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正邦走后,叶大叔忽然问起四人的下落。“今天,老虎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他们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办,又不许我跟去。”史特龙疑惑地说:“他们说我帮不上忙。”
叶大叔叹了口气,说:“我跟他们说过了,这件事只有‘公义’能解决,没有任何人可以插手。”
“到底什么事啊?”张思莹好奇问。
叶大叔无奈道:“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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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送你,拆开来看看。”少年拿出一份精致的小礼物。
“消失那么久,以为这样就可以道歉吗?”王馨“哼”了一声,却接下礼物。
“这阵子有些事忙,所以一直没空找你。”少年的语气有别于平时的冷酷,显得温柔和善。
“那打通电话也行啊!”王馨嘟长了嘴,就是不看少年。
“我没有电话!”少年两手一摊。
“你为什么不办一支?又不用多少钱。”王馨纳闷地问。她心里有很多疑惑,出自少年神秘莫测的身分。
少年沉默不答,其实说来好笑,他虽然一统万妖,可是却连个居所、身分证也没有,整日只能四处游荡,如同乞丐一般的流落街头。
他的人生充满悲情的戏剧性,他所拥有的权力,是众人梦寐以求。可是一般人唾手可得的家庭、朋友、欢笑、温暖……对他而言简直难如登天,直到王馨的出现,他的人生才有了丰富的色彩。
“你又生气了吗?”王馨试探地问。
少年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那眼神不再邪恶无情,仿佛因为王馨的出现而有了人性。
“呐,这支给你!”王馨大方地拿出自己的手机。
“给我?”少年愣住了,他从没有收过别人的礼物。
“你看你,又当机了。”王馨笑得很开心,她爱死了少年这副笨拙的模样,“以后我会打电话给你,不过一定要接喔!”
“可是……”少年迟疑一阵,才说:“我不会用。”
王馨“噗哧”一笑,又惊讶地问:“你骗人的吧!”
少年苦笑摇头,“我真的不会。”
“这很简单,我来教你。”王馨开始把手机的基本操作功能讲解一遍,直到少年完全学会之后,才说:“你真的好特别。”
“怎么说?”少年不解地问。
王馨靠在墙上,那双丹凤眼充满了笑意,却又如此温柔;她遥望远方街景,却又三不五时地把目光转到少年身上,才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几乎什么事情一学就会;可是对于一些日常生活的琐事,你却什么都不懂。比方说……网路,这是我们上次聊天的话题,你却像个小孩一样不停地发问,好像觉得很希奇。”
“我真的不会!”少年的成长过程没有童年,当他还是婴儿时,妖鬼的宿命令他没有享受过亲情。而他的成长过程也没有岁月流动,只是在那短短的瞬间,当他懂得思考的同时,就已变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虽然他拥有历任非人之王的智慧,可是那些记忆只告诉他该如何击败‘公义’,并没有所谓的人生--那乏味枯燥的想法,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少年记得一部叫做“科学怪人”的电影,那个被塑造出的怪物,丑陋却心地善良;看起来邪恶,却比任何人更渴望理解生命,而那个怪物想要什么?
一份爱情,还有父亲的认同,只是这样的简单,却被众人敌视的目光撕碎、践踏。
少年觉得自己很像那个怪物,被所有人类仇视,没有人愿意了解他们,可是人类又曾知道,少年为了理解这个世界,有多么努力地去探索。
◎◎“只要你不作那些为非作歹的事,我会一直当你的朋友。”◎◎
少年永远记得这句话,但他是非人之王,以妖鬼的思考模式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不当。
“来,笑一个。”王馨靠在少年的肩膀上,一手按下了手机快门。
那暂停的幸福时光里,王馨的笑容甜蜜灿烂;而少年却身体僵硬,脸上露出了错愕,还有点近乎惊吓的表情。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接近,没有隔阂。
王馨没有抬起头,静静地靠在少年的肩膀上,脸上的皮肤害羞地慢慢泛红,那双眼微微地闭起,享受著这一刻。
少年咽了口唾沫,整个人正襟危坐,脑袋里闪过每部看过的电影,可是他发觉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剧情都告诉他可以做一件事。
亲下去吧!
