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下君逸墨的人心头一跳,什么情况,他家主子竟然会和一个女人共用一个杯子,变天了?
容倾的话听的刚刚站起来的老掌柜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站在他边上的世侄赶紧将老掌柜扶着站直,老掌柜心下一阵诽腹,什么情况,打算盘打的累的是他这一把老骨头了好不好,他家家主根本就是只是动了动手指头而以,老掌柜心下暗道,三年不见,家主这方面的功夫渐长,得赶紧的告诉容家各个商铺的同行们,不然指不定哪一天就会被他家英明的家主大人祸害到。
众人看见容倾正开心的喝着茶,一点都没有再提刚才那件事的意思,都以为容倾不会再提了,可是刚才的气氛被容倾搞的有点复杂,众人都很好奇那是个人究竟是哪里算错账了,可是这个地方,自然是身为家主的容倾最大,人家不开口,他们也不方便去问啊。于是众人都紧盯着倾容,期待着她将他们心中好奇的东西说给他们听。
容倾在众人的注目下,不紧不慢的喝着口中的茶,就在众人以为容倾真的不会说出口的时候,只听到“嘭”的一声,容倾将杯盖放到了杯沿上,成功的将众人的目光再次吸引了回来。
容倾一手放下刚才撩起的纱巾的一角,再次理了理根本就不乱的衣袍,方才朱唇轻启:“白哥哥,你算账的时候自动抹去了账本上的零头吧。”
“是啊,怎么了?”白水认真的回答,对于算账这件事,他可是很认真的对待的,再说,抹去零头是他们这些账房先生的惯例,基本上都是行规了,这有什么问题的?
老掌柜心下明了,原来是这个问题,想当年因为这个问题,容倾可没少训他们。
“呵。”容倾再次拿起算盘,一只手搭在算珠上,邪笑出声,“白哥哥,按照你那个算法,去除掉你拉去的零头。”
容倾的手拨弄了一下算盘,扣去掉她口中的零头,容倾又认真的看了看手中的算盘,方才说道:“白哥哥,那这样的话,光这三家的账就被白哥哥少算了上万两的银子,白哥哥是嫌我钱太多吗?”
这话说的白水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这样的算账方法他从来没怀疑过会有什么问题,可现在看来,他是忽略了积少成多的问题了,对于一般的酒楼小店或许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对于容家这样大的皇商,给他们做账如果少掉这些零头,怕是真的会亏损掉许多。
容倾不理白水难看的眼神,继续说道:“白哥哥,我说的对不对啊,要是我家所有的二掌柜都这样做账,我是不是每年都会少上多少多少万两的雪花白银。”
白水听着更加的面无表情,他真的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在看向容倾那无害的表情,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他怎么没事会以为容倾像个无知的孩子,这女人太可怕了。
“还有你们。”容倾手指扫了一下楼下的十个人,“各位哥哥们,你们都一样啊。”
说着,容倾将头偏了过去,笑的一脸灿烂的看向君逸墨:“墨哥哥,他们是学艺不精吧?”
☆、37 选才大会(六)
容倾的眼眸中有着明显的挑衅,不过稍纵即逝,正好入了君逸墨的眼,君逸墨依旧保持了他那千年不变的笑容,点头道:“嗯,他们确实是学艺不精。”
底下君逸墨的人心下一沉,不明白自家主子现在是要怎么样了,这样说,是要自动将他们舍弃了吗?这些日子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混进这选才大会的,容家选才表面上是各个商铺负责自己所在地的报名人员的身份核实,但实际上,其背后还有玄家在把关,玄门的人可谓是上查三代下查三代,在这样高强度的调查下,能混过来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之所以可以混进来,不是因为他们运气好,而是因为夜崋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那倾儿想怎么办呢?”君逸墨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杯子拿了回来,温和的看着容倾,好像他们两人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容倾笑的依旧,心里却在发毛,说实话,她不喜欢君逸墨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心里对此排斥的很。
底下众人都很是紧张的看向容倾的那个方向,君逸墨和东方流云的人心中暗叹,这下子跟头栽的大发了,也有人心里在打着小算盘,如果容倾将这些人剔除掉,他们就有机会了,自然也有人只是看热闹的,还有人是根本就不相信容倾会将东方流云和君逸墨的人都找出来,这两个人有什么样的水平,他们都心里有数,光凭容倾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轻易将这些人给找出来。
“辰儿。”容倾轻唤了一声北辰,北辰应声将一本小册子给容倾拿了上来。
容倾展开小册子,递给最靠近自己的一位裁判,轻笑出声:“墨哥哥,我们关系那么好,你早说嘛,那样就不用搞的那么辛苦了,我直接给你开个绿色通道不就行了?”
