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面具,太后的脸果然露了出来,“看来是哀家让太子跟在我身后露了陷?”
白蝶儿冷眼看着沐云飏,没有说什么,其实刚刚她的分析是有些牵强的,甚至带着一点诈骗的感觉,沐云飏如若是一个草包,他身后任何一个人都能借由他的手调令宫中的侍卫。
“太后,我不明白,您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伤害皇上和皇后娘娘!”白蝶儿看着太后,确实很不解,就算沐云逸最后登基,她也永远是太皇太后,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她想要当武则天?
太后冷冷一笑,“哀家做的事情,你又岂能懂?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我倒要看看沐云逸那个小子有没有命来救你!”
白蝶儿心一惊,难道他有危险?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后开口问道,“你要对他做什么?”
太后突然诡异的大笑,“既然他那么愿意做孝子,哀家就成全他们一家三口,让他们早些下地府团聚!”
听到太后的话,白蝶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沐云飏,他说的话是假的,他是故意将消息放给他们知道的。
素手一会,素带在手腕上显现,白蝶儿冷冷看向太后,“你认为这里能……”
话还没有说完,白蝶儿就感觉到腰上一阵疼痛,回过头看去,只见流年目光呆滞,手上的刀已经插入到她的后腰。
“流年……”白蝶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流年,发现她眼中呆滞的神色有些诡异,难道是……
不再压抑心绪,白蝶儿阴鸷的看向太后,“你对她做了什么!!”
太后笑的猖狂,“你不是那疯老头眼中的天才徒弟吗?你来猜猜看我对你的小妹妹做了什么!”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忍着腰上的痛,白蝶儿劈向流年的后脑,哪知道光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腰上的血就流的更多,不得不说,流年这一刀还真是刺中的要害。
想要伸手将刀给拔出,却力不从心,失血过多让白蝶儿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世界开始晃动,凭借最后一股力道,白蝶儿伸手点了流年的睡穴,但愿她能一直睡到沐云逸他们来救她!
天旋地转朝着白蝶儿袭来,最后的她似乎听到了艳娘焦急的喊声,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佛香将白蝶儿唤醒,睁眼看到四周依旧是铜墙铁壁,白蝶儿逐渐回过神,立刻挣扎起来,看到一旁的流年毫无损伤的睡着,她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醒来?”铁门被打开,路嫣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还算是丰盛的饭菜,白蝶儿嘴角挂着讽刺的弧度,“怎么?这是最后的晚餐?”
路嫣儿没有回答,拿出一旁的纱布和药,走到白蝶儿身边准备给她换药。
本以为会耗费一番口舌,哪知道白蝶儿很是配合,这让路嫣儿换药的手有些紧绷,她不会准备动手吧?
白蝶儿好笑的看着路嫣儿谨慎的模样,“先不说你给我包扎伤口有什么目的,就我如今这个状况带着流年想要和你们动手,岂不是自己没事找死吗?”
路嫣儿闻言,手上的速度加快,包扎好之后,才开口,“太后说,你这一刀是给你的教训,让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白蝶儿却驴头不对马嘴的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我腰上面的药是太后给配的?”
路嫣儿愣了一下,皱眉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蝶儿仔细看着路嫣儿脸上的表情,似乎跟她没关系,摆了摆手,上前将流年的穴道解开,这一动又扯动了伤口,力气的逐渐消失也证实了白蝶儿刚刚的猜测。
“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流年揉着脖子,一脸迷茫,看向白蝶儿腰上的伤口,立刻大惊失色,“姐姐,你怎么受伤了?是谁伤的你?”
一旁的路嫣儿面露讽刺的看着流年,刚准备开口,就被白蝶儿冷声打断,“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处处争锋相对,何不留给大家一条活路?有些事情,憋在肚子里面就好了!”
路嫣儿咬着唇,看着白蝶儿的目光非常的复杂,同是天涯沦落人是在说她吗?她知道了她的事情才会那么说吗?
她和这个师妹少说也有十几年了,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摸透过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着路嫣儿转身离开,白蝶儿在流年的搀扶下坐到chuang上,“流年,姐姐的功力正在流失,所以后面如果遇到危险,可能保护不了你,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你!”
