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长了,他才发现不能。
他无法忍受这么长时间无法见到叶盛夏,既如此,还不如……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叶盛夏看出独孤月有话要说,轻拍他的肩膀道:“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不妨对本宫直说。”
她希望独孤月能过得好。只是贵为王胄,他被这般软禁,又怎可能过得快乐?再加上他是有野心有抱负的人。
“儿臣想好了,想出宫。”半晌,独孤月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若是此去一别,他怕再相见,已物是人非。
是以,不甘,不舍,更不愿。
但若继续这般磋砣下去,他就更没机会。
无论如何,他要放手一搏。只有离开梨园,离开皇宫,他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叶盛夏一愣,不曾料想独孤月会突然想离宫。
犹豫片刻,她问道:“老三,你实话告诉本宫,你是不是还对皇位有想望?!”
“这是宿命,皇位是得到一切的踏脚石。”独孤月毫不避讳地回道。
得有得到权势,才有机会得到其它,包括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必然为其奋斗终身。
“你出了宫,可不可以别再为皇位忙碌?老三,天下间除了皇位,还有更好的东西,想想你的王妃,她为你不离不弃,你是不是也该付出点什么?若是你得到了自由,别再觑觎他的皇位了,好不好?”叶盛夏直视独孤月,一字一顿地道。
“他的皇位?若不是他做皇帝,你还会不会这般要求儿臣?”独孤月怆然一笑。
答案是肯定的吧?
因为这是独孤城的皇位,叶盛夏才不希望有人跟独孤城抢。
“不只是为他,本宫也为了你,你们本该是好兄弟,何必为了一个死物争来斗去?”叶盛夏回道。
儿臣爱母后,母后怕了么
“偏生这个死物是天下人都想得到的东西。”独孤月淡声道,看向叶盛夏,一字一顿地道:“儿臣也不可俗免。”
“那本宫宁愿你在梨园住一辈子了,总好过将来兄弟相残。你怎么就不能学学老二?最起码,他现在过得简单开心,他更能长命百岁!”叶盛夏板着小脸回道。
虽然她有私心,不希望独孤城的皇位受到威胁,但她也同样关心独孤月。
就算独孤月住在梨园一辈子,他也不会过得很差。虽说是软禁,该有的不会少,最起码他还有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好妻子。
独孤月冷笑:“儿臣记得是母后说过,儿臣若想出宫,尽管找母后,母后会帮儿臣。原来这都是儿臣的一厢情愿,母后不希望儿臣威胁到皇兄的皇位,所以——”
“你这人想法怎的这般偏激?本宫自然担心他,但也同样关心你。两兄弟之间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你就不可以多想想往日的兄弟之情?!!”叶盛夏不耐烦地打断了独孤月的话。
“母后想听儿臣的实话么?”独孤月淡声问道。
“当然。”叶盛夏点头。
她很想知道独孤月为何如此执着。
独孤月目光灼灼地看着叶盛夏,一字一顿地道:“只有得到皇位,儿臣才能得到母后!因为,儿臣非母后不可——”
“够了,你休想把红颜祸水的罪名强加在本宫身上,本宫不想听!”叶盛夏听得心慌意乱,转身就想跑。
独孤月迅速拦着叶盛夏的去路,拽着她的手臂,沉声道:“儿臣爱母后,母后怕了么?!”
叶盛夏回避独孤月灼热的目光,美眸左顾右盼,心跳加速。
她确实怕。
如果将来天下大乱,兄弟反目,她就是罪魁祸首,她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她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没有这样的本事,也不想要祸国殃民的本事。
“母后为什么不看儿臣,是不是怕了?”独孤月紧拽叶盛夏的手臂。
叶盛夏秀眉越蹙越紧,疼得她直抽气:“很疼啊,你放手!!”