只需要以深情的目光凝视女主角,然后慢慢地让两人注视彼此,眼中有她也有我,再以慢动作的速度缓缓接近,调整脸部角度,好让嘴唇能够轻轻……接触。
虽然当中有几部电影的情节并非如此,可是少年选择了删除法消去那些故事,只留下每一幕经典的接吻画面。
少年虽有了参考腹案,他却紧张得浑身僵硬,就连心跳呼吸也急促起来。这种情况,甚至同时面对“风林火山”四大高手也没发生过,但现在,却有个女孩让他如临大敌,无法思考。
(他该不会不知道吧!难道要女方主动吗?)王馨的心中揣揣不安,她所喜欢的男孩该不会如此不解风情吧!
还是没有这个意思?
少年身体一震,又深吸一口气,像是作出了重大决定,他猛地捧起王馨的脸,重重地亲了下去……
双唇与牙齿的激烈接触,碰撞出痛楚与惨叫。
两人同时弯下腰,捂著嘴巴,疼得连眼泪都掉出,少年更不禁心想:(我真是逊毙了。)
的确!这幕绝对可以入选十大最失败的接吻画面!
“不是这样啦!”王馨又气又好笑,娇嗔著白了少年一眼,缓缓捧住对方的脸颊,以行动来说明该如何--接吻!
没有旋转到眼花撩乱的分镜切换,只有一双红唇逐渐夺去两人叫做“好朋友”的距离,轻缓的柔软接触,那一瞬间,情感的电流阻断了呼吸。
一分钟,上帝给了非人之王前所未有的幸福。
不像恶魔的激情充满让人无法忍受的狂喜,就算一秒钟也觉得难熬;那是一种淡如清水,可以慢慢品尝的感受,非笔墨能完全表达,却足以细细回味。
当少年回过神时,王馨含羞垂首,温驯地靠在他怀里,不发一语。
少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吐出一句:“我……忘了伸舌头……”
“你这个人哪!”王馨跺脚大嗔,不依地捶著少年的胸口。
“我真的忘了,电影都是这样演的。”少年笑了,眼中洋溢喜悦,在王馨身边,他可以完全忘记邪恶的使命,只需要享受平凡人的快乐。
“电影教坏你了。”王馨负气地背对少年,却始终没有离开对方的怀里。
“那我们可以NG重来一次,伸舌头吗?”少年做错了一件事,他应该以行动替代询问。
“你到底要欺负人到什么时候?”王馨羞不可遏,想要逃离少年的怀抱,却又离开不得,只因为对方那双看似瘦弱,却强而有力的手臂。
少年笑道:“好啦!不闹了。”
“好啦,亲热时间也该告一段落了。”一个声音从远处慢慢靠近,当中有著戏谑的味道在。
少年朝那人望去,身体忽然一震,全身的妖气、厄运异能不自觉的流出,眼中的和善温柔瞬息消失,凶狠的杀意与愤怒立刻席卷而上;他露出了明显的兽齿,狰狞地笑著。
少年剧烈的转变,令王馨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感到惊慌恐惧,她的身躯无法自制地颤抖,甚至生出想要逃离的念头。
“好久不见,非人之王。”望风仍是那副迷糊样,面带微笑地摸摸胡子。
“非人之王?他是……”王馨好不容易才能开口。
“跑,快点跑!”少年松开手臂,他要王馨离开的原因不是怕遭到波及,而是不希望那个女孩知道太多真相。
闻言,王馨顺从地躲入电影院内,她以为望风是黑社会的杀手,想要对具有特殊背景的少年不利。
望风调侃著:“怎么?堂堂非人之王也会担心一个人类女孩吗?”
“废话少说,要动手就来。”少年心中暗自盘算,又狂傲道:“就凭你,只是准备送死吧!”
“那再加上老虎我呢?”老虎一身煞气的走来,同样地挂著狞笑。
“出个题目让你猜……”望风漫不经心地说:“我们到底来干嘛?”
