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傲丢下这话后,就不再理会公子苏,而是看起中州的地势图,将玉家和尼家占据的地方用红色标记出来,发现中州除了这三大家的城池外,其他的全是玉家和尼家的掌控下,甚至宁苏阁亦有不保的嫌疑。
“你们到底怎么打战的。”雪天傲头痛。
“在中州根本不需要懂这些。”公子苏被雪天傲说的也恼了,傲气的顶了过去。
在中州资源是用分配的,他们不需要抢夺城池,而且一个帝者以上的高手一出现,再多的士兵也无用了。
只是这一次公子苏踢到了铁板了,他们有的高手,对方也有,他们帝者尊者高手上,对方也用帝者和尊者高手,在这一项打平,但是对方有军队士兵,而他们没有。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雪天傲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收敛起灭的暴厉与冷酷的一瞬间崩发,此时的雪天傲就如同一个在战场厮杀的大将军,站在公子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指责着。
“正因为你们有这样的想法,才让冰寒可以摆布你们数千年,这是中州,中州是属于中州人的。”
转身拂袖而去,转身的刹那不忘再次提醒公子苏:“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半天,我要的情报必须收集好。”
东方宁心跟在雪天傲的身边没有多说,当除她曾跟在雪天傲的身边一段时间,看他意气风发,看他指点江山。
那样的雪天傲沉稳大气,手指军事图,看着属下和参将们交来的情报,飞快就能决定着各种兵防和布阵之事,那气势给人的感觉就是苍茫大陆,由他主沉浮。
在军事上面,雪天傲绝对是天才。如果要说这世间有什么可以与他相提并论的话,那么只有死去的墨子砚,可惜东方宁心无法一睹墨子砚的风采。
刚踏出门口,就遇到了闻训赶来的无涯、小神龙和他们身后的柳云龙。
“雪天傲,东方宁心,你们两个混蛋,把我和小神龙往树林里一丢就跑,你们就不怕我们被人给杀了呀。”无涯气嚷嚷的上前,对于东方宁心和雪天傲摆脱他与小神龙独自去偷欢的事情,无涯表示相当的生气。
他无涯又不是一个没有眼神的人,只要东方宁心开口,他就会乖乖的走开好不好。
小神龙更干脆,冷哼一声就别过脸,一张臭脸摆明着自己现在很生气。
东方宁心与雪天傲向来都是知趣的人,也是自傲的人,虽然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但想让他们去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两人自觉的跃过无涯与小神龙,对着身后的柳云龙道:“柳大叔。”
大声看着东方宁心,眼神湿润,一脸的慈爱,这个样子把东方宁心的吓了一跳,不解的再叫上一句:“柳大叔?”
“你是子砚的女儿,是吗?”声音颤抖隐含期待,双眼中的泪似乎要夺眶而出。
“柳大叔?”东方宁心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双眉轻蹙,这个柳大叔和她父亲墨子砚认识?
柳云龙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了,问的话也很容易让人不解,吸气、呼气,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后,柳云龙顶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问向东方宁心。
“宁心,我从无涯口中得知你的名字叫墨言,你的父亲叫墨子砚,这是真的吗?”
一直以来就对东方宁心有莫名的好感,因为她那和师妹略有些像的气质,孤傲清冷。
可没想到她居然是子砚师弟的女儿,这世界真小。
“是,大师有什么问题吗?”东方宁心抬头,侧着脸看向柳云龙,等待他继续往下说,同时不着痕迹的剜了无涯一眼。
“宁心,你真的是子砚的女儿,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师弟这一生不会留下血脉,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女儿。”
“你是我父亲的师兄?”东方宁心一瞬间失了冷静的惊叫,怎么可能?墨子叔叔他们怎么一句都没有跟她说过,墨子叔叔可没提她父亲有师傅呀。
“是,我和子砚是师兄弟,我们在一起学艺十年了。”柳云龙无比怀念道,一提起墨子砚的名字就是一阵骄傲。
“那,我父亲的护卫们为什么没有提起过。”回想着墨子叔叔告诉她的关于她父亲的一切,好像一切都从父亲二十岁开始说起。
柳云龙一听东方宁心这话,整个人立马悲伤了起来。
“君子重诺,子砚一直都是这样,说出来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柳云龙无比痛心看着东方宁心,似乎要在东方宁心的身上找到墨子砚的影子。
一别近三十年,他们师兄妹三人再也不曾相见,因着师傅之命他们不能去探听对方的消息。
父亲的师兄!
