下头。

 “爱死干?什么意思?”闫焱像察觉不到Darren施放的隐约压力,神色如常,抬头再问。

 Darren左眉微微挑起,嘴边的笑扬深了些,讽刺的俯视下面这位G大学生:“冰手枪。”

 “好名字。”闫焱下了最后评论,不再看他,明显逐客的信息。Darren很识趣:“好,个位玩开心点儿。”转身走开。

 他一离开,乳臭未干的小毛头们就凑在一起议论上了:“这傻B还挺酷!”

 “没见过他啊,从哪儿钻出来的?”

 “你他妈的傻吧,没听见那人说他是新来的?”

 闫焱再抿口酒,听着同伴们议论,不由自主又望向Darren一眼。正好Darren正看着他,两人视线相遇,Darren笑笑,闫焱则平平的转开视线。同伴们的话题已经转到女孩子们的身上,说哪桌女生辣,哪桌女生惨不忍睹,他也插几句嘴,笑容慢慢在嘴角散开,可是眼睛没向哪个人再转去过,好象一直专注自己那杯酒。

 “我有些困,先走了。”熬到9点半多,他说。同伴们哄起来:“怎么这就要走?再待会!”

 “不行了,我真晕了,大哥们放过我吧。”他嘴里求饶,已经自顾自的站起来。小三这时候插嘴:“行了,闫焱听舞曲头疼,让他先走吧。”

 “那有这样的,不够意思了吧,快坐下。”

 9“我真扛不住了,得,为了陪罪,我请大家喝一轮。”他又从皮夹里抽出2张红大头放在桌上,立刻反对声没了,刚刚那声音响起:“看你有诚意,这次就先放了你,下次再想溜别怪哥哥跟你不客气。”

 “是,是。”他应,“那我走了,你们继续。”

 大步出了门,他被外面的夜寒打一个机灵,清醒了些。料到刚刚那杯烈酒后劲大,他还不知死活的掺着威士忌一块喝,现在劲上来了,走路都摇摇晃晃。喝酒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点好,可以御寒。现在他不觉得怎么冷,甩甩头,想到路边拦出租车。

 “现在就要走?不等着跳舞了?”

 又是谁追出来拦他?他不是放下钱了吗!他有些不耐烦的转头,没看见人。眯眼找一找,才看见被酒吧彩灯映的更黑暗的墙根处,一个明亮的火点,一屡清白上升的丝雾。

 !那人走出黑暗:“不喜欢跳舞?”

 “啊。”是陌生人,他就懒的耗,忠实奉上自己的真性情,冷淡,傲慢,惰于寒喧。左右看着拥挤的街道,心里只希望赶快来辆车,带他回去睡觉。那人不懂看人脸色,走进了:“喝成这样,自己走不好吧,最近这一带不怎么安全。”

 “我一个人,不自己走怎么走,难道你要送我?!”8,9分醉,口气也冲。他厌烦别人打扰,语气更尖锐几分。没想到那人全然不以为意:“好啊,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送你吧。”

 “你丫他妈的有毛……”闫焱烦的开口想骂,突然一阵头晕,眼前发黑。他乏了,没了骂人的力气。酒精蒸縢在大脑,加剧了他的绝望厌世。他顿一下,突然改口,声音低沉下来:“行,”他说,“走吧。”

 “我的车在后面。”那人说:“这边走。”

 闫焱迷蒙着目光,跟着他涉过肮脏狭窄的小夹道,跟着那个背影,在黑暗中往前走。那种茫然不知所措的仿徨又回来了,希望黑暗永远笼罩,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若能让他在这静谧中走到毁灭的那刻,该是多么完美的结局。他在希冀,渴望一双手结束他,断送他,将他从无止境的自我折磨中拉走,从这种盲目乏味的生活中解救出来。他轻轻无声的笑一下,心中自嘲着,他一个富家公子哥,要什么有什么,竟还敢腆着脸天天觉得活的腻了。意识越发朦胧,他脑中忽的浮起不知从那本书上看来的一句话:

 到那无人之处,随风化了,自此不再托生为人,也就是了。

 “看着点路!”一只大手拉了他一把,将他的梦境惊醒。他抬头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皱起眉,想把那人推开,那只手却抓的紧,将他拉到灯光下面。

 “上车吧。不知道我和你什么孽缘,每次都看见你这付熊样子。”

 “别说的好象你我多铁似的,我不认识你。”

 “对,对,你不认识我,上车。”

 闫焱被塞进车,软倒在座椅上,感觉那人搷过安全带缚住他。他低声问:“你谁啊?”

