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众人再次大声回道。
叶盛夏的笑容放得更开,满意至极:“都去做事情吧。你们看看,这么大的一座宫殿,这么脏乱,说出去成何体统。”
众人一听,各自散开忙碌,都很积极。
叶盛夏呵呵直乐,觉得很有成就感。这没事就要找事做,有时间指挥这些人做事,特别有成就感。
她一回头,就见独孤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样,本宫将你的太子殿打理得井井有条,你应该怎么谢本宫?!”叶盛夏笑意厣厣地道,很快便忘了自己跟独孤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独孤城扫一眼周遭,见大家都在忙碌,目不斜视,眸中闪过一点笑意,压低声音道:“母后,靠近一点,儿臣告诉你该怎么谢你的大恩大德。”
叶盛夏不疑有它,忙凑上前,孰知独孤城突然发难,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记。
咒你不得好死(4)
叶盛夏愣是傻了一回,好半晌才回神,朝独孤城一声怒吼:“独孤城,你这个色胚小人,一天不亲——本——”
她话未说完,便被独孤城捂住了她的小嘴,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因为叶盛夏的这声怒吼,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往他们的方向。
叶盛夏这才庆幸自己没有把话说完整,否则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这若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一天要被独孤城亲薄很多次,她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她恶狠狠地瞪着独孤城,有气没地方撒的感觉糟透了。
“儿臣这是感谢母后,答谢母后为儿臣劳心劳力。”独孤城笑着松开对叶盛夏的箝制。
而后他一个优雅的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去往书房方向。
身后女人恶毒的视线如影随形,想是被他气得不轻。知道这点,他心情好得不得了。
如他所言,逗弄她的感觉很好,他确实是有很长时间不曾遇到这么好玩的东西了,不玩她够本,怎么对得起自己?
待独孤城一消失,水芙便凑到了叶盛夏跟前,朝她竖起大拇指:“娘娘好厉害,全皇宫的人没一个敢对太子殿下不敬,娘娘却不同,不只有胆识,也有气魄。”
叶盛夏一时忘了生气,鼻孔朝天,得意洋洋地回道:“那自然。”
千万不能让这些人知道事情的真像,否则就丢人了。
水芙若是知道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她被独孤城亲了好几回,不知还会不会对她崇拜有加。
她的人生啊,算是毁在了独孤城的手里。
更何况,独孤城有心爱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对她动手动脚?
总不会是因为就手,就拿她下嘴吧?
正在叶盛夏腹诽独孤城的当会儿,殿外突然很吵。
叶盛夏见有热闹可瞧,第一时间冲出去。
只见众太监正往东宫搬东西。大的东西有床榻,小的东西有桌椅,叶盛夏看得啧啧称奇:“这是谁在搬家啊?”
“当然是儿臣!”随着一个人话音刚落,那人便大刺刺地步入殿门,却是独孤允。
叶盛夏瞪大美眸:“怎么是你?!”
咒你不得好死(5)
“为什么就不能是儿臣?”独孤允朝他的随侍道:“你们抓紧时间,为本皇子挑一间上房。”
“是!”侍卫应道,不敢怠慢,很快退去办事。
“这里又不是你的寝宫。”叶盛夏不解地道。
看这样子,独孤允是要搬往东宫居住吧?
可是皇宫有皇宫的规矩,怎么能随便搬来搬去,这样皇宫岂不是乱了套?
独孤允顿下脚步,笑看向叶盛夏:“母后说对了,这里的确不是儿臣的寝宫。不过为了就近……”
他看向站在叶盛夏身后的独孤城,笑道:“皇兄很快即将成亲,儿臣是为了方便闹洞房,打算在这里暂住几日。”
叶盛夏作恍然大悟状,了然道:“原来是这样。”
那没她什么事了。
独孤允是闹洞房而来,而不是故意刁难她。见她搬过来,他也来凑一脚,打算就近欺负她。
“二弟,我这东宫殿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留。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的婚事届时会很简单,没什么闹洞房一说,请吧。”独孤城与叶盛夏肩并肩站在一起,深深看一眼身旁这个闯祸精,终于开了尊口。
搬家的众人都顿下动作,不知如何是好。
独孤允笑着挥手:“继续。”
太子殿的侍卫因为独孤城开了口,齐齐动手。
就这样,形成两列人墙,相互对峙,各不相让。
以为没热闹可看的叶盛夏正要退场,一看到这等阵仗,忙折回问道:“怎么样,是要打架吗?!”
