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古原通报是怎么回事？你这是要造反吗？”虽然说到了造反，但乔伟的语调仍很平和。
“不，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是说出事实而已。”王大年慢吞吞的解释。
“事实？有证据才是事实，你有证据吗？”乔伟问。
“曾经有过，后来没了。”王大年说的是陨石。
“没了就不是事实，再说了，就算是事实能怎么样？你王大年是厉害，可你斗得过我吗？你屡次针对于我，我念在当初你给输血治病的事儿不和你计较，可这次玩过了吧。”乔伟的语气略略加重。
“看您说的，我这人心直口快，想到哪就说到哪，反正我说的不是假话吧；您大人有大量，这事就高抬贵手吧。”王大年假意求饶。
“哼。”乔伟本想让王大年个更正通报，意思刚刚广播里的信息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炮制的，可听王大年这些赖皮赖脸的话，他一下子明白了，王大年确实是造反了。
乔伟挂上了电话，他不想和这个大块头再扯些没用的。
“没啥事，质问几句，就没下文了。”回到会议室，王大年很轻松的对众人言道。
“团长，我从氨水的事儿想到，其实那些化工厂或者实验室里都有气味刺鼻的化学药剂，比氨水还强；比如乙硫醇气体与丁硒硫醇，”祝一同原本就是化学系的一名大学生，“将这些东西装到玻璃瓶中，见到丧尸扔出去，摔碎后就能冒出巨难闻的气体。”
“主意是不错，可我们人类同样也无法忍受啊。”王大年问。
“我们可以佩戴防毒面具，另外也可以调整这些气体的浓度，只在战争中挥作用就好。”
“好，这事交给你，你去办。”
“报……报……”刚刚那个通讯兵又跌跌撞撞的爬上楼，不过这次像是不小心。
“镇定！说吧。”
“围攻小湾的丧尸突然回头，向我们的方向赶来！”
尸群去而复返，这说明乔伟在其中又起作用了，看样子他真得和丧尸达成了某种协议。
“就这么点事儿，紧张什么？”王大年不满。
“马营长还说，这些丧尸边走边搜集人类的衣服、被褥等，撕成宽条，蘸上水，当口罩用。”
“哦？”没想到丧尸这么快就想到防护氨水的方法了，“它们也太不拿我这氨水神器当回事了。”
氨水气味的渗透能力很强，即使是打湿了的口罩也无法完全屏蔽，而只要漏进去一点，丧尸敏锐的鼻子就越会遭殃。
“从现在推算，丧尸大军到我们这里最快也得是明天早晨，现在我们散会，回去休息。”
天色已近午夜，忙活了一整天让王大年等人身心俱疲，都早早的钻进了被窝。
“你这事办的草率了，”在床上吴萍说道，“我没想到你会把什么都说出来。”
“我以为你同意了。”王大年想起吴萍的那个手势。
“我是同意了，但你想想，如果提前将高峰和上官的军队偷偷调过来不是更好吗？”吴萍说。
“我想过，”王大年解释，“如果偷调过来，那攻击乔伟独霸军权就不成立了；而且，从栾州到这里也不近便，容易节外生枝，再说了，军区还有导弹呢，万一他们打上一，把高峰他们炸上天咋办？”
“嗯，有道理。”
也不知是王大年变聪明了还是吴萍变迟钝了，总之，从红柳河回来后，王大年总能说出那些与众不同但又十分正确的话来；而其它人，却常常跟不上他的节奏。
第584章新的变化
一大早，王大年就被外面的脚步声惊醒，虽然丧尸们不会特意发出声音；可数万丧尸杂乱的脚步声也很惊人，尤其是对于听力提升的进化人类而言。
“团长，北门、东门、南门都被包围了，只有西门没发现尸群！”李明站在门外大声汇报。
“风向怎么样？”王大年边问嘀咕，四个大门围了三个，难道是围城必缺？
“不合适，不过祝营长连夜做出一批玻璃臭气弹。”
“行，那就先扔一批试试。”王大年批准了。
当王大年穿戴整齐，步出房间的一刹那，一股恶心的臭味扑鼻而至，那味道类似于臭鸡蛋，可又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萍也中了招，连忙退回去，找出防毒面具。
“幸亏没吃早饭，要不全都吐了。”带好面具的王大年看起来像个外星人。
