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她早料到自己不是平步青云便是沦落成泥。
其实现在,她还有另一个想法。
或许,只要她野心不是太大,便能在后宫安然渡日。
两刻钟后,凤仪宫外。
“娘娘,传诏需要这么长时间么?会不会是皇后故意刁难娘娘?”回香沉不住气道。
“谁叫人家是皇后呢?她端皇后的架子是应该的。等着吧!”初雪不恼不怒。
赵云儿这样的幼稚手段,她还不放在眼里。
“是,娘娘。”回香不敢再有异议,唯有继续耐心等待。
又一刻钟过去,凤仪宫掌衣玲儿才出得殿外,朝初雪主仆道:“皇后娘娘午休刚醒,请娘娘进殿内一叙。”
初雪微微颔首,在玲儿的带领下进入凤仪宫。
赵云儿正端坐在凤椅上刺绣,见她来了,头也没抬地道:“雪妃今日得空到本宫殿内走动,有心了。”
“臣妾参见皇后,皇后金安。”初雪向赵云儿行礼,仪态万千。
赵云儿笑了笑:“免礼,赐坐。”
“谢皇后。”初雪依言入座,打量凤仪宫的摆设,扫过一眼后才轻启樱唇道:“依臣妾看,这后宫的宫殿之中,除了承乾宫,便是凤清宫最为壮阔,这凤仪宫与之一比,差远了些。”
初雪以为依赵云儿的性子,听了这话定会不高兴。
孰知赵云儿面不改色,眉眼不动,轻瞟她一眼,淡笑反问道:“本宫倒是挺喜欢凤仪宫,最奢华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最适合自己才是最可贵的,雪妃,你说呢?”
龙宠啊
初雪淡笑点头:“皇后这话倒也有些道理。只不过在后宫,只有得到最好的,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就好比太后,她的命就非你我所能攀比。以前因为是叶太尉临终前的请求,她便能进宫,单凭自己的丑容也能做皇后。先皇那些年虽没有宠幸她,却也对她恩宠有加。到后来,先皇退位,皇上登基,她理所当然就做了太后……”
“是啊,太后做皇后时没能掌管三宫六院,做了太后之后,反而因为龙恩浩荡掌管三宫六院,本宫这个皇后也要敬太后三分。所以说,同人不同命,无法羡慕的。”赵云儿搁下手中的刺绣,终于正眼看初雪:“雪妃啊,本宫还以为你和太后私交甚好呢,想不到今日你会来向本宫抱怨命途一说。”
初雪浅笑摇头:“皇后想多了。臣妾只是有所感慨,只道世事无常,竟没想过太后也能宠绝后——”
赵云儿“啪”的一掌击在案几上,沉声道:“雪妃,话不可乱说。有些话若传进了皇上耳中,会以为你我对太后不满。为人妻妾者,服侍好丈夫最在理。雪妃你此前侍候过先皇,资历比本宫深,看的东西也比本宫多,没理由这样浅显的道理还要本宫来教你。”
初雪脸色微变。
她垂眸,迅速敛去自己的眸色。
想不到她以为最不济的赵云儿,也颇有胆识,有那么一点皇后的驾势。
到底是她小瞧了这个女人。
“皇后说的是,是臣妾言词不当,让皇后见笑了,以后臣妾会谨言慎行。”初雪言不由衷地回道。
“这就是了。皇上要喜欢什么人,宠幸什么美人,那都是皇上的家务事,后宫妃嫔没有人能插手。雪妃倾国倾城,貌美不凡,只要记得少惹是非,定能龙宠不减。切忌,勿太贪心,否则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本宫乏了,跪安吧。”赵云儿说着起身送客。
初雪没料到凤仪宫一行不只未能讨到半点好处,还被赵云儿那个女人羞辱,只是迫于对方是皇后,唯有应声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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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翁之利
待初雪主仆离开,玲儿便冲到赵云儿跟前道:“娘娘方才将雪妃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好生厉害。”
“嘴上功夫厉害有什么用?雪妃说对了,若论气派辉煌,凤仪宫哪里比得上凤清宫?前日皇上本意是在流雪居留宿,结果一听太后离宫,便毫不犹豫地追出了宫,更在皇城大肆搜捕……”赵云儿轻声叹息,看着自己所绣的鸳鸯锦发呆。
“娘娘千万莫上雪妃的当。雪妃就是想利用娘娘对付太后,想借刀杀人呢。”以为赵云儿为初雪的挑拨离间所动,玲儿忙不迭地道,就怕主子上当。
“放心吧,这些日子本宫想了很多。父亲说得对,后宫之中,最不能的便是挑起事端,这句话太后也说过。而且太后……她确实是一个特别的女子,若是她一日当权,便不会待薄了我。”赵云儿笑看向玲儿。
玲儿满眼不解,摇头道:“奴婢听不明白娘娘这话的意思。”
“太后曾收取过本宫的礼物,她最喜欢那些实在的东西,以后若有新奇的东西往太后那里送准没错。与其与太后为敌,不如和她为友,我不会傻得在后宫多树一个劲敌。”赵云儿笑意加深:“本宫倒要看看,雪妃可以怎样掰倒太后!”
