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孕是个阴谋,或许不能说是阴谋,而是他们使得一计,端木昊彦被算计其中,他的内心,不比你好过。”慕容子峥揣摩着端木昊彦的内心,耐心的说着。
“所以呢?你就说服我去接受这个事实?慕容子峥,要不是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我真怀疑你是昊彦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句句都是为他说话,你很了解他吗?跟他很熟?拿了他的银子?”
幻雪压抑着怒火,但是压抑不住责问,甚至口不择言。
慕容子峥不在意的笑笑,“幻雪,好好看看你自己的内心,你能否放得下他?他如果死了,你还活不活?在现代,私生子很多,但是很多人照样过得幸福……”
“你不明白我心目中追求的完美。”幻雪很少打断慕容子峥认真时说的话,这似乎是第一次。
她听不下去这些论调,她不仅追求完美,她还有她的骄傲。
“人生都会有遗憾,但是为了一点点遗憾全盘放弃,你是否真的舍得?爱一个人可以没有骄傲,没有底线,他是真心对你……”
“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幻雪又一次打断他的话,声音越加冰冷。
“是不是真心不用我说,你心里最清楚。”
慕容子峥拎起茶壶,将幻雪面前已经凉透的茶重新换了。
他不是要说服幻雪,他只是分析,分析透了,幻雪可能就不会太纠结,原谅一些遗憾或许不容易,但是,放下全部感情,更难。
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幻雪望着手中热气腾腾的茶水,那热气,似乎飞到了睫毛上,眼睛微微湿润。
“主子,楼主来信。”君影在门外说道
“进来吧,我们都在。”
君影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盒子?
凌鸿还有东西送来?
幻雪拆开盒子,里面有两封信,还有一瓶药。
“嗯?这个是给你的?”幻雪将其中一封信递给君影,至于那瓶药,她没有贸然打开。
给她的信无非是对她上一次的谋划表示满意,又顺道布置了新任务,看来暗楼生意不错。
抬眼,发现君影的表情居然前所未有的怪异,好像是……强忍着笑?
她这样的情绪,君影会笑?
“怎么了?”
君影忙单膝跪地,“主子恕罪。”他知道幻雪的心情不好,可是楼主的信……
“君影,我从来没把你当属下,起来,说说,怎么了?我没事了,不用顾虑。”
君影起身有点忍着笑,说道:“楼主私下问君影,主子的手是不是伤了,还……送来上好的疗伤药。”
一句话,让幻雪的又悲又寒的心顿时又添一抹不合时宜的情绪,脸颊抽动着,她不大会用毛笔,不行吗?
也就……结束了……
翌日清晨,幻雪早早起身,看着陌生的房间,她多么希望,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梦,或者,干脆不要醒来。
“我们去哪里?”三人上马,慕容子峥开口问道。
“去姜国。”说完,又觉得欠慕容子峥一个解释,他昨日可是开导了自己大半夜,虽然那开导的方式很像诱导式审案。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昊彦不会有事的,他或许真的注重儿女情长,但是,他心中,装着国家社稷,万千百姓。”幻雪幽幽的说着,语中感慨万千又不由酸涩。
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他,不会有事的,或许等过段时间,他淡忘了,又有了子嗣,也就……好了。”
也就……好了,也就……结束了……
慕容子峥在身后不语,他只能点到为止,路是幻雪的,怎么走,还是要她自己决定。
“还有多远到姜国?”幻雪将一封信递给君影问道。
“快马只一天。”
“不用那么急了,凌鸿传信让我亲自去完成任务,任务是就在姜国,我们……”说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妥,望着慕容子峥。
慕容子峥当然知道幻雪所说的任务是什么,不在意的笑了笑,“忘了过去好不好?不然,我也入你堂下?”
“不行。”幻雪想也没想,断然拒绝。
让一个国际刑警改行做杀手?
