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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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师爷-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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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冷文宇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回她没拿扇子遮挡,那一脸笑开了的样子直接让符一往看傻眼了。
  冷文宇原本就生得长眉细眼,再加上穿越之后的种种经历变得变冷心冷,于是整个人从内里透出一股萧寒之意,令人难以接近,不敢接近。此时她发自内心地笑着,那笑容当真是使得冰雪笑容、万物褪色。
  至少在符一往的眼里,此时此刻万物失华,世间再没有比冷文宇的真心笑容美丽的事物,在没有能温暖到他心底乃至灵魂的微笑。
  冷文宇对被自己逗过头傻了的符一往挑眉说:“我懂你的意思。”冰雪般苍白无色的面容难得有些发红,她反手握住符一往的手,“我亦是如此。”
  符一往傻上加傻,那副仿佛不知时间流逝陷入独立时空的模样简直让冷文宇没眼看……
  冬日的晴天,阳光也并不温暖。
  镇水城内的百姓在这个难得晴天的日子里都有些恐慌。街头巷尾的人都在议论两件事情:
  “你们知道吗?好几个人啊……都被……”男子手比划了一下脖子,“你们听说过‘执扇判官’吗?”
  “自然听说过,除暴安良,很多恶人都死于他的手中。听说从来没弄错过,也从来没有人能从他手中逃脱。只要被他盯上,几千里,几年都会被斩于扇下。你是说这次的事情是他做的?”
  “他们也不算是恶人。小悦果然晦气,我们得想办法将她撵走。”
  “哎,最近是怎么了,几个好人被执扇判官误杀。昨夜唐家又失火……这都是什么事儿?到底惹了什么邪祟。”
  “我看中了邪祟的是你们。”一个曾跟随罗元帅上过战场的老兵忍不住说:“当年……我们镇水城是如何模样,现在你们看看又是如何模样?”
  花问鼎和公孙锦按照计划去郡守府,准备调查郡守府克扣朝廷修堤坝的拨款之事,顺便查查唐庄主的死是否与郡守有关。
  周郡守一听二人来意,都不用问,自己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饶命!下官如此做也是迫于无奈!”
  公孙锦被整得有些懵:“迫于无奈?害死了那么多百姓是迫于无奈?周郡守你可真是好养的!”
  花问鼎正要一脚踹开周郡守。
  周郡守突然喊道:“既然你们来了我也不隐瞒了!”他似乎被自己要说的事情气得够呛,大力喘息了几下开口:“两位应该知道一夫关也在黑水郡……下官的管制之下,但是边关的兵权却不在下官这个文官的手中。”
  “的确,在武元帅的手中,”花问鼎收回脚,提到武元帅的时候表情有掩饰压抑不住的仇恨厌恶闪过:武元帅是接替母亲位置的人,但在此之前名不经传是母亲手下的一个小小将领。
  公孙锦看着说不隐瞒还在绕弯子的周郡守,追问:“此事还和武元帅有关不成?”
  没想到周郡守重重点头:“不跟他有关,还能和谁有关?一夫关接壤北骁理应是重守之地,但是、但是武元帅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将朝廷拨下的军需克扣!还挂人头吃空饷!下官眼看着边关战士冬天没有棉衣御寒,就……私自挪用修建堤坝的银子……送到一夫关将领手中。”
  公孙锦惊愕极了:“怎么会?若是外敌入侵……”
  周郡守道:“不还有镇守的各大武林门派么?”
  花问鼎只是惊讶一会就恢复如常,甚至还有点理所当然的感觉:“你是说一夫关士兵人数有虚假?”
  周郡守咳嗦一声:“不是。是包括一夫关在内被他掌控的地方军需都有被克扣。吃空饷最为严重的就是童谣关。”
  “童谣关”公孙锦想了一会才想起:“就是那个常年冰雪不消融,关外是一片连绵不绝无法跨越的雪山的童谣关。”
  周郡守点头:“就是那里,虽然因为地理位置几十年也没一次战事,但作为和异族接壤的关口,怎么能没人看守呢!”
  花问鼎、公孙锦:你这越说越离谱了,刚才还吃空饷最严重,现在就变成一个人没有了!
  花问鼎二人虽然觉得周郡守说话有些夸张,但是周郡守也是为了突出事情的严重性。至于事情到底怎么样,他们还真需要亲自去一夫关和童谣关去看看。
  公孙锦蹙眉:“保护百姓的水坝,守卫边疆的将士,倒也是后者重要些。但你为何不上奏朝廷?”
