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国- 第198部分

　　“王大年，你明天下午三点来一次，”杨帆的声音很悦耳，“记得中午不要喝酒。”

　　王大年点点头，和吴萍一起离开了清真寺。

　　“杨帆到底想说什么？”吴萍还在回想杨帆的状态和表情。

　　“不想了，反正就是个猜测而已。”王大年满不在乎，他有信心在下一次见杨帆再问出来。

　　“你看杨帆的样子不对啊，”吴萍警告，“眼睛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哪有……”王大年一阵窘迫。

　　出得门来，王大年和吴萍远远看到军营正在集结，好像一大队人马正准备出；他们还以为是军区总医院，便快步走了过去。

　　原来是中将李同江，他准备带队去陕蒙一带，收编那些民建的基地；他准备的很齐全，王大年打眼一看，车上有移动电台、被服衣物、食物药品等等，还有就是大量的枪支弹药。

　　“李将军，您带这么多兵这么多枪？”王大年很是惊讶，他甚至看到李同江旁边的军官也有不小，大都是上校以上军衔。

　　“打算在那里建一个官方基地，人少了不行枪弹少了更不行，”李同江解释，“等一切安排好我就回来。”

　　王大年点点头，他又看到了远处躲在角落的李素华，这个女人舍不得男人远征，又不敢给男人丢脸，只好远远的看着。

　　“好啊，李将军，祝你一路顺风。”王大年说完准备离开。

　　“大年兄弟，”李同江突然叫住了他，“有机会，让王刚回来看看他妈，好不好？”

　　王大年点点头，应了下来，这都是人之常情，尽管李同江早上还忽悠他给总医院送信。

　　又一个熟识的人离开基地，还没等王大年感慨完，又望见王坚驾车向黄河大桥开去；王坚明显看到了自己，却依旧绷着脸，直接开了过去。

　　“你说怪不怪？”王大年扭头问吴萍，“为什么我们认识的人都离开了基地？”

　　“王坚怎么连招呼也不打？”吴萍没有理会王大年的牢骚。

　　“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我们能去哪里？”王大年站在大路上，望向四周，感觉基地虽大，竟没有可去之所。

　　过去的栾州基地，人们趋之若鹜、蜂拥而至；现在的栾州，但凡有些本事的，都巴不得早些离开，脱离这个是非之地。

　　王大年远远望望那个画着祁德生巨幅画像的广告牌，总觉得上面的笑容太过阴险，眼神又充满嘲弄之意。

　　“没地去，回招待所吧。”吴萍看看离下山还有段时间的太阳。

　　“反正不能去医院，”王大年知道，为了不引起祁德志的怀疑，在医院动迁之前，是万万不能再去了，“走，去平民区吧，去逛逛黑市去，现在栾州旧城收复了，东西肯定有很多。”

　　“好啊，”吴萍毕竟是女人，“正好我这里还有三四十斤粮票呢。”

　　栾州基地的黑市是在地下车库的一个角落，上次来栾州时，王大年只是听说过大体的方位，却没有去过，据沙勇说那里是应有尽有，反正是无所事事，干脆去凑个热闹。

　　“你为什么突然想去黑市了？”吴萍边走边问，“上次怎么叫你你也不去。”

　　“黑市是谁开的？”王大年笑笑，“你忘了？”

　　“4号楼的韩凯，”吴萍想起来了，“你不会以为尸皇的脑浆也在黑市上交易吧。”

　　王大年当然没那么傻，他只是无所事事，想找个地方散散心，如果顺便能打听到韩凯的消息那自然是更好。

　　可有一点王大年没想到，他们两个正义的化身、基地的英雄情侣出现在地下车库时，无论是谁都闪烁其词，问急了最后就告诉他们黑市关门了。

　　“大哥，恁就呗找了，现在这个地方没有黑市咧。”一个长得黑瘦的男孩儿用一口河**南口音向他们解释着，“关张了，真咧，俺们老大都木在。”

　　“没在？”王大年好像明白了什么，“上哪了？”

　　“俺咋能知道咧，俺又不是老大。”黑瘦男孩解释。

　　“你叫个啥？”王大年也受到了方言的影响，不由得模仿起来。

　　“栓柱，姓李。”