还是那么一个正直无比的人,慕容子峥不介意,她会觉得很怪异。
“让我帮忙开口,我不介意改行。”慕容子峥更进一步说道。
他不希望幻雪的世界将他排斥在外,既然已经脱离了现代,他们不是天敌,他也愿意放下一直以来熏陶的世界观,尝试接受新的理论。
“你要是有心,不用入堂下,也一样是朋友。”君影难得开口,他虽然不知道慕容子峥究竟是什么来历,不过,从他身上的气息就能判断,他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但是却能跟幻雪成为朋友,而且应该比较早,很怪异。
幻雪赞同的点了点头,“慕容子峥,冯玉尧曾是男扮女装的青楼花魁,你的身份,比起来,不算怪异,只要你……算了,不要迁就我的心情,要是我早有这个心思,我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一席话说得模凌两可,但是慕容子峥却听懂了,毫不在意的笑笑。
杀手的心思都是那么细腻却埋得那么深的吗?
扔进宫墙
皇宫内的禁军最近又加强了。
自从那日有刺客偷偷入宫,虽然没能伤了皇上,但是,从那天起,皇上就一直病着,禁军护卫不力难辞其咎。
高高的宫墙边更是几步一岗,来往巡逻。
“咚”
“啊……”
“什么人?”玄正好带着一队侍卫巡过,听见宫墙边上的响声,顿时拔剑,一队人向宫墙边上包抄过去。
拨开低矮的花丛,借着火把的光亮,隐约能看见一个人正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更靠近一些,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子,略微显白的脸上痛苦纠结,抬头看看上方,这么高的宫墙,刺客不会是直接摔下来的吧。
玄上前一把将那人翻过来,顿时一惊,“明王殿下?”
那个被捷堂杀手直接从宫墙上扔进去的人就是端木昊臻,最近宫里巡逻森严,再加上堂主并没像上次说要送到皇上手上,他们就索性直接扔进了宫墙。
“玄……”端木昊臻认出是谁,怕被当成了刺客,赶忙唤出声。
玄一把扶起端木昊臻,查看着他身上的伤势。
端木昊臻已经失踪近两个多月了,出动了无数御林军都没找到,如今突然出现了,要是皇上见着,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我没事……”
端木昊臻动了动手脚,幻雪说让他们连夜送他回宫,结果那两个人真听话,五天五夜,他在马背上简直要被颠散架了,又被直接从那么高的宫墙上扔进来,下次见到幻雪,他一定要告状。
见着端木昊臻真的没什么大事,玄赶忙说道:“殿下回来的正好,皇上他……病得很重……”
几分担忧,几分情切,自从君影走后,他接替御前侍卫统领,跟在皇上身边时间长了,自是有几分关心。
知道端木昊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如今皇上病重,听说是心病,兴许见着端木昊臻能高兴些。
“什么?病重?”
端木昊臻一惊,也顾不得活动身体了,忙一把抓住玄的手腕,“怎么回事?皇上现在在哪?”
“皇上一直住在沁雪殿,您……没事了?”玄突然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着一身狼狈的端木昊臻。
“你还看不出来,别废话,快,快带我去……等等,给我找身衣服,我路上换,脏兮兮的不能见病人。”
端木昊臻飞快的吩咐道,还没忘了一个懂医术的人该有的常识。
玄立刻吩咐下去,带着端木昊臻直奔沁雪殿。
物是人非
端木昊臻一路奔跑,直接将外衣撕下,套上侍卫递过来的衣服,那动作利索的,完全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
路上又跑到池塘边上,撩起冰冷的池水,洗了个脸。
接过帕子,拭了拭头发。
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娇气了,冷水洗脸早就习惯,三哥现在病着,自己决不能这样去看他,万一一个不好,身上这些脏气过给了三哥,就麻烦了。
一边跑,一边对前面的玄问道:“皇上怎么会病了?是风寒还是什么?严不严重?”
“不知道是什么病,御医只说是心火郁结,用了好几天的药了,就是不见清醒。”玄简练的回答着。
端木昊臻一路跑得气喘吁吁,越跑越慢,玄干脆一把扶住端木昊臻的胳膊,运起轻功带着他。
“对了,我见着君影了。”
“砰”玄突然一泄气,两人踉跄了两步,没扶住,端木昊臻又一次被扔在了地上。
“明王殿下恕罪。”
赶忙将端木昊臻扶起来,也不敢用轻功了,直接拖着他跑。
“殿下刚才是说……”
“我说,君影没死,跟幻雪在一起,幻雪让人把我送回宫的。”
端木昊臻不敢再爆料了,怕又被扔在地上,他的屁股短短时间屡受荼毒,已经快开花了。
玄高兴的一把搂住端木昊臻的腰,运起轻功直奔沁雪殿。
君影没死,幻雪也有下落了,这端木昊臻来的可太是时候,要是他估摸的没错,端木昊臻就是皇上的灵丹妙药。
“殿下可有见着星和柳?”