 “我是雷峰叔叔,明天醒了记得给我烧柱香。”

 “我想回家。”

 “啊,我知道你家在哪儿,睡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连我他妈的都不知道……”他冷笑起来。

 “只要你不在旁边吵吵,你雷峰叔叔肯定记得起来,闭嘴。”

 闫焱真的闭上嘴,扭头看向窗外。在他身边,Darren系上安全带,好笑的瞅他。这小子突然听话了,还真让人不大习惯。

 “要吐就说话。”他说,扭钥匙发动汽车。音响自动开启,放的是今天下午放进去的“THEVERVE”的“ANORTHERNSOUL”。音量不大,吉他声隐约弥漫在车内小小的空间,纯粹,冷利,一波一波连绵不绝。这张CD是他最满意的收集之一,主唱RichardAshcroft在每首作品中不断重复人类命定了的孤独,不可逃避,无法解脱的孤独。不,有一个方法可以从孤独中解脱——死亡;毁灭,黑暗,战栗的解脱方式。人啊,谁不怕死呢,他也是不想死的。可是他却尊敬死亡,仰慕死亡,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亡是平等的,是庄严神圣的,是永恒的——人总爱说什么什么永恒,都是屁话,事实是,除了死亡,没有东西能真正持久,更谈不上永恒了。人的一生,就是自己创造文化欺骗自身及同类,用所谓的人文麻醉后世,也有的人干脆放弃思考,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至于他就是比较辛苦的一种,又没什么大志向,要过碌碌无为的生活,又不愿放弃思考,随波逐流,结果演变成自我谴责批判,在心中激烈矛盾。好在他已活了快三十年,积累下足够的经验忽略掉心中时不时升起的厌世,总在表面上披上开朗的画皮,藏下真正消极的性情。或者这么解释,他之所以外表能开朗,是因为他已经厌倦到了极点,竟转成“混不懔”,什么都不在乎,自暴自弃了。所以,他总是扬着抹笑,所以,他总是笑的带着讽刺。

 “Tellmewhatyou’veseen;wasitadream?WasIinit……”他不自觉的跟着唱,一遍一遍在心里体会歌手所咀嚼的人生的滋味。在那双眼中,这世界到底是多么的灰,才让他唱的如此冷漠平淡?

 “这是谁的歌?”

 闫焱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才让他又意识到身边还坐着个人。

 “气体乐队。”

 “听着挺舒服,哪买的?”

 Darren心中一动,有种天涯得知音的感觉。他结交这么多朋友,没多少人听说过这乐队,更多人对这种迷幻曲风不屑一顾。现在这个萍水相逢的人跟他说这歌听着舒服,不是好听,是舒服。

 “国外买的。你喜欢改天给你刻一张。”

 闫焱又不说话了。一首歌已完,另一首歌响起:

 “herewego;youeinthislifeonyourownandyouknowyouleaveonyouown…。”



五,初夜?

 第二次到闫焱家,第二次留下来过夜。

 他的车虽破,这一年多来一直任劳任怨,鞠躬尽瘁,终于在今天晚上坚持到闫焱家楼下后光荣殉职。Darren倒放的开,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厚着脸皮赖下来了。闫焱本来就困,加上醉意,没心思反对他。反正平时有的是朋友在他家过夜,他什么都不在乎。到家后他洗澡,换上睡衣上了床。

 卧室的门被打开,客厅的灯光闯入黑暗的空间,映在他脸上。他眉眼皱在一起,听见有人敲敲门,问:“有备用的被子吗?”

