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老狐狸难道知道她这次请客是别有居心?!
叶盛夏心下忐忑,神色不定。
“母后帮朕斟酒。”独孤城的声音传进叶盛夏耳中。
叶盛夏二话不说便允了,狗腿地上前斟酒。
“朕觉得母后这次宴请朕,别有用心。每回母后对朕好一点,朕心里便忐忑。”独孤城淡笑,看着叶盛夏忙碌道。
叶盛夏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哪有,本宫一向很好说话,哪有你说的那么不讲道理?”叶盛夏干笑三声,言不由衷地回道。
“不是母后不讲道理,是母后对朕素来不温柔。突然之间这么温柔,朕怕母后是垂诞朕的身体,在酒菜里下药。”独孤城说着摸上叶盛夏的小手:“若是这般,母后完全可以不必大费周章,朕很乐意服侍母后。”
叶盛夏脸色一黑,差点没直接翻脸。
但一想到自己确实有求于独孤城,便忍了下来。
反正被他摸摸小手又不会死,小不忍则乱大谋。
又被独孤城摸了好一会儿,叶盛夏才抽回自己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道:“皇上再不喝酒,酒都凉了。”
“母后说话真有趣。酒本来就是凉的,何来酒搁时间长了便会凉了一说?”独孤城目光灼灼地看着叶盛夏。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为了其他男人能容忍他到什么程度。
若不是为了独孤月,她怎可能设宴款待他?
一想到是因为其他男人他才能与她这般亲近,便令他妒火中烧。
“母后,在这里用膳没情趣,不如随朕去母后的寝室里,那里更有情趣。母后,走吧。”独孤城说着拉起叶盛夏,就要出膳间。
叶盛夏像看怪物一样瞪着独孤城。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怒瞪他道:“你能不能有一天想想正事?一天到晚想着床弟之事,你身为皇帝,羞也不羞?!”
“谁说身为皇帝就不能想这等事?母后也该知道,历代皇帝都是女人如云,朕现在对朕喜欢的女人有绮思,这是人之常情。”独孤城不以为意地回道。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翻云覆雨吧?!更何况,他很正常。
无话可说
“本宫跟你无话可说!”叶盛夏怒瞪独孤城:“你到底吃不吃?!”
独孤城很顺口地接道:“吃,朕想吃母后……”
他话音刚落,便遭来叶盛夏的一鞭。
独孤城匆匆退避,才小心避开要命的一鞭。
“母后莫再学武了,以后朕哪里会是母后的对手。现在已被母后这般欺侮,以后还得了?”独孤城对叶盛夏调笑道。
叶盛夏没好气地翻白眼。
这个男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被他一带拐,她差点将自己宴请他的最初目的忘了。
“皇上,来,坐下,咱们商量一件事。”叶盛夏决定速战速决,拉着独孤城坐下。
独孤城的色手即刻覆上她的手背,她不途遗力地打了他一掌,他仍未放开。
“本宫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今日请你吃大餐,是有一件事和你商量!关于老三的事,你这么关他在梨园不是办法。他毕竟是你的兄弟,总不可能这样关他一辈子吧?!”叶盛夏决定直奔主题,懒得再被独孤城吃豆腐。
再这样下去,她的便宜被这个男人占光了,她也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朕正有这样的打算。要不关他一辈子,要不杀了他,永绝后患。”独孤城笑意渐敛,讥诮地扫一眼叶盛夏。
这个女人终于点到正题。为了其他男人才对他好一点,他为什么要如她所愿?!