该死的臭男人,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不只是粗鲁,而且自私,害她以后别想心安理得地过日子。
恩断义绝
“疼就好。只有疼了,母后才记得住!”独孤月非但不松手,反而拽紧叶盛夏的皓腕。
叶盛夏这才省起自己有武功,她一脚狠狠踹向独孤月的下腹。
独孤月以为叶盛夏的是花拳绣腿,被她踹了个正着,疼得直抽气,跳了开去。
叶盛夏娇声一笑,解下缠于腰间的雪鞭,一记“娇凤出海”缠向独孤月的双腿,纤掌凝聚内力,一用巧力,便将独孤月的整个身子强行拽倒在地。
一切发生得太快,独孤月没反应过来,便狼狈地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本宫这人有仇必报。谁让本宫痛,本宫会让那人比本宫更痛!”叶盛夏蹲在独孤月身畔,对他笑得甜美。
独孤月看着眼前娇憨甜美的笑颜发呆。
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想不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叶盛夏这么快便有了这等身手,这个女人,厉害得很。
“母后果然够特别,不愧是儿臣喜欢的女人。”独孤月一跃而起,回复常态。
叶盛夏懒得理会这个男人,沉着小脸问道:“本宫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一定要出宫?!”
“是,儿臣一定要出宫!”独孤月毫不犹豫地回道。
只有出宫,他才有前途和希望,才有机会得到这个女人。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出宫。
“好,本宫无论如何帮你出宫!再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永不往来!”叶盛夏语罢,转身欲离去。
独孤月一愣,很快回神,他追上前,用力拽紧她的皓腕:“母后为何如此绝情?!”
“本宫对你仁至义尽。你打着本宫的幌子想乱天下,难道本宫还要感激你不成?本宫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但也是最后一次,本宫说到做到!”叶盛夏冷声回道,小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儿臣只能出宫,别无选择。”看着叶盛夏半晌,独孤月艰难启唇,不甘不愿地放了手。
放手只是暂时的,总有一日,他会再杀回京城,以后位为娉,娶她为妻。
世间女子千万,他就是对叶盛夏动了情动了心。若是只有杀戳才能得到她,他不妨一试。
奉献身体
“很好,既如此,你我无话可说!”叶盛夏说着一声大喝:“独孤湘,你死哪里去了?!!”
独孤湘听得他们这边的动静,正在偷听。
见叶盛夏发飙,忙不迭地出现,去至叶盛夏跟前讪笑道:“在这里,没死哪里去了。”
叶盛夏紧绷着俏脸,将独孤湘连拖带拽地拉出了梨园。
“盛夏,三皇兄这么喜欢你,你该高兴才对。要是有男人这般待我,我死都甘愿了。”独孤湘见气氛沉闷,打趣道。
“你这是在说风凉话?!谁要他喜欢了?!老三分明是自己想做皇帝,却把本宫拖下水,把罪责推给本宫,坏透了!”叶盛夏板着小脸回道。
“三皇兄是真喜欢你,想要天下,又想要美人。不过呢,我还是帮我的皇兄。不然,我这个公主没保障,盛夏,你说是吧?”独孤湘笑嘻嘻地回道。
“你呀,跟你那个色胚皇兄一点也不像。我现在是在愁要怎么跟你皇兄说这件事,如果放虎归山,将来两兄弟打起来,我就是罪魁祸首。”叶盛夏愁染眉梢,轻叹一声回道。
独孤湘抿唇一笑:“未发生的事,想这么多做什么?最重要是问心无愧,最起码今时今日,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于情,我并不希望三皇兄离宫。但是于理,三皇兄如果被软禁在皇宫一辈子,到底是可怜。不说这些了,刚才看你耍的那招,厉害死了。盛夏,我好崇拜你。”
独孤湘这话,招来叶盛夏一个爆栗。
“湘儿,你帮我想想要怎么跟你皇兄开口。”叶盛夏只恨自己揽上了一件麻烦事。
“这有何难?你只管献上自己的身体,你要什么,皇兄都会答应了。”独孤湘窃笑道。
“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寻我穷开心!”叶盛夏朝独孤湘怒道。
“皇兄每天都在算计你,就想得到你的身子。我觉得你这事根本就没难度,你只要为他怀上龙种,他啊,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都会给你。你不知道吗,皇兄喜欢死你了。”独孤湘笑着说出自己的见解。
“有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喜欢我?一天到晚对我色眯眯的,这种男人让我感觉不到安全。”叶盛夏眉尖儿微蹙。
若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奉献自己的身体,她的生意也太亏了。