“找死!”少年俐落地回答。
“错!是送份大礼给你!”老虎握紧双拳,“就叫惨败而死!”
两人联手出击,徐风怒火再现……
第二章
强!
真的好强!
厉害!
真的好厉害!
望风和老虎跪在地上,一手撑著伤重乏力的身躯,不约而同地泛起同样的念头。
那是一处废弃的停车场,四面俱是粗糙,没有经过粉饰的水泥墙面,上头画满了不良少年的喷漆涂鸦,随地可见散落的酒瓶、烟蒂。
他们将少年故意逼来这里,就是不希望引起任何骚动,可是现在想想,少年恐怕猜到了他们的念头,有恃无恐地退来此处。
两人都是灵动界首屈一指的高手,自忖天下间应该没有任何敌人可以抵挡他们联手。但现在,这个只有十八岁左右的少年推翻了这项想法,谈笑间将他们杀得一败涂地。
二十招!
也就是说少年只需要十招就能击败他们其中一人。
(这太荒谬了!)望风勉力站起身子,脑袋一片混乱。
(虽然眼睛的颜色不对,但肯定就是他!)老虎还跪在地上,将少年误以为是当年的灭门仇敌。
“其他人不说,但是凭你们……”少年伸出食指晃了两下,口中“啧啧”有声,“只是来找死!”
少年的狂妄其来有自,三人先前的交手过程中,两人起先只使出五成功力对付少年,本已为绰绰有余。却没想到,被逼得节节败退的反而是他们,到了后来,他们使尽浑身解数,甚至用上了同归于尽的打法,依然无法扳回劣势。
不论多强、多猛的招数,少年总在第一时间,以同样的打法反击回去,却变得更老练、毒辣,打得两人毫无还手之力。
论防御反击,“风林火山”以望风居首!
论以一对多,“风林火山”林独占鳌头!
论战斗力,“风林火山”是以老虎为最!
论诡变难料,“风林火山”山无棱第一!
可是现在,少年却能力压二强,那不是只要他愿意,灵动界随时都能铲除。
“找死的是你,看我老虎绝招。”老虎眼中闪过厉芒,浑身发出了强大无匹的妖气,脸上身体斑斓条纹浮出。双拳一握,冰火妖灵二力融会发出,将引爆极端恐怖的毁灭力。
望风试图劝阻:“老虎,别冲动!”
老虎已听不下任何劝言,一心只想杀败少年。他脑袋一直猜想:对方是否就是十几年前杀害他妻小的凶手?就算不是,应该也有某些渊源,否则那份气质不会如此的相像。
“出个题目让你猜……”少年露齿一笑,丝毫不把气势惊人的老虎放在眼里,“要怎样才能把一个人吃得一干二净?”
那一瞬间,老虎看见了金光闪过,少年的瞳孔由黑转金黄,又一现即隐。
“就是你这天杀的!”老虎怒吼一声,转眼来到少年面前。
人到,拳也到!
极端毁灭之力正要轰出,老虎却跪下了,脑袋一片空白。
少年的手就按在老虎脑门,有如国王在谒见臣民。
“我乃非人之王,你以为用非人之力可以杀我吗?”
就在此时,望风也从后方攻来,目标对准了少年毫无防备的后颈。
一只手却挡在望风面前,令他再进不能。
望风同样无法反击,眼睁睁地看著少年的手按向自己头顶,然后不由自主地跪下。
场中,只见少年一人意气风发,狂态毕露地大笑;而两人则跪地无法起身,心中惊讶莫名。
“出个题目让你猜……”少年问:“你记得玉佩的来历吗?”
闻言,望风心头剧震,少年为何知道他不记得的事?
问题扰乱了思绪,令两人的实力根本无从发挥,只能任由非人之王摆布,尝到许久未有的败北滋味。
“我早已说过,你们只是来找死。”少年的预言从未失灵,他双手微微一紧,准备杀掉无法还手的两人。
“那再加上我呢?”山无棱的声音从外头传入。
当少年转头望去时,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