  周郡守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天下谁不知晓,自从……十七年前,陛下就对武元帅盲目器重、信任。”
  花问鼎沉思后道:“虽然你说是为了边关布防拿钱去填充,但你害得一方百姓食不果腹,百十个百姓因此丧命。也是有罪。”
  周郡守一听赶紧跪地:“下官有罪,下官认罪。”
  公孙锦想想说:“如此杀害唐庄主的罪你也认了。”
  周郡守闻言一脸懵逼:“唐……庄主?他、他怎么了?”


第103章 案三:花色错(七)
  在唐全吩咐下; 唐管家开始搭建灵堂,开始准备葬礼。
  昨夜去上华观许愿的唐小姐终于回家了,见到家中灵堂得知兄长唐泽之死,整个人都哭背过去了。
  冷文宇和符一往作为客人,还是要去灵堂烧些纸的。就在他们去灵堂的路上,意外地看到刘巧——刘巧一向窝在房中; 现在怎么一副想找什么人的样子。
  刘巧努力抓着小鼠; 很想找丫鬟问问这是谁的好还回去; 可一路上只碰到了家丁; 并且大伙都在忙活着唐庄主的葬礼,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给别人添麻烦,有些后悔出来找小鼠的主人。
  冷文宇看她有些慌乱的样子; 拉着符一往走过去,“公孙夫人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符一往仿佛在沉浸在昨夜那种站在云端恍恍惚惚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中; 乖乖站在旁边。
  刘巧意外地看了眼难得不凶巴巴的符少侠; 将手心里捧着的白绒绒的东西递给冷文宇看:“昨夜着火的时候; 我看到小鼠很可怜的缩在那里; 就把它救了下来。今天想把它还回去。”
  刘巧手中的小鼠分外可爱,却偏偏龇牙咧嘴四爪挣扎。
  冷文宇认出刘巧捧着的是唐家小姐唐小姐的小鼠,“这应该是唐小姐的。”
  刘巧点点头; “真是谢谢冷师爷,那我就去问问去。”
  因为害怕周身满是“凶”意溢出的符一往,她抓着小鼠的手骤然收紧,小鼠被吓到了张口咬了刘巧一口。
  “啊!”刘巧叫了一声血顺着手指流出。
  冷文宇立刻抓住刘巧的手; 按着她手上几个穴位止住了血。
  “阿银。”符一往肩头一动,放出阿银去抓回那只伤人的小鼠。
  小鼠一路逃窜见人就躲,却忽然面露喜色顺着一只黑色的棉靴一路爬到一个人的肩膀上,还吱吱蹭着对方的脸。
  冷文宇和符一往视线紧跟着小鼠,结果就看到了唐管家的脸。
  符一往奇了怪了说:“他倒像是小鼠的主人。”小鼠和对方那么亲密。
  冷文宇心里觉得奇怪,嘴上肯定道:“是唐小姐的。昨日街上、假山旁,她手里抱着的就是这只。”
  对面,唐管家很是自然地伸出手指挠了挠小鼠的脑袋,“怎么了?”
  阿银已经爬到他脚边正往上上,吓得唐管家后退几步:“怎么回事?符少侠这是怎么了?”
  冷文宇抬手阻止符一往继续,将事情经过说了。
  唐管家立即叫人去取药箱,并反复向刘巧道歉。
  刘巧连连说没事。
  等刘巧手包扎完毕后,唐管家准备带着小鼠去还给唐小姐,冷文宇却不经意的问:“唐小姐的小鼠,似是和唐管家很亲近。”
  原本只是处于好奇随便问了一句,唐管家面色却微微变化,“其实……小鼠是在下买给小姐的。”
  唐管家走后,符一往有些语气怪怪的,自己眼冒红心看别人也是的那种状态,“阿宇你说?他喜欢唐小姐?”