东方宁心看着柳云龙,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
这就是缘份吗?一趟血海之行他们互相欣赏,那么人在血海来来回回,唯独他们彼此主动攀谈,原来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师伯。”东方宁心没有任何犹豫怀疑的开口叫道,和柳大叔相处这么久,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柳大叔的性情,他绝对不会拿这事骗她的。
“好,好好”柳云龙一听到东方宁心的称呼,高兴的上前抓着东方宁心的手,用力的拍着,直把东方宁心的手拍的通红。
他今天真的很高兴,很高兴,师弟和师妹一直不在中州,而他除了去血海就不曾出过中州,也刻意不去探听师弟师妹的事情。
要不是和无涯闲聊,听无涯显摆东方宁心在中州排位战场上如何耍天墨皇太女的身份,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东方宁心就是墨子砚的女儿,也不会知道子砚十五年前就死了。
“师伯。”东方宁心再叫了一句,心中隐隐有一种完整的感觉,墨子叔叔他们遗漏的那十年,补了回来。
“墨言,好孩子呀,要是你师叔在就好了,她知道子砚的女儿这么优秀一定会高兴的,一定不会有遗憾的”柳云龙在说到师叔二字时,明显的哽咽了一下。
师叔?还有师叔?什么人能让柳云龙如此在意。“师伯,我师叔他。”
“你师叔她,就是我们的小师妹,是一个极为聪慧灵动的女子,看上去清傲冷淡,但只要了解她就明白她其实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
一说到小师妹,柳云龙的双眼就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了的亮光,语气中除了想念还有极尽克制的爱恋。
“你师叔她可谓是当世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师傅说她是古今第一人。师傅曾评价师弟也就是你父亲惊才绝艳,师妹风华无双。”
“我师叔她叫什么名字?”东方宁心问的小心意意,可是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
她的师叔,不会刚好就叫心梦吧,如果是的话,这算什么?
东方宁心与墨言的缘份真的这般深吗?
正文 599 原来娘亲最牵挂的人是他!
“心梦,你师叔叫柳心梦。我和心梦是师傅从小收养的,跟着师傅一起姓柳,子砚是十岁的时候师傅下山领回来的。”
柳云龙很久没有和人谈起心梦和子砚的事情了,一说就一发不可收拾,也没有注意到东方宁心的失神。
只不停的说着他、心梦和子砚三人青梅竹马的事情。
“子砚来山上的时候正值初春,那时候我和心梦还小,对于子砚的到来相当的好奇,我们俩早早的就在山上等着他。
第一次见到子砚时,我和心梦惊艳了,那一天子砚一身白衣,腰间系一根玉色的腰带,手中拿着一根碧绝玉萧,简装至极的装扮却让人移不开眼。
明明才十岁的孩子,可一举一动却是如同翩翩公子一般,那种从容优雅的气底让人忽视他的年龄。
飘渺山你们也到过,没有真气的人要上山可是十份不易的。当初子砚可是一步一步悠然的“走”上来,那时候把我的师妹都惊的。
子砚上山来时,我和心梦还说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个小师弟的,可当子砚站在我们面前朝我们笑时,我们两当时都呆了,别说整他了讨好他都来不及,因为子砚一句:心梦,我比你年长,你应该叫我师兄。而让心梦心甘情愿的当小师妹。
后来,我们三个人就一直在山上习武修炼,我们的师傅是个文武全才的人,他教心梦琴棋书画,教我炼器,教子砚习武和兵法。
那时候我们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去飘渺山的杏花林,心梦在那里弹琴,我在不远处的小屋炼器,子砚则听着心梦的琴声练武。
本以为这样的生活就是永远了,我们三人可以在一起过一辈子,可是我们忘了子砚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子砚有家人,十年了,他在山上学了十年要下山了,下山之前他向师傅求娶心梦”说到这里,柳云龙心中有说不出来的苦涩。
“我父亲他喜欢的人是你们的小师妹,心梦?”东方宁心呼吸急促,紧紧的拉着柳云龙的双手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苍穹山上玉婉儿那副画像就找到了原因了。
“东方宁心,不要激动,上一辈的恩怨,我们听到记住就行了,现在他们已经死了。”
