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城笑着在榻沿坐下:“换成以往,母后一定要看到朕的脸才知是朕。今日倒是长进了,朕都没开口,母后便知道是朕。”
这是不是证明,自己在这个女人心里也有那么一点存在感?
“本宫不想发脾气,请你出去!”叶盛夏板着俏脸,没有半点笑意。
独孤城看着叶盛夏半晌,终于起身:“朕以为你想出宫,特地来告诉你这件事,看来你是不愿意出宫了——”
叶盛夏怔了一回,匆忙跳下凤榻,抓着他的手臂道:“本宫要去江南!”
“是啊,江南,母后说的话,朕都听进去了。母后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母后重展笑颜,别跟朕闹脾气。”独孤城好整以暇地回道。
叶盛夏顿时喜笑颜开,兴奋之余,在独孤城脸上大力亲吻了一回。
独孤城抚上自己的颊畔,上面还留有叶盛夏娇唇的柔嫩触感,令他心旌摇荡。
“母后,可不可以亲这里?”独孤城指着自己性感的薄唇,对叶盛夏笑得诌媚。
“你想得美。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叶盛夏完全忘了自己要避开独孤城,兴高采烈地问道。
只要出了宫,就不必再和独孤城纠缠。
问题是在宫外也不一定能逃跑,独孤城这么好打商量,会不会有诈?
“约莫还需准备十日。母后除了要去江南,还有没有其它要求?”独孤城问道。
叶盛夏美眸一转,很快有了想法:“后宫女人很惨,每天困在皇宫,哪里也不能去。不如皇上多找些美人相伴,至于初雪,怀有身孕,需问她意见,看她要不要一起下江南。”
“不必找她。她在皇宫安心养胎,路上颠簸,不适合她出行。”独孤城想也不想便否决了叶盛夏的提议。
“这是你的事,你拿主意即可。好了,本宫现在心情好,要睡觉,皇帝你可以走了。”叶盛夏边说边将独孤城拉至寝室外,笑道。
孕妇也想下江南
叶盛夏好不容易赶走独孤城,知道很快可以出宫,她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次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洗漱后玉儿才告诉她,初雪等了她一个上午。
叶盛夏去至中厅,果见初雪等候在外。
“初雪,你找本宫有何事?!”叶盛夏在首座坐下,好整以暇地问道。
初雪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找她,定是又有什么事。
“臣妾也想随皇上下江南。”犹豫片刻,初雪终是启唇。
“你确定?!”叶盛夏上下打量初雪,淡声问道。
明知自己有孕还往外奔波,就不怕自己流产吗?她真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什么,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臣妾想好了,决定随皇上下江南。臣妾进宫多年,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不知何时才能出宫。其实臣妾也担心皇上不在皇宫,若有人要加害我们母子,便求救无门。不如索性跟在皇上身边,只要小心行事,不会有大碍,臣妾现在的身子没问题。”初雪坚定地点头,回道。
“既如此,你直接对皇上说即可,为何多此一举,告诉本宫?!”叶盛夏不解地问道。
她是真的想不通初雪在想什么。
毕竟她只是太后,又不是皇帝,初雪要出宫,做什么来对她说?
“臣妾是没办法才来找太后。皇上希望臣妾在皇宫安心养胎,臣妾怕对皇上说了,皇上会不快,惟有来向太后求救。”初雪道出个中因由,眸色恳切。
叶盛夏闻言点头:“你要想好了。这若是途中出了什么差错,届时休怪本宫!本宫代你传话没问题!”
她觉得,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越热闹,她成功的机率便越大。
“谢太后,臣妾无怨无悔!”初雪毕恭毕敬地道。
又寒喧了几句,初雪才告辞离去。
初雪才走不久,独孤城便大踏步来到凤清宫。
他理所当然地在首座入座,拉着叶盛夏的小手,问道:“初雪来做什么?”
“她想出宫,要本宫说情。喂,你对她很凶吗?不然她为什么不敢找你?”叶盛夏如实回道,小心观察独孤城的神情。
只见他淡笑依旧,轻点她的鼻尖儿道:“所以你答应做说客?!她怀有身孕,长途跋涉本来就不妥当。朕要她在皇宫安心养胎,是为她好。”
立毒誓
“那你答不答应让她出宫?”叶盛夏不想跟独孤城废话,直奔主题,问道。
“母后希不希望她出宫?!”独孤城不答反问。
“本宫应允了她,自然希望你能答应。”叶盛夏回道。
“既然母后希望,就让随我们一起出宫好了。母后现在是否介意初雪的存在?”独孤城冷不丁冒出一句,问道。
叶盛夏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本宫若说介意,你是否能把她休离?!”