本是充满火药味的双方因为叶盛夏可笑的一句话顿时哭笑不时,大家面面相觑。
此时叶盛夏已跑到他们中间,好奇地来回打量他们。
看双方对峙的样子,是想要打架。
独孤城上前一旁,将这个好奇宝宝拧回自己身旁,沉声道:“二弟,正值非常时期,恕我东宫殿不欢迎任何客人,请回。”
“也罢,你们都回吧,这些东西搬回去,本皇子人住进东宫就行了。”独孤允见独孤城态度坚决,便退让了一步。
独孤允说着欲进入东宫,众侍卫却再次拦截他,不准他入内。
咒你不得好死(6)
叶盛夏见状,自然不会错过凑热闹的机会,她甩开独孤城,出主意道:“你们人多,欺负二皇子一个,胜之不武。太子,不如你跟二皇子打一架吧。你赢了,二皇子滚,二皇子赢了,你滚——不对,他住进来!本宫做裁判,一定会公平裁决!”
最好是他们打个你死我活,有你没我,少一个祸害世间多一份平安,多好?!叶盛夏幸灾乐祸,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母后这主意不错,皇兄,你说呢?”独孤允欣然应允,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以独孤城的固执和强势,他若不愿意,肯定不会准许他进入东宫居住。
独孤城径自沉默,独孤允又道:“皇兄该不会是怕输在我手上吧?!”
叶盛夏自然知道这是独孤允的激将法。
她想,独孤允此次定是有备而来。这人这么阴险,指不定早有对付独孤城的阴谋诡计。
就不知独孤城会不会上当。
她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反正他们谁死都不关她事,她就想看热闹,希望这些欺负她的人一个个不得善终。
最好是一打两个都玩完了,这天下就太平,她叶盛夏也就能过上好日子。
想到两个男人倒在血泊中的悲惨情景,叶盛夏露出“阴险”的笑容。
独孤城好笑地看着旁边的女人,她的全部想法都写在脸上,看来是巴不得他们打起来。
独孤允的激将法他本可不予理会,这会儿却想达成她想看热闹的心愿。
有了决定,独孤城看向独孤允,淡然启唇:“二弟小心了,拳脚无眼,若是伤着了,别怪本太子没事先提醒。”
他话音刚落,便施掌攻向独孤允。
独孤允早有准备,两人很快对打在一起。
叶盛夏在一旁挥着粉拳吆喝:“二皇子加油,打,往死里打!”
“娘娘,这是太子的地盘,娘娘暂住在此,娘娘该为太子加油才是!”水芙看到激动的叶盛夏,打趣提醒。
“是喔,好歹给太子留点面子。”叶盛夏这厢点头,那厢又开始大声吆喝:“独孤城,加油,打死独孤允!!”
咒你不得好死(7)
水芙美眸一转,听出叶盛夏吆喝背后的“深意”,她打趣道:“照娘娘这说法,首先是二皇子打死太子殿下,再接着是太子殿下打死二皇子殿下,那岂不是两位皇子最后都死得很惨?”
叶盛夏呵呵干笑三声,轻捏水芙的嫩颊道:“好家伙,本宫的小心思都让你猜中了。是啊,本宫就要让他们两个打个你死我活,本宫待会儿好替他们收尸!”
正在对招当中的独孤兄弟闻言唇角抽搐,不敢再偷听这个女人说话。只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死在对方的手心,这个女人不只不会同情,还会放鞭炮庆祝。
两人下手越来越狠,速度越来越快,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他们的招式快而迅疾,倒也好看。
叶盛夏在一旁看得手舞足蹈,不时拍手叫好,只差没上门帮忙踢两脚。
最后她索性命人搬来太师椅,她坐下一边吃点心,一边吆喝。待到渴了,再喝一回水,而后再来为两兄弟火上加油。
两兄弟打得你死我活,叶盛夏在一旁也很卖力。
第一次发现,原来做皇后的待遇也蛮不错的。
有好吃的,下人们对她有应必求,连两大妖孽也丢下身份表演武术,真不错。
半个时辰过后。
叶盛夏喊得嗓子都哑了,发现原来做拉拉队也是个技术活。
她张嘴咬上水芙替她剥好皮儿的葡萄,边啃边问:“他们怎么还没死啊?”
