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国- 第188部分

第353章意料之外7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说的是异于常人的冷静，其实是无人可知的悲凉。

　　一觉醒来，王大年独自一个人漫步于营地，只见得到处是篝火的余烬和遍地的狼藉；已经七点开外，营地里竟到处静悄悄，一片死寂，好似所有人都在沉睡。

　　“长官，您早！”一个带点家乡口音的稚嫩声音惊醒了他。

　　“哦，小姜啊，你好，”王大年总算想起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士兵的姓名，“这么早？”

　　“长官，我在值夜班！”姜世鹏声音宏亮且干脆。

　　原来姜世鹏竟是在值夜班，说起来应该是昨晚王大年和吴萍打跑尸魔之后的事了。

　　“哦哦，”王大年这才恢复清醒，问道，“你昨晚上没喝多吗？”

　　“长官，军人的作务是打仗！”姜世鹏的话语中带着胶东口味，让人忍俊不止。

　　“说的好，”王大年忍着笑，“那你说，昨天晚上这么喝酒这么放松，对吗？”

　　“不对！战争没结束，放松警惕是绝对错误的！”

　　没想到满营的官兵竟不如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兵清醒，王大年起了惜材之心。

　　“你觉得我怎么样？”

　　“长官和吴长官是军队的英雄！”姜世鹏说的干脆，“没有你们，军队从一开始就会面对绝大的伤亡！”

　　姜世鹏，十九岁，入伍不到一年，从胶东半岛到河套平原；社会上的人情事故还没侵袭到他，因此他的一言一行显得很书面化，但王大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特别的喜欢。

　　“想不想跟着我？”王大年直接了当的问。

　　“想！”姜世鹏站得笔直，两眼正视前方。

　　“稍息！”王大年下令，“回去休息！等候命令！”

　　当马烈说出掌教阿訇的名字时，王大年的确是愣了；作为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来说，他的激情与理想燃烧殆尽，经历过公司的事事非非之后，他特别不想再与其产生任何瓜葛；没想到先是祁德志后是乔伟，在千里之外的大西北，都和他重新交集，躲都躲不掉。

　　记得当年和高强、祁德志等人陪客户喝酒归来时，在别克商务车说起某件事情，别人都兴高彩烈，只有王大年又煞风景又闷声闷气的评论了两个字：“宿命！”，惹得高强脸色一阵阴沉；没想到，王大年和这个华夏新三板的小公司竟牢牢纠缠到了一起，即使到了这封闭百年的黄渭也不例外。

　　“怎么起这么早？”不知何时吴萍来到他的身后，因为正在呆，王大年竟没听到。

　　“哦，我出来转转，”王大年回过神来，“我起来上茅房，你睡得正香，没叫你。”

　　“这个营地睡得真死，”吴萍环顾左右，“看这架势今天完不了工，我们也走不了呢。”

　　“反正还要去栾州，晚点就晚点呗。”说到这里，王大年有点泄气。

　　一直到九点钟，太阳三竿高时，营地里的人才66续续起床；因为昨晚喝得太多，个个十分慵懒，慢慢吞吞的行走于营地之中的各个角落。

　　上官云刚是高级军官中第一个醒来的，当他看到高高在上的太阳时，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可除了脑袋的昏沉外，他竟想不起昨晚生的任何事情，勉强下床又现两腿软。

　　当上官勉强洗漱完毕来到帐篷外时，正遇上一步三晃的罗刚，看模样也是精神萎靡。

　　“罗刚，凭你的酒量也喝成这样？”上官云刚上来就调侃他的同乡。

　　“你知道个屁，”罗刚没好气的道，“昨天都喝完了，我又陪将军喝了几瓶快过期的啤酒。”

　　“白加啤，酒无敌，”上官哈哈笑着，“你还真行。”

　　“昨晚上有尸魔偷袭你记得吗？”罗刚打了一个酒呃，气味极度恶心，“偷袭完我还安排新的值夜，你知道吗？”

　　上官一阵猛的摇头，说：“我隐隐约约记着，好像王大年和吴萍在河边打猎来着，结果什么都没打到，将军还不高兴了。”

　　“你啊，”罗刚叹口气，“去找个清醒点的卫兵，问明白了再说话。”