流年看着白蝶儿,眼神落到一旁地上带血的匕首,手中的筷子就这么掉落下去,拿着刀插入到白蝶儿腰的一幕就这么的凸显在她的脑海里面。
“是我做的,对不对?”流年豁然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倒退,是她伤害了蝶儿姐姐,是她!是她!
没有预料到流年自己会想起,白蝶儿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流年已经拿起刀准备往自己脖子上面抹了。
“慢着!”功力已经完全消失,白蝶儿只能徒手握住匕首,不让它伤害到流年,“年儿,姐姐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中了别人的眠术而已!”
流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可是,姐姐……如果……如果下一次……下一次……”
流年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白蝶儿只能叹气,“年儿,太后在给姐姐的药里面动了手脚,姐姐现在的功力已经没有了!如果你要是不坚强的话,后面谁来保护姐姐?”
流年看着白蝶儿伸出血淋淋的手,抱着脑袋倒退尖叫,“可是姐姐,后面最有可能伤害到你的,也是年儿!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看着流年抱着脑袋躲到角落之中,白蝶儿一时间也不敢靠近,只能先给自己的手包扎。
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白蝶儿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如今弄成这幅模样。
第三十三章 解除眠术
白蝶儿等着流年不再抽噎,这才慢慢开口,“流年,你只是中了眠术,第一次伤我是因为你我都没有防备,现在我们两个都知道了事实,你觉得我还让你再伤我第二次吗?”
流年闻言,抬头怯怯的看着白蝶儿,被泪水浸湿的眼眶微微红肿,声音也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蝶儿姐姐,你有把握吗?”
当然没把握!白蝶儿在心里开口,但是脸上却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你觉得我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吗?”
流年看着白蝶儿许久之后,才慢慢开口,“那我应该怎么做?”
白蝶儿扶着自己的腰坐到chuang上,靠在墙壁,借由墙壁的冰冷冲刷下自己烦躁的思绪,“其实这眠术,主要是看人的意志力!对别人施展眠术,主要是因为蛊的原因,你身体里面被人下了蛊,他们每一次想要支配你,都必须通过母蛊来召唤你身上的子蛊!你明白吗?”
解释的有些口干舌燥,白蝶儿端起桌上的杯子,刚准备喝一口,却发现自己的味觉都出现了问题,这到底是为什么?那个老妖婆到底对她下的是什么毒?
“那我应该怎么做?”流年看着白蝶儿脸部逐渐苍白,心里顿时觉得有些绝望,如果她要是都已经……那么他们还拿什么去和太后斗?
白蝶儿喘了口气,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却依旧勾起嘴角的笑容,“我说了,这个眠术如果要控制别人,是通过母蛊和子蛊来控制的!所以……”
“所以如果下次太后再支配我的时候,如果我要是能抵抗的住,就能破!”流年轻而易举就猜出了解决的办法。
掩嘴咳了几声,白蝶儿不动神色的将手心里面的血掩藏住,心里则是在埋怨沐云逸,如果这个该死的男人要是再不了救她们的话,她就真的得挂了。
“聪明!”对流年投以赞赏的一瞥,白蝶儿笑着说道,“世人以为眠术是有多么高深,所以对它很是向往,其实它只是在考验人类最简单的自制力而已!但是这也往往是最难的!”
“不!”流年惊恐的睁大眼,“这个如果要冲破的话,必须得要太后再一次对我实施眠术,如果我……”
流年看着白蝶儿几近透明的脸色,她不敢想象,如果她要是再次失败的话,白蝶儿绝对承受不住她的再一次的攻击,她做不到。
白蝶儿看着流年唐怯之色,脸上有着无可奈何,“年儿,就算你不愿意,这太后肯定不会就利用你一次!下一次,她肯定就不会下手这么轻!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流年一愣,脸上完全的恐慌,“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白蝶儿勉强趁着眼皮,看着流年,“你就想象一下我要是死了,你会有何感觉!如果你要是没有感觉我就没法子了!如果你要是有的话……那就让那种得知我死了的恐惧,战胜太后在你身上下的子蛊!”