“没有,我娘她没有死,丹老不是说只要找到方法,我娘可以活着的。”东方宁心松开柳云龙的手,改拉着雪天傲的衣袖。
她迫切的需要一个人肯定她,这样她才有信心相信她的母亲会活下来。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母亲心梦与墨子砚居然是师兄妹的关系,两小无差数十年,而很显她的父亲墨子砚喜欢心梦,很喜欢很喜欢,不然不会娶一个长得像心梦的玉婉儿。
“宁心,发生了什么?”柳云龙打断了不解的看着东方宁心与雪天傲,东方宁心听到子砚求娶心梦似乎很激动。
东方宁心摇了摇头:“师伯,我没事,后来呢?我父亲为什么没娶小师叔。”
现在还不是告诉柳云龙自己与心梦亦有关的时候,东方宁心看得出来柳云龙也很喜欢心梦。
可是,她还是担心柳云龙无法接受自己占据着墨子砚女儿的身体,善意的隐瞒是有必要的。就如同墨家人,虽然他们早已知道自己不是原来那个墨言,可大家却都心照不宣,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就回不去了。
明知道东方宁心的没事是编他的,可柳云龙依旧没有拆穿,就如同他想知道墨言为什么叫东方宁心,可却不问是一样的道理,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越不幸福,难得糊涂呀。
柳云龙关切的看了一眼后,继续道:“师傅不同意,不同意子砚娶心梦。”
柳云龙心里万分的难过,想到当年的时候,当年的遗憾,如果不是他最后告诉了师傅,也许子砚和心梦就可以在一起过着隐世的生活。
“就这样吗?”东方宁心不相信,她的父亲和母亲都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柳云龙别过脸,看着远处的天空,声音空洞而悲伤。
“后来,他们私奔了,师傅找回了他们,将子砚逐出了师门,告诉子砚永生都不许像人提他是师傅弟子一事,同时要子砚发誓这一生绝不再见心梦,不然师傅就杀了心梦。”
柳云龙换了口气,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每一想到那一刻柳云龙就无比的自责,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也许子砚和心梦就不会早早的死去了。
“那小师叔呢?”东方宁心更想问,为什么?
师兄妹嫁娶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师公会不同意,不仅不同意还要惩罚的如此之重,还有柳师伯你又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可当她正准备问出口时,雪天傲轻按着她的肩膀提醒着她。
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柳叔伯现在的这个样子并不快乐。
柳云龙长叹一口气道:“师傅一视同仁,心梦亦被逐出师门,师傅甚至收回了柳这个姓,以后小师妹绝不可以以柳姓示人,同样有生之年不允许师妹和子砚见面。”
当师傅的处罚说出来时,他苦苦哀求师傅收回成命,可向来宠溺他们的师傅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同意。
子砚和心梦当然不会就此认命了,他们努力过,可后来师傅找子砚谈了一晚上话,第二天子砚放弃所有的反抗,在师傅住的小屋外磕了三个头,在心梦的小屋外放下他贴身配带的玉玦,就这么下山了。
子砚没有跟任何人解释为什么,师傅也没有说出原因,心梦被子砚这种怯弱妥协的行为伤透了心。
一把火将她与子砚住的小屋烧了,抱着一把琴孤身的离开了飘渺山,走之前心梦狠绝的说,这一生都不会原谅出卖她和子砚的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原谅分开她和子砚的师傅;这一生都不会再见那负她而去的子砚。
他不是没有想过下山去寻找,可师傅却用子砚和心梦的生命威胁他,这一生绝不主动去探听子砚和心梦的消息,更不能去找他们,不然师傅绝不手下留情。
师兄妹三人从此天涯陌路,他守着飘渺山等着师弟师妹回来,可等了近三十年,等到的就是他们早已死去的消息。
“原来他们这般相爱。”东方宁心喃喃自语,脑子里回想起小时候娘亲忧伤的样子。
她是在思念谁?她的《情心》为谁而弹,她的《情殇》为谁而跳?
东方玉,或者是墨子砚?
东方宁心乱了,很乱很乱,她感觉自己被扯进一个怪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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