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等死的命之类的话。
男女相处必生事端。
这两人已经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友谊了,还是有个把爱嚼舌根的将两人说得污秽到了一处。下人们没事就站在回廊的角落里相互交头接耳的说着府里的艳事。有几个掏出了自己说书的本事将秦春如何如何难耐长夜不甘独守空闺,又如何如何背着大公子勾搭上了欢场高手二公子,两人又是如何如何在床上郎情妾意的讲的天花乱坠,栩栩如生,就像发生这些事情时,他就在门外爬着墙头一样。
下人们开始也是当着笑话听,府里的日子本就苦闷,没事编排主子们偷偷乐的事情也是常有。但又有知情人士透露了一条消息说是二公子在这位新夫人嫁入门之前就有了勾搭,还扯上了酒铺子里的那段往事。相信这事的人就有了一半。
又过了些日子,也不知是那个嘴欠的又偷偷扒着别人耳根神神秘秘地告诉她,其实新夫人的出身是个窑姐!在大家确认了秦春就是个水性杨花,按耐不住寂寞的女人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没过几日就传进了秦春的耳朵里。
小妮子听了就乐了:“这会还真让他给说着了,姐姐以前还真是窑姐。”话里带着气氛自嘲,三分开解。流言蜚语害死人,但要传就传,她的事情没人清楚得过吕沛竹,等他回来了,流言自然止于无声。
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自己的郎君。可一路上吕沛竹风尘仆仆地提前赶到却不是为了能早日见到自己的新娘子,而是因为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评,木有评,泪奔,被背弃,被霸王。。咬死我自己
伯父驾到
吕沛竹在吕石君的院子里找到了秦春,见了面没说上几句宽慰她的话就一把把她拉回了行季。秦春扭着被人拽得发了红的手腕,嘟着嘴生着闷气。
“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够了,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又是这种样子。”秦春话里带着三分不满,七分怨恨,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卢照月带来了吕成乔。”
就一句话,秦春嘴上心里的抱怨全部烟消云散,略显紧张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父亲出了些事,我同她一起回京去打点了下。没想到,卢照月趁着在京城之际,去找了一趟吕成乔,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把他给招到了宁波。”吕沛竹说话间微蹙双眉,带着些许担忧之色。
“那他这一次来是为了?”
“若是别的倒没什么,只怕是卢照月一心想将你……”吕沛竹看着秦春微微一笑,投以一个安慰似的眼神。
“你先行一步回来就为了过来早做安排的?”秦春没心情调情,直接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吕沛竹说着身子压了过来,“不过,为夫的赶回来自然是因为想念家中娇妻。”
秦春听了之前的事情就没了心思,双手撑着吕沛竹的前胸:“我该怎么办?”
“好好伺候了为夫,为夫就告诉你该怎么办。”吕沛竹伸手过来拦着她的腰。秦春冷着脸甩下一句狠话:“想要?找卢照月去。姐姐我不吃你这套。”说着扭过脸去。
吕沛竹笑得无奈往秦春的身侧一坐:“你也不必过多的担心,一切都有我在。”
秦春点点头,往吕沛竹的怀里一靠,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吕沛竹回来的一个时辰之内,最近府里关于二公子和新夫人的流言就传到了吕沛竹的耳朵里。秦春前脚刚走,管家后脚就进了门。杵在行季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肯走,旁敲侧击的打了许久的边鼓。吕沛竹愣是没有接他的话茬问下去。
最后管家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一颗忠心,挺身而出,将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等着主子给个最高指示。吕沛竹就简简单单地哦了一声,叫他出去了。临了的时候添了一句:“吕府不需要传闲话的人。”
第二天老管家扛着包袱走人了。
杀鸡儆猴,虽然这一次的鸡比猴要大,但府里的闲言碎语终于止住了。在吕成乔来之前扫清一切的不利因素,这样秦春的心才会定下来。
吕成乔来得很快,据说住十天就走。秦春胆战心惊地站在府门口候着这位伯父,心里无限怨恨。因为吕沛竹躲了。至少秦春是这么认为的。卢照月跟着吕成乔进院子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愣是没有往秦春身上瞟一眼。女子心里说不上是喜是忧,总觉得自己的身后笼着无限阴谋的黑暗。
吕成乔往院子里走了一溜远,跟卢照月说着她父亲大理寺卿的种种。末了,似记起什么是的,转头看着秦春说道:“你不就是桃花酒铺的酒娘吗?”
