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龙飞之血咒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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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龙飞之血咒迷图-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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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该怎么做?

龙飞的脑袋搅得一塌糊涂,这是他的毛病,做事情总是会不知不觉纠缠于细枝末节的东西。他费力地抬头,夕阳的金辉将残破的档案馆窗户映得血红。管理员懒懒散散地开始关窗户,龙飞还了资料,出了档案馆。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竟然有点淡淡的寒意。他的脑袋这才清醒了点,摸出电话给余子悦打去,居然关机,只好又给郎樵打去。郎樵这时候刚被余子悦挂掉电话骂“臭狼”,心情大坏,兼且齐整整一排尸体象洗剥干净的猪肉一样排在面前,所以听了龙飞的最新调查结果也没有一点点兴奋的表示,只叫龙飞先回医院等他消息。

等龙飞回到医院,余子悦正在讯问医护人员有关他的去向,得知他偷偷溜了出去,满脸的不悦。龙飞诧异地看见余子悦扎起的蓬松长发,心想才一下午不见,这丫头怎么就烫了个头发呢。但他没多在意,便把自己下午的新发现说了一遍,随后又问余子悦是否知道当年四川道法界联手制邪的情况。

余子悦眉头轻轻一扬,龙飞提供的情况让她大为吃惊,这和她所知道的情况几乎完全不同,让她一时间竟有些踌躇。不过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寻找阿星,至于邪地的秘密,还是等安全回来了再说吧。她心念一转,淡淡说道:“你的发现很重要,等你完全恢复了,我们再详细讨论一下。至于你说的道法界的那件事情,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回头我问问公司的其他道友,看是否能找到线索。”

龙飞虽然迂腐,却也不是傻子,余子悦敷衍的语气他如何听不出来?一时间气氛异常沉闷,两人不着边际地聊了聊天气和饮食,余子悦就起身告辞了。龙飞却是异常纳闷,心想今天怎么两个人都对邪地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了?

躺床上静坐了会儿,又修习了几个法术,龙飞竟是觉得神采奕奕,于是又盘腿端坐,提手捏了个本师诀。门突然推开,龙飞吃了一惊,郎樵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

“破门而入的习惯怎么老改不了啊?还好这次不用我赔钱!”

“下午以后你见过那条死鱼吗?”郎樵风风火火地问道,顺手抢过桌上的凉茶一口气喝掉,然后翻箱倒柜地找吃的。

“她走了一会儿了——怎么,得罪她了?”

郎樵黑着脸道:“别说了,下午陪她去找阿星,突然发现了连环杀手,几个弟兄还受伤了,你不知道,他妈的,这家伙。。。”郎樵突然停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龙飞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下跳了起来,异常愤怒地盯住他。

“原来阿星失踪的地方你们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今天看你们两个都古怪得很。很好,很好。”龙飞气得直打哆嗦,'奇/书/网…整。理'…提=。供'自己出生入死调查事情的真相,结果居然被最信得过的朋友欺骗。

“龙飞,这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郎樵尴尬地赔笑道,一时竟也无话可说。

“哼,不就是嫌我本事低微嘛,没什么,我理解。”龙飞冷笑两声,出了房间。郎樵在后面追问道:“你要去哪里?”

“出去透透气!”龙飞头也不回地走了。

热暖的晚风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五彩的灯光下走着或快或慢的各色人群,龙飞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居然走到春熙路,终于走累,随便找了个街边的凳子坐下。耳边充斥着嘈杂的汽车声和人流的穿梭声,间或还响起阵阵音乐,隐约有些熟悉。龙飞昏昏沉沉地坐了半天,意识竟然渐渐模糊起来。四周的灯光逐渐黯淡,黑雾越来越浓,原本繁华的闹市区竟然恍如鬼蜮,一个诡异的身影飞快地飘向路边的小巷。

龙飞猛地一惊,发现眼前竟是一个法力超强的障眼阵法,这个法术会将施法者完全遮掩起来,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他。究竟是谁会在闹市中施展这样的法术?他想都没想,跟着刚飘过的那个身影进了小巷。

黑影恍惚地飘在小巷里,围着一个角落里盘腿而坐的中年人来回逡巡,看样子竟是被中年人手中的二胡所吸引。龙飞一下想起了武候祠那天早晨所遇到的那个中年人,怪不得刚才听到的音乐有些熟悉。这个神秘的人曾说过叫他到春熙路来听二胡,现在居然在这里碰到。看样子他施法就是为了引出这个黑影?

