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盛夏假装看不到他眸中传达过来的情意。看这情形,她不需要施展什么媚术,便可不进那个破园子了。
“盛夏,我要见盛夏……”
叶盛夏听到独孤湘的大嗓门,忙冲出去。
结果被独孤城拧回,手上还拿着她的绣鞋。
叶盛夏这才发现自己打赤足,忙想自己穿鞋,却被独孤城阻止,他柔声道:“母后,朕来帮你穿。”
“不,不必了。”叶盛夏不自在,忙将雪足缩起。
独孤城却扣住她的足腕,不容她动弹,一边帮她穿鞋,一边吃足了她的足豆腐。
叶盛夏强忍着没发作,待独孤城服务妥当,她便冲到门口,冲独孤湘吼道:“独孤湘,你好啊,敢背叛本宫,本宫和你誓不两立!”
“盛夏,别听人乱嚼舌根,不是我的主意,是皇兄说要饿你——”独孤湘的声音在看到叶盛夏身后黑着脸的独孤城时,嘎然而止。
算了,她还是什么也不说好了,不然得罪两个,她得不偿失。
“反正你们两兄妹,没一个好东西。”叶盛夏来回扫视独孤兄妹,冷声道。
“是我不好,我认错还不行吗?盛夏,先让这些人放行,我好歹是公主,这样被人挡着,不像话。”独孤湘对叶盛夏讪笑,挤眉弄眼。
“来人,把公主扔出去!”独孤城却在此时发话,扬声道。
“慢着!”叶盛夏及时制止侍卫的动作,专跟独孤城唱对台戏。
侍卫不知如何是好,看向独孤城,独孤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独孤湘得回自由,立刻跳到叶盛夏身旁,挽着她的手臂,态度亲热。
一个是宝,另一个是草
独孤湘见到叶盛夏很兴奋,叽叽喳喳地没完没了。
叶盛夏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独孤城身上。只见他跟前跟后,没有离开的迹象,站在一旁陪笑。
叶盛夏忍了忍,终还是去至独孤城跟前,皮笑肉不笑地道:“怎么,你还想把本宫逮进梨园关起来?”
“母后说的哪里话?朕不忍心!”独孤城干笑回道。
“也不知道是谁说要饿本宫,如果不是湘儿,也只有皇帝你有这能耐。谁不知道,你是独孤城是皇宫的大哥大。你的一句话,可以定别人生死!”叶盛夏冷笑着道,不理会在她身后不断拉她衣角的女人。
这事她如果不说出来,心里头不自在。
“朕向母后赔不是,母后大人大量,原谅朕一回,如何?”独孤城自知理亏。确实是他不对,是他把她关进梨园,又以这种方式逼她出来,无非是想给彼此台阶下。
“罢了,这事先这么着吧。本宫心里头这口气还哽在这个地方,没有歇下。你还是先回吧,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叶盛夏好整以暇地道,清澈的美眸直视独孤城。
独孤城在叶盛夏的注视下,下意识地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去。
独孤城一离开,独孤湘便拉着叶盛夏出了凤清宫。
玉儿和音儿及一众宫女太监欲跟上,全被叶盛夏赶了回去。
独孤湘鬼祟地四下张望,见周遭无人,独孤湘才压低声音道:“盛夏,你现在要对皇兄示好,减低皇兄的防范心,这样我们才能机会,你什么时候才能温和一些?”