说着,容倾附到君逸墨的耳旁,压低声音,邪魅的开口:“夜崋的人要避开倾容哥哥的人也是很辛苦的,夜尊哥哥。”
君逸墨听着这话,立刻回了一句,“要是有妹妹这句话,那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在底下众人的眼里,两个人现在是聊的不亦乐乎,看着亲密无间,君逸墨的人看着更是在风中凌乱了,心道,怎么才这么点时间,这两个人就这么熟了?这还真是要变天了吗?
容倾依旧笑靥如花,捧起茶杯,抿了口茶,心叹,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君逸墨,你的功力果然比我深厚,你行。
容倾打了个手势,示意身旁的那位裁判将册子上的人名读出来。裁判轻咳了两声,正了正身子,方才朗声说道:“请听到名字的诸位站出来。陶明、礼复、葛洪、灵簌簌、妙洛川……”
听到名字的人都小步挪动着从人群中走到原先那十人站着的地方,各个都神色紧张,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想着自己今日是难逃此劫了。
君逸墨看着映入眼帘的男男女女,一时间剑眉紧锁,被叫出来的人除了他的人还有东方流云流云的人,里面的有些人甚至连夜崋都没有查出来,就连来竞选小角色的人都被找了出来。难道容倾可以命令的了玄门吗?还是玄门是同容家合作的?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君逸墨都不想看到,毕竟容家的实力已经够强大的了,如果加上了玄门,那会是怎样可怕的境地可想而知。现如今还不知道容家是个什么态度,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说,想要铲除容家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了,以前做不到,现在就更加做不到了,容家已经深受百姓们的爱戴了,再加上玄门,问题的难度再次升级。还有一点就是君逸墨自己也说不清的一种情愫,他打心里不想看到容倾受伤,更加的不想要伤害她。
容倾注意到君逸墨紧锁的眉头,心里一时间竟然堵得慌,无视掉心头这奇怪的感觉后,容倾望向楼下低着头的众人,轻笑出声:“哥哥姐姐们,这是要做什么,都把头抬起来啊。”
在容倾的吩咐下,众人僵硬的将头抬起来,尤其是君逸墨的人,他们都不敢抬起头来看君逸墨此刻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平日里,他们都是君逸墨手下不错的人,可到了容倾这里,好像一下子就被打回原形,饶是他们再有本事,好像都被轻而易举的揭穿了,他们本以为自己将各自的身份隐藏的极好,却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连记载着他们名字的小册子都准备好了,一时间,他们都开始怀疑起来,容倾今天是不是就是故意来这里让他们难堪来了?
“呵呵。”见众人动作僵硬,容倾笑的温和友善,“各位哥哥姐姐怕什么,把你们叫出来是因为你们都过关了,等下到辰儿那里去领牌子,按着牌子去容家各个商铺。”
众人听到这话,惊讶的看向容倾,他们没听错吧,他们不是被发现了吗,不是要将他们取消资格吗,怎么会这样的?
“倾儿想要他们干什么?”君逸墨轻声问道,对于容倾的这个决定他倒是颇为欣赏的,知道是他和东方流云的人她还敢用,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没什么啊。”容倾诺诺的开口,将茶杯搁到一旁,用了所有人都听得见得声音:“让哥哥姐姐们从零做起,好好熟悉一下人家,一定会让各位好向安王爷和君相交代他们想知道的事情。”
众人心惊,心中暗叹,这女人没疯吧,知道他们的目的,还敢这样做,她到底是心太好,还是算计的深不可测?
