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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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清梦-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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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么,本来再平常不过的事,倒是弄得我和八阿哥有天大的奸/情一样。
  我正在这儿胡思乱想,九阿哥却叹了口气,拿出了一把匕首递给我:“我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我去给你做这个了。”
  我接过来,把八阿哥暂时抛在了脑后,仔细研究起它来。这匕首做得很是精致,外鞘和刀柄应该分别是银制和铜制的,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花纹中错落有致地镶着各色宝石,此刻映着幽暗的烛火,依然熠熠生辉。
  我把刀抽出来,清冷的刀刃反着光,看上去很是锋锐。
  “小心点儿,这可是开了刃的,平时不要抽出来,免得不小心伤了自己。”他赶忙站起来,抓过我的手把刀收了回去。
  他离我很近,身上的气息晃得我心里一慌。我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抬眼看他:“你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
  “你忘了?上回你不是说,想挂个匕首在身上,既是装饰,又能防身吗?”九阿哥皱眉看我,我也皱皱眉,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我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
  我觉得眼睛一湿,心里忽然有了感动。我只不过是随口这样一说,连自己都忘了,他却一直记得,转天就去给我做。我不是总在气他吗?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挂心?
  “嗯,我想起来了,我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揉揉鼻子,冲着他笑,好在现在是晚上,烛光没那么明亮,我还能及时隐藏起我脸上的表情。
  “我画了一天样子,又亲自看着他们做好了,绝对是个好东西,你觉着可还喜欢?”九阿哥似是没觉察到我心底的波动,柔声问我,眼中的光映着烛火,竟是少见的温暖。
  我觉得几乎快要窒息,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九阿哥今天实在太过反常,再这么下去,我怕会出现我控制不了的事情。
  于是我深呼吸了一下,稳了稳心神:“嗯,喜欢,值钱的东西我都喜欢。九阿哥,以后有了好东西,尽管往我这儿送,我绝对不会嫌多,也绝对不会嫌你送的贵重。”我语气轻快,无赖地看着他。
  九阿哥一愣,无语地看我:“我就知道,你脸皮的厚度,是没人比得了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了,那我更得要些好东西了不是?”那种压抑的气氛终于消失了,我暗自松了口气,这样才正常,“九阿哥,你还欠我好多人情呢。”
  “我什么时候欠你人情了?”九阿哥抗议道。
  “你不只是欠了,你还欠了不少呢!”我掰着指头数,“要不是你,我的孔雀会伤心吗?要不是你,我会被调去偏殿,再也过不了我清闲自在的日子,还要天天被你折腾吗?要不是你,我能生那场大病,差点儿就没命了吗?”
  见九阿哥脸色复杂,想要开口说话,我抬手制止他:“别插嘴,我还没说完呢。要不是我,你能保得住你那张貌美如花的脸吗?要不是我,你能知道和动物争宠的不容易吗?要不是我,你能治好你的口吃吗?要不是我,你能知道你和十阿哥一样笨吗?要不是我……”
  我成功地看到九阿哥的脸色,渐渐变得比这夜晚还黑,终于不等到我说完,就浑身冒着黑烟大步走出了屋子,我在屋里抱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
  月珊跑进来扶着我:“你说了什么?九爷那样子,跟身上着了火似的。”
  我笑着冲月珊摆手:“也没什么,就是替他回忆了一遍我以前跟他说过的话,一句新鲜的都没有。他气量小,可不能怪我。”
  我和九阿哥之间,还是这样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报答春光知有处,应须美酒送生涯

  
  接下来,我在乾清宫里掀起了一股游戏潮,一副扑克牌很快就满足不了需求,我又让十四阿哥拿了些纸,让月珊她们帮忙,新做了三副。只不过没再让人大动干戈地画画,就简单画了几笔做个标识。
  八阿哥画的那副牌,我给收了起来,一是他画得实在好,适合收藏,玩起来就显得浪费了。二是九阿哥和十三阿哥每次见了那副牌,都显得不太高兴,虽然我和八阿哥之间什么也没有,但他们这样,哪能玩得痛快?