“届时两败俱伤最好,娘娘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对吧?”玲儿举一反三,笑开了眼。
“依本宫看,受伤的应该是雪妃,皇上的眼睛是雪亮的。”赵云儿看向玲儿,又道:“玲儿,以后你多加注意雪妃那边的动静,她与后宫任何妃嫔有所接触,都向本宫汇报。”
“是,娘娘。”玲儿脆声应道。
另一厢,凤清宫。
“娘娘出宫一日,武功又有精进了!”玉儿见叶盛夏耍鞭煞是好看,忙着拍马屁。
“可不是,动作轻灵,鞭式悠美,比跳舞还好看。”音儿在一旁附和,看得目不转睛。
刚进入凤清宫大殿的独孤允站在一旁看了片刻功夫,也拍起了手掌,赞许地连连点头:“母后的鞭法步法确实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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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误
叶盛夏练完一整套鞭法才收了鞭势,由着音儿为她拭汗。
待清爽了些,她才笑道:“那当然。有当今武林盟主指点一二,还有碧水山庄庄主亲自指点,本宫没有长进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最重要的是她服下了上官疏桐给她的丹药,那东西吃过后身轻如燕,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此次出宫的时间虽不长,却获益匪浅,这还得感谢上官疏桐。
“那儿臣这个师傅是不是再无可用之地?”独孤允淡笑问道。
知道她偷偷出宫,他也曾出宫寻找她的下落,后来他半途而废,选择先回宫。
他知道,有独孤城在,一定会把这个女人带回宫。
而他,只是这个女人的师傅而已,不宜过问太多事。自然,也不能投入太多情。
他已经尝过情爱的各种煎熬,若是再陷入另一个女人的情爱陷阱,就太不明智了。
他宁愿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她欢乐,做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的师傅,也不希望有一日令她为难。
喜欢她的男人何止他一个?
从江湖到皇宫,哪一个不被她吸引?
而他只是一个不得势的王爷,只要他一有动作,独孤城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他驱逐出京城,届时,他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不会有。
独孤月便是前车之鉴,他不敢忘记这样的后果。
“当然不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傅可教的多着呢。”叶盛夏对独孤允眯眼一笑,上下打量他一番道:“师傅,本宫出宫一日,突然发现你又帅了。”
“你这个丫头。”独孤允轻拍叶盛夏的头顶,被她逗乐。
“你不能没规没矩,本宫是你长辈,你怎能叫本宫丫头——”
叶盛夏的抗议未完,独孤允又用力掐了一把她的粉颊,眸中带笑地道:“你这不是丫头是什么?你啊,还是一个长不大的黄毛小丫头!”
独孤允嫌恶地拉了拉叶盛夏的略黄的长发,叶盛夏一掌拍开他的大掌,大声反驳:“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纵观整座后宫,到哪里找像本宫这样的天然黄发?!你就羡慕嫉妒吧。”
笑里藏刀的帝王
“皇,皇上——”玉儿和音儿的声音惊醒笑谈中的叶盛夏和独孤允。
他们几乎同时回眸,看向大殿门口,果见独孤城身着明黄色龙袍,堵在门口,将所有光线都遮掩。
他背光而立,看不到神情,只有眸光幽然,直直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独孤允心一凛,就不知独孤城是不是看到了方才他和叶盛夏笑闹的经过。若是,只怕还是会令独孤城心生芥蒂吧?
毕竟多年前,独孤城和他就不和,那是因为初雪。
而如今,他做了皇帝,更是如此罢?
都说做了皇帝后,心眼会更小……
叶盛夏不知道独孤允的心思转了千百回,她一看到独孤城就没好脸色,朝他的方向喊道:“喂,你这样鬼鬼祟祟地出现是想做什么?”
