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不能怎样——即使火药在它那个时代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要它弄个火药来,那还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又想了想,如果说火药在这个年代算是杀伤力很大的武器,那么景澈掌握了它,对秦炡不是很不利吗?苏南那么挺秦炡,他倒台苏南也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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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苏南跟在白须贺身边,也无什么刺客再来偷袭,倒是白须贺本人老是偷袭她。
其实她自己也明白,白须贺这人受不得挑战,一旦有人勾起他的好胜心便难缠至极。只是明白与实际操作是两回事,圣人也有出错的时候,何况她这个天生爱挑衅的人。
第一天夜里,白须贺屏退左右,命她进房伺候。
“关门。”白须贺那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就见他半卧于躺椅上,散发着傲然的霸气,微卷的长发以金丝缎带系着置于胸前,黑色锦衣微躺,威仪的霸气中带着随意的浪漫,一切一切,在苏南的眼中演化了一遍以后,自动在脑海中浮现三个字:发情了。
“苏侍卫,过来为本王宽衣。”待苏南关上门,白须贺又下令道。
苏南秀眉一挑:“须王殿下若需要人伺候,在下可以为您召来侍从。”
“哼,”白须贺冷哼一声,带着些轻蔑与傲气:“苏侍卫,本王知道你是炡王身边的宠臣,你也别扭捏了,炡王既然让你到本王身边来你就该明白,平常你如何伺候炡王的,也就该如何伺候本王。”饶有兴味地反复打量着苏南那白皙得恍若透明的肌肤,漆黑的发,淡红的泪痣,秀气却带着傲然的眉,慵懒却带着隐忍杀气的琥珀色眸子,粉嫩细致的唇。白须贺的目光一再流连,仿佛是在欣赏着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那好吧。”苏南勾起唇角,带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便向他走近。
话音刚落,清脆的巴掌声骤然响起。
就见苏南甩了甩手,懒懒地笑道:“平常如何伺候我王也就该如何伺候须王啊……实在是不容易。但既然须王坚持,在下也只得从命。”当真是不容易啊,这人脸皮厚,打得她的手都酸了。揉了揉手便继续道:“若须王觉得还不够的话,在下自当继续努力为须王服务。”
左脸上火辣辣地痛,白须贺怒极反笑,莫测的俊目释出刀芒般的锋锐,直射向苏南。这个世上竟还有人敢打他白须贺一个耳光,连他自己都佩服起她来了。
“苏侍卫,你是被派来保卫本王的安全的,怎么反倒动手伤了本王?”
“伤……?须王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这一个耳光怎么能算得上‘伤’啊?要说损伤的话,至少也该见血……对吧?”双目无惧地对上白须贺,甚至带着些嘲讽。想以身份压人,还得看看她苏南受不受这套。
如果当时苏南想到这一个耳光会完全激起白须贺的斗心,以至于惹来接下来的无尽纠缠,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打下去。那和初次见面打秦炡时不一样,当时是见了他不成器的样子想教训他一下,打着她也心痛。而白须贺则不一样,打了第一巴掌就想接着打,因为他……天生就一副欠揍的样子。
白须贺犀利地看着她,对她的讽刺知识淡然地一笑,清邃的黑眸闪耀着锁定猎物的兴奋。当着那双桀骜地迎视他的琥珀色眸子挑衅地道:“就不知若本王见血了,苏侍卫要如何向炡王交待,太玄国又该如何向我白离国交待!”
“交待?”苏南的笑意更浓,那种邪与美仿佛是黑夜中灼灼的赤火:“须王怕还没搞清楚现实,在下从来就不需要向谁交待什么。说白了,在下守在须王身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避免白离国有借口对太玄用兵。若须王在太玄国这一路平安无事,那便是皆大欢喜。若是万一不幸须王受了伤,怪在了我太玄的头上,那么两国开战势在必行,那在下也就只有得罪了……”
拖着尾音,苏南瞬间夺走了白须贺的佩剑,轻身往前一刺,那剑险险划过白须贺的右肩,透着衣物穿透在墙上了。白须贺心里又惊又怒又佩服,他虽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但驰骋沙场多年,也绝非常人了,今天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栽在她手里?这等人才跟在秦炡身边只怕是埋没了!
“失礼了,须王。”欣赏着又一个王被她“钉”在墙上的造型,苏南心情分外的好:“在下的意思是,若须王受伤,两国开战势必不可避免。而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为了太玄国,在下只得先下手为强,一旦须王受伤,就马上动手把须王直接杀了,届时白离国群龙无首,岂不是对太玄有利。所以,须王啊,若我是你,必好好看顾自己的身体啊……”
拖长的尾音带着笑意,苏南继续道:+“至于须王您的刺客们,大可叫他们别费心思了。说到杀人行刺,他们不及我在行,我绝对有办法在他们伤你之前把你杀死。”要论专长,他们还无法与她相比,留着只是丢人现眼。
白须贺一怔,他这次带来的杀手不算顶尖,因为早有打算是要牺牲掉的,但她这样的说法也未免太自信了。然而想及行刺那时的情景,她徒手伤人的那种快、狠、准,那种速度和力度,都不像是普通的高手:“莫非……你是秦炡调教出来的杀手么?”可能吗?秦炡手下若能调教出这等身手这等思维的杀手,那他真是大大的错估了秦炡!
“说是杀手嘛……那还是太抬举我了。杀手至少是个人,而我,只是杀人的机器而已。再者……”苏南回以一笑,空灵的声音显得有些冰凉:“要调教出一个无血无泪的杀人机器,那主人也该是禽兽不如的恶鬼才是。我王生性善良,怎么看也不像是这样的恶鬼。倒是须王您阴险残暴、跋扈暴戾,恶鬼之名足能担当有余,在下或者该感谢须王的调教才是呢……”她的所有狠和绝,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才能学会,现在却都用在他的身上了,这是不是该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呢?
白须贺虽不明白何谓“机器”,但也大致猜出她的意思来了,只是,看着她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却明显地感觉到恨意,加上她最后的那句话,让他一时迷惑了起来。她,究竟是什么人?
“别想太多了,你不可能猜出我的身份来。须王,您现在只需知道,我最近心情非常地糟糕。”从几天前开始就一直很糟糕:“而我心情不好,待人处事总忘了留有余地。到时下手重了,您可别要怪我。”
白须贺恨恨地盯着她的美目,虽不知道她的恨意来自何方,更不知道她的底细,他只知道,他这个人最经不起挑衅了,而她,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虽然他目前尚处于劣势,但不要紧,过不了多久,这里一切都能尽在他的掌握。苏南再强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人而已,怎能敌过他白离国千千万万的勇士?到时候,苏南,你定必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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