“对不起,面对他本宫一肚子怨气,态度好不起来。实在是你那个皇兄面目可憎,我这个人又不大会演戏,这是没办法的事。”叶盛夏没好气地回道:“还有,你这鬼祟的样子,别人一看就有问题。我们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离开,你没必要这么紧张。”
“我的样子很鬼祟吗?”独孤湘忙端正颜色,美目乱瞟,她搞笑的样子令叶盛夏失笑。
“湘儿,我发现你是个宝,比你那个皇兄可爱多的。”叶盛夏忍着笑意道。
姚昭容
叶盛夏的话招来独孤湘的一记粉拳,两人有说有笑,商议大计。
最后独孤湘的结论是叶盛夏必须使用美人计,无论用什么办法,先让独孤城对她惟命是从,这样她们才有机会离开皇宫。
叶盛夏的结论却是从初雪着手。
只要激怒初雪,或者是让她的孩子滑胎,肯定能激怒独孤城。如此她们便有机会离开独孤城的势力范围……
正在两人鬼祟的当会儿,却见姚昭容迈着端庄的步伐款款到了她们跟前。
“臣妾恭请太后金安!”姚昭容姿态优雅,向叶盛夏请安。
“姚昭容,免礼。”叶盛夏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的姚昭容,淡声道。
姚昭容却在此时突然直视叶盛夏,叶盛夏却也有准备,直视姚昭容,笑意加深,上前握住她的小手道:“你这小手,你这身子骨,都是本宫想要的,好有福相。”
姚昭容娇颜染羞意,秀颊微垂,露出曲线优美的玉颈,脆声回道:“娘娘过奖了。太后是后宫妃嫔学习的对象,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娘娘的好福气。”
“你们到底说完没有?姚昭容,没见本公主正和盛夏商量正事吗?没什么事可以退下了!”独孤湘被晾在一旁有些不满,瞪着姚昭容道。
“公主说的是。太后,臣妾告退。”姚昭容不便再逗留,对独孤湘和叶盛夏施礼之后,款款离去。
叶盛夏看着姚昭容的背影发呆,独孤湘不解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居然跟那个女人说了这么久。”
“我第一次见姚昭容就对她印象深刻。”叶盛夏轻喃回道。
“那又如何?我只觉得这个女人假得很,笑容让人不舒服。”独孤湘轻哼,回道。
“可是男人喜欢这类女人。”叶盛夏不置可否地回道。
独孤湘终于听出叶盛夏话中有话,眸中闪过疑惑:“盛夏,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自己刚从梨园出来,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偏偏遇到姚昭容,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值得商榷。”叶盛夏淡笑回道。
“就姚昭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想害人——不对不对,外表看起来越柔弱,很可能越是歹毒。难怪我看那个女人不顺眼,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想害我们的混账女人!”独孤湘恍然大悟,即刻定了姚昭容的罪。
小女人的小阴谋
“你啊,说风就是雨,我可什么也没说。你小心自己这么大声音,让人听见,以此大做文章。”叶盛夏似笑非笑地看着独孤湘这个大嘴巴。
这么大声音,唯恐天下人听不到她们的对话。
这个女人也不想想,现在局势诡谲,敌友难辩。
远的不说,光是独孤城这个男人就不知派了多少人在暗处监视他们。
她敢肯定,她和独孤湘的一举一动皆在独孤城的掌控当中。
就不知刚才她们的窃窃私语有没有被人接收到。若是这般,她和独孤湘的小阴谋岂非让独孤城全部洞悉?
思及此,叶盛夏的秀眉越蹙越紧,突感前景不乐观。
“盛夏,你别吓我。”独孤湘左右张望,被叶盛夏严肃的样子吓倒。
“湘儿,咱们回去吧,皇宫处处是危机,一不小心很可能丢了小命。”叶盛夏轻拍独孤湘的香肩,语重心长地道。
独孤湘此次没有异议,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凤清宫。
不多久,水芙便来到凤清宫,说是独孤城有事要跟独孤湘商量。
结果独孤湘去至承乾宫,被独孤城狠狠训斥了一番,命她以后不要有事没事往凤清宫跑,增添叶盛夏的困扰。
还威胁独孤湘若是她不听劝,要将她嫁至蛮夷之地。
当下独孤湘便和独孤城吵了一架,跑回凤清宫向叶盛夏诉苦。
叶盛夏耐着性子听独孤湘诉苦,而后冷不丁地道:“你不听你皇兄的劝,就不怕他动真格的,真把你嫁至蛮夷之地?”
“就算皇兄想把我嫁了,以我这不清不白的身子,谁人敢要?”独孤湘不置可否地笑道。
叶盛夏摇头直叹息,此女刁也,一般的男人肯定无法驾驭。
正值此时,小庆子来禀:“启禀娘娘,雪妃求见!”
“她不好好养胎,来我凤清宫做什么?”叶盛夏疑惑地看向独孤湘。
独孤湘眸中有相同的疑问,压低声音道:“此女厉害,你小心点!”