拿江山作赌注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有这么多优秀的男子喜欢我就好了。初见你的时候,我不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把我几个皇兄的注意力都夺走,看起来很有心计。当时我恨不能扒你的皮,抽你的血。”独孤湘说着摇头失笑。
现在想来,才知真正可怕的女人是初雪。
“你这个女人真毒。”叶盛夏笑了笑,美眸一转,突然挽上独孤湘的手臂,对她笑得谄媚:“湘儿……”
“你知道自己笑得有多恐怖吗?告诉你吧,是你自己摊上的事,别拉上我。再说了,我说的话皇兄完全不听,说了也白说。盛夏,他只听你一个人的话!”独孤湘用力掰开叶盛夏的手,退到一旁。
“你皇兄真会听取我的意见?”叶盛夏嗫嚅道,还是没自信。
“若是旁人向皇兄请求这件事,三皇兄不可能有机会离开皇宫。但若是你说的话,有希望。你自己想想吧,如果放走三皇兄,皇兄就是拿自己的江山作赌注。若不是他在意你这个人,根本不可能理会你。另外,也可能是太在意你,皇兄会把三皇兄赶尽杀绝,让三皇兄无机可乘!”独孤湘仔细分析独孤城的心理。
二者是两种极端,而独孤月无论是去是留,只系叶盛夏一人,也系在独孤城的一念之间。
“湘儿,你越来越聪明了,我也怕是第二种情况。若届时老三不只未能出宫,还被独孤城杀了灭口,我岂罪孽深重?但我相信,独孤城会念及兄弟之情。”叶盛夏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去找他。”
“你才从梨园出来就去找皇兄,皇兄一定知道你所为何去。还不如你今晚准备一桌好酒好菜,趁皇兄沉迷美色的当会儿提出要求,这样胜算更大。”独孤湘一把拉住叶盛夏,出主意道。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挖坑让我跳?独孤湘,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收了独孤城的好处?!”叶盛夏目光灼灼地看着独孤湘问道。
这个女人突然给她出主意,她得留心一点。
总之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像是这种人吗?”独孤湘笑意明媚,说谎不眨眼。
皇帝太热情
“我像是这种人吗?”独孤湘笑意明媚,说谎不眨眼。
独孤城确实找过她,要她帮忙。若是她有功,就准她出宫玩几个月再回宫。
她长这么大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自然是心动不已。
有机会,当然是瞅准帮忙,拉拢二人。
依叶盛夏别扭的性子,独孤城想动她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独孤湘,你像极了这种人。”叶盛夏冷笑道。
“咱们是好朋友好姐妹,我怎么可能出卖你?现在你排在我皇兄前面,我最喜欢的人是你,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独孤湘笑着对叶盛夏挤眉弄眼。
叶盛夏受不了这个假惺惺的女人,便索性跑开,往凤清宫而去。
虽然独孤湘居心不良,但她出的主意确实更好。
回到凤清宫,叶盛夏对音儿道:“你去一趟承乾宫,就说本宫今晚设宴,款待皇上,让皇上今晚在凤清宫用膳。”
“是,娘娘!”音儿应声而去。
不多久,音儿再回来,说独孤城满口应允,晚上一定在凤清宫用膳。
叶盛夏命人早早准备晚膳,只等独孤城大驾光临凤清宫。
结果才到酉时,独孤城便身着光鲜便服、笑意盈盈地来到凤清宫,看到她就要来拥抱。
叶盛夏眼明腿快地跑开,才堪堪避过一劫。
“母后为什么要躲?”独孤城笑意厣厣地看着叶盛夏,不满她躲他的样子,好像他是什么可恶的苍蝇。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见面都这么热情啊。”叶盛夏不满地嘀咕。
“朕这是情不自禁,谁要母后长得这么可爱?”独孤城说着,不着痕迹地靠近叶盛夏。
结果才靠近一点,又被这个女人躲了开去。
这个女人最会做的事就是躲他,一点也不可人。
“油嘴滑舌。湘儿说,油嘴滑舌的男人不可靠!”叶盛夏美眸一转,在想要怎么将话题导到独孤月身上。
“依朕看,这话应该是母后说的。”独孤城跟着叶盛夏进入膳间。
叶盛夏率先在膳间坐下,才回道:“才不是本宫说的,其实,这话本宫是盗用了老三的话。他说,像皇上这样的男人最会油嘴滑舌,不可靠。”
一天到晚想着那档子事
叶盛夏以为独孤城会接她的话,她才好继续方才的话题。
独孤城只是淡笑不语,径自吃菜喝酒。
这只老狐狸难道知道她这次请客是别有居心?!
叶盛夏心下忐忑,神色不定。
“母后帮朕斟酒。”独孤城的声音传进叶盛夏耳中。
叶盛夏二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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