　　“他也没说错啊，”王大年和吴萍正好溜达到这里，听到了这番交谈，“我们就是去打猎了，也的确什么也没打道，只不过我们打的对像是尸魔。”

　　上官和罗刚宿醉未醒，像王大年这么大体格的人靠近自己都没现，猛得听到这里都觉得尴尬。

　　“老王，你别介意啊，将军昨晚上实在是喝得太多了。”罗刚还记得帮马烈圆场。

　　“不啊，”王大年一脸的无辜，“对了，那个叫姜世鹏的新兵蛋子是你们谁的兵？”

　　“我，我的，”罗刚连忙说道，“是我的，是个新兵，没啥经验，咋了？”

　　“没什么，”王大掉故作轻松的道，“那是我的胶东老乡，我想让他跟着我，行不？”

　　罗刚很为难，因为士兵虽归他管，但调动这方面只有请示上峰才行，可马烈还在睡着；他想了想，还是作了决定。

　　“好，我来办，回头我和将军说吧，包在我身上。”

　　早饭是十点钟吃的，也就到那个时间点儿，所有的官兵才算恢复了七八成，66续续懒懒散散的加入到了建设第二、三道防线之中。因为昨天已经打好基础，今天又是两道防线一起修建，中午饭直接省略，到傍晚时分，三道防线初步完成。

　　晚上马烈又搞的酒宴，只是这些人都没了喝酒的勇气，只剩下王大年一人在自斟自酌。

　　“大年，昨晚上不好意思啊，”马烈说这话好像在唠家常，“我也是听罗刚说的，昨晚上我失态了。”

　　“哦，没事。”王大年心想，这哪是失态的事啊，一不小心，几个尸魔就能让你军营大乱。

　　“这边完事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可以走了吧，马将军。”满桌子的真空食品加罐头，让吴萍提不起兴趣。

　　“当然，我们全体官兵，都非常感谢你们二位的鼎力协助！”马烈大声的说，“我已经向军区提了申请，让他们重重的感谢你们！”

　　“哦，谢了，马将军。”王大年今夜并无酒兴，他也随着吴萍的语气，“我们不敢居功，中威一行这么顺利，都是运气使然，与我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怎么这么说呢？”罗刚生怕王大年记恨他曾经顶过的牛，“虽说是尸群主动撤退，可没有你们，我们不管在奶牛厂营地，还是在红柳河，都会遭遇很大的损失！”

　　王大年看看罗刚，又看看马烈、上官，勉强吊了吊嘴角，笑笑敷衍了事。

　　

第354章意料之外8

　　“你兴致不高嘛。”趁马烈如厕的时机，吴萍小声的问。

　　“也没什么了，”王大年自嘲的笑笑，“一想起回栾州，还要见乔伟，就让我心灰意冷，唉，我这趟最大的收获就是姜世鹏了。”

　　“我看你好像对马烈他们有点意见哦。”吴萍倒是心情不错。

　　“多多少少的吧，”王大年长舒一口气，“我们这么尽心的帮他们，他们却总是不咸不淡的，总觉一副热脸贴了冷屁股。”

　　“什么比喻？”吴萍不满的看向这头大熊，“人人都是如此，又不单单是他们；我看你啊，就是因为要回栾州见乔伟心情才会这么差的。”

　　“知我者，莫若吴上校也。”王大年拽了句文言。

　　“我是觉得挺好，就这么来来回回、走来走去，管它什么难什么险的，总之我们两人在一起，就都无所谓了。”吴萍的话发自肺腑，“你担心什么啊？反正灾变时你没死我没亡，我们又走到一块儿，我是觉得活一天赚一天。”

　　吴萍的一番话让王大年非常感动，紧紧握住吴萍的小手，满眼是亮光，却不再言语。

　　因为中午没开饭，王大年饿得不行，又被吴萍解了心结，所以胃口大开，又吃又喝的好不快活；间或有成群结队的官兵来敬酒，不过是强弩之末，点到即止，对王大年根本构不成威胁。

　　“大年，”马烈多喝了几口汤，总算摆脱了昨夜的宿醉，“你说说昨晚的尸魔偷袭是什么原因？不是都去金川了吗？”

　　“我们说过的，”马烈的忘性让王大年无语，可也不能再刺儿他，“虽然丧尸以群体为单位奔向金川方向，可是肯定会留下部分高阶丧尸潜伏。”