通常皇帝驾到,都有太监通传。
偏生独孤城每回出现,都不声不响,令她觉得独孤城这人心术不正。
独孤城踩着优雅如豹的步伐朝叶盛夏迈进,他垂眸,看着她生动的表情,轻拍她的头道:“当然是来看望母后。方才母后和二弟聊得高兴,儿臣不忍打扰你们的兴致。”
他说话间,看向独孤允。
独孤允淡笑以对:“是啊,刚刚才说到母后出宫一日,武功便有了进步。”
“就是就是,所以本宫应该多出宫走走,这样武功进步神速。”叶盛夏笑着在凤椅坐下,拿起茶盏一饮而尽。
她浑然不知独孤兄弟之间暗潮汹涌,只想着下回出宫,定要去大街上好好吃一顿。
独孤城越过独孤允,去至叶盛夏跟前道:“母后要习武,儿臣给母后找一些名师过来即可,何必出宫,舟车劳顿?”
“当然不是。出宫好啊,视线开阔,你请过来的师傅本宫不放心——”
她话音一顿,在看到独孤城满面笑容时,一不小心便把自己的心里话倒了出来:“说实话,本宫看到你笑,就觉得你笑里藏刀。看到你对本宫好,本宫就会想着这‘好’字当中是不是还藏了什么玄机。还是老二好,跟他相处就不必担心这许多,更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
把情敌挪出宫
独孤城笑意加深,没有丝毫不悦,点头附和道:“母后就是这么直性子,儿臣喜欢得不得了,又怎会忍心算计母后?再说了,朕已经身为皇帝,母后还有什么可令朕图谋的?母后说,是不是?”
叶盛夏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是啊,到底是做皇帝的人,这心胸如大海一般宽广,令本宫好生佩服。”
她一跃而起,拿起雪鞭轻轻一甩,风声赫赫。
“老二,本宫今日要勤加练习,打算多练一个时辰,争取早日成为武学宗师!”叶盛夏放出豪言,便认真地练习起来。
独孤允在一旁看着她练,独孤城在一旁枯坐了一会儿,才去至独孤允跟前道:“二弟,你的齐王府已修葺妥当,何时搬出宫?”
“不急,待母后的这套雪鞭练得得心应手之后再说吧。”独孤允神情不变,目不转睛地看着叶盛夏轻灵的身姿,淡笑回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独孤城见不得他与叶盛夏走得亲近。
原本齐王府要修葺几个月方能修善妥当,独孤城却命人尽力修葺,短短一月便能完工,从此可知独孤城有多迫切想把他赶出皇宫。
“如果说,朕等不及要到你的新家做客呢?”独孤城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习武的叶盛夏,笑问。
这个女人什么都不好,最不好的是身边总有许多男人。
她既然来者不拒,就只有他动手,将她身边的男人一一赶离。
第一个是独孤月,将他隔离在梨园。
第二个是上官疏桐,将他挡在宫门之外。
第三个,当然不是独孤允,最起码要将挪出皇宫,才能有下一步地打算。
“老二不准走,他要教本宫习武。”看似认真习武的叶盛夏突然跳到独孤城跟前,冲他道。
一看独孤城贼眉属目地接近独孤允,叶盛夏就知道此人不安好心,便细心偷听他们的对话。
果然不出她所料,独孤城想将独孤允赶离皇宫。
“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不遵从!朕登基,身为王爷自然不能在宫内居住。若是要二弟教母后习武,他下朝后仍然可以在凤清宫停留一个时辰,尽心教母后。”独孤城笑意厣厣地道,和叶盛夏讲道理。
只要母后高兴
“可是法理不外乎人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皇帝不知道变通,就是不对!”叶盛夏不甘示弱地道,音量加大,小脸也涨得通红。
独孤城看着她涨红的小脸,而后笑了:“既然母后开了口,二弟就多在皇宫居住一段时间好了,只要母后高兴。”
“真的?!”叶盛夏不敢置信地问道。
独取城突然这么好说话,不知是不是有诈。
“当然是真的。母后这么凶,儿臣可不敢骗母后。”独孤城笑意厣厣地道。
他喜欢看叶盛夏高兴的样子,反正独孤允迟早要搬出宫,叶盛夏这里先暂时稳住,不能和这个女人对着干。
“本宫是跟你讲道理好不好,哪里凶了?”叶盛夏一听独孤城这话,非常不满地回道。
“是是是,母后不凶,母后最讲道理。母后继续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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