很好,吕成乔杀人于无影,一开头就给分了个高低贵贱。
秦春抽着嘴角笑笑:“见过伯父。”吕成乔似不曾听见般,光顾着跟卢照月说话。秦春无奈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地看着两人走远。
幸好公婆都不在,不然,不是还得天天受这般的欺辱?
吕成乔到了吕府按理说该开桌接风宴。但这一次吕沛竹完全翻脸不认人,别说没有洗尘酒,整日里就独自在行季里呆着,连脸都不露一个。吕成乔三番五次要见吕沛竹,愣是让初沉给挡了回去。
吕成乔气得连胡子也白了一把,放下一句狠话:“别忘了,老夫还是家族里的宗长。你想留那个女人的话,就乖乖出来见我!”
话说出去了八天,吕沛竹依旧将自己锁在行季里不出来。秦春好几次偷偷跑进去探他口 风。
“万事不必做地这么绝吧,见一面又如何?”
“一贯的盛气凌人,一贯的不择手段,哪怕到了今时今日还是这副样子。”吕沛竹冷哼一声。
“你和他……”众人都传言说吕沛竹为人冷傲,却偏偏对这位伯父惟命是从。当日听说他要娶卢照月的时候,秦春倒是相信过这番说辞,但现在来看其中似有玄机。
吕沛竹不接话,一副决口不谈的样子。秦春无奈,他的性子谁也改不了。
日子又过了一天,吕成乔似热锅上的蚂蚁,明日就要走了,现在还见不到吕沛竹的面。这一次伯父的威仪尽失。秦春已经觉察出了事情的苗头有些不对劲,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而这段日子里,卢照月那边出了奇的安静。每日子照例去行季问安。当然初沉拦着她也见不到吕沛竹。
时至下午,这一次的波澜终于掀上了岸,打得秦春昏天黑地找不着北。
吕府门外,卢照月的奶娘,带来了一个人,说是要见秦春。人是来见秦春的,但连吕成乔也出来了。丫头往秦春处报信的时候,小妮子掰着手指算了算,这时候能来找她的不是芳姐儿就是王宝儿,莫不是店里出了什么急事,小家伙们应付不来吧?
秦春来不及换衣裳就急急忙忙地去了西厅,一进门就看到吕成乔坐在高堂之上,一副威严的官家模样。不知道底细地或许还能看出几分慈祥。
秦春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寒颤,环顾四周不见有人,开口恭敬的问道:“伯父,听说有人来府上找我……”
话音未落,卢照月也从身后走了过来,笑着拍了拍秦春的肩膀,在她的耳边,低声耳语道:“该是你离开吕府的日子了。”女子笑得灿若桃花。秦春有种被人暗算的感觉,可已进退两难。
“奶妈,将人带出来吧。”卢照月斜着眉眼瞥了一眼秦春。秦春不甘示弱地冷冷一笑。
奶妈带着纱帘后面的人出来,领着她跪在吕成乔的面前拜了拜,就叫她起来,看着立在堂中央的女子。
来人不是芳姐儿,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秦春狐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扫了一边,这打扮,这气质,这双眉眼。秦春永生难忘!
是鸨母!是她混混沌沌穿越的那天,架着她的身子往花台上送了的妖艳老鸨!
电光火石间,秦春的脑子里千回百转地闪过一串的想法,瞥眼看看发着阵阵冷笑的卢照月成竹在胸的样子。秦春咬了咬牙决定抵死不认。
奶妈的话比较含蓄:“吕大人,她是庆春楼的妈妈。”
站在奶妈身后的老鸨一贯的披金戴银,身上的胭脂味重得弥漫了一整间屋子。吕成乔按理说该有个官样,至少在表面上要摆出对这种青楼女子不屑的样子。可这一次,老头子来了劲,眯着眼睛看着老鸨。
老鸨的位置岂是等闲之人坐得了的,随即回应一个飞眼。
吕成乔轻咳着轻着嗓子:“你可是鸨母?”