 闫焱实在不想理他,可门不关,他就睡不安实。他沙哑着嗓子说:“没有,你也上床睡不就得了。”

 这人真烦,以前小三他们都会自己上床找地儿睡,从来不问他。闫焱烦躁,如是想。

 有人请他上床,他从来不拒绝。Darren挑眉,如是想。

 1他走回客厅,把大灯关上,进入闫焱的卧室,掀被子上床。他不喜欢头尾睡那一套——免得半夜有脚丫子踹在他脸上——便和闫焱并头躺下。闫焱的床大,被子也大,不过只一床被子,所以两个人自然离不了太远。周围安静了,闫焱的面孔放松下来,昏昏沉沉一会儿就如了梦。Darren则一时睡不着,他平时都5点多才睡,乍一11点上床,想睡都困难。没的干,就睁着眼琢磨闫焱的屋子。可说实话,房间里除了家俱齐全,一点个性化的东西都看不见,连烟缸都没有一个,像个商品房,没一丝人味儿。看不出是个18,9岁男孩的屋子。

 闫焱忽翻个身,面冲着他。Darren的思绪被打断,回神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床伴”。

 他又蜷缩着睡。穿著长袖T恤和长裤上床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要防备同床人的夜袭?想到这里Darren感到一阵恶寒,忍不住笑了。马上又想到如果真要防他,干嘛还让他住下来,还让他上床睡?两次,这个孩子毫不防备的让陌生人进家门,自己一睡了事,根本就缺少最基本的自我防犯意识。Darren自是不会对他下手的,他是正常的男人,虽然不歧视Homosexuality,但也对这口儿没兴趣。他在国外时有一些朋友是Gay,有的对他表示过,都被他拒绝。想到男人坚硬的肢体,粗糙的皮肤,粗重的寒毛,他的鸟硬不起来。他喜欢的是女人的身体,丰满的胸部,沉甸甸的屁股,优美的腰,修长的腿,还有腹部——女人的腹部最美,柔软的,微微隆起些,肚脐下面一道隐隐的线,与更下方的左右两条滑痕,指向下体神秘的三角。他年少轻狂时曾执迷于性,在国外的夜总会里,女孩子们开放,大胆,丰乳肥臀,技巧娴熟,让他流连忘返。他也交过几个女朋友;他相貌不丑,体格健壮,吸引不少女孩子接近他,一般水到渠成,一拍即合,他从没费过心思苦追过谁。可不知为何,从没有一个女孩给过他多深刻的感觉,像很多流行歌曲中唱的,刻骨铭心的爱的感觉,眷恋的感觉。那时的他,觉得女人是愚蠢的生物,只会撒娇,吃醋,生气,女人的生活就是逛街,八卦,追着自己的男朋友……他看不起女人,认为她们除了上床一无是处。后来他落魄了,女人便显露出势利的一面,离开他,躲着他,鄙视他。等到他成熟,也认识不少好女人,聪明的,善良的,纯洁的,大度的,可是这时的他已经对人性彻底绝望了。每个人都是个独立体,都有他自己的价值观,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彻底了解自己,就更不要说了解别的人。既然无法了解别人,就无法真正替别人想,无法真正满足别人的需要或要求。所以人和人在一起总是在互相伤害,而这种伤害是无心的,没有哪一方该受到责备。你为别人奉献牺牲,可也许那个人并不需要,于是你受到伤害,而那个人被你强加了你的牺牲,也受到了伤害;别人自以为是为你好而试图改变你,伤害了你,你不认同他的价值观而否定他,又伤害了他……这就是人和人之间不可逾越的代沟,所以人总是孤独的,既然如此,他宁可一个人,和谁都保持距离,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别人。

 因此他不相信爱情,也不需要爱情。

 只有不涉及到情感,不涉及到利益,人和人才可以和平相处,没有猜忌,皆大欢喜。而一旦发生了什么,没有情感作祟,只从利益着手,也更干脆些。这就是他的人生观:反正不管怎样都是要伤害别人的,索性就彻底自私,至少还有一方不吃亏。

 胡思乱想了一阵,12点半了他还没睡着。目光渐渐汇集,落在对面那张脸上。

 拋开别的不论,这孩子长的真好。

 第一次见面就不说了,这家伙被打的面目全非,看不出个所以然。今天再见,当他特意跑去招呼他那桌,正面迎上那冷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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