  冷文宇忍不住乐了,她抬手敲了下符一往的额头,“喜欢?依我看是心虚。只是不知为何心虚。”
  阿银爬了回来。符一往摸摸阿银的额头,“做坏事才会心虚。”
  站在旁边手上包扎好的刘巧眼神诡异地看着他们:冷师爷和符少侠之间怎么……就是很古怪。
  冷文宇感知到旁边刘巧的视线,眼神冷下。她目光落到刘巧的脸上,却看见刘巧脸色发黄。
  她不由得耳尖微微动了动,果然听到刘巧腹中一道极为清浅的心跳声,想来对方已经怀孕十七周以上。
  于是好意提醒道:“且慢公孙夫人,若是相信冷某,你就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她说完就和符一往一起往阁楼走去。
  留下瑟瑟发抖不知脑补了什么的刘巧。
  灵堂已布置完好。唐浩的妻儿在灵堂内哭泣着。
  唐全在门口招待来的客人,见到冷文宇和符一往,想到昨天二人一唱一和地冤枉自己假装没看着……
  可惜这两个人的气势,都不用刻意对唐全如何,唐全自己心里就承受不住了。
  唐全抹抹眼泪非常不要脸的说:“两位里面请……哎我可怜的泽儿……放心我会将唐家发扬光大的。”
  冷文宇眼路嘲讽:“冷某相信唐家肯定会被你‘扬’‘光’。家底儿空空,坐吃西北风。”
  你怎么猜到的?唐全尴尬地低着头:“冷师爷这么说就……不好听了。”
  “两位也是为兄长上香的吗?”为长兄披麻戴孝的唐雨手里拿着准备好的香递给二人。
  “唐小姐节哀。”冷文宇冲她点了下头,接过香。
  “节哀。”符一往看看冷文宇学着她的动作,只是接香的同时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冷文宇伸手代替他取了过来,再转交给符一往。在这个动作之间,她眼尖的看到唐小姐的手很粗糙,有擦伤还有很多工匠才能有的糨子。
  唐庄主的妻子带着孩子向祭拜家夫的客人行礼,“谢谢,谢谢。”,看到冷文宇盯着唐小姐的手,紧忙过来挡住唐小姐,“您……”
  冷文宇知道自己被误会了,脸色丝毫不红仍是一片冰寒:“不知唐小姐的手可是昨日被莫校尉所伤?”
  “不是。”唐小姐双手藏入袖子中:“是我不小心弄伤的。”
  唐夫人松了口气:“雨儿小时候和相公一起学手艺的。现在也常常自己做些东西,前几年还到处跑……”
  “嫂子,又有客人来了。”唐小姐看着灵堂外走进的人,伸手扯了一把唐夫人。
  唐夫人向冷文宇欠身,带着孩子向下面来的客人走去。
  唐小姐也跟在后面紧步离去。
  冷文宇望着慢慢地虚眯起双眼,冰瞳倒映出二人的背影。
  符一往自打昨天开始,视线是毫无顾忌地“凶恶”的紧随冷文宇,见她站着不动,撒娇用肩膀撞撞冷文宇:“我们接下来去哪?”
  冷文宇没有防备差点被撞飞,双□□换点地才站稳,她好笑又好气地扫了正露出歉疚神情的符一往,“没事。我们去书阁。”
  书阁还保留着昨夜一片狼藉的样子,因为昨夜发生了火灾,阁楼周围的地面上的积雪全部融化,非常干爽。
  冷文宇一走进阁楼,视线就被唯一那张桌子上的图纸吸引,昨夜只顾着在意唐庄主的死,倒是未曾注意到桌子上这张被唐全用来掩盖血迹的图纸。
  符一往见她看图纸,一把抓起给冷文宇:“你看。”
  冷文宇好笑地瞧他,接过图纸细细看着:这是一张表面微微发黄的羊皮纸,上面的线条明显不是一次画上的,而是历经多年所成,所以一段段线条的颜色并不相同。就在图纸的右下角本该标注署名的地方被人用剪刀剪下。
  符一往弯腰靠近冷文宇肩膀,皱眉不解:“有什么好看。”
  冷文宇其实心里也有些奇怪:“墨水绘制天长日久会褪色,你看这些线的颜色深浅颜色不一,应该是……勘察地势绘制堤坝图纸都是需要多年功夫才能达成。
  这幅图纸应该就是边巡察地势边绘制出来的。不出所料就是黑水堤坝图的初稿。让我来找找唐庄主笔迹对照一下。”
  冷文宇说着翻看书架上的书籍,拿到一本标有注解的书时停顿了一下,而后把书放到那张堤坝初稿旁比对:“图纸上的不是唐庄主的字。”
  符一往想了想:“阿宇是说,图不是唐庄主画的?是谁?”
  “是谁……”冷文宇心中晃过一个人的影像,“我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我们再找找其他线索。你去对面,我在这边……”
  冷文宇开始和符一往一开始只在地面一层寻找,然而并没有找到什么什么线索。
  “地上没有……”冷文宇仰头看着一层层螺旋向上的书架,说:“我们一层层顺着书架向上找。不论看到什么觉得异常、奇怪、违和的东西都拿给我看。”
  唐家的书架不知多久没清理过了里面是藏污纳垢一层灰。
  于是一刻钟后,符一往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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