  新做的三副牌,一副给了太监们做人情,一副被宫女们霸占了,最后一副留在我自己手里。十阿哥来得更勤了,一来就扯着我们玩。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在还好,不在的话,他就叫上宫女太监一起玩,或者让我跟他下五子棋。
  九阿哥也来,有时也会打牌,有时却故作清高,直说不愿意和我们这群小孩儿瞎掺和。切,装什么大人,他也不过才十九岁。
  八阿哥从不参与我们的游戏,他依然不常来,来的话,也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喝茶,看着我和他的弟弟们玩。他的笑容中有着越来越多的宠溺,我早已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就连心跳也会变得不正常,再这么下去,简直是要遭透了。
  不过,他从没明说什么,也不是总来。我于是就再三给自己洗脑,是我想多了,他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小妹妹。
  四阿哥也来得勤了,因为他得管着他两个玩疯了的弟弟去学习。十四阿哥总是不情不愿地苦着脸出去,十三阿哥却是每次出门,都冲我做鬼脸。我一笑,四阿哥就瞪我,可后来他发现我根本不怕他,还接着笑,就改成了瞪十三阿哥。再后来,他看我们的眼神都变成了无奈。
  哈哈,其实四阿哥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嘛,虽然我不敢像对九阿哥那样说话气他,但现在他在我眼里,是完全没有原先的可怕了。
  ——————————————————
  夏天的时候,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跟着康熙出去避暑了,回来没多久,紧接着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就又跟着康熙去南巡了,匆匆忙忙的,竟来不及见几面。这回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太子在德州因病折返,十三阿哥代康熙祭泰山的那次南巡,这些年十三阿哥越来越得宠,这将会是十三阿哥最为意气风发的日子。
  只有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仍是常来我这里。十阿哥和十四阿哥是来找我玩的,而九阿哥,我看是专门来找我斗嘴的。不过他又开始送我东西,这回是一瓶瓶的香露,也不知是拿什么做的,抹在脖子上,手腕上,清清凉凉的,这个夏天也就变得好过一些。
  我夸奖他,说我是怕冷又怕热的,他总算送了个实用东西。他也显得很开心,说我要是觉得好,以后年年都给我送,让我可以舒舒服服地过完夏天。能让这么个大财主欠我人情,真是一件幸事啊。
  九月份十三阿哥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块玉。
  “这是什么?”我问他,“这玉有什么来历不成?”
  “这可是我找大师求来的。”十三阿哥忙向我强调这玉的特殊性,“玉本身可能没那么值钱,但却是泰山那儿的高僧开了光的,你带在身上保平安吧。”
  古时候的人大多信佛,我知道四阿哥是信佛的,十三阿哥也是吗?
  我问他:“你真的信这个东西?”
  十三阿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不是很信,但泰山那儿,不知道能有什么好东西给你。你就带着吧,总没有坏处。”
  原来,他纯粹是为了给我送礼物。我也不好辜负他这一片心意:“好吧,那我就收下了,泰山好玩吗?”
  十三阿哥又是一副无奈的表情:“小若,我们可是跟皇阿玛去办事的。就这玉,还让四哥说了我好一阵子。”
  “对了,十三,你也不能总是在我这儿玩,你也该多去学习才对。你们将来要做大事,要替皇上分忧,不能总是把时间浪费在娱乐休息上啊。”我趁此机会劝他,我不学无术不要紧,但他可是个阿哥。我前几天也跟那三个阿哥说了同样的话,最近他们来得太勤快了,就算是娱乐,一直玩也会累啊。
  “小若,你不愿意我去找你吗?你这是在赶我走吗?”谁知,十三阿哥的脸色暗淡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委委屈屈的。
  眼见着他竟是要哭出来,我忙拉他袖子:“没有没有,你别胡思乱想。十三,你想想,你要是学得不好,四阿哥首先就会把我吃了。四阿哥还是小的,万一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你说说,他如果知道你天天跟小宫女玩,还耽误了功课,不杀了我就奇怪了。”
  十三阿哥侧了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你说得对,我倒是不会耽误功课,但皇阿玛要是知道了我总来你这儿,还是不太好。”
  我点点头,不管怎么样,他想通了就好,我可不能让怡亲王毁在我手里。
  可是他却又跟我道歉:“我真是粗心,竟让你冒了那么久的危险,是我的不好。”
  诶?这又是哪跟哪儿?没他说得那么严重吧?