　　“栓柱，黑市几天没开了？你在这里干啥？”王大年给吴萍使个手势，吴萍一看就懂，把兜里的粮票悄悄塞给他。

　　“夜个中午就关咧，一直再木开；俺在这里是给来的人说说，省得他们走些冤枉路。”栓柱很实诚。

　　昨天中午正是尸皇脑浆被盗的时间，正好与黑市关张、韩凯消失时间吻合。

　　“你们老大去哪了？”王大年边说边贴近臭哄哄的栓柱，悄悄把一把粮票塞他手里。

　　栓柱本来不想说，看到一大把三四十斤的粮票眼直了，迅将粮票塞到破棉袄里。

　　“出去了，夜个中午就出去了。”

　　栓柱说完后，将破棉袄裹紧，迎上另外几个准备去黑市的人。

　　王大年本以为冯四盗到尸皇脑浆，依乔伟要求，将它交给了韩凯；而韩凯肯定将脑浆带进了11号楼或是清真寺，没想到他竟然直接离开了基地。

　　“韩凯是不是去了六盘山，世卫的基地？”吴萍在分析。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尸皇脑浆虽然难得，但那是对会利用的人来说，对于一般人来讲还不如早餐里的豆腐脑。

　　“只能去那里了，”王大年说，“没有别的地方可去，问题是他们这么老远运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为了提纯药剂？”

　　“别想了，”吴萍宽慰他，“世卫做事从来都是这样，一开始很难猜，到后来自己就水落石出了。”

　　王大年想了想，吴萍说的非常有道理；从第一次遇上世卫开始，似乎每次都这样。

　　“这倒好，认识的人又少了一个，”王大年自嘲的笑笑，“是不是我们俩克人啊，怎么我们认识的人都走了。”

　　“克人？”吴萍冷笑，眼神望向前方，“那倒是克克乔伟，也克克祁德志啊。”

　　王大年顺着吴萍的眼神望去，祁德志正远远的向他们走来。

　　

第374章百无聊赖

　　王大年远远看到愁眉苦脸的祁德志，不想和他接触，直接绕道走了，他步子大速度快，一会儿就不见了祁德志的身影；只是苦了吴萍，还要一路小跑的跟着。

　　祁德志没有找到冯四，一点消息也没有；总医院仍是不依不饶，追着不放，让他很难受；当然，大家都知道，其实找不找到冯四问题都不大，这事总会过去。

　　军区总医院是第二天迁走的，刘向东心里有气，故意早走了一小时，把那些准备好去送行的人晒在一边；当然也有可能是怕冯四暴露或是用尸皇脑浆提炼药剂的安全性，总之，一切顺利。

　　杨威一家是跟着医院一起走的，很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人挽留这个曾经的七人小组中重要一员。

　　至于韩凯，再无半点消息；好像这个从前混迹于江湖的黑帮头子凭空消失了，慢慢的也没有人在乎这事儿，毕竟末世里的死人或者死了又复活的人见得太多了。

　　王大年也联系过古原县基地，马起明和沈时进工作热情很高，他们并没有在乎那点官位，反而因为李明和张书平的到来而欣喜，毕竟有人分担工作压力，而且还是能人；而民众对副食品区建设的热情也压过了这冬天的严寒。

　　廖平一切都好，他仍将全部的精力放在实验室；张世刚醒了，马强还在昏迷状态，原因是张世刚过去也好喝点小酒；而马强，是个穆*斯*林，灾变前是滴酒不沾的，这也导致身体更强壮的他反而仍在昏迷；不过廖平仍说没有问题。

　　还有涂兰成，这个所谓的“奸细”，王大年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反而嘱咐马沈二人要像过去一样待他；至于他悟不悟得透，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悟不透也没关系，反正古原县基地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而王大年，依然是两三天去一次清真寺，帮乔伟换200cc鲜血；数量减少一半，再加上身体的适应，王大年没再有特别的不适感；只是杨帆食言了，她说的最多四次，现在到底是十次还是十一次了，王大年也搞不清了；而且，杨帆再也不跟王大年聊任何实质性的东西，这肯定是乔伟的授意。