“就是就是，我也差一点……”吴萍深有同感。
问题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防毒面具，大部分的士兵只能用口罩、毛巾代替；很多士兵被熏的东倒西歪，咳嗽、呕吐不已。
“没有防护的战士躲到屋里去，紧闭门窗！”
王大年只能如此下令，因为平民们早就躲好了，整个基地似乎空无一人。
“效果很好……”带着面具的李明迎了上来，“丧尸们退出一公里……”
“这也不是办法啊，”王大年直挠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找祝老大来，这浓度还是太大了！”
“团长，您的电话！”
正当王大年准备和祝一同商讨臭气弹浓度问题时，通讯兵前来通报。
“谁打来的？”
“军区打来的，听声音像刘医生。”
接线的通讯兵耳力不错，但更让王大年和吴萍惊讶的是廖平竟打来了电话！
王大年匆忙跑向通讯室，而和祝一同沟通的工作自然就留给了吴萍。
“刘医生？”王大年还是不能确信。
“嗯，是我，”廖平独有的冷静声音响起，“是乔先生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的。”
“哦。”原来是这样，王大年泄了气。
“你不是他的对手，放弃吧。”廖平倒是不啰嗦。
“知道了。”王大年随口应道。
“真的，其实他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他也有他的原因。”
“哦？”王大年觉得这句话似乎在暗示什么。
“实力上你也远不如他，可能有一天，你甚至会理解他，所以，我郑重劝你，放弃吧。”廖平又强调了一下。
“我？理解他？”这句话让王大年大惑不解。
“嗯，”廖平想了想，“其实病毒并没有完全停止进化，只是变得极其缓慢而已……”
“好了！你说的太多了！”旁边一个声音响起，果然是乔伟守在一旁。
“大年，你都听到了吧，好自为之吧。”这句话是乔伟说的，应该是他夺了廖平的话筒，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廖平想说啥？”
吴萍的声音响起，倒是吓了王大年一跳；他刚才太过专注，竟没听到吴萍的脚步声。
“你几时来的？”
“我基本上都听到了。”
老式电话声音大，即使不用免提，也能听得清楚，更何况进化人类听力更强。
“哦，你怎么看？”王大年先问道。
“难道乔伟有苦衷？病毒没有停止进化说明什么？以后还会再爆发一次？”吴萍也不得要领。
“杀死数千万人类，有苦衷又怎样？倒是他说的病毒没有完全停止进化这一句提示了我。”王大年若有所思。
“什么？”
“你没发现吗？最近我的头脑变聪明了，分析问题的能力增强了。”
“哦，还真是，”吴萍点点头，的确是这样，“难道是病毒的原因？”
“都有吧，见得多了经历多了，经验自然就多了，可能也有病毒的原因。”
王大年又说出如此睿智的话来，让吴萍感觉还是病毒的原因大一些。
“我觉得最重要是‘放弃’，这话不像是乔伟逼廖平说的，更像是廖平真实的想法，可能这就是乔伟同意廖平和你通话的原因。”吴萍的分析能力也不差。
“我不会放弃的，”王大年很坚定，“开弓没有回头箭，总得有人坚守正义吧，要不，正义这个词可以从字典里抹去了。”
吴萍点点头，她现在是夫唱妇随，既然王大年决定了，那她就会无条件支持。
“祝老大配的臭气弹主要原料是硫化氢，所以是臭鸡蛋味，这个比他昨晚上说那两种味道轻很多，可也是受不了。”
空气中的臭气味道变淡，吴萍正在尝试着摘下面具。
“哦，让他研制一批新面具，可以隔绝这些气味的，尽量多搞些。”
“好。”
王大年没有急于离开通讯室，而是坐在椅子上把腿架到桌子上，闭目养神；吴萍知道他正在思考事情，就退了出去。
乔伟的组织最初投放廖平的研究成果…细胞修复药剂时，初衷肯定不是为了杀死人类，而是想着修复人类的免疫系统，但因为陨石的突然介入，导致药剂的药性一面远不其毒性的一面；是药三分毒，更没想到，药剂毒性的一面竟如此厉害，并且可以通过血液传播，这可能就是乔伟所谓的“苦衷”。