不多久,初雪便在回香的搀扶下来到凤清宫,向叶盛夏行礼后赐座。
“你怀有身孕,好好休养,本宫不注重这些虚礼。”待入座,叶盛夏淡然启唇。
依她看,初雪来此必有目的,反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情份不等人……
“经过赵太医的悉心照顾,臣妾的身子好多了。赵太医说,平时也可以多走动,整天躺着对胎儿并不是那么好。听说太后出了梨园,臣妾特意来恭喜一声。”初雪回以优雅明媚的笑容,眸中带笑,煞是美丽。
人说幸福中的女人最好看,叶盛夏觉得这话在理。
初雪不再像以前那般造作,现在的幸福并不是装出来的,所以让人看了顺眼。
“初雪,有心了。后宫不比其它地方,你还是要小心些,免得让人有机可乘。”叶盛夏笑着回道。
世间多一个幸福的人不容易,即便这这个人是她以前不喜欢的初雪,也该值得庆幸。
“谢娘娘提点。说起来,娘娘出了梨园,后宫就热闹了,臣妾开心,但最开心的人,当属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很喜欢太后。世间女子千万,能入皇上眼的没有几人。据我观察,太后也喜欢皇上。既然彼此中意,太后为什么不接受皇上?”初雪也不拐弯抹脚,直奔主题。
她今日来,是主动示好,更希望叶盛夏不再拒绝独孤城的宠爱。
如果说独孤城的后宫必定不只她初雪一人,那她觉得,多一个像叶盛夏这样的女人不错。最起码,叶盛夏不会有害人之心。
“本宫从小到大所受的熏陶中,什么大胆的观念都有接受的余地。但最令本宫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夫君另有女人,本宫心胸不够豁达,做不到初雪你这样。除非皇帝现在不要你,不要他的整座后宫,否则本宫不会委屈自己跟了他!”叶盛夏神色淡然,红唇轻启。
她想自己终其一生也学不会这么豁达,要她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做不到。
“太后好大的口气。皇上是一国之君,太后却想独占龙宠,只怕这一点要令太后失望了。”初雪不置可否地道。
说实话,她真的不能理解叶盛夏这个女人。
叶盛夏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果接受了独孤城,她将一生荣光。
“每个女人都该得到自己的唯一,本宫以为这是必需的。就算有一天皇帝放弃了他的千娇百媚,本宫也不可能接受他。要知道,有的情份是不等人的。要走的时候,什么也留不住。”叶盛夏启唇浅笑。
无情帝王心
初雪眸色复杂地看着叶盛夏,良久才道:“臣妾终是比不上太后。如今像太后这种有个性的女子并不多,难怪皇上割舍不下。”
“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就会心痒难捺,在手上的却不懂珍惜。初雪,我希望你能保持现在的自己,别再变了。若是这般,皇帝有你陪伴,这辈子会幸福。”叶盛夏笑着,亲自为初雪斟了一杯茶:“从今往后,别再为皇帝做说客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做得不好,反而会让皇帝讨厌,何需自讨苦吃?”
初雪微微颔首,轻声道:“不瞒太后说,曾经臣妾很嫉妒太后。臣妾以为,若没有太后,皇上的心里永远只会有臣妾。臣妾从来不曾检讨自己,是自己给了太后机会。但愿现在臣妾知错,还来得及。”
她知道自己心里住了一个魔鬼,现在是压抑了,可如果有一天独孤城不要她,她一定压制不住这只魔鬼。
叶盛夏说她心胸宽广,其实不然。
她嫉妒叶盛夏能令独孤城露出狂热的眼神,曾经独孤城也以这种眼神看过她,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她现在能留住的,只是独孤城的身体。
叶盛夏如何知道,她连小气的权利都没有。
叶盛夏和初雪寒喧了几句,初雪此后便托辞离开。
她才回到流雪居,便见独孤城板着俊颜站在殿中。
初雪欣喜之情隐去,突感不妙。
“初雪,你方才去了哪里?”独孤城冷眼看着她,沉声问道。
初雪的心一直沉入谷底,轻声回道:“臣妾去了凤清宫。”
“朕说过,要你好好在流雪居养胎,你做什么跑到凤清宫添乱?!”独孤城眸色冰冷,朝初雪步步紧逼,一字一顿地问道。
初雪连连摇头,哑声回道:“臣,臣妾只是想,想做说客,想说服太后跟,跟皇上,没有它意——”
在独孤城毫无感情的双眸之下,初雪话音隐去,手心渗出冷汗。
“你去只是添乱,朕警告你,以后你不能无端端出现在母后跟前,惹她厌烦,否则朕不饶你!”语罢,独孤城毫不留情地甩袖而去。
把感情当游戏
初雪呆怔地看着独孤城的背影离去,心里有团火在烧,越烧越旺。
她知道,这是妒火。
“皇上怎能这样?明知娘娘是为了皇上,皇上还责怪娘娘,不辩是非黑白,亏娘娘事事为皇上着想……”回香的声音惊醒初雪的思绪。
初雪硬生生按捺住这团火,回复常态,回道:“是本宫多事。以后本宫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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