流年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可是白蝶儿却没有心思却看流年,此刻,她身上的毒似乎将她的感官都放大了许多,似乎有人在地底下。
“流年,我还要提醒你一点!一旦你被太后眠术控制,你就会把我们之间的对话以及秘密,不由自主的告诉太后,所以你必须要学会控制和对抗眠术!”
白蝶儿这话不但是说给流年听的,也是说给已经到门外的某人听的。
话音刚落,一道指尖气流从白蝶儿的眼前挥过,流年被人点了穴晕倒。
白蝶儿抬头看着来人,沐云飏?白蝶儿不得不说,对于这个男人,她确实从来都没有看透。
“很痛苦?”走到栏杆面前,沐云飏很低声开口。
白蝶儿挑眉,没有答话,看着他试探的眼神,她可以感觉的出来,这个男人说话的音量似乎在刻意放低,可是听到她耳朵里面却和正常的一样。
“什么?”不确定自己的推测是不是正确,白蝶儿扬眉反问,“麻烦您再说一遍?”
沐云飏用手弹了弹栏杆,清脆的声音嗡嗡响起,而白蝶儿听到之后只感觉到耳膜一片震动,震的她发麻,头晕目眩。
看着白蝶儿脸色陡然又苍白了一分,可是脸上却丝毫没有体现出痛苦的感觉,沐云飏眼中不由的浮现赞赏,“白蝶儿,这可是我第一次觉得你配得上逸儿!”
白蝶儿很想开口讽刺这个沐云飏,配不配得上,关他什么事情,需要他在这边瞎参合!只可惜她根本就
没有力气开口。
“中了毒,就好好休息!要知道,太后可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她很喜欢和别人玩游戏,让别人找到谜底!”沐云飏意有所指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白蝶儿看着沐云飏离开的方向,人逐渐陷入到昏迷,可是听觉和触觉却非常的清晰,让她疼痛难当,艳娘小小的哭泣声在她耳朵里面却变成了嚎啕大哭,为什么?艳娘为什么要哭?
“哀家还以为她的命能有多硬,怎么才这么会功夫,便已经不行了?”太后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密室里面,白蝶儿睁眼看去,只见老妖婆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袍子,嘴角的妆容似乎都格外的艳丽。
“您都还没归去,我怎么敢先走一步呢?”手摩擦着墙,轻微的灼热却让白蝶儿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高温给烫伤一样,但是她的嘴角却挂着笑容,“您的寿衣穿成这样,似乎有些太招摇了一点,要知道阎王的眼光可是很高的!看不上您这种!”
太后被气的脸色发青,奋力的用拐杖敲打着地面,白蝶儿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耳朵不但嗡嗡作响,而且似乎还有热流从耳朵流出,伸手摸了摸,耳朵已经出血。
太后看到白蝶儿这幅模样,得意的笑了起来,“就让哀家告诉你,今天为何传的如此喜庆,今天可是羽飞国二皇子娶福晋的事情!”
白蝶儿玩味的勾起嘴角,虽然那笑容有些虚弱,但是依旧夺目,“那又如何?如过这男人真的不要我的话,不会透过你的嘴来说,而是他自己告诉我!你来说,无法就是想要告诉我,他已经在你的控制之下!”
太后得意的哈哈大笑,“如过不是你挡了我的路,或许我还可以好好的栽培你!”
白蝶儿蔑视的看了太后一眼,“老人家,人老了就在chuang上躺躺就好,别到处乱走,小心一个不注意就一命呜呼了!”
太后瞪大那双已经凹进去的眼睛,笑的阴冷至极,“哀家倒要看看,咱们两个谁能笑的最后!”
白蝶儿扯着干涩的唇瓣,用尽力气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瞧您这话说的,我估摸着您最多还有一个五年可活,到时候我若继续活着,那铁定是我笑到最后,如若现在我就死了!那么我去地府里面笑着,您能管得着吗?再说了,我现在死了也好,省的看你那妖婆脸上的笑容,怪恶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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