这才是皇后该有的待遇,吃葡萄都有人剥好,她的两个心腹宫女都没有水芙这般体贴细心,真想把这个小宫女拐回家,以后她的生活便可无忧了。
“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武功相当,招式相近。他们自小在一个练功房习武,师傅也是同一个,一时半会儿要分出胜负,确实有点难度。依奴婢看,太子殿下若要赢,也不是没办法,怕就怕二皇子……”
这厢水芙话音未落,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影突然分开,其中一人突然倒地。
叶盛夏还未看清楚状况,水芙已飞身而出,瞬间到了那人跟前。
看来,受伤倒地的人,是独孤城。
咒你不得好死(8)
叶盛夏浑然不知自己也站了起来,差点想冲过去一看究竟。
她硬生生顿下脚步,猛敲自己的头。
独孤城若死了,那也是她乐见的结果,她为什么要担心那个胚子?
为了这个难解的问题,叶盛夏想了好久也没想通一个道理。
“二皇子,你竟敢对太子殿下下毒?!”水芙的声音惊醒叶盛夏飘远的思绪。
她彻底恍神,跑到独孤城跟前一看究竟。
只见独孤城一动不动,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妥。该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喂,独孤允,你这龌龊手段是越用越上瘾对吧?是君子就不会对人下毒,有本事就以真本领打倒太子,下毒算什么英雄好汉?!!”叶盛夏一听很火大,朝独孤允大声吼道。
上回知道独孤允对初雪下毒,夺了她的清白,她已经对这个男人深恶痛绝。
想不到这回他还敢当着众人的面对独孤城这个太子下毒,简直吃了豹子胆!
独孤允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很快回复常态,冷声道:“本皇子只知道自己赢了,可以在此玩几日,这就是结果!”
语罢,他款款走进殿内,将众人不屑的眸光抛在身后。
“这人真是,龌龊到了极点,卑鄙下流兼无耻!”叶盛夏冲着独孤允身后吼道。
歇了好一会儿的独孤城却在此时动了动身子,说道:“二弟并未下毒,母后错怪他了。”
“他没下毒,你为什么动弹不了……对了,你怎么可以动了?”叶盛夏这才发现独孤城在水芙的搀扶下站直了身体,不免诧异。
“二弟虽然耍了一点手段,分散儿臣的注意力,不过确实没下毒。他击中了儿臣的一个要穴,是以全身麻痹,动弹不得!”独孤城解释原委。
“啊,这样啊。”叶盛夏彻底傻了眼,看向独孤允的方向,却不见他的踪影。
原来是她错怪了独孤允。
可方才独孤允被她冤枉也没反驳,性子这么怪僻,也怨不得她吧?
“二弟行事虽不讨喜,却也并非母后所想的那种卑鄙之人。”独孤城又道。
咒你不得好死(9)
“对初雪下那样的毒手还不卑鄙?!太子,你的想法可真独特!”叶盛夏大声反驳道。
提到初雪,独孤城变得沉默。
“都是你的错!方才在本宫数落他的时候你就该澄清,不知你安的什么坏心,害本宫做了坏人!”叶盛夏恼羞成怒,上前将剩下的几颗葡萄全吃了以解怨气。
独孤城苦笑,去至叶盛夏跟前道:“并非儿臣不想解释,儿臣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说话。也罢,母后说是儿臣的错,那就是儿臣的错,儿臣不敢有异议。”
叶盛夏抬头瞪他一眼,心里还是不自在。
想到方才独孤允脸上眼中闪过的怪异情绪,就知道她的话令他很受伤吧。
主要还是因为惠妃这个前缘。
独孤允曾经受过不少人非议,如今她不分青红皂白,借初雪一事朝他发泄,确实是她不对。现在错也错了,能怎么办?!
“太子,刚才也不能全怪本宫是不是?谁叫他自己不解释的?阴阳怪气的人。换作是本宫,谁冤枉本宫,本宫定会大声反驳,让那个冤枉本宫的人无法回嘴!”叶盛夏长叹一口气,想找个人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要不,她向独孤允道个歉好了?
不行不行,她怎能向独孤允这样的坏胚子道歉?
叶盛夏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母后想怎么做都好,儿臣支持你。”独孤城似乎知道她内心的纠结,拾起最后一颗葡萄扔进嘴里,抛下她一个人进了书房。
结果这日,叶盛夏再没见到独孤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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