龙飞不动声色地站在巷子口,黑雾已经将灯光完全罩住,街上的行人根本无法看见他们了。黑影渐渐靠拢中年人,但中年人恍若不闻,仍用心地拉他的二胡。龙飞仔细一听,竟是安魂之曲,看来这个黑影该是流窜在闹市中的凶灵。

黑影这时转过来面对龙飞,竟是一个脸色铁青的女人,头发凌乱,挺着的大肚子里不断流淌着鲜血,一个婴儿毛茸茸的头颅竟从腹部露了半截出来,露出一张贪婪的血红小嘴!龙飞看得倒抽了口凉气,这个凶灵竟是个一尸两命的孕妇!

凶灵越来越靠近中年人,而二胡的琴声愈加平和,甚至有种昏昏欲睡的效果。凶灵伸长的舌头不断滴着涎液,似乎对眼前生灵的肉香异常感兴趣,腹部那个婴孩更是不停地舔着红红的舌头,但两人终于抗拒不过二胡的乐音,婴孩很快就闭上眼睛睡了起来,而孕妇则缩回舌头,打了个哈欠,漂移的速度也更加缓慢。到后来,她的头也垂了下去,眼看就要睡着的样子。

中年人突然睁开眼睛,拉着琴弓的右手顺势往右方斜削而去,四周浓黑的雾气迅速翻滚,向凶灵涌去,强大的气流竟然将远在巷子口的龙飞的衣衫都吹得动了起来。就在音乐停住的刹那,凶灵猛然惊醒,“嗷”地厉声怒吼起来,两只尖利的手爪狠狠向中年人抓去,她腹中的婴孩也惊醒,探出头来,张嘴露出尖尖的獠牙,咬向中年人。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两人瞬间就被涌动的黑雾卷进了另一个空间,只留下惨厉的呼叫。

“乾坤无极?”龙飞吃了一惊。这招乾坤无极,威力竟比他的大了不止一倍,看的他又是羡慕,又是沮丧。

中年人微微一笑,将二胡收好,向龙飞招了招手。黑雾渐渐散去,匆匆的行人却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凭空突然多出的两个大活人。“我们又见面了。”中年人呵呵笑道。“前辈,刚才那个凶灵是?”

“前年这里有个精神病患者发病,持刀砍伤三人,并将一名孕妇砍死,一尸两命。这孕妇无辜身亡,兼且当时丈夫负心,怨气极大,因此死后成为恶鬼,屡屡在此食人精血。我先后三次在此寻它,都被它遁去,这次全力施法,终于将它收住,也算了了桩心愿。”

“你只用了一招就将它收住,不知道这份法力,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

“你不必妄自菲薄,上次见到你,虽然满身泥污,但精气神十足,心力之高实所罕见——但你心思漂浮,不能固守本源,所以精气神合一无法随心而为,这倒是你该好好修习的地方。”

龙飞听得似懂非懂,忍不住问道:“那我又该如何固守本源?”

中年人道:“万法同源,殊途同归。宇宙中物质的质量只占到5%,暗物质的质量占到25%,暗能量的质量高达75%。法术的实质,在于用某种特殊的方法,启动蕴藏在宇宙中的能量,来完成自己的目的。启动这种能量的方法很多,所以形成了不同的法术流派,佛、道、西洋魔法等等,都是方法不同,而启动能量的本质如一。打个比方,条条大路通北京,差别在于道路不同,所花费的力气、取得的效果有差别而已。

就中国道法而言,丹鼎派与符咒派一个强调内修,一个强调外练,差别就在于方法不同。内修进展缓慢,但越到后面法力进步越大,而符咒纷繁庞杂,特定的符咒只能有特定功用,比较起内修繁琐得多,但如果修习得当,符咒的威力,又比同等级别的内修之人法力高强许多。就好比两个力气相若的人,一个手中有棍,一个则赤手空拳,有棍的人自然大占便宜。

但现代道法,则强调内外兼修,以内气驱使外法,无往不利,可真正要练到这个地步,又谈何容易?幻想一步登仙者有之,以法术图谋不轨者有之,兼且五光十色的诱惑无时不在,无处不在,活在世上不过是个庸庸碌碌苟且之辈,又如何能够修成上等道法!”

龙飞豁然开朗,赞道:“由此说来,道法仁心,缺一不可。不管内修外习,都需要心志坚定,做到精气神合一,以无比坚定之勇气和决心破除困难,达到必胜之境界!这正好可以解释我为什么有时候法术威力强大,但多数时候根本无法施法——因为那个时候我心存疑虑,所以虽然有启动能量的钥匙,却握不稳这把钥匙,自然也就无法启动能量。”

中年人哈哈笑道:“你的领悟力之高,我所知道的人中,只有一个人比得上而已!”