  我赶紧劝他:“别,十三,没你说的那么危险,而且也不是你的错,你可是三好男人一枚。”这孩子,总是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真是善良得过分。
  “三好男人?是什么?”他不解地问我。
  “呃……就是这好,那好,哪都好。”我也不记得真正的含义是什么了,就跟他胡诌。
  十三阿哥这才笑了:“我竟不知道我原来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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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阿哥来得少,玩心最大的十阿哥也就不常来了,不过听说他在家找人又做了一副牌,换了个地方照样玩得不亦乐乎。唉,缺心眼儿的人就是容易快乐。
  可他们来得少了,我又渐渐变得无聊了,只好开始想法子做新的游戏。我本来是找九阿哥给我做跳棋的,可他竟拿水晶玛瑙来做珠子,用白玉来作棋盘!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吧!
  我骂他奢侈浪费,不知道劳动人民干活的辛苦,他就跟我急,说是他的钱,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还说明明是给我做东西,我还挑三拣四,最后还用我曾经说的话来堵我,我上回不是说绝对不会嫌多,也绝对不会嫌贵重嘛。
  我实在没法改变他的世界观,只好又找十三阿哥,让他做了套木头的,这样我才舍得下手啊。后来,我又让十三阿哥给我锯木头,做了那个抽木头的游戏,还有各种诸如飞行棋、大富翁、UNO、角斗士之类的,弄得这偏殿倒像是个桌游店了。
  这些都是新鲜玩意儿,十阿哥见了,挨个儿叫人仿造着做了一套。十四阿哥来了,也感叹了一番我的奇思妙想,时常来跟我对战一番。就连那个冰山王爷,看见桌子上琳琅满目的东西,也禁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跟十四阿哥玩,十阿哥太笨,十三阿哥又太缺乏激情,月珊她们更是放不开。玩游戏嘛,既要有热闹的互动,又要花点心思琢磨,才有意思不是?
  可我还是不满足,不久以后,我发觉自己又迷恋上了木头,就让人给我找了好多木料,打算做点儿木刻什么的。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瞧我摩拳擦掌的样子,也加入了我的行列,闲着没事儿时就来陪我刻东西。
  有一天九阿哥来了,我们三个正在一堆木屑里奋战,他皱着眉头问:“你们怎么又当起木匠来了?”
  “这几天正好闲着,左右无事,就随便刻些什么。”十三阿哥削着一根尖尖细细的东西,长得像木棍儿,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他从一开始就在做这玩意儿,都过了好几天了,似乎也没削出个满意的木棍儿来。
  “九哥,要不你也来玩吧,挺有意思的。”十四阿哥刻了不少小动物,摆了小半桌。
  九阿哥没理他们,绕过来拿过我手里的东西端详,又开始笑我:“小若,你这是在刻什么?大蒜?”
  “你才大蒜呢,这是水仙!” 我站起来一把夺过,没好气地瞪他。我郁闷好几天了,十三阿哥就不说了,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但是十四阿哥也跟我差不多大,怎么他就刻得比我好那么多?难道皇子们还有一门功课是木刻吗?
  “水仙?你见过这样的水仙?”九阿哥惊奇地问,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也侧头来看。
  的确,那个东西最多也就像头大蒜,我本来想做个陀螺的,做着做着就变成了这幅德行,看来我还真是没天赋——不,天赋异禀啊。
  但是输人不输阵,九阿哥一向都是被压迫的一方,我可不能让他此时说过了我去:“九爷,你不知道有句诗吗?”
  “什么诗?”他果然问我。
  我摇头晃脑做吟诗状:“水仙不开像头蒜。”
  他们三人都愣了,门口却传来两声压抑了笑意的咳嗽声。
  我回头,四阿哥正站在门边,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赶忙站起来,九阿哥也转身面向门口,看几人面上的神色,都是忍着笑。
  四阿哥压抑着笑,尽量板着脸训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你们两个才消停几天,怎么又到这里胡闹。”又转头跟九阿哥说,“八弟正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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