容倾再次转向君逸墨,笑靥如花:“墨哥哥,我人好吧。”
一旁听着容倾说话的裁判心里一抽,家主,你人好,让他们进容家从零做起,是折磨这些人还差不多。
☆、38 陪我赏月
众人听着容倾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怎么都觉着容倾这话听起来怪异。
“那就多谢倾儿对他们的照顾了。”君逸墨说着,接过容倾手中的茶杯,搁置到手下的几案上。幽暗的眼眸深邃的让人不能探到底,招牌式的微笑里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涟漪。
“好啊。”容倾答的爽快,将算盘递给一旁的北辰收好,复又巧笑得看向君逸墨:“墨哥哥,我们回去吧,不然他们该等着急了。”
说着容倾又指了指已经暗下来的天空,月亮都露出了一个小角。君逸墨点头同意。容倾见君逸墨点头,向北辰交代了一下剩下来的一些事项,便由着君逸墨将自己推离开这个现场,不管君逸墨今天带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她的目的是提前打到了,有君逸墨的从旁协助,貌似效果还真是不错的。
待君逸墨将容倾推出玄镜湖畔再回到大街上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月亮都露出了整个面貌,皎洁的月光洒在青石铺成的街边小路上,让本来就已经人烟稀少的大街更显得静谧祥和。车轮轧过青石路发出的声音深沉悠远,一直通向了远处的曲径,仿佛是一位长者在诉说着亘古绵长的事情。
君逸墨同容倾都很有默契的没再开过口,两个人好像都很享受此刻的宁静,他们都知道,只要自己再次回到帝都,那么想要再有此刻的安宁、闲暇,恐怕都是奢求。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先零星的红光越来越清晰,待更近些,容倾才完完全全看清自己方才望见的红点,就是由眼前这家客栈的灯笼散发出来的。客栈是竹制的架构,客栈的主人并没有在竹板的外层刷上油漆,而是保持了竹子原有的天然之色,在客栈的顶端悬挂上了红色的灯笼,以此来方便他人找到这家客栈。客栈虽然不是很大,但从整体感官上给人一种安逸的感觉。不同于容家客栈的奢华,这样的小客栈反而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容倾看到这家店的瞬间,脑海中冒出两个字——环保,这房子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那是绝对的节能减排、低碳环保。
“家主。”容笛等人一看到容倾回来就赶紧迎了上去,他们先前还担心容倾来着,现在的容倾可是弱着呢,至少人前是,什么武功之类的一概不在常人面前露出来,这能让他们放心吗?
君逸墨稍稍和容倾寒暄了几句,自己就回房了,留下容倾和容笛等人。待众人仔细观察,发现容倾确实没什么问题的时候,才各自回房。
待容倾看到众人回房后,自己推动轮椅,往客栈的后院行进。这客栈的后院栽种着满园的翠竹,秋风刮过,吹的竹叶沙沙作响,月光洒下来照在竹影上,院子中央是一池泉水,整个竹林正好依着这池泉水围成了一个圆形,到达池边之际也是到达了竹林的最深处,身处此处,已经是再也听不清竹林外的状况,在院中看竹林的外围好像是没什么,但是在这池旁,方才让人体会到这片竹林的茂密。
容倾抬头向上看,天上的那轮满月正好位于这泉水的正上方,竹林外的月光是散乱的,但在这里却是极好的,池子不大不小,正好将整个月亮分毫不差的倒映在泉水中,银白色的月光,让整个池子显出梦幻之色。
容倾阖上眼,深吸一口气,顿时感觉身心放松了下来,听着秋天里那习习晚风吹动着整个竹林奏响今晚的静谧乐章。忽的,容倾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正在慢慢的想着自己这一边靠近。
“谁?”容倾下意识的警觉的开口。
那人并没有做答,依然向着这个方向走来,待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容倾已经看出来人正是君逸墨。
“墨哥哥,怎么来这里的?”容倾望着池中因为秋风而荡起丝丝涟漪的泉水,不经意间开口。
“呵。”君逸墨伸手拂去刚才在竹林中穿梭而沾到衣服上的竹叶,轻笑出声:“夜里露重,睡不着,便出来走走,没想到被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了。”
“是吗?