　　“我知道啊，”马烈又问，“我是想问，这高阶丧尸潜伏的原因是什么？”

　　“49年蒋公退守宝岛，他的想法是什么？”吴萍接了一句。

　　“反攻呗。”上官云刚自然而然的接话道，却看到了马烈不悦的眼神。

　　“这些尸魔可是在铁丝网外，没在之内。”马烈提醒。

　　“对于尸魔来说，你这些铁丝网还如高墙，除非你给铁丝网通了电。”王大年站起来，将一个黄花鱼罐头拿到近前。

　　“这些丧尸，即便是高阶的，即便是尸魔，可是数量这么少，潜伏有用吗？”罗刚这些话明显是为马烈而言。

　　“有用是肯定的，”王大年饶有兴致的吃着黄花鱼，“只是我们还不确定有什么用。”

　　“通电是早晚的，只是现在做不到。”马烈言道。

　　“这场战争远没到结束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放松大意，因为你们在与丧尸最为接近的地方，”黄花鱼吃完，王大年用饼块蘸了蘸汤，再递到嘴里，“蒋公没做到，不代表丧尸做不到。”

　　“尸群北去金川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几个人之中上官云刚是王大年最喜欢的，心直口快，就是有些啰嗦，“我这两天百思不得其解。”

　　“肯定不是包团旅游，”吴萍望望满桌子的菜，“说不定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

　　吴萍的话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没人接腔；马烈等人还是认为王、吴二人在危言耸听，好像他们很擅长这个。

　　“将军昨天早上的还命令我想办法调查这其中的真相。”马烈终于放出了重磅消息。

　　“啊？”王大年放弃了空空如也的黄花鱼罐头，“你想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马烈表情严肃，“经历了上一次的失败，再派人去恐怕很难了。”

　　“不是有卫星吗？”罗刚还是不太了解状况，“卫星拍的比我们清楚多了。”

　　“这个将军也说过了，会给外面发传真，只不过他说外面回复的可能性很小。”马烈说。

　　“可tx…03药丸早就产生抗药性了，”上官很不满，“对了，这药丸以前不是叫tx…21吗，为啥改名了。”

　　“叫啥名字有什么关系，”罗刚道，“反正就那么回事，估计是为了顺口呗，也可能是功效方面的有改进。”

　　“罗刚说的对，就是功效又改进了，起效时间倒是没变，可持续时间又增长了。”马烈不以为然的道，“可丧尸已经产生抗药性了，也不知这新药丸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的不能再拿人命去试验了，”王大年想起杨威说起他是杨氏三人中水平最差的那句话，以前以为是过于自谦，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可是能否知道金川发生的事也非常重要。”

　　“我觉得还是派飞艇吧，”吴萍知道祁德生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叹口气道，“在天上好过在地下，药丸可能不行，现在看起来tx…02的威慑作用大一些。”

　　“哦？”马烈好像看到了希望，“具体要怎么做？”

　　“在天上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操作，”吴萍慢慢说道，“过去是怕丧尸组团尸吼，现在丧尸都在仓皇北顾，只要避开尸群，说不定能接近金川；戴上头盔，如果真遇上尸吼，就扔颗糊满tx…02的铁片手雷，效果估计还行。”

　　吴萍说的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因为军令如山大家都懂，尤其在现在这种时候，祁德生的话更加不可违拗。

　　“早去早安心，”王大年无奈的说，“现在尸皇带着一堆低阶丧尸前行，这些丧尸刚刚苏醒，身体还要承受外面的酷寒，高阶丧尸除掉潜伏的部分，余下的数量不足，这时候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尸吼。”

　　“我明白了。”马烈重重的点点头。

　　“我觉得去时会比较容易，难的是回来的时候，”王大年继续出主意想办法，“最好能在充气飞艇回来时发射榴弹炮吸引丧尸的注意力，这样气艇比较容易脱身。”

　　“榴弹炮最远只有20…30公里的射程，”罗刚说道，“没那实力。”

　　“度假村营地还有我国自主研发的火箭炮，射程可达200…300公里，”马烈狠下心来，“昨天发射榴弹炮军区也没说什么，这次就这么定了，只要能拿回金川的情报，就没事儿！”

　　马烈是在赌博，一旦赢了他在军区的地位会更稳固，王大年对此心知肚明；可也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