独孤城语塞,叶盛夏的问题果真是难题。
“答不出来了吧。既如此,以后别再问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没错,本宫确实在试着接受你,也曾站在你的立场想过,可思来想去,本宫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胸不够宽广。最起码,本宫现在做不到无动于衷。”叶盛夏推开独孤城,走到殿中开始习武。
独孤城站在一旁观看,心思飘远。
此次带她出宫,到底是对是错?
皇宫虽大,却大不过整个江南。皇宫很大,来来去去却都是他的人。
但是江南人多繁杂,若是叶盛夏有心逃离,他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素来自负的独孤城突然心生惧意,不安感愈发的强烈。
自从他决定带她出宫后,他心里便很不安。
此时此刻,更是坐立难安。
“母后,待会儿再练。”独孤城上前,用力扣紧叶盛夏的皓腕,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叶盛夏道:“母后,不如我们明年再前往江南,可好?!”
“你不是吧?皇帝说出的话就是圣旨,哪有随随便便就收回圣旨的道理?!”叶盛夏怒瞪独孤城,朝他吼道。
敢情是拿她当玩笑,说变就变,当她好欺侮吗?
“只是推迟而已——”
“你敢推迟,本宫跟你翻脸!”叶盛夏朝独孤城怒声咆哮,小脸涨得通红,像是被激怒的小母狮。
“除非母后对朕立誓,不趁此次下江南逃跑,否则这次的事就此作罢。”独孤城态度强硬,回道。
立誓?!
叶盛夏觉得这一点困难也没有,便扬手道:“叶盛夏立誓,若这次下江南逃跑,将死无全尸!”
反正她不信誓言这东西,童言无忌。
独孤湘不见了
独孤城眸色复杂地看着叶盛夏,叶盛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你不是吧,本宫都立毒誓了,还不想带本宫下江南?!”
“朕如你所愿!叶盛夏,不要让朕知道你给朕玩花样,否则朕囚禁你一辈子!”抛下狠话,独孤城甩袖而去。
“什么跟什么,本宫怕你这个小子不成?”叶盛夏朝独孤城的背影抢了个鬼脸。
知道出宫已成定局,叶盛夏每天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待独孤城处理好一切事务,派人暂代国家政务,独孤城便带着一群娘子军欲出发。
叶盛夏一大早兴奋不已,等了半天也不见独孤湘的身影,终于坐立不安。
她跳下马车,在众多莺莺燕燕中找了一圈,还是不见独孤湘那个女人的踪影。
眼见出宫的时辰将到,她忙不迭跑到独孤城跟前问道:“湘儿呢?!”
“她不在出宫之列,难道母后希望她送行?!”独孤城淡声反问。
叶盛夏小脸一黑,差点没破口大骂。
好狡猾的独孤城,一定是为了以防她带着独孤湘一起逃跑,便将独孤湘留在皇宫。
她答应了那个女人,要走一定带她走。
这会儿如果落下独孤湘,那个女人不恨死她才怪。
“皇帝,湘儿很想出宫,你不能落下她。她在哪里,本宫去找她。”叶盛夏看着独孤城道。
她小心观察独孤城的表情,这个男人如果有什么不对,她定能第一眼看出来。
指不定独孤城把独孤湘那个笨女人藏起来了。
“湘儿不在皇宫,她不喜欢江南,朕把她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母后放心吧,吉时已到,应该出发了。”独孤城淡扫他一眼,自顾自地上了最豪华的那辆马车。
叶盛夏一听傻了眼,她追到马车跟前,掀帘道:“如果不带湘儿一起,本宫也不出去了,皇帝自个儿带着美人们去游山玩水吧!”
闻言,独孤城眸中闪过狠戾之色,上前一把用力扣住叶盛夏的皓腕:“是你说要出宫,这会儿又说不出去。母后,朕已经忍你很久了!”
“皇帝根本就没诚意。说什么是为了本宫,其实你处处在防范本宫,设计本宫!”叶盛夏朝独孤城怒吼道。
不准走离朕的视线
叶盛夏和独孤城的争吵声令其它马车的美人们频频掀帘,看往他们的方向。
独孤城一个利眼扫过去,众人忙缩回马车,不敢再有意见。
独孤城则将叶盛夏拉进马车,沉声道:“母后,可不可以不吵?”