　　祁德生仍然是春风得意马蹄急，他恣意的利用权力操纵着基地，过着十分惬意的生活。

　　金川再无消息传出来，即便那个马烈送来的录像，也一直在绝密的状态；一开始王大年特别想看，后来看看基地的人们，不管是军是民，好像都不当回事，他也就慢慢失去了兴趣。

　　王大年早就厌烦了这种周而复始没朋没友的枯燥生活，可乔伟的能量他清楚，万一他不辞而别，恐怕古原县基地他那些战友们会第一个遭殃；反正有吃有喝有酒有肉，王大年只好忍着。

　　还有小湾镇，王大年也联系过，马起明已经将单宝丽和陆无双接到了新基地；那小湾镇里他真正的朋友就剩下李辉了，如果还算是朋友的话。

　　吴萍很清楚王大年现在的状态，她也一样，闷得不行，可也无可奈何；好在还能长相厮守，她就没什么怨言了。

　　冬天最冷的时候正在慢慢过去，气温虽然仍低，但是白天的阳光甚好，户外也不冷，猫冬的人们都会出来做些简单的运动，拉拉筋骨。

　　“今天天气真不错，”王大年今天又是无事可做，带吴萍在黄河河岸上散步，“咱们活动活动，下去捕鱼玩玩？”

　　“不去，”吴萍享受着冬日的温暖阳光，“弄一身雪，湿乎乎的，不舒服。”

　　“看把你懒的，”王大年笑笑，“快一月没动枪了吧，手不痒痒？”

　　“不啊，能一辈子都不动才幸福呢。”吴萍故意说反话，“你呢？肚子都大了。”

　　“现在这日子过的像退休一样，”王大年下意识的捏捏肚子上的肥肉，“不光身体，我觉得脑子都迟钝了，是不是抽血造成的？”

　　“别什么事都赖抽血，”吴萍肯定的回答，“你这是成天吃了睡，睡了吃，过得像猪一样，当然又懒又笨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后来慢慢适应了，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这可能就是温水炖青蛙了，慢慢的就失去了抵抗力，”王大年自嘲道，“应该找点事做做。”

　　“丧尸都走了，我们也没事可干啊，以前总说有高级丧尸潜伏下来，这都一个月了，啥动静也没有；别说士兵了，就连我都快不信了。”吴萍抱怨。

　　“要不打猎去吧，你看那芦苇荡中有水鸭子出入，那东西搁油炸一炸挺好吃的。”王大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肉太少，还要浪费油；费那个劲干嘛，”吴萍不感兴趣，“对了，今天不用去献血吗？”

　　“不用，”说起这个王大年就来气，“杨帆说最多四次，这都几次了，十次了还是十一次了，到现在也没结束，没完没了。”

　　“可乔伟到底也是尸鬼级的了，还是高阶的，”吴萍继续说，“杨帆还真是挺厉害的。”

　　“恩，听说乔伟的脑瘤有所萎缩，”王大年有点不甘心，“用我的血，去供养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

　　“病毒就是病毒，”吴萍看着他，“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搞定的，你在感染初期时，状态那么吓人，有好几次我以为你要尸变了；你记着，乔伟的体质远不如你。”

　　“你的意思……”王大年好像懂了。

　　“哪天进阶？升到尸魔级进化人？”吴萍问。

　　“不知道，杨帆说就这几天，但是具体是哪天不清楚，反正我得随时待命。”王大年说。

　　“都待命一个月了，也不差这几天了，”吴萍找块干静的河岸坐下，“再忍忍，快过去了。”

　　河对岸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警笛声，吴萍没听真切，转身远远望去，正是栾州旧城的方向。

　　“这是警报吗？”吴萍很奇怪，“怎么这个声音？没电了？跟小孩子哭似的。”

　　“好久没响了，”王大年也不明就里，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是警报，是最高级别的警报！”

第375章尸魔重现

　　“这是最高级别的警报！”王大年想起来了，这种警报代表有大量高阶丧尸出现，“好像是大量高阶丧尸无处不在的意思。”

　　“肯定搞错了，”吴萍还是不相信，“谁都知道丧尸去了金川，即使留守的是尸魔，也不可能大量的，而且无处不在；说不定是某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把警报级别搞错了。”

　　警报就是这个意思，不管是不是搞错了，起码说明的确有丧尸出现；这声音让别人都是莫名的紧张、恐惧，却让闲得蛋疼的王大年欢欣雀跃。

　　“你别太兴奋了，”吴萍哭笑不得，“你这状态让人一看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