“你们好歹是兄弟,你怎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本宫还有第三种方法,你放他出宫,还他自由。怎么样,这种方法不错吧?!”叶盛夏假装看不到独孤城的不悦,硬着头皮说道。
“这种方法不好。他出宫,可以横尸街头!从来成王败寇,有胆子造反,就该有心理准备承受这样的结果。更何况,他一个男人要你这个女人来说情,未免太无耻!”独孤城说着说着,笑意厣厣,只是笑容达不到眼底。
叶盛夏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气到了极致,若是她再说下去,指不定下一刻他会一掌掐死她。
“是上回本宫说了大话,只要他开口,他就可以离宫。不关他的事,是本宫的错。”叶盛夏美眸左移右瞟,不敢直视独孤城。
祸水小太后
“当日母后如何笃定朕会答应你的要求?!”独孤城冷眼直视心虚的叶盛夏。
“这个……”叶盛夏一时语塞。
是啊,当日她和独孤城可没现在这样的暖昧不清,独孤城也不是她的男朋友,她怎能笃定这个男人会答应她这样的要求。
有一点独孤城说得很对。
成王败寇,在独孤月造反前就该想到自己若输了,便是输了人生的全部。
“或许本宫潜意识知道,无论是本宫的什么请求,你都会答应。”叶盛夏嗫嚅道。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结果。
她或许是吃定了独孤城不舍得拒绝她,或许她早就发现,独孤城待她和其他女人不同,所以她才有恃无恐吧?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很坏,把这个男人对她的喜欢当成利器,这是不对的。
独孤城一声轻叹,将眼前的小女人拥入怀中。
她刚好和他的怀抱楔合,他们注定是天生一对。
“母后还说不喜欢朕。其实朕早在第一次就发现了,母后看到朕喜欢脸红,那时母后对朕一见钟情,只是爱面子,不肯承认。”独孤城柔声道。
“哪有,本宫才不喜欢你。”叶盛夏打定主意不愿承认。
“看看,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这个时候,你该乖巧地一点承认。”独孤城忍着笑道。
“就算本宫不求你,你也会答应。”叶盛夏忍着笑道,有点点幸福感不断在心头漫延,周身暖烘烘的,像是在烤火。
“是啊,朕舍不得拒绝母后。明知放三弟出宫,便是放虎归山,可朕还是不想母后失望。”独孤城轻叹。
他从未想过哪一天会这样没有原则,可这是叶盛夏的要求。即便知道后果严重,他还是有了决定。
“对不起,都是本宫不好,多管闲事,让你为难。”叶盛夏嗫嚅道。
是她任性。明知这是国家大事,独孤城又是一代帝王,若是弄不好,便是生灵荼炭的大事。
若有一天独孤王朝因为独孤月掀起战乱,她相信自己就是始作佣者。
“你这丫头。也罢,看你态度不错,朕就应允你这个小小要求。朕应该相信,以朕的能耐,三弟没机会东山再起。”独孤城推开叶盛夏,轻揉她软绒般的青丝,笑容温柔。
独孤月离宫
叶盛夏没想到独孤城这么轻易便答应了她的要求,一时傻了眼。
“你真的放了老三,就不怕他届时出了皇宫,再来夺你皇位?”叶盛夏哑声问道。
“不怕。朕顶天立地,怕三弟做甚?”独孤城笑着为叶盛夏挟了很多菜。
叶盛夏失笑。
是啊,还未发生的事,担心这么多做什么?
她已经仁至义尽,做到了独孤月想要的事,从此以往,她跟独孤月再无任何关系。
“皇上,来,多吃点儿菜,本宫听御膳房的总管说,这都是皇上喜欢的菜式,特意让他准备的。”叶盛夏为独孤月城挟了满满的一碗菜。
人家对她好,她也要努力对人好,这样才公平。
独孤城摇头失笑:“朕看不是。这里面有一半的菜式都是母后喜欢的!”
叶盛夏黑了脸,倏地放下碗筷:“你吃不吃?不吃拉倒。”
这都被独孤城看穿。
她确实弄了一半独孤城喜欢的菜,另一半则是自己喜欢的。最起码,她自己也要用膳,弄一点自己喜欢吃的菜,有什么奇怪的?
“母后莫生气,朕只是说笑,没有其它意思。”独孤城拿叶盛夏没办法,忙着赔笑。
叶盛夏仍是噘着小嘴,指着他的挺鼻道:“就算是本宫的不是,你也不准说本宫!否则本宫跟你没完!”