叶盛夏看到他眸中一闪即逝的伤感,别开眼道:“是你做得不对。你分明知道湘儿和本宫感情好,却将她藏起来,这不是找骂吗?你自己想想,湘儿长这么大,出宫过几次?如果这次落下她,她会恨本宫一辈子。”
独孤城拉着叶盛夏坐下,叶盛夏甩开他的手。
独孤城扫她一眼,叶盛夏便没骨气地坐端正,这令独孤城比较满意。
“她在宫门那里等候,你若不出宫,朕不勉强你,大不了朕带湘儿一起游山玩水。”独孤城说着向外扬手。
“起驾!”小安子尖声道,大队人马便往宫门方向而去。
叶盛夏怔了一回才恍神,美眸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她失态地抓住独孤城的手问道:“喂,这回你没有骗本宫吧?”
“朕不敢!”独孤城板着俊颜顺道,薄唇紧抿。
叶盛夏怕独孤城再变卦,忙赔笑容。
待到了宫门,便发现独孤城所言不假,独孤湘早就等在宫门口。
见到他们,独孤湘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盛夏,害我好等,我以为你们不去了。”
叶盛夏悄瞟一眼板着脸的独孤城,忙想下马车,独孤城却沉声开口:“母后,出宫时你不准走出朕的视线范围,回来!”
“可是本宫跟湘儿有话说,跟你无话可说。”叶盛夏看向独孤湘,希望这个女人救自己。
一路上,如果只能跟阴阳怪气的独孤城同坐一车,她就惨了。
“盛夏,听皇兄的话,大不了我先陪你说说话。”独孤湘见二人神情不对,忙上了马车。
有独孤湘做中间人,独孤城的脸色虽不好看,却也没再无端发作。
叶盛夏和独孤湘两人有说有笑,一路上笑声不断。
此次随行的女眷除了初雪,还有赵云儿,梁睢。另外就是姚昭容,以及刚刚滑胎不久的丁淑仪,最后便是柴贵嫔。
黑店
两日的行程,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除了叶盛夏和独孤城同坐一辆马车,其它都是一个主子乘坐一辆马车。
这日因为初雪孕吐,身子不适,大队人马为了她放缓行程,当晚未能及进赶到行馆。
无奈之下,独孤城命人在半途找到一间客栈,所有人皆住进了客栈。
客栈被独孤城一行人包下,住下各位主子,倒也刚刚好。
独孤湘与叶盛夏理所当然地住在同一间客房,两人互打眼色,齐心携力将独孤城赶离客房,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独孤湘在客房转了一圈,连连摇头:“本公主居然要住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客栈,怎衬得起本公主的高贵身份?!”
叶盛夏懒得理会这个满是优越感的女人,只差没告诉她,如果她们侥幸能逃脱成功,以后再也无法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就不知独孤湘届时会否怀念当公主被人前呼后拥的美好时光。
叶盛夏打开房门,探视一番,才拴上门栓道:“湘儿,我们小心点。这家客栈看起来有点阴森!”
“你别吓我。”怕死的独孤湘第一时间跑到叶盛夏身后躲起来。
“我不是在说笑,别玩了。客栈建在荒郊野外,刚才那个老板看起来有点阴沉,再加上店小二一点也没有店小二的利索,连客房都弄错,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叶盛夏坐在床榻,仔细回想方才所观察到的情景。
并非她多心,这间客栈确实有点不妥。
也许他们一行人的行踪被人掌握在手中,再加上初雪有孕,如果有人预算到他们无法赶到行馆,只能在这家客栈落脚,早已潜伏在此,对付想对付的人。
毕竟一直以为,她都是众人想下毒手的对象……
思及此,叶盛夏打了个寒蝉。
只怕她和独孤湘还没能逃跑,便被害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没注意看,只觉得这间客栈看起来很脏。”独孤湘纤抹抹上案桌,只摸到满指灰尘:“看看,脏死了,都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打扫,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这家八成是黑店,我们小心为妙。”叶盛夏点头附和。
奇怪的店小二
“盛夏,如果有危险,你一定要先救我。”独孤湘招来叶盛夏的一记铁拳。
“我这三脚猫功夫,自顾不暇,还救你?你自求多福,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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