龙飞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禁不住好奇,问道:“不知是那一位?”

中年人流露出无限缅怀的神情,轻声道:“这个人,是我生平最敬佩之人,睿智机敏,忠勇仁义,今世无匹。他是我心中的一座高峰,一座永远无法超越的神峰!”

“那他岂不是道法界第一高手?”

“哼,第一?又有谁敢自称第一?”中年人冷哼道:“道法再高,都有力所难及的时候,唯有仁心,才能如日月悬于天际,永不消失——你看刚才那个恶灵如何?”

“灵力很强大,我见过的鬼魂中算很难对付的。”

“哼,我说的那个人,不会一点道法,就能收服比这厉害十倍的恶鬼!”

龙飞全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中年人。中年人微微一笑,道:“我说的这个人,叫做柳若尘,换在60年前,可是名震西南的人物,可惜英雄迟暮,现在能记得他的人,只有我这样的老朽了。但你可曾听说过断头岭?”

柳若尘?龙飞努力搜索了半天看过的野史笔记,居然没有丝毫印象,倒是断头岭还有点影子。30年代有个英国旅行者由川南徒步至云南的游记,记载有一条彝族聚集区的山岭,两面悬空,瘴气密布,异常险恶。最离奇的是山岭一侧有座石像,居然是护国军的打扮,石像的头是断裂后粘上去的。游记中依稀提到,当年袁世凯称帝时,云南护国军进兵四川,所向披靡。但有一小队士兵进军中走散,与土居的彝族发生冲突,结果全部被砍掉头颅,尸体抛到岭下。此后这条岭就被一群无头恶鬼霸占,骚扰过往百姓,当地人于是刻了座石像,将恶鬼镇住,香火祭祀不断,这才免了恶鬼之灾——难道中年人说的,就是这个岭不成?

中年人听了龙飞的讲述,微微颔首道:“不错,就是这个地方。不过当时那个英国人语言不通,所以记述错漏颇多。当年柳若尘不过20左右,还是川大历史系学生,对道法一无所知,暑期往彝区游历,一日来到断头岭,听说了无头恶鬼的种种异像,不顾当地乡民劝阻,竟决心要探个究竟。

当夜,柳若尘在岭上的石屋中升火夜读,半夜,扣门之声不绝,先是一少女入内,柳若尘并不拒绝,与之谈笑戏谑但并无所染,少女惭惧而退。后又一马帮头子入内烤火,遗下一囊银元,柳若尘抓起皮囊往外一扔,银元落地即变成蛤蟆。后扣门之声雷响,石屋几欲震垮,一衣衫褴褛身材高大的无头尸身竟左手执刀、右手提自己的头颅闯入。柳若尘神色自若,起身恭引,两人烹茶笑谈当年护国军北挺之事,至天明,尸身提头出门,仰天大笑,随即没入断头岭下。

当地乡民晨起前往岭上,本以为将为柳若尘收尸,却见他完好无损,一时间众人都疑心他本为鬼,竟四散若鸟兽。后柳若尘指挥当地人往岭下搜寻当年遇难的护国军将士的尸身,但岭下艰深难入,于是刻一石像,模仿当年将士断头之难斩断头颅,又重新接上,并以香火祭祀,断头岭恶鬼遂绝。而其间所谓道法卓绝之辈,不知有多少往断头岭,尽皆铩羽而归。

哼,道法仁心,道法为末,仁心为本。世人多本末倒置,又如何能更上层楼?”龙飞听得肃然,不禁问道:“这柳若尘未学道法前便有如此胆识才略,那学了道法后,不知该有多厉害,但为什么我竟在法术史上看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音调满是悲凉:“英雄疾没世而不为人知己乎?柳若尘如何湮没无闻,只怕没人可以知晓了。你若有兴趣,不妨查查蓉城几个邪地的秘密,兴许能找到点线索也说不一定。”说罢,他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去。

龙飞一听柳若尘居然可能和这几个邪地有所联系,立刻想起道士所说当年道法界联手破除邪地的传说。难道柳若尘竟是当年参加行动的人?甚至后来他还在行动中殉难?他来不及多想,拦住中年人问道:“前辈,能不能给我说说蓉城邪地的事情?”

中年人叹道:“福祸无门,因果由之。再邪的地方,又如何能邪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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