这个组织在其他地方投放的药剂，虽然没有陨石介入，可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毒变，这说明这种药剂的确不稳定；至于为什么别的地方没黄渭这么大的效果，一方面是因为国人因注射抗生素导致免疫能力低下，另一方面还是说明陨石的不期而至改变了一些东西。
究竟是什么呢？王大年好像抓住了一些东西。
他想到了温度：陨石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物质，这已经被证明了的；可当它们进入大气层后，因为与空气的急速摩擦，发生了燃烧现像，同样，也提高了周围空气的温度，而这种温度的变化很可能就是最终导致病毒大肆活跃的原因所在！
王大年一拍大腿，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他的举动也吓到了旁边的通讯兵；他的头脑的确变得清楚了，而这次的推断合情合理，应该就是病毒爆发的原因。
那剩下的问题就是原始药剂了，这鬼东西到底是从何而来？
第585章神出鬼没
“团长！尸群又攻上来了！他们的口鼻都捂好了！”
一个士兵冲进来，模样很熟悉，王大年想起来，这个年轻人叫姜志鹏，是第一次支援东线部队时带回来的。
“小姜？好久不见，你现在是什么职位？”
姜志鹏心说团长这是贵人多忘事，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会是好久不见？
“李副团长安排我做了他的警卫员。”
“哦，不错。”
其实姜志鹏还有一个身份，王大年稍后就会知道，他就是那三个新尸语者之一。
“团长，尸群？”姜志鹏觉得王大团长的定性也太强了，这时候还有空问这问那。
“好，好，”王大年摘下面具，拎在手中，“走，我们去看看。”
丧尸连续遭到氨水和硫化氢攻击之后，这次的主攻方向选得是粮库基地，只有这里没有异味传出；数万大军攻击古原县粮库，马强、张世刚根本守不住。
“团长，要不要派出氨水消防车？”祝一同请示。
王大年皱眉了，使用氨水当然可以轻松破敌；没有专业的防护面具，丧尸那些土办法根本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化工产品；可问题在于，人类也受不了这种气味。
“先不要用了，”王大年刚刚觉得空气中的臭鸡蛋味道散尽，“还有地道呢，通知马强，悄悄的从地道撤回古原县基地。”
王大年给丧尸大军唱了一出空城计，当丧尸大军兵临城下时，整个粮库基地静悄悄的，没有放箭也没有开枪，更没有臭气弹；
丧尸困惑了，根据它们的情报，这个基地有很多进化人类，可现在如此安静说明了什么？都藏起来了？它们至少迟疑了十分钟，才派了几个魔人攀上城墙悄悄潜伏进去。
几分钟后，魔人原路返回。
路途遥远，即使借助望远镜也无法看到带队的究竟是不是魔人王陈金，否则，王大年很想看看带队丧尸那张疑惑的脸。
粮库的大门早已锁好，那里还有大量的粮食和物资，不能白白便宜尸群；而地道的入口也比较隐蔽，也被反锁上了。
“团长，尸群进粮库了！”
其实不用别人提醒，王大年看得清清楚楚，尸群在困惑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开始有序的爬入其中，并有丧尸试图打开大门的铁锁，看样子，丧尸想到粮库变成它们的大本营。
“冯刚，你带几个臭气弹，从地道潜回去，偷偷扔几个给它们，不要扔多了！”
以距离和现在的风向计算，臭气弹的气味不会传过来；虽然硫化氢比氨水更具有腐蚀性，但这个距离，根本不会伤害到人类。
冯刚是魔人级别的进化人，仅比王大年略低，与吴萍大致相当；以他的年轻和经历，有这种际遇相当的不易，更何况他还是双向尸语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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