老鸨也不回避,招招手帕点点头,媚眼如丝一个个的勾搭。
卢照月从帘子边踱着步出来:“近日里,我不在府上,府上里可是很热闹呀。”她的话里充满了挑衅,眼神钩钩地盯着秦春。
“一是说姐姐与二叔有染,这话我是不信的。二叔虽说平日里性子散漫,但一直是敬着夫君的,怎会做出这般乱伦的事情来?”正说着,吕石君接到了消息赶紧赶了过来,正好碰上卢照月这番说辞,脸上顿时绿了。
吕石君到了,吕沛竹还有远吗?
“二是说姐姐之前的出身不太好,不对,是很不好,据说是个窑姐儿。我知道姐姐以前是开酒铺子的迎来送往地难免有些避不过去的口舌,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但这一次回京碰巧让我碰上了一个在宁波府和钱塘两地跑生意的人说是在桃花酒铺喝酒的时候认出了姐姐。而之前遇到姐姐的地方竟然是庆春楼,我想那人是诳我。但那人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也就信了三分,派人去了趟钱塘,不想竟然确实有个叫秦春的女子曾经在那里呆过。老鸨子不好凭着名字就断定了,所以今日就顺便过来看看。”
杭州到宁波,顺道过来?姐姐你撒谎也不打草稿!
卢照月的声音越来越轻似是一番挑逗,斜眼看看秦春,看看似笑非笑的老鸨,满意地收神。
吕石君沉不住气站了出来,指名道姓地说道:“卢照月,我吕府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人家,你为了一己妇人的肚肠,做出这种诬赖秦春的事情,也不想想坏了的是谁家的名声?”
卢照月冷哼一声:“我也不过是想将事情弄清楚,这里还没有说什么呢?小叔子就着急了,莫不成那些闲言碎语都是真的吧。”
平常日子里卢照月对吕石君一直是客客气气,这一次有了吕成乔撑腰,卢照月一张清秀的脸孔换上一副得意之色。“我为的不也是吕府的声誉,若是真的来了一个青楼女子,以后吕家的脸面要何存?”
“卢照月,你不过是看着秦春受宠心里醋意大发,竟然扯出一个假老鸨来作证。伯父明鉴,就凭这个妖艳女子的一句话就能断得了秦春生死吗?”吕石君与卢照月算是撕破了脸。
“是不是真的,你们自去杭州查个水落石出便是。”卢照月走进秦春,右手轻搭上秦春的肩,低声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今日你要如何脱身?”
秦春还以一个微笑,只是笑意里不带任何的温度,轻声回答道:“你真是条鳄,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装样子,机会一来就狠咬我一口。”
卢照月听了,掩着嘴笑:“我自然没有你这般狐媚,练了一手床上功夫,往常要是不安分些,哪里还有我容身之地?”
两个女人争锋相对之时,吕沛竹姗姗来迟。
月照沟渠
吕沛竹从门口进来,最激动的人是吕成乔。老头子站起了身,冷冷地笑了两声:“你终于肯出来了?”
吕沛竹不说什么,拉着秦春往桌边一坐:“你身子弱,不该总是这样站着。”
风口浪尖上,吕沛竹一句体贴入微的话刺着卢照月两只眼睛又红了一分,咬咬牙上前道:“官人,这件事是这样的……”
吕沛竹伸手制止:“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秦春握着吕沛竹的手,这下子也是有救了,心里也不再恐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卢照月不会放过一次将秦春解决掉的好机会:“官人的意思若是这件丑事就这么掩了过去,不再去提它的话,妾身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Qī…shū…ωǎng|只是下头的人怕是堵不住。若姐姐真金不怕火炼,不如就让老鸨来认认,算是还姐姐一个清白。”
吕沛竹握着秦春的手,细细地抚过,道:“秦春自然是清白的。”
此言一出,就意味着老鸨的的一句话即将当做秦春清白的生死。卢照月很是满意地笑了,扶着秦春站起身让老鸨去人。吕石君的手心里全是汗,心跳乱了几拍。
老鸨的金步摇晃得秦春眼晕,冷冷地看着她,心脏骤然缩紧。
老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走了看三遍看了看卢照月的脸色,点点头,扑哧一笑:“我楼里若是有这等姿色的姐儿,我又怎能把她放出来,那不就是失去了一棵摇钱树吗?”
卢照月脸上的微笑还在依旧,秦春的冷哼声就响起。
得意洋洋的女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不是我楼子里的秦春。”老鸨字字句句落在秦春心上。
小妮子心想莫不是自己走了五年多,容貌上有了改变,老鸨人不出来了,不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