“母后说的是!”独孤城哪敢说不,只怕叶盛夏气极之下,再也不理他。
“这还差不多。”叶盛夏顿时笑眯了眼,不再耍小性子,殷勤地为独孤城挟菜。
一顿饭下来,除了独孤城改不了对她动手动脚的恶习,倒也和乐融融。
两日平安度过。
这日玉儿冲进凤清宫,对正在习武的叶盛夏道:“娘娘,听说没有,梨园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周王消失了。”
正在挥汗如雨的叶盛夏练鞭的动作一顿:“一惊一乍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奴婢以为娘娘知道周王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呢。会不会是被皇上给——”玉儿收到叶盛夏的一个利眼,倏地住了小嘴。
“老三只是出宫了,皇上放他自由。”叶盛夏淡声回道:“此事以后不准再提起,就当本宫从不认识此人。”
有一天会回来
玉儿不敢再多嘴,见叶盛夏习武,忙退至一旁。
叶盛夏将注意力全集中在习武之上,两刻钟后,她挫败地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神,便索性出了凤清宫,一个人悠哉游哉地走在宽敞明净的宫道之上。
待她顿下脚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梨园之外。
梨园不再有侍卫守候,看起来有点冷清。更不似以往那般,有欢声笑语传出。
在外徘徊良久,叶盛夏还是举步踏入梨园。
梨园之内依然清冷,无声点声响,只有她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的鞋履声,清脆地在半空回响。
她去至独孤月曾经带她去过的老树下,出神地仰望,漏阳透过绿叶洒在她脸上,竟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天毓走了,宋君走了,独孤月也走了,下一个,又会是谁?
指不定,谁也轮不到,最后是她先走……
叶盛夏摇头苦笑,自己竟想些这样的事。
独孤城在皇宫,她怎么舍得走呢?
恍神良久,叶盛夏转身欲离开,却被身后站着的一个小宫女吓得险些失了心魂。
她轻抚剧烈跳动的胸口,娇嗔地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娘娘金安。”小宫女朝叶盛夏行礼。
叶盛夏见四下无人,心生警惕。
此女悄无声息便到了她身后,指不定是个高手。若是有心欲杀她,她岂不是很危险?
“奴婢是奉周王的命令在此等候娘娘,这是王爷留给娘娘的信件,请娘娘过目。”小宫女说着递了一封信件给叶盛夏。
叶盛夏犹豫着要不要接过:“你会不会在信上下毒?!”
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若是想下毒,方法很多,还可以将毒抹在信笺上。
“娘娘请放心,奴婢有王爷的信物,奴婢留在梨园,就是为了等娘娘。王爷说,娘娘指不定得空时会来梨园走走。”小宫女说着掏出一块玉佩。
叶盛夏探头一看,那确实是独孤月的东西。
当下她才接过书信,一扫而过。
书信很长,她却没有仔细看,独孤月最后说,有一天他会以江山为聘,封她为后。
叶盛夏看过书信后便撕碎。
她和独孤月说过的话,不是戏言。他得到他想要的,她与他从此再不来往。
新欢和旧爱
出了梨园后,叶盛夏便一扫颓废的情绪。
有些人只能是过客,或许曾经美好,但此去经年,只能放在回忆里。
而且,她不是靠回忆过日子的人。
叶盛夏才回凤清宫,独孤湘便迎上前来,抓着她的手臂大兴奋地道:“盛夏,我终于想起谁有这个香囊了!”
“是谁?!”叶盛夏同样兴奋,眸色一亮。
“是回香!我就说这香囊我一定在哪里见过,见过一次,有一点映象,不只是这个药香,还有这朵绣花。”独孤湘将香囊递给叶盛夏,指着上面的绣花道。
叶盛夏仔细一看,果然上面有一朵绣花,是未开放的花骨朵,有点特别。
“怎么了,找到凶手你不高兴吗?”见叶盛夏久久不语,独孤湘不解地问道。
“我是在想,我们出宫的当会儿,初雪正在闭门思过,她为什么还人对我下毒手?如果她们主仆一直未曾离开流雪居,回香又怎会出宫与刺客交涉?”叶盛夏若有所思地道。
独孤湘听了,觉得她这话在理。
“无论如何,回香的香囊就是铁证,我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如果她们主仆一边闭门思过,一边想着要怎么害你,这种人更是留不得。我很怀疑,我被人下媚药,也是初雪下的毒手!”独孤湘沉着小脸回道。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证据,叶盛夏该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走,我们这就去流雪居寻她晦气!”叶盛夏不再多想。
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有了证据,她当然得好好教训一番初雪。
“这还差不多。我们要趁皇兄不在的时候教训她,否则皇兄来了,可能舍不得对初雪下毒手……”看到叶盛夏脸色微沉,独孤湘忙闭上小嘴,不敢再乱说。
叶盛夏看得独孤湘,蹙眉道:“湘儿,你了解换皇兄。你说在他心中,喜欢我多一点儿,还是喜欢初雪多一点儿?”
“当然是你啊。初雪是过去式,你是皇兄现在喜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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