端木昊臻想了想,“没有。”
幻雪身边几个人他都见过,确实没看见。
眼见着到了沁雪殿的大门,端木昊臻直接挣脱了玄的手臂,一路冲了进去。
推开寝殿的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端木昊臻顿时眉头紧锁。
拍了拍身上,散去灰尘和凉气,直奔寝殿内部。
“明……明王殿下……”
寝殿内仍有一群御医在忙碌着,突然见到失踪已久的明王殿下,顿时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臣等参见明王殿下。”
端木昊臻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奔向床边,突然,脚步定住。
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甚至后退了两步。
仍旧是幻雪走之前的摆设,床幔都没有换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可是,这人真的是他三哥吗?
这个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人,真的是做了皇上的三哥吗?
一群该死的奴才
他不敢相信现在床上躺着的就是他三哥。
一动也不动的躺着,锦被下的身体明显比之他走的时候不知道瘦了几圈。
面白如纸,眼眶深陷,脸颊也凹了进去,嘴唇根本看不出一丝血色。
如果不是那锦被下几乎难以察觉的起伏,他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来晚了……
“三哥?”
端木昊臻小心的凑上去,似乎自己的动作大了,会弄坏了床上的身体。
昊彦没有丝毫反应,就连睫毛也没有动一下。
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手指在嘴边暖了暖,才敢搭上昊彦的脉搏。
端木昊臻的眼睛噙着泪花,三哥不是皇上了吗?
怎么会这样?
他现在的样子,还不如当时贬为庶民时的样子,那时的三哥还能与他谈笑风生,而现在,他都已经听不见他的呼唤了……
“你们这群庸医,你们都给他吃什么药了?把药方拿来,快!”
端木昊臻转身,一脚踹倒一个跪在地上的御医,虽然不敢大声,但是其中的怒气将所有御医均是吓得一哆嗦。
颤颤巍巍的递上几张方子,端木昊臻一看更加恼火了,七八张方子,每张方子还都不一样,他们把三哥当成什么了?
给他们试药吗?
扫了一遍手上的药方,怒火更是直冲上头。
“给本王滚!一群吃干饭的家伙,回来再跟你们算账!”
恶狠狠地扔下一句,重新转身为昊彦把脉。
三哥是皇上啊,他们这群御医怎么能这么对他?
其实御医们早已束手无策,方子试了好几个,不管什么灵丹妙药,也灌了不少,可是皇上就是不醒,还日渐消瘦,他们还能有什么法子?
突然听见明王殿下让他们滚,也不管以后什么后果了,忙不迭的连滚带爬出了寝殿。
“你……你叫什么?”端木昊臻气得有些气喘,指着一直在床边没做声的小太监。
“奴才吉安,接替福泉现在是皇上的太监总管。”吉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哼”端木昊臻重重的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你就是这么照顾皇上的?就任由皇上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就任由那群庸医拿皇上的身子试药?”
一句句反问着,那神情似乎要将吉安撕碎。
吉安扑通一声跪倒,“殿下不知,皇上他……他……”
“你也给本王滚!要是皇上有什么不好,本王就剐了你!”
端木昊臻再也看不下去了,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在三哥身边?
吉安不放心的看看皇上,叹息了一声,上门外边守着去了。
端木昊臻仔仔细细的把着脉,如果稍不小心,几乎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
“三哥……”话刚出口,一颗泪珠吧嗒一声落在锦被上,迅速没入不见。
别担心,三哥,昊臻回来了,昊臻不会再让那些愚蠢的奴才碰你了,你会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
端木昊臻抬起胳膊擦了擦眼睛,将屋里的炭盆都移到了床边,掏出怀里的金针,摊在小桌上。
直到床榻周围被炭盆烤的炙热,端木昊臻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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